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最近非常之沉默,除了有人與我對話時,他會主動替我翻譯,其它時候,他就像不存在一樣。
這其實很不錯,我原本也不喜歡一個莫名其妙的聲音,總是在我身體中響起。
而沉默的左手,加上最近一段日子,安穩(wěn)的生活。
讓我突然覺得,落在我身上的那些“詛咒”已經(jīng)全部消失了,我終于可以徹底過上一個我過去非常之向往的普通人的生活。
搬進(jìn)這棟房子的第一天,我居然難得喝醉了。
回憶起上一次喝醉,似乎還是和由門烈去異化森林之前。
那之后的故事,真的不堪回首……
好在現(xiàn)在,一切都結(jié)束了。
不對,也不算結(jié)束,我的承諾呢?我好像,還沒有為她報仇。我甩了甩頭,這么高興的時候,就不要自己掃自己的興。
“瀾,來,我們再喝一杯!蔽叶似鹦∏傻木票,與坐在我的對面,乖巧的陪伴著我的古川瀾碰了下杯。
酒水進(jìn)肚,順帶將往事一同沖下去。
這一杯酒,讓我徹底迷醉,趴在桌子上,昏昏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時,桌子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而我就躺在桌旁,身上蓋著薄薄的被子。
有點(diǎn)熱,身上粘乎乎的,我站起身,還因為醉酒和晃了兩下,我準(zhǔn)備去泡個澡,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
可有件事很尷尬。
這棟房子雖然很大,卻只有一個浴室。
我進(jìn)去的時候,沒聽到里面的聲音,當(dāng)我打開浴室門的那一刻才發(fā)現(xiàn),古川瀾剛剛解開浴巾,準(zhǔn)備進(jìn)入浴缸中泡澡。
我就那么站在浴室門口,有些發(fā)呆的看著古川瀾的裸背,她也回頭看著我,驚訝中帶著慌張,羞怯,似乎是想過來推開我,可又覺得自己不能轉(zhuǎn)身。
似乎連蹲下?lián)炱鹪〗,都變得非常尷尬?br />
而我又不止為何,完全沒有退出去的意思……
“師父!”
直到她喊了我一聲。
我才有點(diǎn)慌的點(diǎn)點(diǎn)頭,醉意清醒了三分:“對……對不起!”說完,我轉(zhuǎn)身離開,走出浴室,坐在浴室門口,發(fā)呆。
過了許久,才聽到里面的水聲。
我松了口氣:“這是怎么了……果然是喝多了呢。”
我正準(zhǔn)備離開,可雙腿又不聽使喚,腦子里反復(fù)的重復(fù)著,古川瀾在浴室中的樣子。
除此之外,還有記憶中,賭博島嶼游戲世界里我們發(fā)生的故事。
記憶存在,情感就存在。
我又回憶起,那故事設(shè)定中我對她的迷戀。
“搞什么……算了,不洗澡了,睡覺!
我起身,正準(zhǔn)備離開,這時,浴室門卻打開,我回頭,古川瀾正好出現(xiàn)看到我的一瞬間,她似乎有些害怕,后退了一步,然后尷尬的說道:“我洗好了師父,你……去吧!
“嗯……啊!蔽尹c(diǎn)點(diǎn)頭,走向浴室門,我們擦肩而過。
她的氣息將我整個世界填充。
我們彼此都放慢了腳步,一瞬間,本能完全占據(jù)了理性,我突然伸出手,攔住了古川瀾,將她逼到墻角,雙手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臉色很慌,目光慌張的看著我。
我攬住她的腰,吻了上去。
那一瞬間的我,完全不是本能的對手……
直到嘴里非常疼,
我停住,被古川瀾推開,嘴巴流血,她咬破了我的舌頭,擦掉自己嘴角血跡,瞪著我。
瞪了不知道多久,直瞪到我不敢看她的眼睛為止。
“師父我去睡覺了!!”
“啊……”
說完,轉(zhuǎn)身上樓,從我的視線中消失。
我……
給了自己一個小巴掌:“于越你腦子進(jìn)屎了吧?你剛剛要做什么?”
徹底沒心情洗澡了,我也回到房間,躺在床上,舌頭很疼,我還沒有自愈能力,只能放一條肉蟲進(jìn)入自己嘴里。
修復(fù)的很快,可心里的尷尬卻很難修復(fù)。
我覺得自己應(yīng)該戒酒了。
夜晚,躺在地上,盯著天花板,卻怎么也睡不著。腦子好像出了毛病似的,不斷回憶著今天的畫面,賭博游戲中的畫面,以及古川瀾的臉。
直到,我的耳朵敏銳的發(fā)現(xiàn)一陣細(xì)微的腳步聲,正在逐漸靠近我的房間。
我趕緊閉眼,覺得不穩(wěn)妥,我又翻了個身。
果然,片刻后,房間門打開,碎慢的腳步聲逐漸靠近我,并且停在我的背后,那人似乎坐下了。
是瀾嗎?
可這大半夜的,搞什么?
