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完飯,我們準(zhǔn)備好后,開始往華子說的那地方走。
這次,只能坐車走到一半,剩下的部分要我們靠雙腿前進。
我一邊走一邊瞪韓正寰,心里委屈的不行,我腰疼。
瞪了幾次,他終于領(lǐng)會我的意思,直接背上我,“想讓我背,早說!
我趴在他背上裝死,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韓正寰,我這次不會用不了符紙吧?”
他說:“不會!
“那什么上次會?”我納悶的問。
他在我屁股上拍了一把,“上次是上次!
走了三四個小時,我們才走了一半,中間休息的時候齊林一直偷偷瞅我。
“怎么了?“我郁悶的問她。
她猶豫半天,小聲說:“你相信韓正寰嗎?”
“相信啊!蔽倚χf,看她臉色有些不對勁,無精打采的,跟她開玩笑說:“你看見他勾搭別的女鬼了?”
齊林瞪我一眼,“跟你說正事呢,你正經(jīng)點!
我湊近她,“好好,我很正經(jīng)。你說!
“那時候,吳洋上我身的時候,我好像能感覺到他想什么,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他死之前,他聽見齊陽頻繁的提起韓正寰,還說封師祖的令!彼f。
我一怔,師祖?
她又說:“不過我也不確定,這次我也有點懵,以前我都不知道被上身之后的事情,但這次我竟然能感覺到他的記憶,這也太嚇人了。”
我點頭,的確是嚇人。
只是,吳洋為什么讓齊林知道這些呢?
“可能是新的后遺癥,不用在意,先趕路!蔽倚χf。
“嗯!彼吐晳(yīng)了。
我咬著餅干,看著韓正寰,這老鬼到底還有啥事沒告訴我呢?
我們是順著河道往前走,又走了一個多小時,杜衡突然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然后往他慢慢的往旁邊的草叢走。
等到他把草叢撥拉開,沐然竟然躺在里面,而且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少,人已經(jīng)暈過去。
杜衡給他檢查一遍。除了胳膊上的傷口深些,其他的地方倒還好,包扎好后,沐然幽幽轉(zhuǎn)醒。
一看見我們,無比激動,尤其是看著韓正寰,“我的老天爺,你們終于來了!
“我姥爺呢?”我問。
他指著水里說:“在那里面!闭f完,他自己都覺得不對勁,“這水怎么變成這樣了?”
現(xiàn)在這水看著很淺,底下的石子都能看清。
“我真的是從水里爬出來的,那水里的東西真的很嚇人!彼钡母覀兘忉屨f。
韓正寰看看天色,說:“現(xiàn)在這附近休息一晚,這河到底有沒有問題,晚上便可見分曉!
沐然猛地點頭,“對對,我跟師傅當(dāng)時就是晚上過來的!
“沐然,你跟師父過來,說要收尸,是收誰的尸?”我問他。
他目光有些躲避,看了眼杜衡,道:“他姐的!
杜衡騰地站起來,揪著沐然的領(lǐng)子,“我姐在這里?”
“在不在不確定。我們也是接到消息,葉勛昊主動請纓,考慮到他以前表現(xiàn)不錯,就讓他來了,誰知道他會是叛徒!便迦徽f。
杜衡緩緩松開,重新坐下,手里攥著塊石頭,渾身的肌肉都很緊繃。
“那你們?yōu)樯兑低得倪^來?”齊浩不解的問。
沐然看我一眼,解釋說:“這事吧,本來是個私人行程,我?guī)煾甘窍胝业饺~勛昊,把他跟丫頭的陰婚給解除了,等我們過來后,才知道這里發(fā)生過這么多事!
他把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他跟陸長風(fēng)本來是跟著葉勛昊過來的,但是來到這里才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當(dāng)時是看著葉勛昊進到河里去,他倆在岸上想了不少法子,都沒進去。
反而是在岸邊發(fā)現(xiàn)那幾具尸骨,后來陸長風(fēng)知道這事已經(jīng)交給他們部門,他就把尸骨挪回去,埋在花壇里。
我坐到地上,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剛想問沐然,他們在水底下發(fā)生什么事情,就見韓正寰突然站起來,一人給一張隱身符,低聲道:“別說話,別動!
我猛地僵住身體,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河面,就見水面上,有一塊地方被月光照的特別亮,正在咕嚕咕嚕的冒泡,像是水被燒開一樣。
就在那水沸騰到最厲害的時候,一只被泡的腫脹的手從水里伸出來。
第129章 生死
我心里一抖,差點沒叫出聲音來。
水里的氣泡越來越大,那只手的胳膊也顯露出來,詭異的是,他的手已經(jīng)腫脹不堪,但是胳膊卻是皮包骨頭,連塊多余的肉都沒有。
就在我以為會有個東西從水里鉆出來時,水里的氣泡開始慢慢變小,那只手竟然開始慢慢的往回縮,水里似乎出現(xiàn)一道黑影。
杜衡想要動,卻被韓正寰阻止。
等到水里的氣泡消失,那只手也徹底縮了回去。
我看著逐漸恢復(fù)平靜的水面,心跳如雷,那只手到底怎么回事?
