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肯定好吃。”從我嘴里發(fā)出的是軟膩而又帶著陰冷的聲音。
我心跳很快,身體冰涼,全身的骨頭都仿佛凍住了。
心道:大姐,你干活不?不干活趕緊走,沒見我這正是關(guān)鍵時刻,別廢話,上啊。
我身上的惡鬼冷哼一聲,目光凌厲的看向樹上的爛臉女人,然后猛地轉(zhuǎn)身朝著四周的貓魂沖過去。
速度奇快,手法特別準,幾乎是一招掏心,然后把掏出來的鬼心拼命的我嘴里塞。
我被熏得直翻白眼,靠,我弄上來個餓死鬼。
樹上吱呀一聲,那爛臉女人站起來,似乎要跑。
我急得不行:快別吃了,趕緊去抓住她,回頭我燒個幾斤的紙錢,再給你上供一頭肥豬。
“這可是你說的!彼蠛耙宦暎硇蚊偷剀S起,跳到樹枝上,對著那爛臉女人就是一腳,只聽咔擦一聲脆響,那女人直接跌到樹下。
“竟然是你?”那女人驚駭?shù)牡馈?br />
我身上的鬼冷笑一聲,雙臂展開,很拉風的從樹上翩然落地,一腳踩在她的脖子上,使勁一碾,爛臉女人的頭和身體就分了家。
我默默的看著這一幕,有種想要流淚的沖動,把我虐的要死要活的東西,居然把她兩下子就收拾了。
我身上的鬼一彎腰,對著那爛臉女人的心臟就抓了進去。
“臥槽,大姐,你別這樣,她這都爛了,不好吃,你可別吃。”我看著她從那爛臉女人的胸口把她還在跳動的心臟掏出來,胃里直犯惡心,她要是敢放我嘴里,我好像也沒辦法阻止她。
誰知,她竟然一使勁,直接把心臟攥爆了,從里面拿出一塊五瓣蓮來,“這就是你要找的東西?”
她把東西放進我兜里,突然往左一躍,抓住最后一只貓魂的尾巴,掏出鬼心,放進嘴里,還吧嗒吧嗒嘴,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等到她把這鬼心咽下去,身體一輕,我直接趴在地上。
“記得我的紙錢和烤豬!惫泶蠼愕穆曇魪暮苓h的地方飄來。
我全身疼的要命。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趴在地上,腦袋昏昏沉沉的,而且胃里很難受。
“小冉,你沒事吧?”齊林把我從地上扶起來,雙眼發(fā)亮的說:“你怎么突然變得那么厲害?”
我搖頭,喉嚨動了幾下,最后還是沒忍住,蹲到墻角吐了半天。
剛吐完,就感覺耳邊倏地靜了下來,一點風聲都聽不見。
慢慢地回頭,就看見齊林坐到地上,驚恐的看著不遠處,木槿正站在爛臉女人的尸體旁,怒氣沖沖的看著我們,身上黑氣縈繞,臉色白的跟瓷片一行,“你竟然敢殺了她!
我咽了口唾沫,緊緊地握著兜里的五瓣蓮,深吸口氣,大氣凜然的說:“她要殺我。我不過是自衛(wèi)而已。”
說著,我走到齊林身邊,把她從地上拉起來,不著痕跡的將五瓣蓮放進她的兜里,小聲說:“她的目標不是你,你趕緊跑,把這東西給韓正寰送回去。”
“小冉,咱們一起走!彼吨眢w,卻又沒有任何想逃的意思。
我急得不行,“林子,趕緊跑,幫我把這東西給韓正寰,這比我的命還重要,求你了,快跑”
她看了木槿一眼,沖我點頭,轉(zhuǎn)身就跑。
我擋在木槿跟前,冷笑著說:“你的責任是救護隊長么?木若出事你來救,這女人出事還是你來救,你不累呀?”
她表情愈加猙獰,一轉(zhuǎn)身頭上黑發(fā)朝著我撲過來,我站在原地,沒有任何躲開的意思。
真的沒有力氣,感覺隨時都能暈倒。
就在她的頭發(fā)要碰到我的那一刻,一道陰風吹過我,緊接著我腰上一重,竟然是韓正寰憑空出現(xiàn),將我護在懷里。
“你怎么來了?快回去,你本來就挺虛弱。”我著急的說。
他在我頭上揉了一把,臉上的笑容很溫柔,“沒有讓我的女人為我沖鋒陷陣,我坐享其成的道理!
說完,在我唇上親了下,而后把我推開,手握裂魂刃,冷冷的看著木槿。
“你們竟然三番四次壞我的事!蹦鹃葠汉莺莸恼f著,開始快速的搖晃著手里的鈴鐺。
一聽見那鈴鐺的聲音,我腦袋里開始嗡嗡的響,眼前忽明忽暗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加快。
韓正寰伸手在我眼前揮動了一下,那種眩暈的感覺瞬間消失。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弄個破鈴鐺就想困住我?”
只見他緩緩舉起手上的裂魂刃。往前走了兩步,在他的手背上太陽和月亮交織的圖案若隱若現(xiàn)。
裂魂刃上慢慢燃起昏黃的火焰,外圍還纏繞著一層的黑氣。
木槿臉色一白,“你竟然煉化了地獄業(yè)火?”她說完,手上搖鈴的動作加快。
韓正寰嗤笑一聲,手上的裂魂刃猛地向她揮過去,一條火蛇朝著木槿蜿蜒而去。
在碰到木槿手上的鈴鐺的那一刻,她手上的鈴鐺應(yīng)聲破碎,她慘叫一聲,身影直接化成無數(shù)塊碎片。
就在那些碎片要消失的時候,空中仿佛一只無形的大手,把那些碎片收納起來,轉(zhuǎn)瞬間消失。
我發(fā)愣的看著半空中,有些懷疑自己剛剛出現(xiàn)了幻覺。
韓正寰沒有去追,走到我身邊,把我抱在懷里,“疼么?”
