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點跌坐在地上,原來木若把我引開,不是為了高躍師父,而是為了齊林。
我突然想起之前韓正寰跟我說的,齊林男生女命,極陽之人。
以前王星就抓過齊林,用來祭陣,難道這次也是如此?
看到這種情況,齊浩也明白了,“靠,讓我知道是誰把林子抓走了,我一定踢死他。”
我失神的蹲在地上,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來之前我還下定決心,要好好的照顧齊林,這才第一晚,我就把她弄丟了。
我在臉上抹了一把,這時候還真的沒臉哭。
“小冉,林子是不是被綁走了?”高躍問我。
我點頭。
她把我從地上拉起來,著急的說:“那你別蹲著了,快去審問那個騙子,他一定是知道些內(nèi)幕的!
高躍這話提醒了我,我轉身拉著齊浩就往外跑,“帶我去見那個騙子。”
我跟著齊浩來到他們的房間,高躍師父被綁在凳子上,已經(jīng)醒了,眼珠亂轉。
看見我們進來,他立馬大聲哭嚎:“你們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根本沒功夫跟他閑扯,直接在他腿上踢了一腳,“說,你們計劃著要把齊林綁到什么地方去?”
他愣了半天,“我綁她干啥呀,我又不做殺人越貨的勾當,你們一直住在我家,我還能從你們身上誆點錢出來!
“你最好說實話!饼R浩惡狠狠地說。
他被嚇的渾身一抖,哭著說:“我真的不知道,就是有人給我一萬塊錢,讓我裝成道士把高躍騙過來,然后晚上帶她去后院的井邊,說是事成之后會再給我一萬,我發(fā)誓我沒說假話!
我冷眼看著,他倒不像是說謊。
“那是誰給你的錢?”我心里越來越?jīng)]底。
他搖頭,“我也不知道,都是網(wǎng)上聯(lián)系和轉賬,本來我也以為是假的。但是那人先把錢轉了過來,我這才幫他干這一票的。”
我跟齊浩對視一眼,看來這個人只是個虛招了。
最后,他要了那人的銀行信息,去核查情況,我站在賓館的走廊,心里越來越發(fā)慌,木若抓走齊林要干什么?
“你先別慌,順著線索慢慢查,等到吳山佐醒來,事情就會有進展!倍藕獍参课艺f。
我點點頭。
“現(xiàn)在誰在醫(yī)院?”我問他。
“木若和其他的同事,有七八個人,不會出現(xiàn)問題!彼鸬。
“我也過去看看,心里總覺得這事不會這么簡單!蔽椅嬷目冢杏X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
我跟杜衡再次來到醫(yī)院,已經(jīng)是累的不行。這一晚上真是來回的折騰。
只是,剛一靠近吳山佐所在的病房,我心里一沉,杜衡布置在病房外面的人神情呆滯,雙眼無神,很明顯是中招了。
忙著推開門,就看見杜若暈倒在地上,吳山佐剩下的那只眼睛瞪著天花板,大張著嘴巴,從耳朵往外流了一床的血。
我大步走進去,仔細一看,他嘴里塞滿了黑漆漆的頭發(fā),已經(jīng)沒了呼吸。
我緊緊的攥著手上的招魂幡,現(xiàn)在才意識到,我這一晚上就是被人溜著玩的。
剛開始我以為他們是看上了高躍,實際上他們是為了齊林。等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出手把最后的線索給斷了。
我瞬間脫力般的坐到地上,這種被人擺弄著玩的感覺還真是憋屈。
杜衡臉色也十分難看,把杜若抱到在凳子上,扶我起來,道:“你先起來,地上涼!
我抓著他的手,“齊林不會出事吧?”
“不會這么快,咱們還有時間找她。”他淡淡的說。
我點頭,冷靜了不少,“杜若沒事吧?”
“沒事,就是暈倒了!彼f。
我走到杜若跟前給她檢查一遍,確實是沒事,應該是嚇暈了。
等到他把杜若安置好,聯(lián)系了殯儀館把吳山佐的身體接走,我和杜衡這才從醫(yī)院出來。
“你和齊林是怎么過來的?而且你還穿著這么”杜衡看我半天,冒出倆字:“女人!
我雙手握拳,“你啥意思?我以前不女人?”
“以前你的審美就是低配版的齊林!倍藕庑χf。
我白了他一眼,真的很想揍他。
齊林愛穿中性迷彩,我是圖干活方便,所以一般都是運動服,怎么就成低配版的齊林了?
我也是有自己審美的好么。
拍著身上的小裙子,我瞪他一眼,“我那叫帥氣!
“嗯,帥,特帥!彼f。
走了兩步,我看著他,郁悶的說:“你怎么一點都不緊張?現(xiàn)在線索完全斷了,不著急么?”