興師問罪?我知道之前的事情確實是我不對,也感覺得到,她的憤怒。
可坐在我身后一言不發(fā)又是為什么?
其實我不是很了解日本人的……
但是,貌似他們的思想都有點(diǎn)奇怪,熱血的時候熱血,極端的時候,又讓人覺得壓抑,甚至陰森。
我靠……
該不會想弄死我吧?
是不是一會兒會拔出一把刀什么的,捅我?
不,不至于吧……
我有點(diǎn)忐忑不安,可年近三十的我,卻又在這種時候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回頭。
只能忍著,直到……
她向前挪了挪身子,然后從身后掀開我的被子。
完了,
所以說,果然還是想襲擊我么?
可事實上,我并沒有聽到拔刀之類的聲音,反而是一具冰冷的身體,悄悄的鉆進(jìn)我的被窩。
她與我后背相碰的時候,我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柔軟。
怎么……
怎么這么冷?
她抱住我的后背,我才發(fā)覺,她好像沒穿什么。
我的呼吸開始亂了。
這丫頭搞什么?
剛剛不是還憤怒的咬了我舌頭么,離開的時候,明明是一副對我非常失望的眼神?這……這又是鬧哪樣?
“我……我說瀾,之前抱歉,我確實喝多了。不過,你現(xiàn)在這個行為,也挺詭異的,要不你想說什么,你直接說吧?還有你下次多穿點(diǎn),太冷了。”
她卻不出聲,只是抱住我。
“你再這樣,以師父的定力……很難繼續(xù)正常的和你聊天。”
“喂,我說你說句話?”
“你要是實在不想說話的話,那……”
突然覺得,自己很蠢。
這似乎已經(jīng)很明顯了吧?我到底在嘀嘀咕咕的做些什么?
“我明白了!瀾,其實對于游戲里的事情,我也一直耿耿于……”于是我轉(zhuǎn)身將她抱住,可話剛說到一半,我突然看到了一張陌生的女人的臉!
臉色蒼白,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我,滿眼的血絲,臉上沒有絲毫血色,籠罩著一股陰沉的黑氣,她逐漸張開嘴,露出詭異的微笑?谥械难例X,是烏黑的!
下一刻,她的臉扭曲變形,瘋狂的撲向我!
“啊!”
我驚恐的大吼,猛然坐起,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早已經(jīng)睡著,而綱剛發(fā)生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個夢?
可為什么,我覺得那個夢,那樣真實?
“搞什么……”
“噩夢?”
“太扯了吧……”
我摸了一把額頭,都是汗水,不僅是額頭,就連我身下的被褥,也已經(jīng)被完全打濕。
這時,門外真的傳來腳步聲,并且很快跑到門口,拉開拉門,順便開燈。
這一次是真的古川瀾:“師父?你怎么了?”
“啊?”
“我聽到你剛剛……”
“啊,沒……沒什么,我就是做了個噩夢。”
古川瀾的目光從我的額頭,移動到我身下的床墊:“嚇到尿床?”
這……很尷尬。
“姑娘,這是汗,不信你來聞聞!
“師父你好惡心……”
“它真的是汗!”我自己摸了一把放到鼻子下,給古川瀾示范。
結(jié)果她看我的眼神,更加鄙視。
“我……行,尿床,我尿床了!
“噗……”古川瀾一笑,走進(jìn)我的房門,打開墻柜,拿出一套新的被褥,輕輕踢了我后背一腳:“走開,我?guī)湍銚Q上!
“啊,謝謝!
我從地上爬起,順便收起了被我汗水打濕的床墊。
“是什么噩夢,把師父嚇成這樣?”古川瀾好奇的問。
“也沒什么,我夢見你剛剛來……”說到這,我閉嘴了,覺得自己似乎說了什么不該說的。
古川瀾也是一愣,好奇的看著我:“我?”
“嗯,”既然這樣,那只能點(diǎn)頭了:“但后來發(fā)現(xiàn),并不是你!
古川瀾對我一笑,可手上鋪床的動作,卻漸漸放慢,突然說道:“師父,剛剛對不起……可你弄得我好慌,所以才咬了你。”
“這件事不該你道歉的,是我有點(diǎn)怪。”
“師父不是一直都很怪么?”
“那倒也是……”
“其實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師父。”古川瀾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很認(rèn)真的看著我。
“什么問題?”
“你剛剛喝酒的時候,似乎有點(diǎn)心事,想到了什么。是想到了異化森林中,那個死掉的女人嗎?”
沒想到瀾會問我這個,
我想了想,先點(diǎn)頭,又搖頭:“是想到了她,但不僅是她!
“那師父剛剛對我做的事情,是因為想到了她嗎?”
“不是。”
“哦……”
“瀾,你想說什么?”
古川瀾繼續(xù)鋪床,沒有立刻回答我的話,當(dāng)床鋪鋪好,古川瀾跪坐那,看了我很久,才緩緩開口說道:“我瞪著師父,是因為……我不喜歡師父在想著別人的時候,拿我做替代品,發(fā)泄對那個人的欲望。但如果師父,不是因為那個人的話,我其實……有點(diǎn)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