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卻掐住了她的下巴,阻止了她的動(dòng)作。譙知微癡愣愣地看向謝玉,發(fā)現(xiàn)他的眼眸幽如冥火,火焰明明該是滾燙燒手的,可謝玉這火只讓譙知微心頭冷津津。
謝玉把他手指上的唾液全部揩在了譙知微的唇角、下巴,還有耳朵上,把她的臉弄得濕淋淋的。待他手指略干的時(shí)候,譙知微就像洗了一把臉,這水還是黏的。
謝玉擦完手指之后,微微曲指,在她滑嫩的臉頰上輕輕撫摸著。譙知微咬著唇,對于謝玉拿她的臉擦手的舉動(dòng)有些不高興。
然而此時(shí)謝玉忽然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這動(dòng)作帶著奚落的味道,就像是恩客在挑選今晚的伎子。
既然要挑,就要挑最懂事的解語花。
因?yàn)榭靠腿损B(yǎng)著,所以無論被怎么玩弄,臉上都會(huì)露出依賴又討好的甜笑,而不是屈辱地皺著眉頭。
謝玉盯著譙知微那雙緊緊蹙起的柳葉眉,又一次在她臉上拍了一下。
這一下的力道就比方才要重些了,有點(diǎn)像某種意味微妙的懲罰,處于讓人疼痛的邊界上。
然而譙知微是感受不到這股微妙之意的,她只覺得謝玉是個(gè)神經(jīng)病。她給人做奴婢,不僅要干粗活,還要被變態(tài)主子無緣無故打巴掌,她心里苦澀得要死。
“滾出去!
謝玉語氣陰寒地說。他又恢復(fù)了往日凜如霜雪的尊容,仿佛剛才同她親昵的根本不是他。
他坐于椅上,一副傲岸之姿,只他袖口上的一團(tuán)曖昧水漬,與他周身氣度格格不入。
謝玉這是放過自己的意思了?她罵了他,他也不追究?
“多謝公子,我馬上就滾!
譙知微如獲大赦,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在謝玉冰冷的眸光中,朝他感激一笑,樂顛顛地跑走了。
她臉上的笑容簡直就是在打謝玉的臉,譙知微不知道,在她走后,謝玉不留神摔了個(gè)茶碗。
清脆的裂響聲后,茶湯四濺,茶香和空氣中的腥味縈繞在一起,有股說不出的香膩。
……
第二天,譙知微依照往常一般服侍謝玉。可昨日那事一出,謝玉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經(jīng)從一朵高潔不染的雪蓮變作一坨臭黑泥,金玉其外,內(nèi)里全是下流東西。
昨天回去后,她就把那對命途多舛的珍珠耳墜摘了,看著珍珠上面的兇殘齒痕,譙知微心如刀絞。
為了避免再次受到謝玉的摧殘,她將這對耳墜放進(jìn)野鴨荷包里,小心翼翼地?cái)R回她的妝匣中。
還是收起來吧。她想。伯安的禮物,她一定要好好珍惜。
早晨,她躡手躡腳地走進(jìn)了謝玉的屋子,謝玉已經(jīng)坐在案前,散著一頭烏絲,等她給他束發(fā)。謝玉回頭一瞥她,鳳眼清泠泠,倒是什么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