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是個挺沉的東西,結(jié)果一個壯漢單手就把那袋子給拎了上來。
我看著沾滿稀泥的袋子,深吸幾口氣,跟他們說:“退后一點!
這才蹲下,劃開袋子一看,里面是一團(tuán)衣服,好像是裹著什么東西。
等到把衣服打開,我倒吸一口冷氣,這衣服里竟然包著尸骨。
在場的人都是面面相覷,不敢上前,三岔口一個來熱鬧的小伙子突然說:“這不是李科他舅姥爺?shù)囊路䥺??br />
我驚訝的看著這尸骨,這是李爺爺埋下的東西?
韓正寰突然說:“把頭骨帶回去,其余的埋了。”
我苦笑一聲,從坑里挖出副人的骨架來,我哪有權(quán)利處置,想了半天,最后還是給杜衡打了電話。
等到他過來后,跟他說明情況,他倒是很爽快,直接就讓我把頭骨帶走。
回到家,姥姥早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案桌,等到太陽一落山,把頭骨放在案桌中央。
頭骨前面抱著一碗倒頭飯,上面插著三根香,左右各放著一碗白酒。
我聞著那香,味兒跟我用的都不一樣。
“姥,你這香的味道跟我不一樣。”我說。
姥姥有些得意的說:“當(dāng)然不一樣,我這可是上好的沉香。”
我似懂非懂的點頭,站在一邊看著姥姥忙活。
經(jīng)過上一次,她在李奶奶家里露的那手之后,我已經(jīng)完全相信姥姥的本事。
她站在案桌錢,沒有用桃木劍,反而是拿出一個盛著黑狗血的碗,拿著三昧真火符,閉著眼睛嘴里快速的念著,突然睜開眼睛,把手上的符紙放到碗里。
符紙竟然在血里燒了起來,等到符紙燒完,姥姥又把準(zhǔn)備好的五谷放進(jìn)去,輕輕的搖晃著。
我震驚的看著,不知道姥姥這是在做啥。
韓正寰從柳木盒子里出來,站在我旁邊,說:“這是五谷咒。”
這名字還這是接地氣。
“五谷也能當(dāng)成驅(qū)邪的東西來用啊?”我好奇的問。
韓正寰點頭,“萬物有靈,劃分陰陽,陰陽相克,你姥用的五谷咒看似簡單。卻需要很深的道行,一般人用不了。”
聽他這么說,我竟然有些崇拜姥姥。
“對了,為什么不是你出手,是姥姥啊?”我納悶的問,我還以為我把頭骨帶回來,是他來嚴(yán)刑逼供呢,怎么換成姥姥了?
說到了這里,韓正寰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笑容,“老人家火氣大,說是要親自給你出氣!
“你說,李大爺把那具尸骨埋在泥塘里干什么?”我不解的問。
“問問便知。”他說。
他剛說完,姥姥終于搖完碗了,把碗放在手心里,圍著案桌開始走八卦步。
走第一步,朗聲道:“吾行一步,何鬼敢當(dāng)!”隨著咒語,抓了一把五谷灑向案桌上的頭骨。
又走一步:“吾行二步,神避鬼滅!”說完,又抓了一把五谷撒過去。
撒第一次時,還沒什么反應(yīng),但是等到姥姥第二次把五谷撒過去時,四周突然刮起陣陣陰風(fēng),伴隨著憤怒的叫喊。
韓正寰上前幾步,冷笑著把玩著手里的裂魂刃,冷冷的看著案桌上的頭骨。
風(fēng)聲和哭喊聲頓時小了。
姥姥又走一步,“吾行三步,伏尸孽鬼一指他方!”
她說完,在院子的艮位方向,頓時出現(xiàn)一道影子,看見我們都看過去,那影子立馬想逃。
韓正寰勾唇冷笑,對著那個方向一抓,下一刻。他正掐著一個女人的脖子。
我仔細(xì)一看,這女人不是那時候把李大爺?shù)氖w送回來的女鬼么?
“要殺我的人是你?”我驚訝的問。
那女人冷笑著,“當(dāng)然是你,誰讓你是那個畜生的女兒!
我默了幾秒,瞬間抓狂,靠,這特么是齊陽惹來的禍患。
“他對你做了什么?”我試探著問,難道是齊陽侮辱了她,又把她殺害?
可是不對呀,要真的是這樣的話,她說怎么跟李大爺扯上關(guān)系的?
電光火石間,我突然想到,這女人會不會跟陳爺爺和李大爺他們一起去干的那趟活計有關(guān)?
果然,女人聲音陰冷的說:“他們搶了我的墳,還要把我扔到野外,要不是李有才還有點良心,把我偷偷留下。埋到自家后院里,我現(xiàn)在就是孤魂野鬼,連個墳坑都沒有。
“那是誰把你埋到泥塘里的?”我皺眉問。
她冷笑著說:“還能是誰,李有才的老婆,在他死的那晚上覺得我晦氣,把我扔出去了,現(xiàn)在她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
我震驚的看著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李奶奶和林子媽不是你殺的?”
她盯著我,“不是我,那天在李有才家看見你,我就只想殺你,要不你爸領(lǐng)著人進(jìn)來,我怎么淪落到連個像樣的墳坑都沒有,處處被鬼嘲笑!