他現(xiàn)在倒是很輕松,“本來是很著急的,但是轉念一想,又不著急了,畢竟有你在。”
聽著他這么信任我,我真的異常的愧疚,同時也很感動,在這么失敗的時刻,他的信任真的鼓舞了我,剛想感激他,就被他下一句話堵得肝疼。
“我不是信任你,而是我覺得你能來這里絕非是偶然,像是有人故意把你跟齊林引過來的,現(xiàn)在她們帶走了齊林,肯定還會想辦法來找你,我跟緊你就行了。”他淡淡的說。
“你第一句話完全不用說!蔽矣魫灥念┧谎,心中也很疑惑,“我跟林子不是被引過來的,是林子偷聽到你們要過來,我們才跟著過來的!
他像是看白癡一樣瞅著我:“就憑她的本事能偷聽到我們的事?如果不是有內(nèi)奸可以跟她透露。她就算是鑿個地洞都聽不到一個字!
我震驚了,“你早就知道她偷聽?”
他含笑點頭。
“杜衡,你個王”罵到一半我摟住了,萬一把他罵翻臉了怎么辦?他可不是韓正寰,罵了頂多體罰但是情感依舊融洽。
我虎著臉盯著他,眼刀不要錢的頻頻發(fā)射:“是不是你跟陸長風串通好的?覺得你們跟我說的事,我不會去做,就借林子的嘴告訴我?”
他輕咳一聲,“理論上來說,是這個道理!
靠,這不光是今晚,合著我這半個月都是被人溜著玩的。
“行,你們聰明,我笨!蔽覛夂吆叩恼f完,轉身往前走,一眼都不想多看他。
他笑著追上來,“生氣了?”
我扭頭,堅決不理。
“那我請你吃飯,給你賠罪好不?”他說。
我越走越快。
“那這次給你算勞務費,怎么樣?”他又說。
“三千塊錢氣才會消,五千塊錢才會好好干活!蔽要{子大開口,此時不漲價,更待何時。
“好,成交。”他一錘定音。
我這才停下,臉上有了點笑模樣,“你剛剛的意思是,這次你們出來,根本沒讓林子聽見?”
“對,所以她這次得到的消息,肯定是有人故意告訴她的。”他很肯定的說。
我無語望天,突然有些心疼齊林,想起她跟我說能偷聽到消息時那志得意滿的驕傲表情,要是她知道自己不過是被人當成傳話器,估計得氣得哇哇叫。
經(jīng)過他這么一說,我心里有了底,看來我們在火車上會遇到高躍,也不是偶然了。
我們這次,從一開始就被人提溜著擺弄啊。
突然好想我的老鬼,想求安慰。
結果證明也確實是如此,回去一問高躍,她說自己的火車票是她師父給買的,再一問她師父,說那火車票是那人買的,然后網(wǎng)上把信息發(fā)給他的。
“你說為啥他們都用網(wǎng)絡呢?”仔細一想,我連個按鍵的手機都沒有。
“他們干道士,干的比較先進!彼f。
我嘆口氣,看來,我真的是太落后了。
自從跟杜衡談完話后。我就一直在等同時也防備著有人來把我?guī)ё摺?br />
可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沒動靜。
早上吃飯的時候,我郁悶的說:“他們是不是把我忘記了?”
“不會,應該是你比較難拿下!倍藕庹f。
“我怎么難拿下了?我經(jīng)常被木若和木槿兩個鬼揍啊,你看我這一身的傷,都是被鬼折騰出來的。”離了招魂幡,我就是個半吊子道士啊,隨便一個有能耐的鬼就能完虐我。
我心里也很苦的,好想找人哭。
聽見我這話,杜衡笑了,“那就是現(xiàn)在她們有些打不過你了,畢竟昨晚你的確是彪悍。”
我昨晚很彪悍?
眼前突然出現(xiàn)昨晚我跟木若一人一鬼,在地上滾著互相扯頭發(fā)的場景,我十分感慨的看著我的手指,“或許,我現(xiàn)在有最后的殺器防身吧!
這輩子,能三番兩次跟鬼這么打架,我也算是圓滿了。
但是,我心里還是想要韓正寰那樣威風凜凜的對決,只要一出手,絕對的碾壓,當然,木槿身后那人除外。
“你說,我這么跟鬼打架,是不是很丟道士的臉?”我猶豫著問。
杜衡目光堅定的鼓勵我:“沒關系,丟不丟臉是其次,危急關頭,一切能取得勝利的招數(shù)都值得提倡!
我默默的翻個白眼,話里的意思還是我丟臉嘍?
吃完早飯,我先到門口等著杜衡,迎面一個人直接撞到我,還好死不死的碰到昨天被木若抓傷的肩膀。
還不等我罵人。突然手上被塞進了個東西來,我步子一頓,想要伸手抓住他,卻被他避開。
然后直接越過我拐進了隔壁的胡同。
我忙著追上去,想要叫住他,可是等我拐進去的時候,他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
站在胡同口,我仔細回想著那個人,總覺得這人的背影跟陳二狗子有些像。
“怎么了?”杜衡臉色凝重的過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