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我信你,但請不要騙我,好嗎?
“他們這是”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捂住嘴。
他帶著我后退幾步,然后抬頭盯著天上的月亮。
我這才隨著月亮的偏移,陰靈們哭嚎聲逐漸減弱,八卦圖逐漸開始模糊。
就在那些跪拜齊陽的怨靈們要站起來的時候,韓正寰上前幾步,竟然是從齊陽包里拿出那把我曾經(jīng)弄丟的寶劍來。
臥槽,他跟齊陽什么時候這么熟了?拿東西這么順手。
我無語的看著他,都有些佩服自己,在這么緊要的關(guān)頭竟然還有心思想這個。
利劍出鞘,他直接用寶劍劃破手指,用血在劍身上畫著,嘴里無聲而快速的念著咒語。
我看著他的嘴型,心中一凜,這不是六甲符之一么?
不由得跟著他默念起來:“龍首人身,仗劍震方,舞刀逐云,能起狂風(fēng),閑忽大怒,凡石不容!
韓正寰默念六遍,劍身上的符也已經(jīng)畫好,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揮劍指向八卦圖那邊,頓時狂風(fēng)大起,飛沙走石,伴隨著狂風(fēng)竟然傳來聲聲龍吟。
我差點被風(fēng)吹走,忙著抱住一邊的石頭,使勁的睜著眼睛看著他們。
齊陽身體一震,驚詫的看著韓正寰,嘴角緩緩流出鮮血,他所站的地方裂開一道道縫隙。
韓正寰面容肅冷,目光凌厲的看著齊陽,周身氣勢凜然。
原本在齊陽周圍跪拜他的怨靈們還不等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碎成沫沫,消散在空中。
我心中一凜,韓正寰怎么突然出手這么狠辣?
他這不是超度也不是鎮(zhèn)壓,而是直接將那些人打的魂飛魄散,一點后路都沒給他們留。
一聲巨響,先前伸出手的那些石頭全部裂開,我仔細一看,頓時脊背一涼,那些石頭竟然是中空的。里面竟然都是頭骨,壘在一起,每個頭骨上都還釘著一枚鐵釘。
我看著那些釘子都已經(jīng)生銹,有的都已經(jīng)跟頭骨熔在一起,看來這些東西被放在石頭里的時間肯定不短。
風(fēng)聲慢慢停止,四周恢復(fù)平靜。
“為什么?你難道不想獲得自由嗎?”齊陽支撐不住,雙膝跪地,臉上血色漸失。
韓正寰隨手把劍扔到一邊,冷聲道:“就憑你們,也配來威脅我?”
齊陽臉色一僵,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突然大笑出聲,“原來,這許多年,竟是我一廂情愿!
我聽著他說話,嫌棄的撇撇嘴,說的那么哀怨干啥?搞得像是韓正寰始亂終棄一樣。
“自作多情。”韓正寰直接給他蓋棺定論。
齊陽跪在地上,自嘲的道:“是啊,是我自作多情!彼f話的時候,突然扭頭看向我,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
我被他看得心一涼,本能的要往韓正寰身邊跑,卻不想身后一聲冷笑傳來,下一秒我就被人掐住了脖子。
為啥老是掐我的脖子?我欲哭無淚,下次我就在脖子上弄個防狼項鏈,扎死你們。
這次被人挾持跟以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我知道她們是動了真格的,所以玩命的掙扎,也不管掐著我的是誰,死命的掰著她的手,又摳又咬。
可是那人好像完全感覺不到一般,動都沒動,力道越來越大。
我叫了韓正寰兩聲,可他那邊像是跟我完全隔離一樣,我的呼救聲根本傳不進去。
他走到一塊十分圓滑的石頭前,就著手上的血,不知道在上面畫著什么,不大像符。
齊陽冷笑著,看著我被那女人掐脖子。
快被掐的翻白眼的時候,我才想起我的主業(yè)來,從兜里拿出韓正寰給我的辟邪符,用盡所有力氣按在那只手上。
我一抓鬼的居然差點被那東西掐死,簡直不能再丟人。
不過還別說,韓正寰給我的辟邪符就是有用,身后的東西悶哼一聲,剛開始還能忍住,到了最后嘶啞的尖叫著,想要把手上的辟邪符甩下去。
形勢瞬間顛倒,我死死地按著辟邪符,又拿出一張鎮(zhèn)魂符來,轉(zhuǎn)身拍在她的額頭上,嘴里念著鎮(zhèn)魂咒。
這時,我才看清原來掐住我的人是杜若。
她表情猙獰,嘴里嘶嘶的吸著冷氣,全身抽搐不止,我心中詫異極了,韓正寰的辟邪符竟然有這么大的威力?
她大叫一聲,雙目赤紅,發(fā)了狠,朝著我就是一腳,我側(cè)身避過,她借著這機會掙開我,退到老遠的石頭邊上。
這時,韓正寰那邊又傳來一聲破裂聲,他按住的石頭直接從中間裂開,竟然出現(xiàn)一個洞。
“韓正寰!蔽矣纸兴宦暋
他轉(zhuǎn)頭看向我,臉色一沉,一道陰風(fēng)刮向杜若,直接把她吹得在地上滾了兩圈。
看來是能聽見我說話了,我趕緊跑到他身邊,還是跟著他安全。
他看了眼我的脖子,臉色更加陰沉,周圍溫度驟然下降。
我冷的直搓胳膊,杜若蜷縮在地上,顯然還沒從鎮(zhèn)魂符的威力中緩過來。
雖然我能力有限,不能直接把杜若身上的東西打散,但打傷還是可以的。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問他。
這么多的頭骨,還有剛剛出現(xiàn)的八卦圖,好嚇人。
他道:“鎮(zhèn)魂之所!
