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著隧道一直滑行,我終于落到了一個和之前看起來差不多的環(huán)境,這里也有著許多小“棺材”,但蓋子都是打開的。在這里,我沒發(fā)現(xiàn)任何尸體。那么也就是說,一切還有希望。
“呼……”
“這是什么東西?”這里沒有之前那樣的隧道,倒是有一扇門,上面一個巨大的數(shù)字13,是第十三個賭局的意思嗎?
沒想到那個意外,讓我直接進入了最后一關(guān)?
那扇門打開,里面漆黑一片,我直接走了進去。有左手的幫助,我可以在黑暗中,看清前面的一切。起初,一切是現(xiàn)代化的,可越往前走,越覺得自己像是走到了一處深洞之中。深洞向下,數(shù)百節(jié)臺階。
當我走下來以后,上面?zhèn)鱽砺曧�,剛剛走過的梯子,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這什么地方?”
而四周,依舊是漆黑一片。
我茫然的向前走,夜視的雙眼,看到這巨大的洞穴之中,墻壁之上,每隔一段,都會出現(xiàn)一個出入口,那些都是天然的洞穴。
走了一陣子,我開始發(fā)掘,這種構(gòu)造,看上去有點像某些蟲子的巢穴。
例如白蟻。
該不會有什么怪物出現(xiàn)吧?
“怪物?你自己就是個怪物,還會懼怕怪物么?”左手嘲笑我。
“我是怪物,可怪物也會害怕昨天那個變態(tài)中的臺變�!�
直接懟得他沒話。
許久之后,左手才開口對我說道:“廢物,你蹲下,用你的左手……哦對,撕掉那該死的假皮,露出蟲子!”
我照做,蹲下,撕皮,而后問道:“接著呢?你讓我做什么?”
“我感覺到了一點都東西,你把手放到地上,我能夠感覺得更加清晰。”
于是我又照做。
而這一次,不僅是他感覺到,我自己也是深有體會,是蛇人感應,當然這次不是阿延,而是相柳的眼睛……
那種最純粹的力量,在不停的呼喚著,刺激著我的左手。
就是它。
“這洞穴之中,有眼睛?”
“沒錯了,果然是同類。如果我沒猜錯,那種吸收恐懼,操控人心的能力,就來自于這洞穴中藏著的那一顆眼睛。找到它!一定要找到它!”結(jié)果,左手居然比我還興奮。
那一瞬間,我差點誤會,這家伙是和老杜化敵為友了嗎?我一直以為,只有老杜,才會對相柳之眼那東西,如此的感興趣。
“你也想要那眼睛?”
“對,我一個人的力量,沒辦法對抗那個女人……她強的有點不正常。所以我要吸收我的同類。”
“吸收?相柳的眼睛,可以互相吸收?”
“是的,但前提是,要有一個好宿主。”
“你說的是我?”
“不,你很爛�?晌乙矝]辦法,現(xiàn)在長在你身上�!�
嗯……
回頭還是讓蘭姐加固一下封印,別讓這王八蛋說話了。
“可是怎么吸收?吸收之后,還能分開么?”
“吸收也是我吸收,與你無關(guān),至于分開?你是那女人的狗腿子,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你信不信我瘋了你�!�
“無所謂,反正你個廢物,自己哪里都去不了�!�
當時我就來脾氣了,直接使勁兒封��!
可,尷尬的事情出現(xiàn)了,我好像,這次壓根也沒給他解開封印。
短暫的爭吵之后,我們繼續(xù)往前走,順著正前方的洞穴。這里是我感應的,距離那顆相柳之眼最近的通道。結(jié)果剛走出幾步,就聽到黑暗中,一個奄奄一息的聲音。
“哎呦……腰,腰,我這老腰啊……媽的,連個燈都沒有?這特么什么鬼地方?!”
嗯?
這聲音是……
由門烈?
我迅速加快腳步,趕了過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不遠處真的有一壯漢坐在地上揉腰,那人,還真的就是由門烈!
不是吧?
他怎么在這?這里不該是那些棋子所在的地方嗎?
“老由?”我試探著喊了一聲。
由門烈立刻停止了揉腰的動作,慌亂的爬起來,抹黑四處張望,“我……我特么幻聽了?于越?兄弟?老于?是你嗎!”
還真是由門烈。
我趕緊過去,抓住他肩膀,這小子反應也是快,黑暗中嘛,都不安,他回手就給了我一刀。
可很奇怪,那一刻,我身體里的左手突然慌了,大吼道:“抓住他的手!小心��!”
我左手的速度,還是夠快的,抓由門烈一把刀,不是件難事。刀沒傷到我,反而是左手嚇到我了,他不是覺得,我會被由門烈這把刀傷到吧?
“你鬼叫什么?”
