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李應(yīng)兵馬屯扎中牟縣戴宗回來宗留守身故杜充棄了汴京回到淮西兀術(shù)領(lǐng)兵將到建康眾人一時進退兩難。戴宗道：“我會著穆春來打探東京消息阮七、孫立等在登云山聚義兵精糧足十分興旺要我回去。我眾弟兄俱在中牟縣要等回復(fù)宗留守消息過幾日到來。那穆春先回去了。我想登云山僻在海隅兀術(shù)的兵不在那邊經(jīng)過何不且會權(quán)時安頓。然后到建康竟歸朝廷亦無不可�！北婎^領(lǐng)依允。遂仍舊做三隊6續(xù)進望山東道上來一路無話。將近東昌府天色已晚戴宗沿途偵探飛也似走來道：“兀術(shù)大兵將次已到中軍、后隊作回避我去招前隊轉(zhuǎn)來！”又飛也似走了。李應(yīng)急令兵馬從路進去十里多路臥虎崗下扎住。
卻呼延灼領(lǐng)前隊兵湊著兀術(shù)的前鋒已到大路上無處隱避被大隊人馬一沖四分五路各自奔走。幸得黑夜容易躲過。到天明查不見了呼延鈺、徐晟二百多名兵。到日中后隊俱到呼延灼道：“昨夜不打仗未必殺害他兩個心機靈變又有一身本事決不妨事。”李應(yīng)叫扎住尋覓呼延灼道：“這四沖之地。怎生扎得？且上前去他自會尋來�！彼彀螤I前去。
話呼延鈺、徐晟見兀術(shù)兵來跨馬先走。黑暗里誰想混入金兵隊中不能脫身。那前鋒將阿黑麻是兀術(shù)標(biāo)下第一員勇將專要擄掠二十以下、十五以上的廝訓(xùn)練精熟號為“橫沖營”。取他少年膽壯扒城打仗不顧死活橫沖直撞的意思。已有五百多人自成一隊。見呼延鈺、徐晟狀貌奇?zhèn)в斜鲉柺悄睦锶松趺葱彰：粞逾暣鸬溃骸拔倚值軆蓚�名喚張龍、張虎是河北人。父親張得功現(xiàn)在齊王殿下做正兵馬總營�！卑⒑诼榈溃骸翱蓵渌嚸�？”呼延鈺曰：“都曉得�！焙粞逾曃鑴与p鞭徐晟將金槍輪使一回阿黑麻大喜道：“我猜是將門之子果然不差�！比缮饶九评恿俗郑骸澳憧蓭е馂椤畽M沖營飛騎’五百名沖鋒的孩子通服管轄。須要盡心出力還有升賞。不可逃走若拿轉(zhuǎn)來立刻砍了！”呼延鈺道：“我的父親在齊國做官是一家人逃到哪里去！”兩個領(lǐng)了木牌到了本營一般有人服役磕頭參謁。兩人暗地商量且暫時哄他乘空便走。他兩個乖覺隨口和順各營兵將盡喜歡他。又不時到阿黑麻面前出力獻(xiàn)勤阿黑麻待以心腹賞賜衣帽、飲食不消兩日習(xí)成一般的腔調(diào)了。
呼延鈺對徐晟道：“既是做了飛騎該把本標(biāo)的兵逐名驗冊籍注明也好查核�！毙礻尚Φ溃骸坝欣怼Ｗ龃斯傩写硕Y�！痹O(shè)了公座擺列朱匣筆硯一同坐下逐名唱過。到一名宋安平神清骨秀是個文弱書生。呼延鈺有些面善問道：“你是哪里人可有父母幾時歸營的？”宋安平垂著眼淚答道：“是鄆城縣管下宋家村人父親名喚宋清同母親在堂�！焙粞逾暤溃骸翱蓵晕渌嚸矗俊彼伟财降溃骸翱蓱z幼讀詩書曾科舉到京中第三甲進士不曾補官。因汴京破了還到家鄉(xiāng)被大兵拿住僮仆失散將近十日了�！