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和煦,陽光明媚,院子里的白離樹經(jīng)過昨夜細雨的滋潤,此時正打著花苞,很是可愛。
竹屋大廳里擺著一張普通的八仙桌,桌子上擺放了很多東西,有繡崩、剪刀、荷包、上好的布料以及幾張男裝圖樣。
此外,還有一個姑娘正趴在桌子邊,看樣子是睡著了。
睡夢中,這姑娘似乎嘀咕了幾句。
服侍的侍女拿著一件翠色披風披在這姑娘身上,但又覺得這樣不妥,于是就輕輕搖晃著趴著的姑娘。
“姑娘,醒醒,去軟榻上歇息一會兒吧!
安然漸漸蘇醒過來,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問道:“莫鴿,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還有一刻鐘到午時!
安然坐直身子,輕拍著自己是臉,讓自己清醒過來。
“快到午時了啊,我得保持清醒,說不定待會兒師兄就回來了!
莫鴿看著這一桌子的東西,說:“姑娘還是先歇會兒吧,你早上起得早,現(xiàn)在難免犯困!
安然盯著面前有些凌亂的東西,有些崩潰,趴在桌子上,說:“都怪師兄突然說要回來,我本以為還有很長時間,可以替師兄做幾件春衫的!
莫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姑娘之前不是一直念叨著公子怎么還不會來嗎?現(xiàn)在怎么又不想公子回來了?”
安然面上一紅,坐直身子,說:“我,我……好吧,我還是希望師兄能快點回來,我都快半個月沒見到他了!
安然似乎想到了什么,笑著說:“莫鴿,你跟莫鷹也很長時間沒見面了吧……”
莫鴿沒想到安然會突然提到莫鷹,紅著臉說:“姑娘就不要調(diào)笑莫鴿了!
安然嘿嘿一笑,每次說到莫鷹,莫鴿總是一臉甜蜜加羞澀,這二人的感情還真是好呢。
安然站起來,活動活動身體,說:“莫鴿,今天中午我想吃紅燒肉!
莫鴿說:“知道了,我這就去準備。”
莫鴿離開后,安然又回到座位上繼續(xù)擺弄著桌子上的東西。
安然拿起桌子上的圖樣,心里想著師兄穿上這身衣服一定很好看。
想著想著,安然的思緒就飄遠了。
自她醒過來后,已經(jīng)過了將近三個月,從寒冬到了暖春。而她現(xiàn)在,也就只有這三個月的記憶罷了,以前的事情她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還記得醒來時,腦海中一片空白,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師兄懷之。
師兄說,她是他的師妹,叫安然,因**人所害而身中劇毒,雖然撿回來一條命,但以前的記憶都沒了。
安然并不覺得喪失記憶有什么可惜的,反而覺得現(xiàn)在很輕松。師兄對她很好,雖然他不常在這竹屋,但至少還有莫鴿陪著。
她很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
“在想什么,想得這般入神?”
安然立刻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將手中的圖樣藏到布料下邊。
“師兄,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不是說要到下午嗎?”
安然驚喜地跳到舒懷身邊,抱著他的胳膊。
舒懷摸摸安然的頭,說:“還不是擔心你在竹屋這邊待著著急!
安然嘻嘻地笑著,說:“我不著急,而且現(xiàn)在師兄回來了,我就更不著急了!
舒懷笑了笑,看著擺滿了整個桌子的東西,說:“你這是在做衣服?”
安然有些不好意思,雖然這衣服的確是做給師兄的,但被師兄親眼看到還是有些羞意。
安然走到舒懷背后,推著他往里間走。
“師兄一路辛苦,還是到里屋休息休息吧!
舒懷被安然推著,笑著說:“好啦,我自己可以走,你這樣可別把自己累著!
安然停住腳步,轉(zhuǎn)而拉著舒懷向里走。待進了里屋,安然又將舒懷按到椅子上坐下。
“師兄,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出來!
“哈哈,你這是要出去收拾那些東西嗎,?”
被舒懷猜中了心思,安然噘著嘴,說:“反正我沒有說可以之前你不能出來!”
“好,師兄知道了!笔鎽延弥鵁o比寵溺的語氣說。
安然走到門邊,還特地回頭囑咐了一句。
“不準出來。
“知道了,快去吧!
安然來到大廳,用最快的速度收拾著桌子上的東西。
若不是自己的屋子光線不是太好,她也沒必要都搬到大廳來。
桌子上的東西很亂,待安然把上層的東西收拾好,終于露出了被壓在下面的意見成衣。
這件衣服是昨天做好的,可是安然總覺得哪里有些怪異,現(xiàn)在修改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好都收拾收拾搬到了自己的臥房之中。
舒懷一直躲在暗處偷看,瞧見這一幕也算是明白過來。
這丫頭雖然忘記了過去的事情,但基本的生活技能和武功卻還沒全忘了,倒是性子還是像以前一樣害羞。
趁著安然將東西搬到臥室的空檔,舒懷則回了自己的屋子。
待安然收拾好東西,這才蹦蹦跳跳地去了舒懷的屋子。
“東西都收拾好了?”
安然坐到舒懷旁邊的椅子上,說:“嗯,收拾好了。”
舒懷見安然瞅著自己傻笑,問道:“師兄臉上有什么東西嗎?一直在這傻笑。”
安然搖搖頭,說:“我就喜歡這樣看著師兄!
舒懷微微一笑,說:“好,師兄隨你看!
“咕……”
安然一模肚子,這是餓了。
“餓了咱們?nèi)コ燥埌!笔鎽颜f。
安然說:“不急,莫鴿才剛剛才去做飯沒多久,等會兒再吃。”
“也好!
安然甜甜一笑,說:“師兄你這幾天都去哪里玩了?”
舒懷說:“我出去可不是玩的。”
“額,那是做什么呀?你從來都不告訴我!
安然用著無比委屈的口吻,惹得舒懷笑罵她“鬼靈精”。
“出去掙錢,替我的好師妹買買東西!
舒懷如是說著,站起身來,從懷中取出一支刻著蝠紋的白玉簪,插在安然的發(fā)髻上。
“嗯,看來師兄我的眼光還不錯!
安然抹著發(fā)間的白玉簪子,高興地說:“謝謝師兄!”
舒懷笑著說:“我們之間就不要說什么謝謝了!
安然坐在椅子上,此時舒懷站在面前,她雙臂一圈,剛好可以抱住舒懷的腰。
舒懷身體一震,用手輕撫著安然的頭發(fā),心里很是高興。
然然,但愿你能一直這么無憂無慮地活下去。(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