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廢物!
“噢,不好意思……光線太暗……沒有注意……”
符小月一臉萌態(tài),假裝和無辜的樣子,其實是存心要氣一氣那個卓瑋。
符小月的小女孩心性,差點把我都逗樂了。
問題是,符小月在說這話的時候,腳尖還在地上碾了碾,將那只母蟲碾成了渣,只留下一灘黑水。
卓瑋氣得渾身發(fā)抖,臉上的表情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指著符小月,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你……你……你……”
“我什么我?還你的破鈴,接著!”符小月將鬼頭鈴丟了過去,沒有母蟲的鬼頭鈴,跟普通鈴鐺沒有區(qū)別,根本無法再控制這些尸兵了。
卓瑋并沒有伸手去接鬼頭鈴,鬼頭鈴掉在地上,滾到卓瑋腳下。
卓瑋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突然嘴巴一張,噗地噴出一大口鮮血,染紅了他的青色長袍。
卓瑋的那張死人臉,本就沒有什么血色,這口鮮血一吐,那張臉更是白的透明。
此時的卓瑋看上去,就像喪葬用品店里的紙扎人,腳步虛浮,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我和符小月對視一眼,沒有想到,在滅了卓瑋的母蟲以后,居然能把卓瑋氣得吐血。
當(dāng)然,我猜測卓瑋肯定本身就有隱疾,這從他原本的臉色就可以看出來,結(jié)果剛才被符小月一激,一下子就把卓瑋的病激犯了。
還有一種可能,很多飼養(yǎng)毒蠱的人,為了讓蠱蟲跟自己心意相通,都會選擇用自己的精血飼養(yǎng)蠱蟲。
天長日久,蠱蟲和飼養(yǎng)者便會血脈相連。
飼養(yǎng)者如果死亡,蠱蟲也會跟著死亡;同樣的,蠱蟲死亡,飼養(yǎng)者也會嚴重受損。
反正不管是哪種情況,卓瑋這個家伙已經(jīng)算是報廢了。
卓瑋捂著胸口,艱難的喘息著,鮮血順著唇角滴落。
卓瑋嘴里含血,含糊不清地說道:“那只母蟲……我足足養(yǎng)了二十年……是我的全部心血……我的母蟲……我的母蟲……”
母蟲既死,那些植入尸兵腦子里的蠱蟲也跟著死亡。
待我再看向那些尸兵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些尸兵全都停止了動彈,又跟之前一樣,一動不動。
卓瑋本想利用這些尸兵對付我們,卻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因此失去了寶貴的母蟲,這可真應(yīng)了那句話:“偷雞不成蝕把米!”
看見吐血的卓瑋,鄒族長的臉上沒有半點的同情,有的只是深深的厭惡:“母蟲死了,這些尸兵怎么辦?”
卓瑋頹然的搖了搖頭:“沒辦法……母蟲死了……我沒法再控制這些尸兵了……”
鄒族長勃然大怒,一把抓住卓瑋的衣領(lǐng),痛罵道:“你說什么?!你這個廢物!這支尸兵部隊,是我們突襲神木壇的一張王牌,你現(xiàn)在竟然跟我說,這張王牌……沒有用了?!”
鄒族長之所以會和卓瑋來到將軍墓,就是為了驗證這支尸兵部隊的效果。
對于鄒族長來說,這支尸兵部隊確實是他手里的一張王牌,是他用來偷襲神木壇的利器。
然而現(xiàn)在,這張王牌沒有了,叛軍的戰(zhàn)斗力大打折扣,鄒族長的一些作戰(zhàn)計劃也要被迫做出改變,所以鄒族長非常的惱怒,就像一座爆發(fā)的火山。
在鄒族長的猛烈搖晃下,卓瑋吐血吐得更加厲害,他翻著白眼,氣若游絲的說:“是的……沒用了……”
鄒族長咬著牙關(guān),惡狠狠的說道:“我告訴你,作戰(zhàn)計劃不會改變,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你都要重新調(diào)動這支尸兵部隊,聽清楚了嗎?”
卓瑋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說:“不行了……再飼養(yǎng)一只母蟲,至少都需要兩三年時間……要想在短短幾日之內(nèi),重新飼養(yǎng)一只母蟲,我……我做不到……”
卓瑋說的是實話,飼養(yǎng)一只母蟲不是想象中那樣簡單,需要精心的喂養(yǎng),就像養(yǎng)寵物一樣,稍不注意,母蟲也有可能會被養(yǎng)死的。
更何況,短短幾日時間,母蟲與飼養(yǎng)者之間,根本無法建立血脈相通,母蟲也不可能聽從飼養(yǎng)者的命令。
再說了,母蟲的選擇也很有研究的,不是任何毒蟲都可以拿來當(dāng)成母蟲培育,需要千挑萬選,那也不是幾日時間能夠找到的。
正因為飼養(yǎng)母蟲十分不易,所以在符小月弄死母蟲以后,卓瑋才會氣成這副模樣。
“廢物!廢物!!廢物。!”
鄒族長瘋狂咆哮著,抓著卓瑋的衣領(lǐng),也不顧卓瑋身受重傷,狠狠將卓瑋摔在地上,指著卓瑋破口大罵:“如果不是因為你會控尸術(shù),我憑什么跟你這個要死不活的病秧子合作?你爹本就是個廢物,沒想到你也是個廢物,你們卓家全他媽都是廢物!”
鄒族長氣得發(fā)狂,卓瑋被他重重一摔,已然暈死過去。
鄒族長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用一種極其陰狠的眼神看著我們:“是你們!都是你們!破壞了我的尸兵!破壞了我的作戰(zhàn)計劃!我要把你們碎尸萬段!”
鄒族長大吼一聲,兇猛地朝著我們撲過來。
鄒族長十指如鉤,留著烏黑的長指甲,那指甲像是淬了劇毒,也不知道他練的究竟是什么邪功。
鄒族長撲過來的時候,雙臂展開,就像一只禿鷲,氣勢逼人。
也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他展開雙臂的時候,只覺一股強大的氣場籠罩著我們,讓我們避無可避。
千鈞一發(fā)之際,我猛地在符小月的后背上推了一把,將符小月推開兩米有余,成功推出了鄒族長的攻擊范圍。
但與此同時,我的右胳膊被鄒族長的利爪狠狠抓了一下,登時一陣劇痛傳來,令我兩眼發(fā)花。
為了救符小月,我硬生生替她扛了一爪。
符小月愣了愣,隨即朝我跑過來,緊張地喊:“哥……你怎么樣……哥……”
我捂著受傷的胳膊,踉蹌著退后幾步,靠著石棺摔倒在地上。
雖然我死死捂著胳膊,但鮮血還是止不住地從指縫里滲出來,鄒族長的利爪相當(dāng)鋒利,這一爪下來,傷口深可見骨。
最可怕的是,傷口周圍,竟然迅速發(fā)黑,明顯是中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