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他慢慢停住腳步,轉(zhuǎn)頭看向我,聲音里還是我熟悉的溫度:“你怕了。”
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我立馬搖頭,“不怕!
他的眼中這才有了溫度,揉著我的頭頂,嘆息道:“這才是我的乖丫頭。”
我抬頭,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那你還是我的老鬼嗎?”
現(xiàn)在的他,讓我有些心慌,有一種我要抓不住的感覺。
他眼中閃過幽光,在我腦門上輕吻一下,“當然是!闭f完。把我抱在懷里。
我壓下滿心的驚慌,死死地抓著他的衣服,小聲說:“韓正寰,不要離開我。”
他很肯定的回道:“我答應你。”
這時,我才想通,昨夜萬鬼哭嚎,是因為一清和小寶爸爸強行把那老頭囚禁在山里的魂魄都給收走了。
陸長風似乎跟老頭交情不淺,還特意給老頭找了個席子,裹上尸骨,選了個好地埋上。
我看著那座矮墳,不知道為啥有點失望,嚇的我不行的幕后黑手竟然被自己人給折了,這還真是幻滅。
老頭一死,我們再從那片草地里走出來時,發(fā)現(xiàn)我們就在去渡郡的國道的旁邊。
小江還暈著,陸長風一直低頭抽煙,也不說話。那雙眼睛流露出四個字:我很悲傷。
剩下的我跟韓正寰一個活死人一個鎮(zhèn)鬼,甲子姐妹現(xiàn)在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來。
最后只能杜衡和沐然兩個還算是正常的活人去把車開過來,我這一行人才回了渡郡。
回去后,我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到頭就睡。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往身邊摸,空的。
我一激靈,瞬間清醒了,坐起來一看,就見韓正寰站在陽臺上,背影蕭索。
“你怎么不睡覺?”我沖他說。
他緩緩轉(zhuǎn)身,臉上帶著我看不透的笑容,道:“我想通了,丫頭,你是我的替代品!
第120章 韓正寰,你竟然放過她?
“啥玩意?”我看著他臉上的意味不明的笑容,大腦有瞬間的死機。
什么替代品?
他走到我身邊,摸著我的臉,道:“這千年來那人一直用盡各種方法要把我煉成厲鬼,只是最后都沒成功,如今我三魂歸位,他更是沒有機會,今后他怕是盯上了你!
“那他煉化你之后,要干啥?”我忐忑的問,沒有把韓正寰煉化,那現(xiàn)在要來煉化我?
可是他煉化我干啥?
韓正寰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眼中滿是寒氣,“這就需要去探查一番!
我嘆口氣,抱著被子在床上擰麻花,“他肯定是缺塊肥肉!
他疑惑問:“這話怎么說?”
“把我當成肥肉,煉油炒菜。”我悶悶的說,心情很是微妙,只是不怎么害怕。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慣了,畢竟這段日子一直有人跟我說,你要死了,你被人盯上了。
現(xiàn)在再聽見這種言論,我已經(jīng)免疫了。
韓正寰躺在我身邊,抱著我,輕聲說:“我會護著你的!
我點頭,轉(zhuǎn)身問他:“這些年,你的第三魂在這里,有沒有惹出什么桃花債?”
我記得他說過,他被強行分魂,三魂都是獨立的個體,當初轉(zhuǎn)生成虎子那一魂,能扯住我叫哥哥,就很有可能他這第三魂認個姐姐出來。
他無奈的笑了,在我的背上輕輕的拍著,道:“想什么呢,這些年我一直被”
他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話語一轉(zhuǎn),道:“這里的人早就死絕了,連個男人都沒有,何況女人!
“真的是這樣?”我狐疑的看著他,總覺得他這話說的不大對勁。
他笑著點頭,道:“嗯!
我這才笑了。“你要是敢弄個姐姐或者妹妹出來,我就把他打走。”
他抱著我,手放在我的腰上,湊近我的耳邊,曖昧的說:“沒有姐姐妹妹,哥哥有沒有獎勵?”
哥哥,難道他還記得這個稱呼。
他呼出的熱氣拂過我的耳際,有些心癢,抬頭在他臉上親了下,“這樣,行不?”
“不夠。”他扣住我的后腦勺,覆上我的嘴。
我仰頭承受著,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心里有些緊張,雖然老夫老妻的,但是也有點時間沒有這樣了
而且,現(xiàn)在老鬼居然有了惡趣味。
在我身上煽風點火一番,竟然沒了動作,輕啄著我的唇,輕聲道:“給我把扣子解開!
