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是幻聽,“你說什么?是你在說話嗎,左手?”
“除了我,還能有誰?”
“你認真的?”
“嗯哼!
“那怎么救?!”我情緒激動,由門烈的眼睛,很快就要完全消失了。雖然我不懂這病毒的入侵過程,可想到之前那些怪物空洞的眼眶,我總覺得,當(dāng)眼睛完全消失的時候,就是這些感染者,徹底無法回頭的時刻,
“把他,變成蛇人亞種!
“?”
“那個女人,沒有對你說過嗎?吃了蛇人肉,有一部分幾率暴斃,也有一部分幾率,讓人徹底改變,擁有部分蛇人基因,活得特殊能力。他們會擁有力量,速度,自愈能力……但也會有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弊端,情緒放大,喜愛人肉的味道,尤其是心臟與大腦。并且這種欲望,永遠不會被控制!
我聽說過,但那需要蛇人肉。
變成一個怎樣的人無所謂,在我看來,能夠活著才最重要。
可是蛇人肉……
“你蠢不蠢?你剛剛為什么得救?釋放我。”
所以說,是讓由門烈,吃我左手的肉?
雖然只有一定的幾率,但總比百分之百的死亡要強的多。我解放了左手的肉蟲,半邊身體,再次詛咒化,我撕下自己左側(cè)皮膚上的一條肉,那被撕掉的肉,又迅速愈合,長齊,看似血肉模糊,但似乎那就是它原本的樣子。
“然后呢?我怎么做?”
我看著,由門烈那已經(jīng)縮小到葡萄粒大小的眼睛。
“塞進他嘴里!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
于是,我照做了。
開始,由門烈的眼睛還在萎縮,但到了一定程度,不知道是因為蛇人肉的作用,還是病毒本身的限制,萎縮停止了。
我盯著由門烈,盯了半天,忍不住問左手:“他,沒反應(yīng)?是不是死了?”
“看起來不像,但能不能成功,也看運氣!
“那要多久才能看出來?”我問。
“這個看個人體質(zhì),有的幾秒就變了,有的可能需要幾天!
這話,講了和沒講沒區(qū)別,還是要等啊。
大概三分之中,由門烈的胸口突然猛烈的起伏!手腳也是青筋暴突,之前的白色迅速退去,雙眼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的填充著肉,眼球恢復(fù)到了正常大小。
瞪圓了眼睛,配上那大胡子,我仿佛看到了張飛……
“嗚嚕嗚!彼淖炖镩_始嘟嘟囔囔,像是說話,也像是要口吐白沫。
等了半天,他的臉生出一層層的鱗片,原本就健碩的體格,瞬間膨脹了一圈,衣服已經(jīng)撐開。
現(xiàn)在……又像綠巨人了?
就這樣,足足折騰了半個小時,由門烈的身形終于恢復(fù)了人樣,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臥槽……折騰死我了,這哪。坷嫌?”
看清楚了我。
“完了,靈魂離體了……這眼睛都好了!庇砷T烈揉眼睛。
“想不想吃人?”我問。
“還別說,這做鬼以后啊,還真有點像……那個,兄弟,你陰陽眼?”
“陰你大爺,沒死!”
由門烈一愣,捏捏自己連,拔了兩把胡子,回頭看地上,似乎是在確定有沒有自己的尸體。接著又看看手腳,果然,之前那些白話的皮膚,現(xiàn)在完全消失了。
“臥槽?沒事兒?你照著解藥了?”
我搖頭,簡單的把事情經(jīng)過敘述一遍?赡苁且驗樾愿癫煌,我這人覺得,以后吃什么,會變成一個怎樣的人,那是以后的事情,眼前保命,永遠是第一位。
但由門烈,就很憂愁。
“吃,吃人?臥槽還控制不?就僵尸、吸血鬼對血的那種強烈欲望,一個概念唄?”
“不太一樣!
“啊?”
“那種咋倆沒見過,但這種,我們見過。”
由門烈摸胡子:“什么時候?”
“你忘了,之前去伍堰山,就是認識安卿和另外一個姑娘的時候,那女孩叫什么我還給忘了,姓狄。”
“狄予楠?”
“嘖,記性好!
“臥槽,我想起來了,就那老爺子,還有他們家那幾位唄。哎呦,我這命啊……你說,我媳婦會不會嫌棄我?”
哎呦……
真是特么有出息啊。
我擺擺手,“得,兄弟,自己琢磨吧,我下去了!
“不是,你下去干嘛去?”由門烈跟上來。
“你說呢?上面沒路,下去琢磨琢磨,找找別的路線,不能在這干等著。”于是,好不容易上來的我們兩個,這會兒又下去了,開始琢磨去路。
結(jié)果這從墻壁到地面,再到周圍的石頭,沒一處看著特別的。
就聽由門烈一直在我旁邊嚷嚷著餓了。
“哎老于,你還別說,真挺餓的……而且我看見你吧,有點饞!
我……
臥槽?
