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黃河尸鬃(下)
。“!。
那些叛軍紛紛叫喊著想要逃跑,但是船只又被下面的水拔子拖住,動彈不得,若是選擇跳河的話,又會被水拔子弄死。如果留在船上,又避不開黃河尸鬃的追殺。
可以說,那些叛軍現(xiàn)在是前不能前,退不能退,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等待他們的結(jié)局只有一個字:死!
“弄死他——”
那些叛軍心里雖然恐懼,但也是刀口舔血之徒,知道此時逃命無門,只能硬著腦袋拼命。
兩個叛軍抄起魚叉,一左一右沖到黃河尸鬃面前,舉叉刺向黃河尸鬃的胸口。
咣當!
原本以為,鋒利的魚叉會穿透黃河尸鬃的身體,但令人驚訝的是,黃河尸鬃體表呈皺褶紋的肌膚,竟然堅硬如鐵,就像穿上了一件鎧甲。魚叉刺在鎧甲上,發(fā)出極其清脆的聲音,就像刺在了堅鐵上面,其中一支魚叉還硬生生折斷了,然而黃河尸鬃毫發(fā)無損。
兩個叛軍對視一眼,滿臉懵逼,臉上流露出臨死前的絕望。
只見黃河尸鬃閃電般探出雙手,同時掐住兩個叛軍的脖子,將兩個叛軍離地提起。
那兩個叛軍都是身強力壯的漢子,兩人加起來少說也有三百多斤,卻被黃河尸鬃輕松提起,就像提死狗一樣,兩人的臉龐漲得通紅,眼珠子仿佛都要擠出眼眶,不停地揮舞著四肢,垂死掙扎,其中一人還拿魚叉死命去戳黃河尸鬃的面門,咣咣咣,黃河尸鬃的面門依然堅硬如鐵。
伴隨著一聲低沉的怒吼,兩個叛軍的喉頭同時被黃河尸鬃捏碎,兩人的腦袋耷拉下去,一縷鮮血順著唇角流下,當場就沒了聲息。
黃河尸鬃舉起雙臂,將兩具尸體拋入了黃河。
船上的那些叛軍見到黃河尸鬃如此兇悍,而且刀槍不入,哪里還穩(wěn)得住陣腳,紛紛抱頭鼠竄,往船艙里跑。
有個家伙跑得慢了些,直接被關(guān)在船艙外面。
隨著黃河尸鬃一步步逼近,那人拼命拍打船艙門,想要進去躲藏,但是里面的同伴出于自保,死活也不肯開門。
人性的自私,在這一刻暴露無遺。
被關(guān)在門外的那個家伙回頭看了一眼黃河尸鬃,臉上露出極其驚恐的表情,他突然大喊一聲,就跟瘋了一樣,轉(zhuǎn)身跑向船舷,一個人跳入了晨霧彌漫的黃河。
那些躲藏在船艙里的叛軍,其實也只是茍且殘喘而已,黃河尸鬃身影一閃,如同一顆炮彈,徑直撞碎了船艙大門。
我們站在游艇甲板上,看不太清楚船艙里面的情況,只能聽見一陣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很快,慘叫聲戛然而止,有鮮血從船艙里流淌出來。
那一船的人,應(yīng)該都死于黃河尸鬃之手。
靜默幾秒鐘,就聽嘩啦一聲響,黃河尸鬃沖破船艙頂棚,高高躍起,傲然站在船艙上面,就像黃河上的王者,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們。
張夢瑤低低驚呼一聲,下意識退到我的背后。
很奇怪,剛才黃河尸鬃現(xiàn)身的時候,我其實是有些害怕的,但是此時此刻,當黃河尸鬃面對我的時候,我心里的恐懼之感反而消失了。
面對這個黃河尸鬃,我竟然一點都不害怕,而且連一點心慌的感覺都沒有,反而覺得內(nèi)心無比平靜安寧,好像……他就是我的保護神,我看見他,竟然生出了安全之感。
而且,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什么,我總覺得,黃河尸鬃在看著我的時候,臉上一點兇光都沒有,反而帶著一種慈祥,父輩對晚輩的那種慈祥。
我的心神一陣激蕩,突然悲從中來,也不知道受到什么情緒的操控,剎那間淚流滿面。
張夢瑤不知道我的心境,還以為我被嚇哭了,趕緊麻著膽子,挺身護在我的面前,安慰我說:“陳阿九,你咋的啦?大男人,怎么就這點出息?”
不知道黃河尸鬃是不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緒,他突然張開雙臂,仰天長嘶,吼叫聲在河面上遠遠飄蕩。
緊接著,黃河尸鬃從船頂上凌空飛躍而下,落在另外一艘船上,對另外一群叛軍展開了血腥殺戮。
那些叛軍根本就不是黃河尸鬃的對手,黃河尸鬃只身殺入敵人陣營,如入無人之境,就像是一頭猛虎闖入了羊群,那些羊群只有待宰或者倉皇逃命的份,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黃河尸鬃下手非常兇悍,全是一擊斃命。
一出手,便擰下一個叛軍的腦袋;緊接著前進一步,又一口咬在另外一人的脖子上,吸干那人體內(nèi)鮮血,一抹嘴巴,轉(zhuǎn)身一爪,貫穿了后面一人的腹部,肚子上留下一個大窟窿,五臟六腑流了一地。
黃河尸鬃一路大開殺戒,殺了數(shù)十人不止,用“血流成河”來形容眼前的景象毫不為過。
當黃河尸鬃落在最后一艘快船上面的時候,快船上的那些叛軍早都嚇瘋了,但他們還是展開絕地反擊,用漁網(wǎng)設(shè)了個圈套,黃河尸鬃剛剛落在甲板上,就被網(wǎng)兜困住,然后網(wǎng)兜一抽,將他倒提起來,掛在桅桿上。
“抓住他啦!弄死他!”
幾個叛軍沖出來,提著各式各樣的兵器,往黃河尸鬃身上招呼。
黃河尸鬃相當惱怒,發(fā)一聲喊,直接撕破漁網(wǎng),從天而降,唰唰唰一陣血雨灑落,幾顆人頭高高旋轉(zhuǎn)飛起,撲通通落入黃河。
所有的追兵都被黃河尸鬃滅掉了,我的心里更加驀定,黃河尸鬃是來救我們的,肯定是來救我們的。
黃河尸鬃踏浪而行,一下子躍上游艇,站立在我的面前,距離我只有不到一米,我能清楚地嗅到黃河尸鬃身上濃烈的尸臭味和血腥味。
然而,我的內(nèi)心一片安寧,一點也不害怕。
張夢瑤他們卻嚇得連連后退,張夢瑤見我沒有反應(yīng),沖我喊:“陳阿九,跑啊,嚇傻了嗎?”
黃河尸鬃滿臉紅色尸毛,只能隱隱看見他的臉龐輪廓。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卻沒有要對我動手的意思。
我的喉頭硬生生哽咽了一下,從嘴里吐出一個字:“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