擦,鬼也拉幫結(jié)派,搞八卦?
不過。她現(xiàn)在這么一說,我更加心慌,“那些噠噠聲是不是你弄出來的?”
她臉上閃過一絲難堪,道:“我做鬼一向光明磊落,只是此事有些難以啟齒。”
我急得恨不得上去掐她,“你說重點。”
“第一次不是,我當(dāng)時只是在門外偷著看你,想要進(jìn)去掐死你,但是那聲音不是我弄的,第二次你掉到坑里,我看你之前十分害怕那聲音,就模范著,想在淹死你之前,好好嚇你一頓!彼f。
“你說的是真的?”我問她,雖然現(xiàn)在我面上平靜,但其實已經(jīng)被嚇的想哭。
還有倆鬼,我的娘哎。
她畏懼的看韓正寰一眼,說:“是真的,我還想繼續(xù)做鬼,不想被他打的魂飛魄散!
我驚訝的看向韓正寰,“怎么辦?”
他提著那鬼走到柳木盒子前,拿出一張鎮(zhèn)魂符,直接拍在那女人身上。
只聽一聲慘叫,女人消失,鎮(zhèn)魂符上出現(xiàn)一道紋路。
他把符紙放到柳木盒子里,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眼中滿是陰寒。
突然,他把柳木盒子拍在桌子上,拿著裂魂刃,掏出一張金光符,幾步已經(jīng)走到院子里。
“急急如九天玄女律令攝!”
他大喝一聲,手上的金光符突然燒了起來,他將符紙拋向墻邊,手里的裂魂刃刺過來。
電閃雷鳴間,一個捂得很嚴(yán)實的中年男人被他逼得從墻上跳下來,跟韓正寰對打起來,竟然絲毫不落下風(fēng)。
我走到院子里,緊張的看著他們。
姥姥沉聲說:“這男人便是咱們在你李奶奶家,被我用酒瓶子砸到的人。”
我心里一驚,竟然是他!
幾招過后,那男人到底不是韓正寰的對手,臉上的口罩和帽子被韓正寰掀掉。
我皺眉看著他,越看這男人越覺得在什么地方見過,卻完全想不起來。
那男人的口罩和帽子一被掀掉,他便沒了繼續(xù)打斗的心思,一直在找機(jī)會逃跑。
我看著他們打架,突然余光看見一道黑影朝著韓正寰撲過去。
“韓正寰,小心。”我大喊一聲,往韓正寰那邊跑的時候,拿著刀子在手上狠狠的劃了一道子。
我擋在韓正寰的身后,許是因為太著急,身體里又有些熱,一巴掌拍上去。
那黑影慘叫一聲,直接撞到墻上,又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仔細(xì)一看,那黑影竟是一清。
他從地上爬起來,不但不害怕,反而對我笑的很陰險,瞅著我的心口,眼里是陰謀得逞的得意。
第111章 丫頭,想我么?
“小冉!”姥姥朝著我著急的喊了一聲。
我愣愣的看姥姥一眼,這才低頭看向我的心口,怎么上面貼了張符紙?
正當(dāng)我要把符紙揭下來的時候,一清突然動了,右手指天,左手結(jié)成詭異的勢,臉上帶著陰笑,死死地盯著我,“九天印奉行指天”
我看著他這樣,意識到身上的這符紙絕對不對勁,想要伸手把它拿下去,卻已經(jīng)晚了。
他一開始念,那符紙上面竟然出現(xiàn)一道鮮紅的五瓣血蓮,我身體里一陣的發(fā)冷。
心口處是鉆心的疼,好像有個東西要從我身體里出來。
我疼的全身都是冷汗,腿上一軟,直接跪到地上。
姥姥想要過來,卻被幾個紙人圍住,韓正寰也被那中年男人擋著,根本過不來。
我捂著心口,一狠心,直接把自己沾滿血的手按在那符紙上,一瞬間,心口滋滋的冒煙,一陣的灼燒,好像要被燒焦了。
一清臉色一沉,冷聲喝道:“急如九天皇人帝君律令敕攝!”
隨著他的一聲大喝,先前韓正寰封入我身體里的五瓣蓮直接從那張符紙的位置出來,飛到一清的手里。
“。
我慘叫一聲,身體止不住的發(fā)抖,心口疼的不行,卻沒有任何的傷口,也沒有流血。
一清拿著五瓣蓮,看了正跟韓正寰打斗的中年男人一眼,示意他離開。
這時,韓正寰直接迎上那中年男人的拳頭,生生的挨了一拳,趁著這機(jī)會,手里的裂魂刃刺入他的心口。
那男人悶哼一聲,卻不再還手,就勢在地上滾了幾圈,朝著韓正寰扔出一張黃符,催動咒語的同時,從院子里跑了出去。
看著那男人離開,一清朝著韓正寰陰冷一笑:“這東西,終究是我的!
我脫力般的躺在地上。身體一會冷一會熱,頭腦一陣陣的發(fā)昏。
終于,在韓正寰把我從地上抱起來的時候,強(qiáng)笑著說了句:“今天被打的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