“什么我鬼叫什么,兄弟,我……”
我止住由門烈:“噓,沒跟你說話,你先等會兒�!�
我問的是左手。
“那把刀有點古怪,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弄的,但我覺得,它對蛇人的殺傷力,會非常強大……這東西你留著,有用�!�
什么?我看著那把刀,刀背有鋸齒,正面沒什么特色,這不就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么?這……不對,這好像是臨走前,老杜給由門烈的那一把吧?果然,老杜出神器,什么東西,都不是隨便給的。
“兄弟,我能說話了么,另外我媳婦那刀,你還我唄?”
到我暫時丟給由門烈,問他:“不是,你怎么在這?你不應該在外面享受的么?古川家的代表,大老板?”
“屁話,誰特么享受了?也不是,之前是挺享受的,后來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什么不可控制的情況。整個賭博島嶼發(fā)出警報,結(jié)果沒用,一變態(tài)出來了,能力逆天,燒殺搶奪,人根本治不住。沒辦法,我們就逃吧。逃亡途中,跟你也斷了聯(lián)系,在賭博區(qū)域的隧道中,瞎鉆,就到這了�!�
果然是那個“阿延”出了問題,而且沒想到,還真像左手說的,“阿延”的能力,在這座島嶼中,沒人能夠制得住。那么那顆有著吸收恐懼,操控人心,記憶附加能力的蛇人眼,也確實不是能夠掌控一切的。
“大小姐呢?”老由問我。
“不知道,弄丟了……我也在找�!�
“沒事兒,那丫頭點子挺正。哎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還行,事情對我們來說,反而變簡單了。這個區(qū)域,我能夠感受到那個操控我的boss,我想找到它。除此之外,我覺得司徒彥應該也在這附近。那么突然的襲擊,他也沒有做好萬全準備。一定是守著自己最寶貴的東西,藏起來�!�
由門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后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那個燒殺搶奪的老變態(tài)流氓呢?他哪去了,是不是也找那個司徒彥?是不是也找眼鏡?他會不會比你先得手一步?我可不想跟他起什么沖突。”
“所以抓緊時間,別廢話了,往前走�!�
由門烈所說的,也的確是我所擔心的。
但愿,我能夠快“阿延”一步吧。
這第十三個賭局,似乎是個探險類的副本。我們所處的位置,感覺就像一個地宮古墓。開始是正常的自然山洞,接下來,就出現(xiàn)了地宮密室的格局。穿過一條殘破隧道之后,眼前出現(xiàn)一大片空虛的黑暗,黑暗的兩段,被一條長長的鎖鏈連接。
由門烈正要走上前,被我拉�。骸暗葧䞍�,這上面有沒有問題,能不能禁得住你?”
我先一步,走上去試探,鎖鏈,橋板都沒什么問題。
就是鎖鏈橋太長了,稍微搖晃一點,中間位置都跟蕩秋千似的。我們倆走到中間,簡直寸步難行。
下面黑漆漆一片,左手給我的夜視能力,這會兒都一點用沒有。
“我去……這特么晃的,我都要睡著了。兄弟,那什么,你魚頭蛇呢?纏著我點,我怕掉下去。”
這倒是提醒了我,我立刻用魚頭蛇把由門烈纏住。
結(jié)果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放出魚頭蛇的動作太大了,反而覺得這座橋,前后晃動的更加離開。
“什么情況?”我納悶。
“你輕點啊,大兄弟!我……我要吐了我�!庇砷T烈捂嘴。
“不是你們的問題,是前后出現(xiàn)了什么人。小心點,別忘了,雖然這座島嶼臨近崩潰,可眼前這仍然是一個賭局游戲�!�
左手在心中提醒我。
他說的沒錯,我抬起頭,看著黑暗的虛空中,鎖鏈橋的盡頭,恍惚間有幾道影子,正在向這邊走來。也不知道是因為膚色,還是這地兒真的太黑,左手的夜視能力也不能百分百分辨。我居然看不清楚那走來的人形,到底是個什么外腦,男女都看不出來。
我這時回頭,我們的身后,剛剛來的那個位置,也出現(xiàn)了這樣的人影。
不對勁。
來的時候,我一路沒碰上什么人,只有趕巧,遇到了由門烈。
這還是萬中無一的可能。我又不瞎,這會兒怎么突然身后多了那么多的人?那些人不對勁,一定有問題。
“老由,小心點,然后我提醒你……”
“提,提,提醒我什么?”由門烈有點結(jié)巴。
“別抽刀,你那把刀挺厲害的,這么高,你再弄掉了沒辦法撿回來。如果出什么問題,我直接動手,你就負責看戲就行�!�
由門烈松了口氣:“還以為什么呢,行行行,你隨便,我還懶得動呢。但是兄弟,我,我真要吐了……哇!”
前后的人影,還在靠近,開始很慢,可終究有到我們身邊的那一刻。
終于,我看清楚了面前的那個家伙……它像人,但一定不是人。
它渾身慘白,身體高大修長,消瘦,有點像歐美都市怪談的瘦長鬼影,但是沒穿衣服的版本。它們的眼部奇大無比,可眼眶之中,居然沒有任何東西,只有黑漆漆的空洞,它們的嘴被絲線封著,身體光禿禿的,沒穿衣服。沒有生殖器官,張牙舞爪的向我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