我耳根爆紅,手指不自覺的顫了下,別過臉,小聲說:“你自己解。”
天地良心,以前這種活都是他干的。
他抓住我的手,放在他外套的扣子上,“乖,聽話!
我無語的翻個白眼,心跳越來越快,自己都能感覺到臉上燒的慌,哆嗦著手給他解。
誰知今天的扣子就是跟我作對,弄了半天都沒能解開,我又羞又氣,最后推了他一下,佯裝生氣的說:“我不解了!
他沉沉笑了,開始自己解,每解開一顆,目光一直鎖著我,氣氛開始曖昧起來。
實在是抵擋不住他的目光,最后我捂著臉,死活不看他。
這一夜,某只不知羞恥的千年老鬼,將我撩的死去活來,卻直到天亮才給我個痛快。
事后,我耷拉著眼皮抱著他,要不是現(xiàn)在是在沒有力氣,我肯定一口咬死他。
他摟著我的肩,道:“咱們生個孩子,可好?”
聽到這話,我瞬間精神了。
猶豫半天,問他:“咱倆生出來的孩子,算是鬼還算是人?”
過了好半天,他說:“都有可能!
關于這個問題,我已經(jīng)想了很久,無論他怎么說,我都有話把他勸回去。
聞言,我拿出一副十分發(fā)愁的樣子來,嘆氣說:“這個孩子,不能生!
他的手倏地收緊,“為何?”
我直接忽視他的不高興,耐心的解釋說:“首先,咱倆的孩子要是個鬼,你這不是害了他么?生下來就是個鬼,讓他以后怎么生活?”
韓正寰抿唇不語。
我接著說:“要是個人,那就更不行了,你沒有戶口,咱倆不能結(jié)婚,孩子生下來就是個黑戶,不能上學,這多可憐?”
他臉色眸子里閃過幽光,看著他的神情似乎在認真思考我的話。
我再接再厲,說:“第三種情況就是不人不鬼,要真的是這樣,咱倆可就是在做孽!
說完這些,我心中舒暢了,緊張的盯著他的臉,這可是我想了很久的說辭,綜合了我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性和現(xiàn)實,也算是有理有據(jù)。
他突然翻身壓住我,沉聲道:“丫頭,你在害怕什么?”
我一怔,干笑著說:“我不害怕,我這不是跟你從實際出發(fā),認真的探討這個問題么!
說話的時候,我一直躲避著他灼熱的目光。
“看著我!彼麖娪驳牡。
我抬眼看過去。
他握緊我的手,“是不想生孩子,還是不想跟我生孩子?”
“不想生孩子!蔽倚沽藲,老實的承認,本來想要蒙混過關的。
“為什么?”他又問。
我眼眶微紅,有些落寞的說:“我不懂怎么做媽媽,我肯定照顧不好他。”
是的,我不想生孩子,很大程度上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做一名母親,我從來沒體會母愛父愛,有些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他凝著我的眼睛,半天后低頭在我的臉上吻了下,給我擦著眼角的淚,道:“不哭,這事先擱下!
我哽咽著點頭。
孩子,如果真的有個小娃娃叫我媽媽,那是什么樣子的場景呢?
我第一次在內(nèi)心偷偷的幻想起來。
幾乎是一夜未睡,當天我是直接睡到下午一點多,醒來后全身上下都是疼的,整個人都很乏。
吃飯的時候還會昏昏欲睡,最后是被沐然一聲尖叫給嚇醒的。
穿鞋的時候差點從床上滾到地上,腳步發(fā)飄的走到門口,韓正寰就臉色凝重的進來,“出事了,要不要去看?”
我忙著點頭。
沐然開車帶著我們來到渡郡古城郊區(qū),等到他把車停下來后,我不由得皺眉,這不是杜衡發(fā)現(xiàn)陸長風手機的地方?
跟著沐然走到廢墟邊上,杜衡和陸長風都在,甲子姐妹哆哆嗦嗦的站在一邊,一直在哭。
在地上趴著一個女子,二十多歲,長得很漂亮,穿著也時髦,只是已經(jīng)沒氣了。
她雙眼絕望的看著前方,臉上滿是淚痕,身體的姿勢很怪異,手腳都縮在身下,下巴頦杵在地上。
我往前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她的脖子上有一道勒痕,而且,從她的耳朵眼里鉆出幾根已經(jīng)枯掉的長發(fā)。
又是這頭發(fā),難道是蓮香來了?
蓮香的本體已經(jīng)被破,現(xiàn)在能用的了這頭發(fā)的人,也就是她自己了。
“這是什么時候出的事?有抓到人嗎?”我皺眉問沐然。
他解釋了半天,我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