焙粞逾暶鲿缘檬撬喂髦秲合蛐礻蓙G個眼色道：“你既是讀書人升做記室同我一處安歇。”完散去。呼延鈺道：“你可認(rèn)得我兩個？”宋安平道：“像是會過一時省不起�！焙粞逾暤溃骸拔冶闶请p鞭呼延灼之子名喚呼延鈺。他是金槍手徐寧之子名喚徐晟。從父親、李應(yīng)、關(guān)勝、燕青等伯叔在飲馬川回南遇著阿黑麻大兵一沖亂軍裹了來。原是世弟兄覷個空我們逃去不可泄漏�！彼伟财酱笙驳溃骸暗芪娜鯚o能全仗兩兄挈帶�！弊源藖戆财脚c呼延鈺、徐晟做一處每事商量。
一日同到馬坊內(nèi)閑要見有上千馬匹云錦一般。有一匹白馬龍睛鳳臆身驅(qū)高大昂然直立。又有一匹黑馬四蹄卻是雪白的骨相與凡馬不同�？垂倌愕肋@兩匹馬是何名色？那匹白的便是段景住西番得來“照夜玉獅子”被曾頭市奪去與教師史文恭乘坐后來盧俊義殺了史文恭。那“照夜玉獅子”家公明極愛、他自己騎著。那匹黑的便是呼延灼征梁山泊御賜的“踢雪烏騅馬”。那兩匹馬真是千里龍駒。當(dāng)年招安到京童貫曉得這兩匹駿馬使人盜了去。宋公明怕惹事不敢聲張。不知怎么又屬了金朝。原來好馬與人的壽數(shù)一般精力強健有幾十年本事。這兩匹馬正在壯盛之時良馬比德君子見了宋安平、呼延鈺似有故主之情一時咆嘶不已似有喜躍之狀。宋安平、呼延鈺哪里曉得看了一回走了出來。時賢有詩嘆道：
馬送伯樂盡嘶風(fēng)故主情深鳴亦同。
不信試看飛赤兔尚隨關(guān)圣五云中。
卻兀術(shù)兵馬已到山東地面那營州府是宣撫使張所鎮(zhèn)守。那張宣撫忠勇兼?zhèn)湄Ｐg(shù)忌他威名不敢打濟州過要抄路到淮西傳令箭喚阿黑麻到大營議事去了。徐晟曰：“趁阿黑麻不在便好走脫。若拔起營來便難為計了�！焙粞逾暤溃骸吧磉厸]有盤纏待我設(shè)法弄些去�！弊斯粏君R一營孩子道：“方才將軍教我?guī)Я藘约剿奶哟鬆I里凡年幼沒有膂力的便放回去只是我要常例錢方肯開出�！蹦切┖⒆影筒坏靡派磉吽斜M拿出來也有一兩的也有五錢的共有四五十兩銀子。徐晟拴在腰邊到馬坊對管馬的道：“將軍傳令箭來教我?guī)П緺I冊籍到大營里查。這宋安平是掌冊籍的也要同去須選三匹馬騎去。”那管馬頭目見阿黑麻寵任這張龍、張虎不敢阻當(dāng)?shù)溃骸帮w爺你自去選�！焙粞逾�、徐晟便帶出“照夜玉獅子”、“踢雪烏騅”又揀一匹“五花驄”搭上鞍轡同跨上了加了兩鞭如風(fēng)的去。
頃刻四五十里離營已遠(yuǎn)。呼延鈺道：“幸喜已脫虎口只從路去。此去是宋朝地面身上衣帽脫去了罷。”竟把帽子除下丟在路旁光油油露個總角兒。徐晟道：“我們?nèi)牨R前夜夫散不知哪里去了。沒處訪問竟到登云山罷。”宋安平道：“弟承兩兄不忘世誼得脫此難沒世不忘。鄆城縣是濟州管下的想離此不遠(yuǎn)且到合下消停兩日再去未遲�！焙粞逾暤溃骸斑@也使得�！庇中辛怂奈迨镆姷琅杂凶频晏舫鼍仆有礻桑骸白吡诉@半日肚里饑了且吃些東西再走�！碧埋R把馬拴在門前柳樹上進店揀副座頭上下叫打三角酒有好嗄飯拿來。酒保捧出一盤胡羊肉一只肥雞三十個肉包子把酒斟上。又饑又渴吃了一回叫再打酒來。