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空氣頓時安靜了,我蹲在地上,不敢看他們。
心里十分想不通,怎么會這樣呢?
我記得我剛剛沒碰到齊林,但是看她鼻青臉腫,呼吸困難的樣子,似乎真的被我蹂躪的挺慘。
經(jīng)過這件事,后半夜是我跟杜衡一起守夜,因為沒人敢讓我睡覺,怕我突然發(fā)瘋。
“剛剛,我沒打到你吧?”我小聲的問杜衡。
他搖頭,“當(dāng)時我躲得快!
我點點頭,這就好,杜衡可是我們的主要戰(zhàn)斗力,他沒受傷就行。
跟著他干坐了半夜,直到天亮,我也沒看見韓正寰回來。
我心里有點打鼓,想起夜里齊陽跟我說的話,我頓時急得不行,難道韓正寰在里面出事了?
吃過早飯之后,我們四人再次出發(fā)往山上走,這次再進(jìn)來,發(fā)現(xiàn)昨天還緊閉的墓門竟然大開著。
“韓正寰可真是貼心,居然還把門給開開,小冉,你這男人找的不錯。”齊林笑著說。
我卻一點都笑不出來,這門絕對不是韓正寰給開的,他又用不著走門,直接能飄進(jìn)去。
“杜衡,小心點,不對勁!蔽业吐暩藕庹f。
他點點頭,想要走在前面,被我拉住,“你走我后面!
跨進(jìn)門里,我看著前面仿佛看不見盡頭的通道,心里十分緊張。
“丫頭,這里面怎么不冷?我記得咱們昨天過來的時候,這地方很是陰冷!饼R浩納悶的說。
我解釋說:“應(yīng)該是韓正寰來過,他昨天說是要把這里面的陰氣驅(qū)散,只不過,那門肯定不是他開的。”
“為什么?”齊林問我。
“你們看門下的石板,有被撬過的痕跡!蔽肄D(zhuǎn)身指著門下的石板,道:“韓正寰不需要開門就能見來,并且,他要是開門,也只能是找到機(jī)關(guān),而不是撬門!
我這么一說,齊林頓時臉色一沉,返身走到門邊,“還真是,這些痕跡都是新的。”
她剛說完話,擦擦的聲音響起,我看著齊林,大喊說:“林子,趕緊躲開!
門的位置竟然開始往下掉土。
杜衡反應(yīng)快,快跑過去,把齊林拉開,與此同時,從頂上掉下來一個厚重的石板,底部還鑲嵌著尖刀,只是刀身已經(jīng)銹了。
齊林靠在杜衡的懷里,腿不停的抖著,“我了個去,這也太狠了,在砸死之前,還要捅幾刀子!
我伸手在兜里的柳木盒子上拍了下,女鬼委屈的說:“這也算的上我的家,我可不得防著點!
她這話說的突兀,而且杜衡他們都聽見了,頓時嚇得他們臉色慘白。
“丫頭,剛剛誰在說話?”齊浩聲音發(fā)顫的說。
我從兜里拿出柳木盒子,跟他們解釋說:“這里原來是她的墳地,后來被齊陽他們給強(qiáng)占了!
他們幾個面面相覷,最后齊齊嘆氣。
“小冉,從昨天到現(xiàn)在,我真的要被你嚇?biāo)懒。”齊林說。
我訕笑著,對著柳木盒子說:“這里面還有什么機(jī)關(guān)沒?”
她半天沒說話。
我伸手在柳木匣子上打了一下,她才說:“原來的機(jī)關(guān)已經(jīng)被齊陽給毀了,他有沒有布置新的機(jī)關(guān),我就不知道了!
說了等于沒說。
我把柳木匣子裝起來,看他們?nèi)齻一眼,“接著走?”
知道我兜里有個鬼,再次出發(fā)時,他們離我遠(yuǎn)了不少。
提心吊膽的走了好長時間,再也沒遇到個機(jī)關(guān),漸漸地,我的心也放下了。
在女鬼的提示下,我們四個硬生生的從這迷宮一樣的通道中找到了她的主墓室。
一進(jìn)去,我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蓮香。
墓室里面很簡單,四面墻壁光禿禿的,什么都沒有,在正中央放著一具棺材,頭尾卻是顛倒的。
女鬼很興奮,“終于回來了,快放我出來。”
我沒理她,皺著眉走到她的棺材前,里面果然是空的。
只是,看著棺材底部鋪著的布,頭和腳似乎不對稱,我掀開一看,這棺木的底部刻著的竟然是八卦圖。
只不過,這八卦圖跟我平常見到的還不一定,它的陰陽和個個方位都是顛倒的。
怪不得這女人能在人世飄蕩這么多年。
“哎,我都把你們帶到這里來了,趕緊放我出來!迸碓诹鞠蛔永锔液啊
我從兜里拿出張往生符,二話不說就貼在柳木匣子上,然后從包里拿出香爐,帶上香,擺上供品,就開始念咒。
這女鬼已經(jīng)成了氣候,絕對不能讓她再留下來。
隨著我的咒語,盒子里的女鬼發(fā)出嘶啞的尖角,咒罵道:“陸冉,你個賤人,我咒你不得好死!
我充耳不聞,只顧念咒。
坦白講,要不是韓正寰把她制住,我還真的拿不下她,放她出來,她能直接弄死我們。
“陸冉,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那晚嚇你的是誰么?你不想直到究竟是誰發(fā)出噠噠的聲音么?”她冷笑著說。
我心驚不已,這已經(jīng)是第九遍往生咒,竟然都送不走她。
她得意的笑著:“你們送不走我的,別說是你們,就是黑白無常也抓不走我!
