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的話,很古怪。
“‘有意思的意外?’那是什么意思?”
我問。
“往上走就知道了!崩隙彭樦^臺階,爬上巖壁的洞穴,我緊隨其后。
這里洞穴錯綜復(fù)雜,其實(shí)躲個人什么的,很容易。之前我們約好在這里見面,我本打算將這里的怪物全部清除后,就藏在最初蘇雅安置我們的最大的洞穴。
可現(xiàn)在,這里發(fā)生了奇怪的事情,聽這寂靜的聲音,應(yīng)該是不剩下怪物。
人類的話,或許有人躲藏在洞中。
如果由門烈他們運(yùn)氣好,趕在這場惡戰(zhàn)之后來到這里。我想他們應(yīng)該會與我想到一起,在那個洞穴等我。
于是,我與老杜爬上最高處,原本屬于蘇雅的巢穴。
洞穴很深,洞口看不清楚里面的動靜,可走進(jìn)去,我馬上感覺到了呼吸聲。
“這里有人……”
我停住腳步,“誰在里面?”
對著洞穴深處,我喊了一嗓子。這種時候,在這座島上,基本無敵的我加上老杜,根本無所畏懼。
“于越?!”黑暗中有聲音給了我回應(yīng),那是古川瀾的聲音。
接著她跑了出來,滿面土灰,血霧,有些狼狽,但身體狀況貌似不錯,她有些興奮的看著我,然后目光漸漸轉(zhuǎn)移到老杜身上。
也許是本能,人類也是動物,也能夠感受危險。
和具有巨大威脅的東西。
所以她稍稍后退了一步,“又是……你的熟人?”
“嗯,別人呢?”我問。
“受了傷。”
進(jìn)入洞穴深處,由門烈正泡在泥池子之中,就是之前蘇雅救我們回來的那種。處于昏迷狀態(tài),但氣色還不錯,應(yīng)該都沒有受到什么致命性的傷害。
但問題是,為什么只有他們兩個?
“孟夢呢?”
“她……現(xiàn)在不在這里!闭f到孟夢的時候,古川瀾的目光有點(diǎn)特別。
“去哪了?”
“可能是去外面找你,也可能是別的,沒有告訴我。不過她這個人……”古川瀾想了想,平靜的臉蛋兒是行露出疑惑的表情:“好像很危險!
對于古川瀾的對白,我有點(diǎn)理解障礙。
首先是孟夢找我?
她找我?孤身一人?什么時候這么講義氣了?而且這似乎也不是講不講義氣的問題,而是她哪有能力在這片森林中尋找我?自己保命都很難吧。
而后,就是“危險”二字。
這似乎就解答了我之前的幾個疑問。
這兩個字有點(diǎn)故事呢。
“說說,”老杜坐到泥池子旁邊,手伸進(jìn)那些具有療傷作用的泥巴之中,“好東西!
古川瀾開始對我敘述,為何她要說孟夢非常的“危險”。
原來在之前我離開后,并非所有人都因?yàn)闊o人機(jī)的離開,而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有人很聰明,看事情看得更清楚,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什么東西離開,轉(zhuǎn)移了無人機(jī)的注意力。所以那些人留下了,暗中埋伏。
那些人身手矯捷,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對付起來十分困難,即便可以掙扎一陣子,但結(jié)局也是被俘虜,或者被殺掉充人頭。
事實(shí)也是如此,很快,由門烈等人就被俘虜了。
但是孟夢提出了一個條件,很奇怪的條件。說要與這伙人的領(lǐng)頭,在帳篷里,單獨(dú)聊聊。并且以帶著巨大利益的信息為誘惑條件。
當(dāng)時孟夢手里沒槍,身體也被鎖鏈捆住;旧鲜菦]有逃脫能力的。
而且?guī)兹艘呀?jīng)被俘虜,若是能力真的很強(qiáng),又何必先吃虧呢?
于是,那伙人的領(lǐng)頭答應(yīng)了孟夢的條件。兩人進(jìn)了帳篷,沒有任何爭斗打架的聲音,聊天的聲音也很小,大概十幾分鐘過去,先走出來的是孟夢。
她的枷鎖已經(jīng)被解開。
那些人以為領(lǐng)頭的被殺,便紛紛舉槍,對準(zhǔn)孟夢。可下一刻,領(lǐng)頭的也出來。
接著,孟夢就莫名其妙的成了這伙人的領(lǐng)頭。
如此的事情,這一個星期,發(fā)生了不知道多少次。最終,孟夢的隊(duì)伍已經(jīng)壯大到接近百人。
……
“……就在今天,我們剛剛來到這里,見到怪物縱橫,就知道你一定出了什么事情。是孟夢決定留在這里,等你的!
“那外面那些尸體?”
“嗯,就是孟夢最近收的人……全都死了,這里的怪物太強(qiáng)。就連他都受了傷。還有幾個沒負(fù)傷的,和孟夢離開!
什么情況?
聽古川瀾這么一說,我怎么覺得,這孟夢的人設(shè),突然又變成了一妖女呢?
怎么就可以讓這么多為她賣命?
她腦袋上的枷鎖解開,難道是因?yàn)檫@個?
“小姑娘,你眼睛里有東西!边@時,老杜突然說了句話。
莫名其妙。
眼睛里有東西?什么東西?眼屎?
