不消片刻,他們已經(jīng)對女人形成絕對包圍之勢。
女人雖然厲害,但對于一兩個道士還行,眼下她還要護著孩子,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
看女人一直不說話,錢利民獰笑著,先出了手,卻也不成殺招,就是在折磨女人。
女人一直在沖撞他們的陣法,卻一直沒成功。
“把那孩子奪過來!迸藥r突然說。
雖然不知道這女人到底知道些什么,但這她們母子絕對不能落在潘巖的手里。
我看子淵一眼,他已然知道我的想法。
對付這些道士,用道術(shù)根本沒用,只能武力解決。
我跟子淵一人拿著一根棍子,趁著夜色偷偷挪過去,瞧著距離差不錯了,猛地朝著前面最近的人沖去,上去二話不說就是一頓亂揍,搶走他們手上的金符。
我本以為能打個措手不及,誰知道他們早有準備,那些道士不過是個擺設(shè),所有的陣法都捏在潘巖的手里。
場面一時間混亂起來。
試想想,七八個道士圍毆我跟子淵,那酸爽。
“子淵,你頂住!蔽腋訙Y喊。
他沖我點頭,然后大叫著往東邊跑。
我則是找到個空檔,直接朝著潘巖沖過去。
潘巖似乎早就準備,桃木劍帶著破空之勢朝著我劈過來。
我硬生生的接下他這一劍,死死地抓住劍,不讓他再打第二下,然后猛地撞向他。
我雖然沒怎么跟人打過架,更是不懂功夫,但我看我們村里男人的打架打得狠了,都是這么上,不管怎么著,先把對方的撞倒。
潘巖沒料到我回來這么一下,反應(yīng)有些慢,被我撞個正著。
他悶哼一聲,退后幾步,我抓住機會,朝著他的下面就是一腳,咬破舌尖,吐了口血在他手上的符紙上。
我說半鬼,血里自然帶著鬼氣,沾上我的血,他的法陣就已經(jīng)破了。
我沖那女人喊:“快跑!
話音剛落,我就被反應(yīng)過來的潘巖一拳打在肚子上,緊接著后背又挨了一棍子,是錢利民打的。
我忙著退后幾步,死死地盯著潘巖和錢利民。
現(xiàn)在我處境非常不妙,幾乎是被他們給包圍了。
“一個女孩子,路子居然這么野!迸藥r捂著心口,臉上有些猙獰。
我呵呵笑著,“管它野不野,能打人就行!
除掉四個追著子淵跑掉的,現(xiàn)在是有五個大男人圍著我。
形勢逼人,我清清嗓子,討好的說:“潘爺,咱們是不是有啥誤會,我進來也是為你做事,怎么現(xiàn)在咱倆先打起來了?”
他咧嘴笑著,“這可要問你,可是你三番兩次的壞我的事!
我忙著擺手說誤會,把自己的姿態(tài)放的很低。
“我這不是暈乎了么,那兩人可是我朋友,我一看見被您綁著,就著急了!
我這話剛說完,就感覺身后一道勁風(fēng)襲來,我本能的避開,就勢抓住那只手,從兜里掏出小刀抵在那人的脖子上。
多虧留下個小刀準備割手取血。
看清那人的臉后,我嘿嘿一笑,竟然是錢利民。
潘巖臉黑的像鍋底,警告我說:“陸冉,你不想讓你姥爺活著了么?”
我咬牙看著他,厲聲道:“當然想,但是你先告訴我,把我騙進來,到底是要干啥?”
我現(xiàn)在終于想明白這件事了,他明明就是能進來,為什么還要我進來?
而且,他能那么準確找到那女人的墳地,肯定已經(jīng)來過一次。
上次我看見他們弄個陣法困住一圈的孤魂野鬼,其他的都是幌子,他應(yīng)該就是為了利用那女人把小鬼引出來。
說是讓我給他找東西,卻在我身上弄個追蹤符文,這里面絕對有問題。
他冷冷的笑著,“你還能有什么用?你生下來就是祭陣的佳品,如今半人半鬼,更是好用。”
我聽著他這話,突然好想錄下來讓陸長風(fēng)好好聽聽,他現(xiàn)在完全就是把我給推進個死地。
正當我心里怕的不行的時候,我突然看見四周一堆的黑影往這邊沖。
小鬼站在遠方,原本只是眼白的眼睛變得漆黑,像是在指揮那些黑影。
“小冉,快過來!弊有恼驹谝贿叄谒磉呎局,就是剛剛逃離的女鬼。
看著煞氣沖天的小鬼,我終于知道潘巖為啥要帶著這么多的道士過來了。
我一咬牙,在錢利民的腿上踹了一腳,然后拼命的往后跑。
潘巖似乎根本不把那些黑影放在眼里,反而拿著劍朝著小男孩沖過去。
女人一看形勢不妙,沖到小男孩跟前,替他擋下潘巖的一記引雷符,抱起小男孩就跑。
黑影仿佛不要命似的朝著潘巖他們沖過去,打死了還會再生,前赴后繼,見不到頭。
子心拉著我跟著女人他們一起跑,跑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覺自己雙腿發(fā)軟,都快栽倒的時候才停下來。
女人身影一陣陣發(fā)虛,已經(jīng)有些支撐不住。
我們這才停下。
“媽”小鬼抓著女人的手,哭著叫媽。
我這才注意到,女人的臉色慘白,已經(jīng)出現(xiàn)裂痕,身形虛虛實實,我忙著從包里掏出來一張聚陰符貼上去。
卻沒有任何用。
女人擺擺手,虛弱的說:“我已經(jīng)沒救,墳一破,我注定要魂飛魄散!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沉默的蹲在地上。
突然,女人抓過我的手,在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搶過我手里的刀子,在我手指上劃了一道子。
我想要抽回來,卻看見她眼角已經(jīng)留下血淚,動作不由得慢了一瞬。
她用我的手在小男孩的臉上畫了一道復(fù)雜的符文,然后把我的手甩到一邊。
我無語的看著她,過河拆橋!