酒保道：“有一瓶香糯酒只是渾些不知用得么？”呼延鈺道：“只要味釅渾些不妨。”酒保燙出一鏇熱酒來。那酒不吃萬事全體。呼延鈺三人哪里曉得才一到口便頭重腳輕昏暈了去。酒保喚伙家先來牽馬進去喝采道：“這三匹好馬就值二百多兩銀子了！”把三個身上搜尋只徐晟腰邊有四五十兩銀子便要扛進作坊里去。里邊走出一個人來年紀(jì)不上三十綽口髭髯鮮眼睛瘦骨臉的仔細(xì)一看道：“不要動手像是好人家的�；ㄒ参撮_足不可害他性命！”
看官你道這漢子是誰？更有一段話頭。這個人便是幫武大捉奸報信與武都頭殺死潘金蓮、西門慶的賣雪梨的鄆哥。雖是經(jīng)紀(jì)倒有一片熱心最是路見不平慣要出頭。因兵馬擾亂做不得生意到這里投奔一個人。那個人姓江名忠原是梁山泊管糧料的頭目為人誠實。宋江在日托為心腹招安時節(jié)有了年紀(jì)歸農(nóng)在家。后來道君皇帝曉得宋江、盧后義屈死又夢游梁山泊因敕有司建廟在梁山泊春秋祭掃。那江忠亦因兵亂安身不得就住在祠內(nèi)不忘宋公明昔日之恩添香供水如香火秀才一般。招集幾個閑漢做些勾當(dāng)鄆哥也入了伙。依朱貴故事在李家道口開座酒店打聽客商來往。進店吃酒的有些油水把蒙*汗*藥弄翻了取他財帛。當(dāng)下鄆哥把解藥救醒呼延鈺先起來道：“有這樣好酒就睡了去！”徐晟、宋安平也醒了擦著眼道：“吃不多就醉倒了！”鄆哥在旁只是暗笑。呼延鈺道：“兄弟會了鈔我們好趕路。”徐晟去腰邊摸銀子卻沒有了；呼延鈺看柳樹上系的三匹馬也不見了。徐晟大怒劈胸揪住酒保喝道：“你這廝好大膽怎偷我們銀子！把馬牽過快拿出來不要惹老爺性！”輕輕一推酒保跌去二三丈路。鄆哥陪話道：“郎君息怒銀子與馬通在這里自然送還。郎君上姓？要到哪里去？”宋安平接口道：“我們是本縣宋家村上要回家去。”鄆哥道：“宋家村有個鐵扇子宋四員外可是盛族么？”宋安平道：“便是家父。”鄆哥道：“既如此請進后面去。”
三個走到水亭上推窗一看只見煙波萬頃山光滴翠徐晟曰：“這好像蓼兒洼我們幼時頑耍過的。”鄆哥道：“有眼不識泰山伙家甚是得罪！”搬上齊整酒肴鄆哥斟了敬上。呼延鈺道：“你是何人？明了好吃！”鄆哥道：“人一片好心請坐了。這便是梁山泊徽宗皇帝敕建靖忠廟裝塑各位義士尊容在內(nèi)一向無人看守。近來有個江忠原是宋將軍舊日頭目因兵亂鄉(xiāng)間不安穩(wěn)到廟內(nèi)侍奉香火朝夕禮拜酬報舊恩。有幾個人生理失業(yè)也存身在哪里。人便是鄆城縣里賣雪梨的鄆哥。適間伙家不省得其實酒里有些不那個。人見三位郎君相貌非凡把解藥救醒。銀子在這里一毫也不敢動馬在后槽喂料。只不敢拜問郎君高姓�！焙粞逾暤溃骸澳慵仁呛萌艘膊环�。我是呼將軍之子呼延鈺這個兄弟是徐將軍之子徐晟�！彼彀褨|昌被捕金營遇著宋安平偷營出來的話講了。鄆哥道：“果是英雄將士待報知江忠迎接上山去瞻禮各位尊容卻不是好！”三個聽了就起身要去。鄆哥道：“且寬飲幾杯。有個道理待我射枝響箭去那邊自搖船過來相接�！毙礻傻溃骸拔矣浀蒙角坝袟l大路騎了馬去好不爽快誰耐煩坐在船里！”鄆哥留不住牽出馬來跨上揚鞭而去。鄆哥也便跟來先報與江忠知道。