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和由門烈,正準(zhǔn)備離開,可我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剛剛在集裝箱里,被由門烈打暈的那個女人,感覺有點意思。
我這人對感情方面雖然比較麻木,可男人,總會好奇那些他覺得有意思的女人的長相。
沒錯,我只是單純的想看一眼,她是什么樣子。
一回身,發(fā)現(xiàn)她還躺在集裝箱里,沒有蘇醒。
正面向下,趴在那,看不到臉。但是身材很不錯,不算臉,和蘇雅五五開吧。
然后,她手里掐著一把刀。
這點讓我有些好奇。
這里的其他人,沒見著有武器在身上的,她這把刀是哪來的呢?
“哎,看什么呢?”由門烈推了我一下。
“看剛才那個女人。”
“醒了??”
我搖頭:“沒醒,我就是想到點問題……”
我正準(zhǔn)備對由門烈說我的疑惑,這時,有人返回了集裝箱,是一個非常高的男人,這人之前我就注意過,因為他實在太高了,感覺個頭已經(jīng)超過了兩米。遠(yuǎn)看,感覺非常瘦,但實際上那是超高的身高造成的錯覺。
事實上,這家伙的胳膊,比那躺在地上的女人的大腿更粗。
他拽著女人的腳踝,拿起地上的刀,一言不發(fā),拖著女人離開集裝箱。他表情陰沉,始終如此。從剛剛到現(xiàn)在,他也是那些一言不發(fā)的人中的一員。
他要做什么?
“哎?怎么了,我說那個于越,我發(fā)現(xiàn)你這人是不是有點語言障礙?之前在山上那會兒,我就發(fā)現(xiàn)了,總是說話說一半就發(fā)呆,你是想憋死你哥我,是么?”由門烈使勁兒的晃了我兩下。
他現(xiàn)在眼瞎,慌。
“不是,我是在看戲。有人把那女的拖走了,不知道要做什么!
“把什么女人拖走了?”
“你說呢?你打暈?zāi)莻唄!
“嗯?媽的,他要做什么?”
由門烈突然有點激動。
這倒是讓我非常意外:“他做什么,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你這說什么屁話,肯定跟我有關(guān)系,那女的我打暈的。把這事兒攔住,這地方?jīng)]多少好東西!”
由門烈這個人,總是這樣,挺奇怪的。你說他沒長腦子吧,剛是他勸我趕緊離開,半小時之后,這人見人,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可他又為什么要多管這閑事?
好色?
有點什么別的企圖?
且不說他沙漠里等人二十年那個梗。
單說眼前這女人,由門烈壓根沒見過她的臉。
最主要的是,這人剛還要殺我們。
由門烈到底圖什么呢?
“別愣著啊,我看不見!庇砷T烈又推我。
“個頭太大,打不過。”
“你左……得,沒左手,我來吧!庇砷T烈再次晃了我兩下,說道:“你給我?guī)贰!?br />
他是來真的?
也行,我也好奇,這由門烈到底想怎么干。
“到了嗎?啊?”
此刻,人該散的也就散了,也有人注意那高個男人拖著一個女人,可要么沒管,要么虎視眈眈的盯著。也不知道心里都琢磨著什么。
那人拖著女人走進樹叢,我和由門烈跟了過去。沒等我開口,那高個男人直接停住腳步,微微扭轉(zhuǎn)過頭:“你們……跟著我做什么?”
由門烈這時候撒開我肩膀,雖然這老混蛋現(xiàn)在是瞎的,但走路完全不打怵,往前邁了兩大步:“兄弟,那女的是我們一起的,行個方便,給放了唄!
之前氣勢雖然有了,但由門烈這人,肯定不會上去就跟人動手。還是先好好聊聊天。
可這人似乎沒這個打算,陰森的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嘴里淡淡吐出一個字:“滾!
“嘿?跟你聊天呢,罵人是吧?那這話就不能好好說了,是么?”
那人根本不理會由門烈,拖著女人,繼續(xù)走向樹林深處。
“算了,你自己也說了,這地方,沒幾個好人。別忘了那女人之前說過什么,做過什么。”我覺得,不是每個人都值得同情。
何況,絕大多數(shù)的真的可憐人,我們都是沒辦法給予幫助的。
“那不一樣,我說這沒幾個好人,但沒說都不是好人。她說話歸說話,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就拿你來說,你是個什么人?蛇?你那只左手,殺過人吧?那這時候,你需要人幫,還是看著!
“我發(fā)現(xiàn)你們兩口子,真是差不多。教育人有癮是吧?這能一樣嗎?”
能嗎?
可,似乎又沒什么差別。
“行行行,到八輩子血霉了我!
我抓著由門烈的手,放在我肩膀上,迅速跟了過去,攔在那高個男人的面前:“把這女人留下,我不想說第二遍。”
高個男人目光陰冷,有著隱藏不住的殺意在其中。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淡淡的回應(yīng):“她,不是你們的人。你們說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聽得到!
這時,起風(fēng)了。
風(fēng)掀開了這高個男人的白色的一閃,我看到了他成塊的腹肌,以及胸口,一塊圓形的銅色金屬。
他封住的部位,在胸口?