小鬼一臉發(fā)懵的看著我們,明顯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關(guān)鍵是我也不知道。
女鬼指著我,虛弱的說:“小川,以后好好的跟著她,知道嗎?”
啥玩意,讓小鬼跟著我?
“不用,不用,我”我話剛說到一半,就看見小鬼臉上的血符竟然慢慢消失,然后我手背上一陣的灼痛,擼起袖子一看,有一道淺淺的印記,像是個橢圓。
子心小聲跟我說:“我覺得她是把小鬼跟你的生命連在一起了!
看我依然不大明白,她仔細說:“就是以后你死小鬼死,你活著小鬼也活著,反之亦然!
我看看手,又看看還在低頭哭的小鬼,皮笑肉不笑的說:“大姐,你這么做就有點不好了吧!
“小川很有本事,可以幫助你,我只希望你能保他一命!迸淼碾p腿已經(jīng)變得透明。
我跟她說,就算是她不這么做,我也不會看著小川出事。
她解釋說,也想跟小川找個能管得著他的人,不然要壞事,我想起剛剛小川控制那些黑影的樣子,不由得打了哆嗦。
說完這些,她低頭在小川耳邊說了句話,身形徹底消失。
“小冉,你快看!弊有淖ブ业氖,指著不遠處,說。
我轉(zhuǎn)頭一看,就看見那邊正有道黑影慢慢的往前飄,看著身形很像那女人。
小川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那道黑影。
“哎呦臥槽”子淵的聲音突然從那邊傳過來,我仔細一看,他摔在地上,那道黑影正要往他身上撲、
還不等我起來,就見小川一揮手,那道黑影仿佛斷了線的風(fēng)箏似的,直接跌入黑暗中,消失無蹤。
子淵從地上起來,一瘸一拐的走過來,“他媽呢?”
小川低頭,肩膀微微抖動,要不是鬼魂沒有眼淚,他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嚎啕大哭。
子心把剛剛的事情小聲的跟他說了,他一聽,詫異的看我跟小鬼一眼,把我拉到一邊,跟我說:“小冉,這可能是件好事。”
我有些詫異,問他為什么。
他解釋說,那孩子應(yīng)該就是這里的老大,本事肯定不不然潘巖不會費盡心思的想要搶過來,現(xiàn)在我跟他連在一起,會更安全。
我沉默半天,問他:“現(xiàn)在這環(huán)境,你覺得說潘巖危險還是這里的黑影危險?”
子淵噎住,半天后說:“潘巖!
黑影沒有意識,只要我們保持安靜,就沒事,但是潘巖他們那些人,可是賊精賊精的,無論是智商、體力還是道法,我都干不過他們。
“這就是了,那女人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沒有任何言語托付,直接把我們連在一起,這樣我就算是為了自己也得拼死揮著那小鬼!蔽覈@氣說。
當時怎么就沒反應(yīng)過來呢,就這么被人算計了,真是憋屈。
子淵安慰我說:“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就走一步,算一步,潘巖他們現(xiàn)在也不敢先動。”
我點點頭,等到小鬼不再哭了,問他這里的出口在什么地方,我?guī)鋈ァ?br />
他很認真的看著我,“姐姐,你不要寶貝嗎?”
我剛想說不要,現(xiàn)在這情況,要了都沒命拿出去。
誰知,他轉(zhuǎn)頭看著子淵和子心,又說:“他們不想活著了嗎?”
我心里一沉,蹲到他跟前,問他:“小川,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看著我的眼睛,嘴巴沒動,但是我腦袋里卻能聽見他的聲音,“這里有寶貝,就在我的棺材里!
我一驚,棺材里,那不是就在剛剛那兩座墳里?
難道現(xiàn)在回去看看?
我心里有些猶豫,現(xiàn)在回去完全就是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