隨著她的笑聲,墓室里陡然刮起一陣陣陰風(fēng)。
我心一橫,在盒子上畫了道太陽符,右手掐著金燈決,左手結(jié)劍訣,腳踩八卦罡步。
朗聲道:“東方扶桑,結(jié)粦太陽,動明應(yīng)景”
柳木盒子上的太陽符顏色越來越紅,隱隱冒起金紅色卻縈繞著黑氣的火焰。
“急急如律令!”我大喊一聲,柳木盒子轟的一聲燒了起來。
女鬼在里面發(fā)出凄厲的哀嚎。
我不敢松懈,直到女鬼的聲音消失,柳木盒子上的火滅了,我這才停下。
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身體有些搖晃,還是杜衡扶住我,讓我坐到墻角休息。
齊林蹲到我跟前,看著柳木盒子,不解的問:“小冉,你為啥一定要把她給弄的魂飛魄散?好歹她也給咱么帶路了。”
“她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不然齊陽為什么要把她封魂燒掉?”我指著主墓室說:“這里面,看似簡單,其實陰陽都是顛倒的,這也是她能留在人世這么多年的原因!
看齊林還是不明白,我仔細(xì)的解釋說:“齊陽找個這樣的地方。八成是為了養(yǎng)尸,當(dāng)時她已身死,身上定是陰氣很足的,齊陽若是把她留下來,也是個好東西,為什么要燒掉?”
齊林倏地睜大眼睛,離已經(jīng)燒焦的柳木盒子遠(yuǎn)了些。
“只能說明,當(dāng)時她已經(jīng)是厲鬼,齊陽廢了不小的勁,才把她拿下,想要把她送走,也碰到了跟我一樣的情況,根本送不走她,這才動了殺心!蔽依湫χf。
說完,我起來圍著墻壁走了一圈,然后伸手在墻上一推,只見原本很平滑的墻壁,既然凹進(jìn)去一塊。
然后就是一陣石板摩擦的聲音,四面墻上的石壁慢慢開始轉(zhuǎn)動,我仔細(xì)一看,這四面墻上竟然刻著上古四大兇獸饕餮,混沌,窮奇和梼杌。
只是,他們卻是倒著刻的。
看到這里。我心里一驚,看向杜衡他們,沉聲說:“你們要是后悔也離不開了!
心中嘆氣,本來還想裝個深沉,讓他們回去,說到一半才想起來,進(jìn)來的門已經(jīng)被封死,外面的路又像是迷宮一樣,根本出不去。
“小冉,你怎么突然這么嚴(yán)肅,這里面很危險嗎?咱們還沒走到盡頭?”齊林皺眉問。
“這只是開始!蔽抑钢鴫φf:“這可是上古四大兇獸,這墓室里陰陽顛倒來養(yǎng)陰氣,于是有人倒刻兇獸來鎮(zhèn)壓,要一次刻上四大兇獸,可想而知,這里面的東西有多邪門!
杜衡臉色凝重,沉默好半天說:“既然進(jìn)來了,再邪門也要進(jìn)去看看!
我從包里把所有的符紙拿出來,都揣在懷里,同時一人給了一張本命符,“你們收好這張本命符,希望不要用到!
他們鄭重的收下。
齊浩在房間里走了一圈,摸索了半天,“這四周也沒有其他的通道啊!
“有。在棺材里!蔽易叩焦撞那,“我看著這棺材里有陰氣溢出來。”
我把棺材底部的布掀開,看著里面顛倒的八卦圖,想了半天,最后試著在原本的死位如今的生位,震位上按了一下,棺材板竟然慢慢地向旁邊移動。
我面上一喜,居然真的讓我給蒙對了。
“就是這里”我一轉(zhuǎn)身,卻看見杜衡他們都是一臉驚悚的看著我。
我心里一抖,“怎么!”話還沒說完,腳下一空,直接向下跌去。
中間腰還被撞了好幾次,疼的我直接飆淚。
最后,砰地一聲,我終于著地了,被摔得七葷八素之余,還是感謝齊陽的,畢竟他沒喪心病狂到在這地上鋪上一層的刀片。
在地上掙扎好半天,我才扶著腰起來。
然后,又是砰地一聲,我打著手電一看,就見杜衡在地上滾了兩圈,動作異常敏捷的站起來。
看見我,他臉上的神情放松了些,抓著我的肩膀:“有沒有摔傷?”
我發(fā)懵的搖搖頭,抬頭看看,“你就這么跳下來了?你傻啊,不是帶了繩子么?爬下來呀!
說著話,我從兜里拿出手絹給他擦額頭上的血痕。
“放繩子太慢,怕你出事!彼χf。
看著他發(fā)亮的目光,我的笑容有些澀然,低頭避開,打著手電往四周看。
“這里倒像是齊陽后來挖出來的,墻上連個石板都沒有!蔽颐闹艿耐翂Γ种赶峦蝗挥袀東西一鼓。
我低叫一聲,立馬拿開手,拿著手電照了半天,墻面平坦如初,什么都沒看見。
這時,一根繩子從上面放下來,齊林和齊浩陸續(xù)下來。
我納悶的問:“我是怎么摔下來的?那時候你們表情為啥那么嚇人?”
“我也沒注意你怎么掉下來的,因為我那會嚇得不行,我好像看見你后腦勺的頭發(fā)上有張臉。”一說起這件事,齊林又白了些。
“你們呢?”我抖著手,往自己的后腦勺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