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一抖,手上的力氣小了很多,我抓著這個機會,把嘴里的血沫子吐到手上,然后狠狠的按在他的胳膊上。
他嘶嘶的吸冷氣,最后堅持不住,想要松開我。
這次,是我不讓他松開,死死的抓著他的胳膊,就著手心上的血,在他胳膊上畫了個鎮(zhèn)魂符,心里默念鎮(zhèn)魂咒。
最后,他疼的在地上直打滾。
突然,地上的身體不動了。一團黑氣從他的身體上飄出來,在場的人嚇得直叫喚。
那團黑氣想要離開,我從兜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鎮(zhèn)魂符,想要對著那團黑氣貼過去,誰知道中途突然被人在腰上打了一拳。
我在地上滾了兩圈,扭頭一看,竟然是剛剛我說過話的第三個壯漢。
他神情猙獰,動作遲緩,額頭青筋直跳,脖子上的血管異常的明顯,仔細看似乎還有個小蟲子在呢里面蠕動著。
又是韓正非!
我暗罵一聲,扭頭再朝著那團黑氣看過去時,它已經(jīng)跑遠。
“小娃娃,咱們還會再見的!币磺迳n老的聲音從遠處飄來。
鬼才想跟你再見!
就這功夫,那壯漢還要過來打我,我連滾帶爬的躲著,跟杜衡他們喊:“趕緊過來幫忙呀,我快被揍死了。”
杜衡這才反應(yīng)過來,拿起一旁的棍子,一棍子掄到他的脖子上。
“呃”那壯漢翻了個白眼。身體倒在地上,激起一地的塵土。
“你沒事吧?“杜衡把我扶起來,關(guān)心的問我。
我搖頭,埋怨他說:“你今天怎么反應(yīng)這么慢?要是按照你往前的性格,早就沖上來了!
他歉意的說:“抱歉,我自從醒來之后,就一直有些晃神,集中不了精力!
我皺眉看著他,他現(xiàn)在怎么怪怪的?
臉色蒼白,可以說沒恢復(fù)元氣,但是他的精神狀態(tài)也不對勁,而且他說話的語氣,杜衡說話會下意識的看著別人的眼睛,但他卻是一種躲避著我的視線。
想到這里,我不動聲色的跟他拉開距離,笑著說:“沒事,你一定是這幾天太累了!
說著話,我仔細思考著現(xiàn)在的情況,最后還是決定先這么過去,下山再說。
這荒郊野嶺的,他萬一真的也被韓正非控制了,要過來殺我怎么辦?
誰知道山上的壯漢是不是韓正非的人,要都是他的人,那我就抓瞎了。
“韓正寰,你這師弟好難搞!蔽以谛睦锔г拐f。
好半天才聽見他輕聲說:“他的蠱蟲毫無痕跡,不易發(fā)覺,不過也有個致命弱點,怕火!
“火?杜衡不怕呀,他之前好做飯來著,沒見他躲著火!蔽矣魫灥恼f。
“丫頭,是三昧真火!彼麩o奈道。
我靜默一瞬,突然腦抽了,又在舌頭上咬一口,用血沫子在手心上畫出一道三昧真火符。
然后笑著走向杜衡,十分親熱的說:“杜衡,等這次回去,你可得請我吃飯!
說話的時候,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心中默念咒語。
杜衡身體抽搐一下,緩緩轉(zhuǎn)過身,嘴角慢慢的咧起來,陰測測的說:“小冉,你想干什么?”
我訕笑著,真想抽自己兩巴掌,這不是找死么?
第105章 那一刻,我真的好威風(fēng)!
“沒想干什么,就是玩玩,你接著干活吧。”我干笑著,轉(zhuǎn)身想跑。
卻聽他的聲音更加陰森,“還是一起比較好!
說話的功夫,他已經(jīng)薅住我的領(lǐng)子。
我身體猛地繃緊,感覺身后涼颼颼的,真是欲哭無淚,這就是作死。
“韓正寰,我怎么辦吶?”我在心里喊他。
“用三昧真火符。”他說。
我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直接咬破手指,一邊跑一邊在胳膊上畫了個三昧真火符。
然后趁著杜衡來抓我的機會,把符紙摁在他的身上。
默念咒語,緊張的看著他。
他先是沒什么反應(yīng),突然倒在地上劇烈的抽搐,翻著白眼,嘴里發(fā)出“呃呃”的聲音,像是人想打嗝,卻又總是打不上來的樣子。
我在旁邊聽著頭皮發(fā)麻,想要上前,卻聽韓正寰跟我說:“先別動,在原地等著!
半天后,杜衡變得青紫,突然嘔的一聲,吐出一堆黑乎乎的東西,我蹲下來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堆頭發(fā),在頭發(fā)里蠕動著一條蟲子,身上長著黃色絨毛,無數(shù)條觸角,看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把東西吐出來后,杜衡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我,茫然地說:“我怎么在這里?”