“要不你湊合吃點這些?”我指著剛剛摔落在地,摔成了肉泥的幾頭怪物。
“我,我怕有病。”
“沒事,蛇人自帶抗體!
“那我……”
“我說真的呢,趕緊吃點,別一會兒遇見真人了,你上去給人啃了。吃點控制一下!
由門烈應(yīng)該不是開玩笑,雖然開始很排斥,但他居然真的去翻找那些死尸,從中挖肉,挖腦子還有心臟,一口口添進嘴里。
開始,表情上還有點惡心。
可到了最后,每一口被他塞進嘴,都像是在享受這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一樣。
看到他這個表情,我知道我這兄弟,在吃人這條路上,已經(jīng)走不回來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刹还茉鯓樱家然钪?選擇活著,永遠都沒錯。
“哎?老于,你看看,這什么東西?”由門烈吃著吃著,突然叫我。
我過去,他指著之前堆積尸體的位置,說道:“看著像個圓盤啊?上面還有孔?感覺好像是能轉(zhuǎn)的東西呢?”
這老東西也是手欠加手快,直接五個指頭插了而進取,扭轉(zhuǎn)圓盤,頓時地動山搖!
“什……什么情況?”
“還什么情況,你觸發(fā)了機關(guān)!”
這時,左手在我心中提醒:“身后!”
我迅速回身,發(fā)現(xiàn)身后的墻壁開始改變結(jié)構(gòu),逐漸出現(xiàn)了一扇門。
“那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但從位置上看,從這里走,也許會接近那顆眼睛!
“走,老由!”
“等會兒,我再帶一塊兒!”由門烈從尸體中間扯下一顆心臟,抱在衣服口袋里。
我們鉆進那扇打開的門,結(jié)果剛一進去,門關(guān)了。
由門烈慶幸,多虧自己還沒太貪心,要是多拿點,估計就來不及進來了。
這里兩側(cè)墻壁上,也有那種放光的石珠,往前走是壁畫,壁畫中的東西像蛇,但很古怪,一條蛇身,九顆腦袋……
等等,那不就是相柳嗎?
“就是相柳!弊笫衷谛闹,肯定了我的答案,繼續(xù)說道:“這里果然和相柳有關(guān),而且,時間很久遠……看來你要找的司徒彥,有不少秘密呢!
繼續(xù)往前走,兩側(cè)的壁畫,從相柳的圖案,變成了一副接著一副的蛇眼圖。每一幅圖下,都有怪異文字的記錄,之所以說怪異,是因為我根本看不懂。
“這都是些什么字?不認識啊,哎我草,手機沒帶,應(yīng)該拍回去給我媳婦看看。”由門烈對老杜,還是百分百忠心的,知道老杜對相柳感興趣,看到這與相柳有關(guān)的東西,第一時間想到了她。
左手在我身體中冷笑:“這家伙,不清楚那女人,根本和他毫無關(guān)系么?”
“清楚,可他在意的已經(jīng)不是這個。我總覺得,老杜和白茶的身上,一定還有什么共同點,只有由門烈看得到。所以,他絕不是簡單的看人家臉一樣,就把自己的情感,寄托在一張臉上。不然,老杜弄出來的那位,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姐,由門烈怎么就一點興趣都沒有?”
“呵,你們這些人!
“我這么這些人怎么了?我覺得比你強。我可還記得,你家地下室里面封著那位,你和她還有那位沈凱琪,你們?nèi)菓侔?渣男??br />
“你知道個屁!我們沒有那么復(fù)雜的情感,我是指純血的蛇人。沈凱琪是混血,更像人。至于被封著的那位,她是個叛徒。封著她的理由,和你看到的,并不相同!
“叛徒,可你老婆她……”
“你知道一個人,可以有幾張面具?我要告訴他們每一個人,我就是那半顆眼睛嗎?那樣,我會很危險!
這話可真的不像從左手嘴里說出來的,他會低調(diào)?之前在異化森林,嗶王裝上天了簡直,這會兒又跟我玩低調(diào)?
“可老杜知道,你是那半顆眼睛嗎?”
“何止知道,有個秘密,你可能不清楚吧?”
“什么秘密?”我感覺有點不妙,似乎左手要對我說一件,會刺激我的話題。
“原本掌握在,我手下的那些蛇人亞種手中的相柳之眼,只是個冒牌貨。真的我,急速在于越的身體中?墒嵌庞奶m殺了于越,取出了我,但沒有像她對待其它眼睛一樣,手機,封印,而是將我放回那半顆眼睛之中。我當(dāng)時虛弱,就直接依附到第一個碰觸我的你的身體里。”
其實這個我早就想到了。
老杜故意讓我中了詛咒。
可是為什么呢?我問過,卻沒給我答案,F(xiàn)在無所謂了,但是當(dāng)時,我就想知道,普天之下那么多人,為什么選擇我?如果說是為了轉(zhuǎn)移詛咒,那沒必要一定是要兩個相同面孔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