下來迎接到堂上江忠納頭便拜呼延鈺三個回禮不迭�？茨墙視r六旬以上精神強旺稱謝道：“世態(tài)炎涼轉(zhuǎn)眼負(fù)恩哪里有你老人家恁般忠厚！”江忠道：“人年老無能蒙各位將軍向日抬舉在此朝夕禮唯愿早登仙班。三位郎君這般偉俊可見英雄有種。老眼暈花也覺霎時亮了。”起香燭伐鼓嗚鐘呼延鈺三個恭身展拜。拜畢看見殿宇嵯峨金身煥彩。上面塑晁天王、宋公明左邊三十六位天罡右邊七十二位地煞狀貌儼然威儀凜烈。怎見得：
紺殿凌云珠簾映日。金爐內(nèi)香靄氤氳玉盞中甘泉澄澈。天地顯罡煞之精人境合英靈之美。義膽包天忠心貫日。不貪財不好色盡是熙皞之民；同任俠同使酒皆吐浩然之氣。有時撼岳搖山不過替天行道。面雖異精神常在；心則同生死不移。八百里煙波流不盡英雄血淚；百八人氣誼挽回住淑世頹風(fēng)。江湖上名姓遠(yuǎn)聞如雷灌耳；伏魔殿星辰出世似水朝宗。綠林煞出一片忠誠磷閣標(biāo)來許多功業(yè)。殃者重歸金闕生的再擾紅塵、須眉張動猶然氣吐虹霓；鐵馬驚嘶尚欲踏平山岳。正是：不因妙手開生面哪識當(dāng)年聚眾英。
那呼延鈺三人逐位瞻仰宋安平、徐晟不覺潸然淚下。呼延鈺道：“果然裝塑得好昔日英雄尚在！我們到此一番也是難得�！比∥鍍摄y子叫鄆哥置備福物明日祭奠盡一孝思。完了又到山前山后各處游玩呼延鈺道：“弟兄你還記得那年夏天叫嘍啰撐一只船同花叔叔的兒子去采荷花你翻下水里去么？”徐晟道：“那時吃了幾口水又是幾年了�！苯覕[設(shè)夜飯吃了在耳房中安歇。次日鄆哥買到豬羊祭物整理了三個祭奠已畢呼延鈺道：“我三人原是世誼兄弟今日就在神前結(jié)為生死之交何如？”宋安平大喜問起年紀(jì)宋安平居長呼延鈺第二徐晟第三。焚起一爐好香歃血為盟。先向神前展拜三個又同四拜自此遂為異性骨肉。鄆哥將祭物剖開叫江忠一同散福開懷暢飲。江忠：“當(dāng)初不曾建廟我未來之先聞得阮頭領(lǐng)在此祭奠張通判來巡山惹出事來�！�
正未完忽見店內(nèi)伙家飛也趕來報道：“禍?zhǔn)碌搅耍∩较掠幸换锶藶轭^的卻是鄆城縣昔年做都頭的趙能兒子綽號百足蟲是個無賴。乘金兵擾亂他糾集一班不成材的假扮金兵沿村擄掠**婦女、無所不為。他父親叔子俱被梁山泊上殺了要來報仇。把神像拆毀占住廟宇改做山寨。已從大路上來了！”呼延鈺道：“宋哥哥你住在這里我同徐兄弟去砍了那廝的頭就來！”扎縛起衣服把腰刀拔出鞘同徐晟大踏步迎到大路上去。江忠攔住道：“郎君不可造次！且看勢頭恐眾寡不敵�！毙礻傻溃骸拔业苄謨蓚�在飲馬川和金兵打過大仗來希罕這幾個毛賊！”江忠、鄆哥也拿把竹葉槍跟來。卻好在山前撞著那百足蟲不知哪里來的一匹黃馬騎著手內(nèi)提把長柄斧子吃得醉了踉踉蹌蹌的顛來后面有一百多人隨著。呼延鈺、徐晟搶到馬前百足蟲見了道：“你兩個官要跟我做門子么？”呼延鈺也不回答把刀攔腰一截早倒撞馬下。徐晟梟了級排頭兒砍去又殺了四五個。那些人飛也似逃命去了。剩下五六個婦女一堆兒跌倒。呼延鈺道：“不要慌！你們想是搶來的各自回去。”有一個婆子倒在地上如轆軸一般再爬不起。鄆哥見了道：“王干娘那百足蟲要搶你做押寨夫人！”伸手拽了起來見是鄆哥道：“猢猻你來傷犯老娘！”內(nèi)中有一個女子云髻蓬松玉容憔悴低低道：“奴是御營指揮使呂元吉之女。京城破時父親陣亡同母親南還被金兵把母親殺死僮仆搶散。幸遇這媽媽搭救同到他家不想又遭這強人搶到這里�！焙粞逾暤溃骸霸瓉硎菂谓阕鸸c我爹爹同僚天幸遇著且同這媽媽到里邊去�！贝蜻@些婦女還家叫鄆哥拖過尸同進祠里來。
