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喪葬用品店
老張的推測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不過,我不太贊同。畢竟,能夠取走張磊命魂的,肯定是個高手,這樣的高手不可能潛伏在學(xué)校里面。
還有個問題,這個高手是怎樣盯上張磊的?他取張磊的命魂去做什么?難道張磊的命魂有什么與眾不同的特別之處嗎?
我讓老張?jiān)俸蒙胍幌耄瑥埨诓粚诺哪翘,除了學(xué)校和家里以外,還有沒有去過其他地方?有沒有見過什么人?或者發(fā)生過什么事?
老張沉吟片刻,突然抬頭對我說:“我想起來了,那天我兒子還去過一個地方!”
“哪里?”我連忙問。
老張說:“鎮(zhèn)上的喪葬用品店!那天是我娘,也就是張磊奶奶的忌日,張磊放學(xué)回家以后,我正在招呼客人,于是就讓他去喪葬用品店買兩刀黃紙回來,晚上燒給他奶奶!”
頓了頓,老張皺起眉頭,神色很凝重:“你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了,喪葬用品店就在鎮(zhèn)子?xùn)|面的巷口上,從家里徒步過去,來回不會超過半個小時(shí),但是那天張磊回來的很晚,因?yàn)槟翘煳以谡泻艨腿,所以忽略了這個細(xì)節(jié)。張磊去買黃紙,前前后后可能耽擱了兩三個鐘頭,我也沒有多問,更沒有往深處去想。結(jié)果第二天早上我去叫他上學(xué)的時(shí)候,他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我不由自主地?cái)Q緊眉頭,喪葬用品店?!
半個小時(shí)的腳程,張磊花了兩三個鐘頭,在這段時(shí)間里面,張磊碰上了誰?又遭遇了什么?
我伸出兩根手指,給老張分析道:“兩種可能,第一種,張磊在去買黃紙的路上,被幕后黑手盯上的;第二種,張磊就在喪葬用品店出的事!”
“不會吧?怎么可能在喪葬用品店出的事?”老張連連搖頭,一臉的不相信。
“你先不要激動,等我把話說完!”我豎起手掌,繼續(xù)說道:“對于取魂這種事情,兇手一定是經(jīng)過縝密的調(diào)查和研究,不可能隨機(jī)作案,隨機(jī)取魂,所以張磊在路上被人盯上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我個人偏向后一種可能性,張磊是在喪葬用品店被人盯上的!”
“怎么可能?!”老張?bào)@訝地張了張嘴巴:“大家都是一個鎮(zhèn)上的人,知根知底,他怎么會對我兒子下手?”
我一臉嚴(yán)肅地對老張說:“對了,你剛剛都說了,知根知底!正因?yàn)橹,他才知道你兒子的生辰八字!試問一個陌生人,如何得知你兒子的生辰八字,如何取走你兒子的命魂?”
老張被我問的作聲不得,渾身一個勁地發(fā)抖,但他還是不愿意相信殘酷的事實(shí),嘴里一直在喃喃自語:“難道這件事情真的是老蔡做的?他為什么要這樣做?他為什么要對我兒子下毒手?我得罪過他嗎?他看上去挺老實(shí)的一個人呀,怎么會這些邪術(shù)……”
我皺起眉頭,問老張:“你所說的老蔡是誰?”
老張回答說:“喪葬用品店的老板,蔡滸,跟我年紀(jì)相仿,鎮(zhèn)上的人都叫他老蔡。蔡家好像一直都在經(jīng)營喪葬用品店,打從我記事開始,那家喪葬用品店就存在了。老蔡家的喪葬用品店是鎮(zhèn)上唯一的一家喪葬店,還承接殯葬服務(wù),生意紅火的很。因?yàn)槭抢献痔,其他人都沒能力跟他競爭,所以這么多年,鎮(zhèn)上始終只有他一家!”
我點(diǎn)點(diǎn)頭:“這個蔡滸是個什么樣的人?”
老張想了想,說:“沒什么好特別的感覺,可能是做喪葬生意的緣故,反正深居簡出,也不愛說話,沒有太多的朋友,給人一種陰冷孤僻的感覺。只是偶爾跟顧客說上兩句,很低調(diào),很沒存在感的一個人!”
我對這個蔡滸有了大概的一個了解,轉(zhuǎn)頭對張夢瑤說:“明兒一早,咱倆去喪葬用品店看看,去會一會這個蔡滸!”
張夢瑤頷首道:“好咧!”
我拍了拍老張的肩膀,讓他早點(diǎn)休息,并向他承諾說,我一定會幫他把害他兒子的兇手找出來!
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本就是一個充滿正義感的人,碰見有人取小孩的命魂,焉有不管之理?而且,據(jù)我估計(jì),這樣的黑手,肯定不止取一個小孩的命魂這樣簡單,很可能還會對其他小孩下手,如果不及時(shí)阻止他,不知道還有多少孩子會遇害。
老張對我感激涕零,拉著我說了很多感謝的話。
不過,一提到蔡滸,老張還是始終不太相信蔡滸是兇手,蔡滸在這小鎮(zhèn)上生活了幾十年,之前也從未犯過任何事情,怎么可能是這樣的人呢?
我現(xiàn)在也并沒有認(rèn)定蔡滸就是兇手,只是對他持懷疑態(tài)度,誰是兇手,最終還得靠證據(jù)來說話。
一夜無話。
第二天,我和張夢瑤早早起了床,趙紫龍去聯(lián)系船只,我和張夢瑤洗漱完畢以后,便出了客棧,信步往鎮(zhèn)上走去。
白天的集鎮(zhèn)很熱鬧,而且逢雙趕場,沿街都是小販在吆喝,人聲鼎沸,很有煙火市井氣息。
張夢瑤纏著要吃糖葫蘆,那種老式糖葫蘆,里面是山楂,外面裹了一層糖,我給她買了一串,她吧唧吧唧的吃著,高興的像個小孩。
其實(shí),女人本就像個小孩,所以才需要一輩子去愛她。
晨曦中,張夢瑤的美目閃著光,而我的眼睛里,卻只有她。
穿過熱鬧喧囂的街道,我們來到鎮(zhèn)子?xùn)|面。
相比剛才的熱鬧景象,這里反而顯得冷冷清清,但卻別有一番寧靜淡雅。
青色的磚瓦建筑,圍墻上慵懶的貓,伸出墻頭的紅杏,還有坐在街邊聽收音機(jī)里放京劇的老人。
我突然有些羨慕,什么時(shí)候我才能擁有這般安慰愜意的生活呀?
走到一個巷口,張夢瑤拉住我的胳膊停下腳步,然后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就在那里!”
我抬頭望過去,就看見巷口有一間古樸的鋪?zhàn),鋪(zhàn)由蠏熘诘装鬃值恼信疲簡试嵊闷返辏?br />
左右兩邊還掛著兩塊豎著的牌匾,像是一副挽聯(lián),左邊寫著:靈魂駕鶴去;右邊寫著:正氣乘風(fēng)來。
如此店鋪,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看見這間喪葬用品店,竟像是看見一座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