我看他半天,最后擠著手指頭上的血,在手心上畫了個三昧真火符,按在他的臉上,確定他沒啥別的反應(yīng)之后,這才放了心,把他從地上扶起來。
“你中招了,你現(xiàn)在還記得什么?”我問他。
他臉色凝重,搖頭,“我只記得到吳勾山下的小村子,其他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我點頭,“先把人埋了吧!
他看著那幾個墳坑,雖然不知道發(fā)什么事情,還是點頭,拿著鐵鍬去填土。
我也跟著他一起,兩個人吭哧吭哧的干活,足足弄了一個多小時,才把墳坑埋上。
沒辦法,跟著一起上來的壯漢都跑了。
等到把坑埋上,我站在坑前看了半天,最后又用血畫了一張往生符。
手指疼的我想哭。
然后又念了九遍往生咒,等到棺材里升起一個個白點,我才停下。
“丫頭,你本不用如此。”韓正寰沉聲道。
我苦笑著說:“我再沒本事也是個道士,不能袖手旁觀,先送走吧,就算是魂魄不全,影響日后的輪回,也比留下來忍受著生生世世的痛苦要好!
這些人的魂魄似乎被人刻意弄走兩魂,很詭異的是只留下了人魂,天魂和地魂都不見了。
七魄更是消失無蹤,這也太嚇人了些,只能是人為。
剛跟韓正寰說完,我喉嚨里立馬有一股腥甜的感覺。
用手撐著地,身體一陣陣發(fā)熱。
“丫頭!”韓正寰叫了我一聲,想要出來,我忙著按住心口。
強撐著說:“我沒事,你好好的養(yǎng)著。別出來!
現(xiàn)在韓正寰的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受不得一點的陽氣。
杜衡發(fā)現(xiàn)我的異樣,忙著過來把我扶起來,“你怎么樣?”
我沖他笑笑,搖頭說:“我沒事!
他皺眉看著我,最后把我背著,擔(dān)憂的問:“為什么會這樣?”
“因果輪回,他們這幾個魂魄不全本是無法輪回的,我強行將他們送走自然要承擔(dān)些后果,熬熬就好,放心吧。”我跟杜衡解釋說。
現(xiàn)在跟著他相處,才自然些,更加確定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杜衡。
等我們處理好山上的尸體,下山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多,沒有車回去,只好暫時住在這里。
我坐在院子里,皺眉看著這座父母山,這村子有些破敗啊,更是不見男人,連小男孩都沒有。
讓我有一種來到女兒國的錯覺。
心里十分疑惑,按理來說這地方不應(yīng)該這樣才是。
“大姐,你們這村子經(jīng)常出事嗎?”我笑聲的問招待我們的陳然大姐。
她是個爽快人,總是笑盈盈的,屋里屋外的收拾井井有條。
聽著我的話,她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許多,嘆氣說:“是啊,我們這村子這兩年經(jīng)常出事!
我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來,“都什么事?能跟我說說嗎?”
她有些猶豫,剛要搖頭,我又接著說:“大姐,您也知道我是干道士的,興許我還能有辦法呢!
“你個小丫頭,能有啥辦法!彼黠@是不相信的。
我嚴肅的說:“你別看我小,但我家世代都是干這個的,就是村頭學(xué)校里那幾個人都是我送走的,你跟我說說,我就算解決不了,也能告訴你怎么避諱一下,是不?”
她被我說動了,坐到我旁邊說:“這事真的很邪乎,我跟你說,今天你送走的那幾個,可不是第一次這么死的人了。”
我心里一沉,面上不動聲色的看著她。
“我們這村子啊,早幾年可是個大村,人丁興旺的很,自從前年八月十五開始,村里十個年輕小伙子一起在后邊的山上上吊了,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身上都是針眼!标惾荒樕氐恼f。
“還有這樣的事情?不過,我沒聽見風(fēng)聲啊!蔽壹{悶的說。
她嘆氣說:“哪敢說呀,我們村子正要建設(shè)旅游新村,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哪還有人敢來旅游,所以村里的人開會集體同意就把這件事壓下來!
我了然的點頭。
她又說:“本來我們還是怕游客來我們這里出事,可是這兩年下來,沒一個人出事,倒是我們本村的男人,去年的八月十五,又有十個人吊死在山上的林子里,身上也是針眼子!
說到這里,她也忍不住紅了眼睛,說:“因為這,今年一到八月份我們村里剩下的男人都躲出去了,我男人也帶著孩子住我娘家去了,仔細想想我都半個月沒見到我兒子了!
“那這次出事的這幾個人是怎么回事?”我皺眉問。
她臉色發(fā)白,看了周圍一眼,小聲說:“這幾個人本來都是躲出去了的,八月十五那天倒是沒出事,結(jié)果前天就被發(fā)現(xiàn)吊死在樹林子里!
八月十五?
子淵和子心所說的詛咒也是八月十五,而且子淵說過一清是八月十五遭的天雷。
對,子淵和子心。
想到這里,我再也做不住了,匆忙的跑進屋,著急的問杜衡:“你還記不記得在青縣的時候,子淵和子心往哪里去了?”
他愣了片刻,苦笑著說:“那時候的事情,我完全沒有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