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解釋倒也說得通。
“絕地在什么地方?”韓正寰突然問。
趙家兄弟這次齊齊搖頭,“我倆真不知道,老頭子對我們失望,這些事情都沒跟我倆說,大嫂知道,卻也沒告訴我們!
韓正寰低頭看了眼棺材,說了句:“接著埋,”
然后拉著我往回走。
我跟著他,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因為趙家兄弟不想摻和,趙老爺子就把秘密告訴大兒媳婦,這事不合常理。
“韓正寰,我總覺得趙家兄弟的回答有問題。”我說。
又往前走了半天,他才停下來:“說來聽聽!
我掰著手指,有些不確定的說:“對兒媳婦比親兒子還要親的情況在我們這片太少見,而且我在村子里住了這么多年,我是真沒發(fā)現(xiàn),趙家老爺子對他大兒媳婦有多好。”
想到這件事,我更加有底氣了,“起碼別的人家,媳婦生來孩子坐月子都是要好好的伺候著,但是那會趙家大媳婦生孩子的時候,我跟著瘸子去趙家吃滿月酒,我就看見趙老爺子在罵她,說她吃兩個雞蛋太浪費。”
這樣的一看,趙老爺子真不像對趙家大媳婦好。
韓正寰面上帶著點點的笑意,像是摸著寵物一樣,摸著我的頭發(fā),“還不錯,變聰明了。”
我嗔他一眼,抱著他的胳膊,嬌聲道:“我本來就不笨,只是你這個千年老鬼什么都知道,襯的我的笨了!
他把手放在的腰上,“就是個理,他們是蔣師叔的后人不假,守在這里也是真的,但是為什么守在這里往山上抬尸體,以及他們到底知道多少,就有待商榷!
“那你剛才為什么不問清楚?”我不解地說。
他笑容里帶著冷意,“他們初次見我,已經(jīng)懼怕至極,卻還不說真話,說明問也問不出來,等著吧,他們會自己求上門!
我看著他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忍心打擊他,便點點頭。
他在我臉頰上捏了下,手臂往下,拖著我的屁股把我抱起來。
我摟著他的脖子上,剛要說話,突然身體一僵,聽見一聲極小的聲響。
屏住呼吸四處看著,卻再也聽不見。
“韓正寰。你剛剛聽沒聽見聲音?”我小聲問。
他搖頭,蹙眉往四周看了一圈,眸光突的一冷,轉(zhuǎn)瞬恢復(fù)正常,道:“無礙,回家!
我看著他這樣,也不敢再說話,連這種像是抱小孩一樣的姿勢都沒顧上跟他抗議。
走了兩步,我不經(jīng)意抬眼看向后面,就見趙家兄弟站在半山腰處目光復(fù)雜的看著我。
等到進了院門,看見姥姥驚訝的表情,我這才意識韓正寰正在用那種方式抱著我,我臉色瞬間爆紅,埋頭在他的頸間,小聲說:“快把我抱進去!
這位大爺竟然對姥姥說了句:“晚飯我來做!边@才抱著我進了屋。
我捶了他一下,“你以后收斂點。”
他在我屁股上捏了一把,“又不是沒見過!
我瞪他一眼,滾到被子里。再也不肯看他。
事實證明老鬼臉皮是真厚,竟然還能神色無比平靜的去做飯。
吃飯的時候,姥姥看我兩眼,惆悵地說:“你們這樣,要能生個孩子也挺好,可惜了!
我直接嗆到了,咳嗽了半天。
韓正寰一邊給我拍背,一邊說:“我有個想法,會實現(xiàn)的!
我轉(zhuǎn)頭看著他,突然意識到,上次他真的沒開玩笑,千年老鬼真的要讓我生孩子。
想到這里,我突然糾結(jié)起來,怎么生?
我現(xiàn)在不人不鬼,他就是個鬼,按照基因走,孩子生下來八成是個鬼。
生個鬼?
我瞬間驚悚了,飯都吃不下去。找了個借口跑回房間。
坐在床上,我不聽的摸著小腹,心里對生孩子這件事充滿恐懼。
沒過多久,韓正寰進屋,站到我跟前,十分嚴肅,“丫頭,不想生孩子?”
我對他笑笑,心虛的反駁說:“沒有呀,我想要生,只是這件事有些現(xiàn)實難度,是不是?”
他沒說話。
我的氣勢又弱了些,“你看呀,第一,你現(xiàn)在雖然很厲害但是你不能否認你就是個不育的千年老鬼,對不對?”
我不敢看他,努力的想要說的更有道理,“第二,我現(xiàn)在不人不鬼,根本沒辦法生孩子,就算是你能找到第三魂治好不育這毛病,那咱們生出來的,也是個鬼,這不好吧?”
