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針劑上究竟寫著什么字,會讓這個人如此癡狂?
我正好奇,準(zhǔn)備過去看一眼,誰承想這家伙居然自己把針劑注射到了肩膀的肌肉中。一瞬間,他身體幾乎所有的靜脈,全部突起,靜脈的青色,逐漸加深,變?yōu)楹谧仙,看上去格外猙獰滲人。
“哎,別動!
蘇雅拽了我一下,似乎也感覺到了,這個男人將變得危險。
“王八蛋,老子不是讓你放下么!”獨眼怒喝一聲。
“啊。 豹氀鄣氖窒聦⒓绨虻尼橆^拔下,嘴里發(fā)出痛苦的咆哮,匍匐在地上,不斷的喘息著,渾身上下,時而發(fā)脹,時而干癟。原本準(zhǔn)備靠近的獨眼,此刻也停住了腳,盯著那家伙,“什么情況?島雞,還能聽到我說話么?”
“大哥,他好像,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你看,他的眼神,就像一頭野獸!
另外一位手下將頭探入實驗室,舉起槍口,對準(zhǔn)了被稱作島雞的男人后背。
“殺,殺了他吧,大哥!
這幾個人差不多,對同伴都沒什么多余的情感。
“等等,總之,他都注射過了……先等等看。”獨眼擺擺手,“你不想知道,注射這些針劑后,最終的結(jié)果是什么嗎?”
說完,還看了看我。
我確實想知道。但這地方只有這么大,這人現(xiàn)在的動靜明顯不對,他……該不會變成什么難以對付的怪物吧?
蘇雅這時也鉆進(jìn)了實驗室,我對她勾勾手。蘇雅迅速躥到我身邊,在她經(jīng)過那匍匐著的男人的身邊時,我發(fā)現(xiàn),那男人的眼睛敏銳且兇殘的盯了蘇雅一眼。
就像獅子瞟一眼老虎。
“糟糕,我怎么覺得,這里的針劑,都非同一般呢!蔽倚睦锏牟话哺鼭饬。
“呃。!”突然,又是一聲慘叫。
那男人的肩膀突然伸出兩條骨刺!
將肩頭的血肉瞬間炸開,接著是脊背,骨刺一根接著一根,密密麻麻的生出,整個人,就像一頭劍龍一般。
除了骨刺,他的身體也在逐漸膨脹,匍匐的身長,從最初的一米七左右,長到兩米,兩米五……
高度從半米,到一米!
他的銅色金屬枷鎖在脖子的位置,此刻,已經(jīng)撐到變形。
“嗚嗷。!”
他的聲音徹底野獸化,面目也生出骨甲,獠牙。
這匍匐的姿態(tài),讓我想到了蘇雅現(xiàn)在的樣子。
“雅兒,你該不會,從前也進(jìn)入過這里,注射過這里的針劑吧?”
蘇雅匍匐在我腳下,嘴里發(fā)出緩慢的低哼,也不知道是確定了我的說法,還是在否認(rèn)。
“島雞,能聽到我說話嗎?”獨眼問了一句。
島雞沒有回答,只是將野獸一般的目光,轉(zhuǎn)向了獨眼,伸著舌頭,流著口水,就像一頭野獸,盯著美味的獵物。它也看向我們,接著非常興奮。
“嗷。
獨眼搖搖頭:“沒救了,殺了吧!闭f完,擺擺手。
守在門口的那位手下,立刻端槍,對準(zhǔn)島雞的后背,開始瘋狂的射擊!
射中島雞的子彈,發(fā)出兩種聲響。
一種沉悶,一種清脆。
沉悶的子彈射中了島雞的血肉,清脆的,射中了骨刺。
可無論哪種聲響,都沒辦法改變島雞此刻平穩(wěn),低沉,又帶著濃濃殺意的低吼。
子彈,沒用!
它微微扭轉(zhuǎn)過頭,兇殘的目光對準(zhǔn)那個開槍的人,下一刻,瞬間撲了上去!“嗚嗷!!”怒吼之聲,震得整個實驗室,各種玻璃容器,發(fā)出嗡嗡的聲響。
本以為一個照面,那端槍的男人就會慘死在怪物的利爪、獠牙之下。
但誰承想,那人身手極為靈活,不慌不忙,迅速向后閃避,翻身倒退到門外,那怪物撲空,身體卡在門中。
獨眼這時迅速來到里側(cè)閥門之前,抓住圓環(huán),招呼我與孟夢:“喂,你,你和那個女人趕快來幫忙,那東西很難對付!
“讓你身邊那頭怪物,去攻擊它,爭取時間!否則我們都會出事!”
他最初就知道,子彈對那東西沒用,下命令,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的手下去吸引怪物的注意力。
“你的人不管了?”我看著他。
他抬頭,目光陰沉的看著我:“這個地方,最重要的是活下去,你覺得我怎么管?是我有機(jī)會抬起剛剛落下的巨石?還是我能抓住島雞貪婪的手?又或者是,我現(xiàn)在出手把它制服?”
“我什么都做不到,所有我只能逃命。也許你能,那你就去試試,如果不能,就來幫忙!
說完,繼續(xù)用力扭這閥門。
這一層的閥門似乎比之前的要緊上不少,獨眼憋得額頭發(fā)紅,也只是轉(zhuǎn)動了很小的一點空間。
“怎么辦?”孟夢看著我。
“你幫忙開門,我和雅兒去接應(yīng)由門烈!