“嗯?”古川瀾疑惑的看著老杜。
老杜站起,走向她,古川瀾下意識的躲閃。她本能的懼怕老杜,這很奇怪。確實(shí)杜幽蘭這個人不太一樣,初次見面,就可以感覺到。但要說碰一次躲一次,倒也沒什么必要。
“你……要做什么?”古川瀾謹(jǐn)慎的看著她。
老杜伸出一只手,而后豎起一根手指,在古川瀾面前:“這是幾?”
“杜姐,你做什么?”我也被搞糊涂。
“一……為什么問這個?”
“誰告訴你,這是一?”
老杜突然又伸出一根手指。
“剛剛是……是一,現(xiàn)在是兩個一……不,一個……一個兩個一……二?”古川瀾的回答變得詭異。
老杜的手,在古川瀾面前如蛇一般扭晃了一下,兩個手指并稱一線,再問:“這是幾?”
“一……”
“這不是一!
說完,老杜將兩個手指分開。
“你,你好奇怪……于越!”古川瀾目光轉(zhuǎn)向我,是求救的目光。
老杜確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強(qiáng)制性的扭過她的臉,讓古川瀾看著那根手指,再次如蛇一般扭動,可最終留下的卻只有一根手指。
“回答我,這是幾!”
“是一,是一,是一!!”
古川瀾的雙眼不滿紅色血絲。
她的精神突然間變得極不穩(wěn)定。
這時,老杜豎起的食指下,中指橫出,拇指搭于其上,
啪!
一個指響打出!
慌亂、狂躁的古川瀾,瞬間歸于寧靜。
她茫然的看著杜幽蘭,干枯的唇上下張合,許久才吐出三個字,“你……是誰?”
“她怎么了?”我趕緊過去。
古川瀾目光轉(zhuǎn)向我,滿眼驚訝:“于越?”
老杜這才站起,“這小丫頭被催眠了,剛剛的話,都是有人設(shè)定好的臺詞。怕我,就是設(shè)定之中,沒有我這個角色?磥砟莻催眠她的人,對你有點(diǎn)想法呢。”說完,繼續(xù)在巢穴里轉(zhuǎn)悠,東看看,西摸摸。
催眠?
又是催眠。
“是誰?”
“我怎么知道,不過不是少了一個?找到她,說不定就有答案了!崩隙抛叩接砷T烈跟前,腳尖在由門烈腦袋上點(diǎn)了兩下。
見由門烈沒動靜,她就又用力的踢了兩腳。
由門烈的眉頭開始皺,齜牙咧嘴的睜開眼睛:“誰……誰啊?你……你誰?”
由門烈茫然的看著老杜。
茫然??
老杜扭頭對我一笑:“你看,他也中招了。”
還真是如此。
“那救他,杜姐?”
老杜坐在由門烈身邊,拽著他領(lǐng)子,這次的動作,與剛剛為古川瀾解開催眠完全不同。直接一巴掌抽在由門烈臉上,“我是誰?”
“你媽的!打老子?!我他媽哪知道你是誰?!我……哎呦!”
老杜又是一巴掌。
“你,你再打我發(fā)火了。‰m然你是女人,雖然長得也挺好看,但是……”
啪!
“姑奶奶,不帶這樣的,我都動不了……你,你有話你好好說啊,一直打人算怎么回事?”
老杜再次抬手。
“哎!哎等一下!”
“我,我好像有點(diǎn)印象……你,你等一下!
由門烈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一直在擰自己腦袋,許久之后,他突然睜大眼睛:“白茶?媳婦?!”
沒錯了,這算是恢復(fù)了……
啪!
結(jié)果老杜可能是打上癮了。
又是一巴掌。
“不是,我,我說對你也打?!”
老杜再次抬手,由門烈立刻變臉:“杜姐!杜姐,杜姐行了吧?不是白茶,不是……不是……”
老杜這才站起,走到我身邊,斜了一眼:“嘴欠,欠打!
“兄弟!你,你也沒死?我的天,萬幸,萬幸……快快快,來給哥哥松開!”
也認(rèn)識我。
我放出魚頭蛇,砸碎了凝固的泥土,又把由門烈粘稠的濕土中拉出來。
這老流氓可能是有點(diǎn)抖m,剛沒被打夠,又湊到老杜跟前,“媳……哎!手,手放下,我改,改!杜姐,你怎么會在這?我這到底是掛了,精神失常?還是真的?”
“你說真的假的?剛白挨打?”我拽過由門烈,“由大哥,咱先聊點(diǎn)正事,你還記得發(fā)生了什么?誰控制的你們?”
由門烈瞄著我,眼睛轉(zhuǎn)了一圈:“我大概也理順了,這不出意外,鐵定是孟夢那小娘們。這一路上你不知道,就特么跟會了妖法似的!瞪誰一眼,誰懷孕……不是,誰繳械。我估計我倆可能也是,無意中被她瞪了!
這么說,雖然古川瀾剛剛是被催眠,但她講的故事不是假的。
“那娘們封的后腦勺么,肯定這里面的鬼!哎不過她人呢?其實(shí)她也不算太過分,起碼我倆還活著,你看見了吧,外面那一地炮灰!
這倒也是,可說明不了什么。
畢竟死人沒用,也許孟夢是看重由門烈與古川瀾身上的價值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