聽見他的聲音我才回過神來,“不疼!闭f完伸手在他臉上摸了兩下,他現(xiàn)在還是那副古裝打扮,但我已經(jīng)可以摸到他了。
“你好了嗎?”我高興的問他。
“嗯,不過是一時的虛弱罷了!彼f著聲音突然嚴厲起來!安皇钦f過,不讓你過來?”
我沖他討好的笑著,“我就是來看看,對了,咱們快回去,我找到一片五瓣蓮,就在林子兜里!
他臉色更加嚴肅,低頭湊近我,唇已經(jīng)快要碰到我的。
我心里有點害羞,但也沒躲,等著他來親我。
誰知道他只是湊近我,在我嘴巴周圍聞了半天,臉色黑沉,“你竟然用了鬼代咒?”
我被他嚇得心里一抖,低頭沒說話。
他看我半天,也沒再說啥,臉色十分難看,明顯是氣極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就想把五瓣蓮搶過來,我不想讓你魂飛魄散。”我摳著手指甲,小聲的說。
良久,他嘆氣道:“不可再有下次,知道么?”
我身后摟住他的脖子,忙著點頭,“不會了!
現(xiàn)在我胃里還難受著,可不敢再有下次。
韓正寰跟我到家的時候,齊林已經(jīng)等在家里,見著我平安回來,她高興的直掉眼淚。
找到五瓣蓮,韓正寰拿上就回后山去封魂了,我又吐了一通,顧不上睡覺,連夜去買了一頭烤豬和一袋子的紙錢,在院子里擺了通陰法陣。
邊燒紙錢邊念叨:“謝謝鬼姐姐,快來吃吧!
念叨了十來遍,紙錢冒出的煙凝聚成了人形,盤旋在烤乳豬上空,沒一會耳邊傳來一道帶笑的聲響:“妹子,以后再有這樣的好事還來找我!
我嘴上應(yīng)著,暗中撇嘴,找你才怪,我可不想再吃鬼心。
把她給打發(fā)掉。我這才洗了個澡,一頭栽在床上,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一陣冷一陣熱,額頭滾燙。
迷糊的時候好像聽見以前經(jīng)常給瘸子輸液的醫(yī)生的聲音,“感冒發(fā)燒,先輸液看看,不行的話就去大醫(yī)院!
姥姥連連道謝,坐在我身邊直嘆氣,“為了他,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值得么?”
值得!
我心里說著,想要睜開眼睛卻沒有力氣,等到姥姥出去,我又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拉進一個帶著寒意的懷抱。
嗅著熟悉的氣息,我的心漸漸安定下來,把手放到他的肋骨上,察覺到是有溫度的。
我心中一喜,掙扎著睜開眼睛,就看見韓正寰目光幽深的凝著我。
“你好了嗎?”我說著。爬到他身上,往他后背看了半天,確定沒有任何血窟窿,這才開始放心了。
韓正寰抱著我躺好,聲音里帶著淡淡的笑容,“躺好,別亂動!
我乖巧的在他懷里躺好,突然想到在肅城的珠子,忙著爬起來把珠子拿出來,獻寶似的說:“你快把這個收好,等到下次噬心之痛發(fā)作的時候用!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我,把我拉到懷里,捏著我的下巴說:“丫頭,以后切不可再做這樣危險的事,知道么?”
“嗯!蔽覜]心沒肺的笑著,開心的抱著他,心中是從未有過的安定。
“韓正寰,為啥我現(xiàn)在都沒血了?”我郁悶的說,“我可以不用招魂幡,但是這沒血好不方便,畫個血符都不行!
他把我抱得更緊些。沒回答我,反而說:“明日,我教你道法!
我眼睛一亮,仰著脖子看著他,“真的嗎?你不是說我不能學(xué)嗎?”
他無奈的說:“與其讓你總是劍走偏鋒,還不如教你些正統(tǒng)的招式!
“好,我一定好好學(xué)。”我在他臉上親了口。
他寵溺的笑著,在我的背上輕輕的拍著,“睡吧!
我枕著他的胳膊,突然想起了達達,疑惑的說:“韓正寰,你說達達是怎么回事?還有劉同舟,他為啥跑到肅城去,花那么多錢弄個假墳?zāi)兀慷疑洗螞]見到他的尸體呀!
“劉同舟不過是個工具罷了,弄這么大的陣仗是為了養(yǎng)尸!彼Z氣有些嘲諷,道:“可惜,最后只弄出個不人不鬼的怪物!
我想起了那個被鬼大姐直接掏心的爛臉女人,如果她就是假墳里要養(yǎng)的尸體的話,這次養(yǎng)尸還真的挺失敗的。
“達達呢?”我又問他。
韓正寰的手往我腰下走,“把他留在你身邊,以后會有用!
“什么用?”我又問他。
他搖頭失笑,湊到耳邊曖昧的說:“你就打算問我一晚上的問題?”
我耳根泛紅,推了他一把,“老夫老妻的,直接干活,別調(diào)戲我!
“我更喜歡調(diào)戲你!彼谅曅χ碓谏,低頭親住我,雙手在我身上興風作浪。
我緊緊的抱著他,跟他一起沉淪瘋狂。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jīng)空了,我心里咯噔一下,難道昨天晚上是場夢?
我忙著穿好衣服,走到客廳的時候才松了口氣,韓正寰正站在院子里跟姥姥說話。
我躲到門口偷偷聽著。
“你是真心的想要跟丫頭在一起?”姥姥冷聲問。
韓正寰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