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腳下地,草草扯了床單圍成一圈遮掩的雩岑隨手抄起腳邊的軟枕就劈頭蓋臉地往玄拓臉上狂砸。
枕頭雖軟,但若疾風烈雨般的襲擊還是把男人打得稍有些措手不及,玄拓憋屈著臉舉起大手在面前微微抵擋,又時不時透過指縫小心翼翼地望向此刻滿面淚痕卻一臉兇意的雩岑,完全不敢多吭一聲再惹之動怒,只是一昧的瑟縮躲閃,哪知猛烈的攻擊也跟著如影隨形。
“你混蛋,你變態(tài)!”小姑娘一面揮著枕頭狠狠往玄拓的俊臉上砰砰猛打,一面嘴里氣喘吁吁的怒罵,“你把我一扔就是這么多年!現在才想起來管我!你早干嘛去了?”
“哈…?欠男人肏的蕩娃娃?叫的挺開心!穴緊就是欠男人肏,你菊花緊怎么不給其他男人上一上啊!”
…………
臭罵伴隨著枕頭的攻擊一下一下用力砸下,玄拓悶悶地不敢吱聲只能無奈地接受著小姑娘的懲罰,罵過一輪的雩岑手腕關節(jié)都甩得微微發(fā)紅發(fā)腫,重重緩過幾息仍不解氣的她干脆扔掉已打得變形的枕頭,一屁股橫跨坐在了玄拓的腰腹上,擰著香拳繼續(xù)招呼而上。
“岑……岑兒……你冷靜……我錯了……嘶哈……”
明明雩岑看起來嬌嬌小小的一只,哪曾想力氣卻如此驚人,拳頭實實往臉上各種狂打,沒幾下就將玄拓的右臉打青了一大塊,驚疼得玄拓直告饒。
“錯?犯錯道歉有用,還要刑部作什么!殺了人也跪下磕頭認個錯就好了!”
被仔細修剪得圓潤可愛的指甲在此刻的玄拓眼中顯得無比駭人,往上又是幾下狠狠地抓撓,左臉又被小姑娘抓出了幾道慘烈的血痕。
這輪攻擊倒是持續(xù)不久,玄拓狼狽地各種躲閃,一張俊臉已是各種掛彩,順帶腫成了一個紅紅的大豬頭,喘著氣收手站起身的雩岑似有些疲累,但仍舊插著腰回身又重重往他腰腹、肝胃處踹了幾腳。
不敢用靈力抵擋、疼得有些抽過氣的男人俯趴著蜷身將頭悶在被褥里好久沒說出話,插著手在床板憤憤站了半晌的雩岑見此也略略收了氣,旋即見玄拓半晌不動也不出聲的樣子,她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打起鼓來。
……她該不會把玄拓打出什么毛病了罷…?
圓滑的小腳趾輕點上男人的寬背戳了戳,蹙了蹙眉稍顯遲疑地硬聲關心道:
“…那…那個…你沒事罷……”
男人寬肩聽罷微微輕顫,這才長吐一氣,艱難地翻過身整個人癱軟在粗硬的地面上。
“可是消氣了?”玄拓意欲鉤唇的幅度牽動到臉上的傷口,立刻換上了一副佯裝堅強的苦瓜臉。
“……”雩岑嘟著嘴硬忍著沒有多關心一句,僵持半刻之后才不自然地飄移著視線,不甘不愿地撇嘴回道:“我看你被打死了才好呢!
“……我也算為民除害。”
兩人的氣氛因雩岑的一頓發(fā)泄?jié)u漸緩和下來,男人索性破罐破摔,將不要臉的本事發(fā)揮到底,靈力一勾,將側向跌倒的少女一把摟入懷中,雩岑見此正要掙扎,側耳便聽玄拓一臉認真地抓著她的手腕懇切道:“若你愿意聽,我會將這千年發(fā)生的事一一解釋與你!
“這其中誤會太多,你也總得給我一個自辯的機會不是?”
兩人視線交匯,少女只是看著他并未答話,隨之便陷入深深的沉默。
玄拓緊張得掌心內都攥出一手的潮汗。
許久后,直至雩岑怔怔地點了點頭,男人這才似如釋重負地長出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