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jīng)意間扭頭,看見車旁邊的腳印后,我全身一僵,后面只有三排腳印。
我們是翻過擋在路上的土堆走過來的,按理來說是要四排腳印,但是現(xiàn)在少了一排,是我的。
看著我被他背起來的地方,我剛剛踩過的地方,最后一枚我踩出來的腳印正在慢慢的消失。
這是怎么回事?
韓正寰一鬼都有腳印,我怎么會沒有腳印?
靠,歧視我現(xiàn)在是活死人么?
我摟著韓正寰的胳膊,嘆氣說:“韓正寰啊,我現(xiàn)在是不是要能飛了?”
現(xiàn)在腳印都留不下來了,下一次我就該進化的直接飛著走路,都不用腳著地了。
他在我手背上輕輕拍著,柔聲說:“不要怕,我會把你治好的!
我悶悶的點頭,趴在他的背上看著山里的黑氣,就像是個大嘴一樣,好像一張開就能把我們都給吃下去。
我緊緊的攥著拳頭,他娘的,敢打老子的主意,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你墊背。
不過,心里放完狠話,我又蔫了,我有啥本事同歸于盡呢?
“你們看,前面有人!毙〗蝗恢钢懊嬲f。
我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就見路上倒著一個人,粗粗一看,應該是個身材還不錯的女人。
只是,杜衡和小江誰都沒上前,在這地方竟然能見到女人,這事也太滲人。
“韓正寰,那不會是個鬼吧?”我有些忐忑的問。
他笑著說:“不是,沒看還在喘氣!彼f著,看了眼天色,“不能往前走了,今晚就在這里休息。”
我也跟著他抬頭看天,差點從他身上跳下去,這天怎么黑了?
不對,這天空怎么黑了?
現(xiàn)在的情況是,天空像是蒙了一層的黑紗,但是還能透進來光。
杜衡跟著小江一起去把暈倒的女人抬回來,又找了塊稍微干凈的平地,開始搭帳篷。
韓正寰手里拿著紅線,在我們休息的地方繞出來一圈的紅線,又在上面墜上鈴鐺。
這是我常用的招數(shù),用來防鬼的。
只是,他又在紅繩下面埋了一圈的紙人,還給畫上眼睛鼻子,畫的兇神惡煞的。
我守著那女人,看著不遠處依舊泥濘的道路,心中一動,拿著根小棍跑到邊上,開始往圖上戳,可是戳了半天都沒看見水泥。
這就是土路!
我們那村子就已經(jīng)夠落后了,但還是修上了水泥路,這里離渡郡古城也不算遠,又有車經(jīng)過,怎么連個路都沒修?
蹲在地上,我越來越想不通,開車過來的時候,明明看見路上都是水泥路的,如果變成這樣的話,也只能是從我們徒步開始。
因為一直被韓正寰背著,我沒在地上走,也分不清是從什么地方開始,路變成土路的,只能推測出這大致的時間。
看著地上的黏土,我緩緩站起來,剛想踩一腳,就聽身后杜衡說:“小冉,她醒了,你過來幫幫忙,我們都是男人,不方便。”
我嘆口氣,轉(zhuǎn)身往回走。
那姑娘剛開始看見杜衡他們還很警惕,不過見到我,就放松了不少,問我:“你們是什么人?”
因為還要從她嘴里套話,我笑著的無比親切,給她一瓶水,“我們是進山來找探險的,車子被堵在外面開不進來。只好走著過來。”
她點點頭,“你們是同事還是朋友?”
“朋友,是我老公跟他朋友一塊過來玩,我聽著挺有意思,就跟上來了。”說著,我裝出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樣,指著韓正寰說:“我老公怎么樣?是不是很帥?”
她眼中的防備少了很多,帶著淡淡的笑容:“挺帥的!
她說話的時候,一直在偷瞟杜衡搭帳篷,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杜衡正在搭帳篷,動作利索,一看就是系統(tǒng)的學過的。
韓正寰站在紅繩旁邊,還在往地上埋紙人。
“你自己一個人進來,真的太厲害了!蔽覜]心沒肺的笑著,“哪像我們,知道這里的傳說,還特意去學這些東西!
聽見我這么說。她苦笑著搖頭,喝了口水,突然抓住我的手:“你們還要往里走嗎?帶上我吧!
終于給誘惑過來了。
“這不太好,不方便。”我猶豫著說。
她眼眶泛紅,說:“我可以幫助你們,我學過野外求生技能,不比你們差!
我拍拍她的手,勸她說:“你就別堅持了,才往里走半天,就暈倒了,還是回去好些!
剛剛我一看見這個人,就看出來她的防備心很重,這才兜了個大圈子,誘惑著她主動來跟我一起走。
不然,我開頭就問她發(fā)生了啥事,她不一定會說。
她抓著我的手,說:“我不是暈倒的,我是被人打暈的!
“什么意思?這地方還有別人?你到底發(fā)生了啥事?”我心中一凜,忙著問。
她點頭,哭著說:“我是跟我妹妹一起過來的,車開到一半,突然陷進坑里,我妹下車去推,我在車里等半天,都沒動靜,我剛打開車門,就看見我妹在地上被東西拖著走,那東西走的很快,我跑了半天,眼看著就要追上了,卻被打暈。”
“你們昨天開車進來?”我皺眉問。
她點頭,“嗯,開車過來的!