越往后說,我越?jīng)]底氣,說完就往床里面縮,都不敢看他。
他聽后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著說,“想的很透徹,看來這件事你仔細想過。”
我忙著點頭,“真的想過,我發(fā)誓!
他坐到我旁邊,看著我的眼睛,道:“這些都不是問題,都可以克服!
“啥意思?”我發(fā)懵的看著他。
他挑起我的下巴,說出來的話讓我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只要你想生。就一定能生!
只要我想
可是,就是我不想啊。
我心里默默流淚,不想說想生,更不敢說不想生。
一直沒等到的回答,他眼中的亮光漸漸沉寂,捏著我的下巴的手慢慢的放開。
他這是不開心了?
我心一橫,直接把我壓倒,閉著眼睛,使勁的親住他。
這話題不能繼續(xù),必須轉(zhuǎn)移,不然一定吵架,雖然這方法轉(zhuǎn)的有些生硬,但他應(yīng)該會順著我來吧。
我親了半天,他才扣住我的腰,轉(zhuǎn)守為攻。
我心里松口氣,這次算是過了,下次絕對不再提起這話題,沒法說。
在最后一刻,他緊緊地抱著我,在我耳邊輕聲道:“丫頭,生個孩子,可好?”
我累的眼皮都抬不起來,聽見這話,想要說不,感覺他放在我的腰上的手慢慢收緊。
最后,我閉眼裝死。
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哪有條件生孩子。
他輕嘆一聲,抱著我,沒再說啥。
這一夜,我睡得很不踏實,總感覺身邊涼颼颼的,使勁的往韓正寰懷里鉆。
“丫頭,幫幫我!蔽衣犚婈戦L風(fēng)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來。
我心里一驚,睜眼看去,就見陸長風(fēng)被一塊大石頭壓著,拼命的想要往外爬,卻怎么也爬不出來。
在他旁邊,沐然倒在地上,頭上一個大窟窿,一直在往外流血。
“姥爺”我叫了聲,想要過去幫他,可是無論我怎么跑,也跑不到他身邊。
累的我上氣不接下氣,扶著腰直喘氣。
仔細一看,我發(fā)現(xiàn)他身下的地板上竟然刻著八卦圖,按照方位推算,陸長風(fēng)正好被壓在死位上。
“丫頭!”陸長風(fēng)突然凄厲的喊了我一聲,好像是被什么東西拖著后退,轉(zhuǎn)眼就消失不見。
就連一直躺在地上的沐然也消失了。
我心里一涼,喊了半天,也沒人應(yīng)我。
“就是你!”
一道蒼涼卻又充滿威壓的聲音突然響起。
聽見這聲音,我忍不住額頭只冒冷汗,心里自然而然的升起一種畏懼。
“你是誰?”我問了句,四周一片靜謐,連個回話的人都沒有。
就在我害怕的不行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聲雞鳴。
周身的寒意褪去,我猛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正窩在韓正寰的懷里,而他睡的香甜。
剛剛的夢還真是詭異,不過,陸長風(fēng)那狡猾的人,應(yīng)該不會落到那種境地才是。
想到這里,我把被子掖得嚴實點,在韓正寰的懷里沉沉睡去,沒把這夢當回事。
第二天早上,我穿衣服的時候,從背心上抖落下來一張紙,打開一看,里面寫這六個字:絕地,西南,鬼進愁。
“韓正寰,你快來!蔽壹拥脑诖采现碧。
他正熬粥,拿著勺子沖進來,“怎么了?”
我把那張紙給他看,他手上的勺子成功的掉在地上。
“得來全不費功夫,咱們可以去找絕地了!蔽颐雷套痰卣f。
他臉色更加凝重,“這東西,你怎么得來的?”
他這話說的我一怔,看著這衣服,突然想起昨天趙家大媳婦曾經(jīng)把手放在我的衣服里。
“應(yīng)該是趙家大媳婦給我的,但是她曾經(jīng)把手伸進我衣服里來!蔽倚闹幸怀,說。
他把東西還給我,神色如常的撿起勺子,說:“下午就去鬼進愁!
鬼進愁,這是我們的行內(nèi)話,外行人是不大能明白的。
有傳聞在西南渡郡古城不遠處,曾經(jīng)有一座村子,看著不起眼,卻出了不少的高人,許多人慕名去學(xué)道。
但不知為何。有一天,那地方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一樣,突然消失不見,去尋找的人也沒一個出來的。
有會旁門左道的,便養(yǎng)了小鬼放進去找,也沒一個能回來。
于是,這鬼進愁的名號就這么傳開了。
這么多年下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前去尋找,仍然是一進去就沒了音信。
只是,這地方雖然兇險要稱之為絕地,還是有些牽強。
趙家大媳婦她這是這么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