聽起來好牛逼,這是我的第一感覺。
沒辦法,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離害怕,開始享受這個過程了我覺得經(jīng)過這件事,我很可能會真正的愛上這行,前提是我能像韓正寰那么厲害。
經(jīng)過剛才那么一折騰。除了我、韓正寰、齊陽和杜若,其他人都已經(jīng)暈了過去。
齊陽搖晃著站起來,道:“丫頭,想不想知道瘸子在哪里?”
“你肯告訴我?”我更加警惕的看著他。
他點頭,悵然說道:“我告訴你,今天才意識到我以前有多混蛋!
“韓正寰,我要殺了你。”木槿的聲音傳來,我扭頭就看見杜若面容陰冷的站在不遠處,頭發(fā)越來越長,一股一股的,竟然像蛇一般,在蠕動著,散發(fā)著一股難聞的臭味。
她喊完,那些黑發(fā)猛地朝我們刺過來。
韓正寰把我護在身后,抵擋著那些頭發(fā)。
突然,我手腕一痛,轉(zhuǎn)眼就看見齊陽攥著我的手,冷笑一聲,拖著我跳進了那個洞里。
我死死地抓著他,邊往下滾邊使勁的踹他,手上得到空閑也要撓幾下。
他娘的,反正也上不去,又不知道會掉到啥地方,這斜坡滾了半天還不到底,所以我現(xiàn)在能打就打,怎么著也得賺夠本。
“哎喲,你個死丫頭,你摳我眼睛干啥。”齊陽應(yīng)該是受了傷,根本沒有還手的力氣,只能護著臉。
“摳死你!蔽覑汉莺莸卣f。
突然,身下一空,我手疾眼快的把齊陽薅住,讓他做了我的墊背的。
塵土飛揚,四周一片黑暗。
齊陽把我推開,嘴里罵道:“死丫頭,幾年不見,下手越來越黑,撓死我了!
我沒出聲,縮在角落里,側(cè)著耳朵聽著他的大致方位。
助聽器不知道什么掉了,現(xiàn)在他說的話我聽不大清,還是安靜一些,不然只有被揍的份。
過了一會,前面突然傳來一點亮光,然后越來越多,等到洞里所有的火把和油燈都被點燃后,我才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個開壇做法的地方。
齊陽站在正中央的桌案前,近乎癡迷的看著桌上的東西。
他從桌子上拿起上面的銅錢劍,小心的擦拭著上面的灰塵,神情很激動。
“丫頭,我終于找到了,我宿命就要改寫了!彼f。
我看他半天,在確定他現(xiàn)在對我沒有敵意之后,才說:“你說啥?我聽不清!
他動作一頓,轉(zhuǎn)頭看向我。
我往后退了幾步,邊尋摸著逃走的地方,邊說:“我的助聽器掉了,聽不清你的話。”
他看著我,眼中的陰狠慢慢消失,似乎回到了當(dāng)初他還是我?guī)煾傅哪樱瑖@口氣,拿著火把在我們掉下來的地方找了半天,最后在土堆里找到我的助聽器。
“耳朵什么時候出的問題?”他皺眉問。
我看了他好半天,才把助聽器拿過來,回道:“好幾個月了。”
他點點頭,沒再說啥,轉(zhuǎn)身又去桌案前研究那上面的東西去了。
“這里是什么地方?”我試探著問。
這地方很空曠,出了我們滾下來的斜坡,我沒發(fā)現(xiàn)其他的出口。
“鎮(zhèn)魂的地方,”他擺弄著上面的東西,感嘆說:“千年之前到底是能人輩出,居然造出這樣的地方來!
我默默地看著他,突然覺得我們倆現(xiàn)在的氣氛也太和諧了。
清了清嗓子,冷聲說:“你找這里要干什么?”
他呵呵笑著,道:“當(dāng)然是改寫我的命格,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是他人能控制的!
“哦,那你慢慢改,我先走了!蔽页读顺蹲旖,想要從滾下來的斜坡爬上去。
他聲音漸漸陰冷,道:“既然來了,你就休想離開。”
說完,他從腿上拔出一把刀子,朝著我走過來。
“不帶你這樣的,剛剛咱們不是還好好的么?你改你的命格,關(guān)我啥事?”我跟他插科打諢,拖延時間,心里祈禱著韓正寰趕緊來救我。
“我的命格與你息息相關(guān)。”他沉聲道:“你可知道我是你什么人?”
我強笑著,“師父啊。”
他冷哼一聲,說:“錯,我是你爸!
“啥?”我再也笑不出來,腦子里空白了一瞬,“你是我爸?你是來搞笑的嗎?”
“你不信?若是你還有命從這里出去,我不介意去做dna檢查。”他淡淡的說。
“所以當(dāng)年是你在墳地里強睡了我媽?”我冷聲問。
說到這個問題,他目光有些閃躲,最后還是承認了,“是。”
我渾身血液瞬間沖到頭上,氣的手腳都開始哆嗦。
他是我爸?他怎么能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