其實我內(nèi)心深處,是贊同獨眼剛剛的說法的,若是幾個月之前,我會拼了命的幫他擰開那個閥門。
但現(xiàn)在不行,由門烈,我說什么都不能不管。
挺奇怪的,原來人真的會變。
“雅兒,它打得過你么?”我拍拍蘇雅的背。
“嗚嗷!”怒吼,不高興了,那看來就是怪我低估她的能力。
“明白,那去拖住它,能殺掉最好,殺不掉也不無所謂。我去把門外的由門烈接應(yīng)過來,然后去幫忙開門,你拖延住,讓我們能進(jìn)下一個房間!
“嗷嗚!”
嗯,還是不高興……
蘇雅的意思應(yīng)該是,弄死那個剛剛變異的男人,對她來說,小菜一碟兒?
她直接撲了上去,兩只舉爪抓住那頭雄性怪物的臀部!咔嚓!一陣碎裂的聲響,是被蘇雅拍段的骨刺……嗯,這么看來,我好想真的低估了怪物女皇大人。
那頭怪物,被她倒著從門洞中拽了出來!
非常之霸道!
不僅如此,還上下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甩著甩……
嗯……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好像想了一大堆多余的玩意兒。
這貨……
根本就不是蘇雅的對手!
充其量是蘇雅那些手下中的精英角色。
但這其實還真不能怪我,因為蘇雅似乎之前也沒有對我展現(xiàn),她此刻真實的力量,究竟有多強(qiáng)。之前多數(shù)時候,都是她那群沒皮怪手下在當(dāng)炮灰。
唯一想要展現(xiàn)一下的時候,還遭遇了機(jī)關(guān)獸。
那東西,力量體系跟我們壓根就不是一級別的。
有蘇雅狂虐那頭那頭怪物,門也敞開了,獨眼的手下趕緊鉆過來,懵逼的看著兩頭怪物撕逼,又看看我。但沒有在這些事情上,浪費太多的時間,馬上去幫獨眼扭閥門。
這個人很果斷,雖然面對獨眼時,他看上去有些畏畏縮縮。但此刻,他卻一句話廢話都沒有,不去問獨眼,為何將他作為誘餌。而是全力幫助獨眼打開閥門。他明白現(xiàn)在對他來說,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穿過圓門,由門烈正在墻角躲著,要么說著瞎子耳朵確實好使,我剛一出來,他就發(fā)覺了我的腳步聲,與其他人的不同,“兄弟?!是你么?”
“廢話,不是我誰救你?”
將他從地上拉起來,“趕緊,進(jìn)去幫忙,開門!
“里面怎么回事兒?剛聽見東西亂叫,還把門給砸了,有怪物?”
“差不多……但不是什么機(jī)關(guān)陷阱。里面是一間,看上去很像科研室的環(huán)境,四壁的架子上,盡是些針劑,標(biāo)簽注解的內(nèi)容,大概是一些能夠讓人獲得特殊能力的藥物。但具體會達(dá)到一個什么程度,副作用如何,還不知道!
“有人打針了?”
“對,那個獨眼的手下!
由門烈和我再次鉆進(jìn)圓門,一旁扭打的聲音傳進(jìn)他的耳朵,“聽著……挺兇?小雅跟著打呢?”
“除了她,誰能跟這玩意兒過招!
送由門烈到第二扇門圓門前,這老流氓個頭不是白長的,力氣確實不小,有他加入,閥門扭轉(zhuǎn)的浮度,開始變得巨大。
我沒幫忙,現(xiàn)在我的注意力,全在戰(zhàn)場上。
蘇雅確實壓制了那只怪物,可不得不說,這怪物抗擊打能力確實不錯,渾身骨刺不是白長的。而且剛剛似乎是初步異化,藥勁兒沒上來,現(xiàn)在,身體的骨刺,也不會輕易這段。
倒是勉強(qiáng)與蘇雅打個有來有回。
當(dāng)然,蘇雅的統(tǒng)治力還在,抓住機(jī)會,掐住那怪物胸口的兩只粗壯骨刺,雙爪,用力向著兩側(cè)一掰!咔!血肉撕裂的聲音,伴隨著粘稠的血漿,噴了蘇雅一身。
怪物被蘇雅摔落在墻角,砸碎了一地針劑,匍匐在地上,奄奄一息,最終,連支撐身體的力氣都不夠,便直接癱倒在地。
“嗷嗚。。
蘇雅一聲尖嘯,對著戰(zhàn)敗的怪物,這看起來,非常的獸性。
“行了,回來吧,幫忙開門。”
“嗚……”
蘇雅扭頭,對我低吼,像一只溫柔的寵物,希望得到主人的夸贊。
其實這感覺,非常不好。
蘇雅越是這樣,我越是迫切的想要恢復(fù)她的人性。
人不該如此的。
“怪,去幫忙,把那扇門打開。”
有了蘇雅的舉爪,閥門瞬間便被擰開。里面不是眼前這樣的實驗室,而是一條白色的走廊,一段通道結(jié)束之后,出現(xiàn)了第三扇門。只是這條走廊的兩側(cè),很明顯的出現(xiàn)了一些控制器,只是不知道它們都是操作什么東西的,會不會有危險的機(jī)關(guān)存在。
正當(dāng),我們準(zhǔn)備進(jìn)入這條走廊,去開第三扇門的時候。
前一間實驗室中,突然傳來一陣陣玻璃被打碎的聲音。
“怎么回事?”由門烈回過頭。
“你們等一下,我去看看!蔽艺{(diào)頭回去,在入口處,發(fā)現(xiàn)先前的怪物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衣服被撐破,渾身血污的人形……他恢復(fù)了?那個叫島雞的男人恢復(fù)了人類的身體。
他的手里,拿著一把把針劑,一支又一支,瘋狂的刺向自己的身體。
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后,他微微抬起頭……
一雙血瞳,殘酷的凝視著我,嘴角露出邪異的微笑。
下一刻,雙手撐地,猛然躍起一瞬間與我面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