原來這媽媽是賣茶的王婆與閻婆惜做媒和張文遠(yuǎn)合口最是性直。兵亂開不得茶坊躲在鄉(xiāng)間見呂姐宦門行徑收留在家待他親人來尋。不料被這百足蟲搶來他放心不下一同隨來。鄆哥道：“王干娘你一世做媒今日有一頭好親事在這里我也與你做媒。那江頭目少個老伴撮合了罷。”王婆道：“我七十三歲了要嫁老公還要后生些哪里要這老滯貨。”江忠道：“我一世不娶老婆也不要你這老咬蟲！”取笑了一回。呼延鈺叫王婆隨呂姐到西耳房拿夜飯去吃。可憐呂姐繡鞋走綻羅襪沾泥傷痛父母只是淚下。王婆勸用了些夜飯草草安寢。呼延鈺三人又同江忠、鄆哥吃酒江忠道：“不料兩郎君如此便捷勇猛！”稱贊不已直至夜分方散。
次早起來徐晟道：“東昌失散又經(jīng)多時了恐爹爹擔(dān)憂。今日送大哥到宋家村然后到登云山。只是呂姐怎處？”呼延鈺道：“救人須救徹這山野去處怎生住得？況呂姐容貌非凡恐別生事端。且送到宋家村安頓待他親戚領(lǐng)回才是�！蓖跗诺溃骸袄仙砬樵阜聟谓闳�。”徐晟道：“恁地便好�！睂业溃骸澳隳昙o(jì)高大相煩侍奉香火�？缮⒘诉@伙人也不要開酒店安分為上。叫鄆哥隨我們?nèi)ト∥灏賰摄y子與你養(yǎng)老。自古道：‘瓦罐不離井上破。’只留一二人相伴彀了。”江忠稱謝。當(dāng)下分些盤纏叫這伙人散去。牽出馬匹呼延鈺道：“那匹五花驄看來馴良�！弊屌c呂姐、王婆疊騎了鄆哥籠著慢慢的走。那宋安平騎了那百足蟲遺下那匹黃馬呼、徐兩人亦上馬別了江忠一同取路到宋家村。鄆哥引路不消問得。
梁山泊到宋家村不過百里之程下午好到三個在馬上閑談。宋安平道：“天下大亂不知道怎的。我僥幸成了進士也不思量做官只守著村莊養(yǎng)贍父母娛情書史再圖歡聚�！焙粞逾暤溃骸叭缃袂译S大隊暫且安身。若做得來干些功業(yè)。時不可為也就罷了哪里去播標(biāo)賣！今晚到了貴莊安宿一夜就要啟行恐怕他們尋覓。”來安平道：“不敢多留兩三日兒也不妨�！币宦窋⒃挷挥X到了。宋安平一望只叫得苦。正是：雞犬無聲人跡斷桑麻砍盡火場馀。正不知為甚緣故且聽下回分解。
是書亦有四公子傳。如此篇專寫呼、徐兩郎分外精采。中間串出宋遙映花公子。妙在同上梁山重敘通家世誼豈盜泉惡木皆有根源耶？讀者勿因雕龍繡虎之文誤作芝醴觀也。百足蟲必騎黃馬上山作者正為明日呂姐下山計耳�？此伟财綋Q坐五花驄便知四人走路有婦人焉三馬必難換坐不如借重百足蟲先騎黃馬也是作者苦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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