韓正寰站到水邊,手里拿著羅盤,看了半天,轉(zhuǎn)頭跟我們說:“這里不能久留,趕緊往前走,往前走五百米,再休息!
我糊里糊涂的跟著他們往前走,走了幾步,回頭看向剛剛伸出手的水面,仿佛看見一張臉慢慢的從水里鉆出來,還不等我細看,那張臉再次消失。
又往前走了五百米,我們才坐下,韓正寰臉色凝重的說:“看來我們要找的地方,已經(jīng)到了!
華子拿著地圖,驚訝的說:“不應(yīng)該啊,按照地圖的標(biāo)識,咱們至少還要走五六個小時。”
韓正寰蹙眉,拿過華子的地圖看了半天,”這地圖是誰給你的?”
華子答道:“是我的老師。”
韓正寰沒說話,半天后說:“先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說。”
我們這才來的地方是平原,四周都是開闊的平地。唯一有高度的就是不遠處一個山包。
時間已經(jīng)晚了,天氣又暖和,帳篷都沒弄,就靠著東西瞇會。
男人們輪班守夜。
我靠著韓正寰,小聲問他:“剛剛那只手是什么東西?”
他摟著我,好半天才說:“僵尸!
我脊背一涼,手腳不自覺的發(fā)抖,“這里居然有僵尸?”
“聚陰之地,最容易形成兩種東西,一是冤魂厲鬼,二是僵尸。”他淡淡地說。
我看著這附近,小聲問他:“這里是聚陰地?”
韓正寰摸著我的頭,柔聲道:“現(xiàn)在晚上看不明顯,明天我?guī)憧磦真切,這地方,聚的是大陰!
“嗯!拔易ブ氖,眼前還是經(jīng)常出現(xiàn)那只已經(jīng)手,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葉勛昊帶著人過來,別人的尸體都找到了,那他的尸體呢?
“老鬼,你說,剛剛那只手是不是葉勛昊的尸體?”我試探著問。
他沉思片刻,搖頭道:“這就不知道了!
我趴在他的腿上,已經(jīng)是困得不行,也沒再跟他說別的,閉眼睡了過去。
突然耳邊嘩啦一聲,我猛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趴在河邊,抬眼一看,正對著我的,就是之前河水冒泡的地方。
現(xiàn)在,河面正蕩出一圈一圈的波紋。
我咽了口唾沫,狠狠的在腿上掐了一把,嘴里念叨著,“快醒過來,這就是一場夢,這是一場夢!
我掐的很用力,疼得我眼淚都飆出來了,但眼前還是那個地方。
“韓正寰?”我朝著旁邊大喊著,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最后,我認命的自己站起來,把兜里的符紙拿出來,剛一站定,就看見水里又伸出來一只手。
我慢慢的后退著,靠,又是這樣,憑著一只手就想嚇?biāo)牢覇幔?br />
一顆黑漆漆的頭顱從水里慢慢伸出來,并且離我越來越近。
我發(fā)現(xiàn),我明明是向后退的,但卻離水面越來越近。
正當(dāng)我嚇得不行的時候,那顆頭終于全部浮出水面,仔細一看,竟然是葉勛昊。
只是,這時的他,臉色蒼白,嘴唇黑紫。
就跟電視里,中了劇毒的人一樣。
他從水里站起來,朝著我伸出手,“給你。”
我往他手上一看,他手上正捧著一只鞋,只不過跟他之前拿的不一樣,之前他拿的是左腳的,現(xiàn)在這只是右腳的。
“不是我的。”我搖頭說,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由自主的往他那邊走。
我手里拿著符紙,深吸口氣,瞧著距離差不多了,直接把符紙拍到他的手上。
他嗷的叫了一聲,整個人開始往后仰去,我趁機往回跑,卻發(fā)現(xiàn)剛剛在他手上的那只高跟鞋竟然就在我的面前。
我定睛一看,那只鞋上里面竟然有一顆珠子。
想要伸手去拿那只鞋,腿上一涼,還不等我反應(yīng)過來,就被拖到水里。
葉勛昊陰冷的聲音傳過來,“陪我一起,過來陪我。”
我憋著氣,直到現(xiàn)在不能再拖,不然憋都能憋死我。
使勁的在他臉上踢了一腳,然后伸腿推著水里的石頭使勁的一劃,腳腕劃出一道小口子,疼得我呲牙咧嘴。
但是腳上的力道已經(jīng)松了,我忙著從水里鉆出來,忙著往岸上跑。
這事,從岸邊迎面走來一道影子,速度極快,還不等我看清,已經(jīng)來到我跟前,我直接一張鎮(zhèn)魂符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