我咽了口唾沫,又問:“那你過來的時候,遇沒遇見被沖到路中間的土堆?”問出來,又覺得這話不對勁,她要是遇見土堆,咋開車過來。
“你開車進來的時候,路上也是這么泥濘嗎?”我換了個問題。
“我進來的時候沒有見過什么土堆,但是路上也是這么泥濘,要不然我的車也不至于陷進坑里!彼f。
“當時,只是陷進坑里?”我追問道。
她很肯定的說:“對,只是陷進坑里,不過,這路這么難走,我也知道!
我壓下心中的疑惑,好奇的問:“你怎么知道?”
“你們進來之前沒做過功課嗎?”她低聲說:“這里十分詭異,我在網(wǎng)上看見有人說,曾經(jīng)有人開車進這里來,再也沒出去過,還有人往里開了一個小時,感覺不對勁,連忙往回走,卻開了七八個小時才回到原點。”
“既然這么危險。那你為啥來呀?”我不解的問。
她笑容有些后悔,說:“我跟我妹喜歡冒險,最喜歡來這樣的地方,這次是過來驗證網(wǎng)上的說法,只是沒想到這次會遇見這樣的事情!
“那你有看清拖著你妹走的東西,是什么樣的嗎?”我問。
她搖頭,有些后怕的說:“沒看見,我就看見我妹昏迷著,在地上滑行,就好像被一直無形的手拖著!
又跟她說了半天的話,確定從她這里沒啥值得打聽了,我這才走到韓正寰身邊,把這些事情跟他說了。
他聽后臉色不變,道:“沒有什么無形的手,是紙人。”
“紙人?”我驚訝不已,“紙人那么大點,也能拖動人?”
他看我一眼,笑著說:“若是有人在操控著。別說拖人,殺人都不在話下!
聽著他這話,我默默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那下面怎么辦?要把她給帶上嗎?”
他把最后一個紙人埋入地下,“如果大家能平安活過今晚,就帶上!
這一句緩,成功的嚇得我腿直哆嗦,伸手捶他一拳,“大哥,你能別說的這么恐怖不,沒被那人弄死,我倒先被你嚇死了!
他笑了聲,摟著我沒再說別的。
這次出來,杜衡準備相當?shù)凝R全,竟然連在野外做飯的小爐子都帶上了,只是火小,弄了半天,只燒了一鍋開水。
現(xiàn)在在野外。也不能挑,當然開水就壓縮餅干,對付著吃了幾口。
等到天真的黑了,我躺在帳篷里,想起白天我消失的腳印,不由得嘆氣,到底要把我折騰成啥樣子?活著,怎么就如此艱難。
韓正寰抱著我,安慰我說:“別害怕,總會解決的!
我點頭,抱著他,閉著眼睛,心里無比的惆悵,老子什么什么時候才能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
惆悵了半天,好不容易睡著,夢剛起了個頭,帳篷猛地被掀起來,外面響起一陣陣的鈴鐺聲。
我瞬間清醒,披上外套走出去,就看見韓正寰布置的紅線一直在抖動,上面的鈴鐺響個不停。
大家都醒了,站在帳篷前,看著顫抖的紅線。
“韓正寰,這是怎么回事?”我小聲問。
我四處看著,根本看不見東西。
他指著地上的紙人,說:“看。”
他一說,我就看見他埋在地上的紙人竟然開始瑟瑟發(fā)抖,原本兇神惡煞的五官,現(xiàn)在看著變成十分害怕的樣子。
我明白了,有大家伙來了。
突然,韓正寰從地上一躍而起,手里的裂魂刃朝著北方扎過去。
一聲悶哼,一道黑影憑空出現(xiàn),腿上正好扎著裂魂刃。
他這么一出手,鈴鐺響的更加厲害。
我聽著頭皮一陣陣的發(fā)麻,手上捏著符紙,緊張的盯著四周。
韓正寰一跳出紅線之外,我就看見好幾道黑影圍上去,一時間,他被圍住,脫不了身。
這時,那女人突然尖叫一聲,猛地栽倒在地,我轉(zhuǎn)身一看,她的腿上貼著一張紙人,頭朝著紅線外。
她被拖著往紅線外走,尖叫著抓著地上的草,都無濟于事。
我忙著過去,把手里的符紙貼在那紙人身上,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
紙人瞬間著火。
我剛想把她扶起來,肩上一痛,同時腦袋也十分沉重,就好像有人在往后拉扯著我的頭一樣。
杜衡和小江也想過來幫我,但他們跟前也是圍著不少的紙人。只能干著急。
我伸手想要把他們揪下來,卻被紙人鉆了空子,直接壓在我的手上,我不受控制,被它們壓得仰躺在地上。
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已經(jīng)被拖到紅線外。
我心一橫,用手指甲硬生生的在手心里劃了道口子,血正好碰到那紙人。
紙人直接燒了起來,比我用三昧真火符還管用。
一只胳膊得到自由,我?guī)紫戮桶盐壹缟虾土硪恢桓觳采系募埲伺,然后把腿上的紙人掀掉,使勁的撕碎?/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