那是什么呢?
而聽他話的意思,在我和由門烈以及這個女人蘇醒的時候,他其實早已經(jīng)醒了。
“那沒辦法了,我直說,今天我要帶她走。你給么?”
高個男人嘴角浮起一絲僵硬的冷笑:“不給,你們能怎樣?”
“那就動手唄,反正是二打一!
“一個廢物,一個瞎子?”
“你可以試試!
由門烈這時候放下手,擼起袖子,側(cè)著臉,以聲音確定了那高個的方向,抬手指著那個方向:“來來來,你試試,看你由爺爺我閉著眼睛能不能給你打出屎來!”
“半小時沒過,不能動手!彼淠幕貞(yīng)了一句。
這我也知道,我最多和他虛張聲勢,看得出來,這家伙應(yīng)該不是我和由門烈二打一就能對付得了的。
而且,我也不像化作一灘被腐蝕后的血水。
可我忽略了一個傻子,由門烈這王八蛋不在乎,他真的過去了,過去指間還用腳尖兒在地上砰了塊石頭,抓在手里,這就要跟那高個男人動手!
我這已經(jīng)繃不住了。
攔著?還是看著他炸開?
我很懵。
也許那高個男人,此刻跟我是一個情緒,他微微瞇了下眼睛,然后居然放開了手。
放棄了?
沒錯,說了半小時內(nèi)不準(zhǔn)殺人,也就是半小時內(nèi)不能發(fā)生沖突。那么一旦有人沖突,是否是沖突雙方都算違規(guī),這還不好說。為了自己的安全,如果是我,也會躲開由門烈這個真的瘋子。
“哎!行了,由門烈!他把那女的放開了!”我趕緊喊住由門烈。
這家伙也是痛快,當(dāng)時就把石頭扔到一邊,跟我找人:“來,扶這姑娘走!”
得,我就是這他們家奴隸。
呼來喝去,還得陪他冒風(fēng)險。
可再怎么不情愿,我還是過去,把那女人扶起來,但我多了個心眼,沒自己扶著,而是把她交給由門烈,“這瘋婆子萬一行了要殺人,先殺你!
說到殺人,得有把刀啊。
我想到了這女人之前拿著的那把,它還在那高個男人的手里,男人這時候已經(jīng)快離開我的視線。我喊住了他。
“刀也留下吧!
“做人別得寸進尺。”
說完,頭也沒回的離開。
可惜了,早知道應(yīng)該讓由門烈再去拼一拼,我總覺得那把刀有點特別,畢竟整個集裝箱,能看到的武器,只有那么一把。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女人自己帶來的。
當(dāng)然,一切都是猜測,我也沒理由為它而拼命。
這會兒女人到了我和由門烈的手中,我發(fā)現(xiàn),有幾個遲遲沒離開的身影,開始注意我們。
“趕緊走!
我催促著由門烈,隨便找兩個方向,離開這片空地。
森林很大,很快,我便聽不到周圍的動靜。我和由門烈找了棵樹洞休息,這個位置,容易觀察外面情況,卻也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
雖然剛剛無人機上宣布的規(guī)則,看起來非常可笑。
也許有一部分,覺得自己不會因為這種理由而殺人。但當(dāng)時間一步步趨近于夜里十二點。那顆埋在自己身體中,蠢蠢欲動的酸液炸彈會不斷的提醒人,該做什么。
然后,從第一個人死亡開始,這片森林,便會成為地獄。
“這鬼地方,真不是最近是得罪哪路神仙了,什么特么怪事兒,都讓老子我遇上了!庇砷T烈擦擦汗,把女人塞進樹洞里側(cè),自己坐在她旁邊。
“還不是怪你們家杜幽蘭,她什么都自己動手,咱就沒這么多事!
“兄弟,你說這話,那就太不爺們兒了,咱男人怎么能什么指望女人呢?那還叫什么頂天立地的老爺們?”
“閉上你那破嘴,我現(xiàn)在跟你沒話!
“不大氣!”
“那什么,咱別聊這些沒用的了,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一人手上要是沒一條人命,那就是一攤血水的結(jié)局。咱得想想辦法吧?”
由門烈嘆口氣,靠在樹干內(nèi)側(cè):“是啊,這事兒,麻煩了……”
的確麻煩,我雖然殺過人。
可那是自衛(wèi),而且被殺的也幾乎都是兇徒。
主動去殺人,我從未做過,也未曾想過。
可是為了保命,我終究要給自己一個答案的,做,還是不做。
“也別擔(dān)心,別有壓力。咱不主動殺人,但不是有人主動殺咱們么?那就不用心慈手軟了。”
我沒接話,道德上的問題,我不想討論,而且其實我在意的重點也不在那上面。
而是我們可能面對怎樣的襲擊?
這不是個回合制游戲,他們來了,我們躲了,再去想辦法擊殺他們就可以。
而且,還有個問題。
我其實留意很久了。
這個女人,自始至終都在那躺著,一動不動,抬過來的路程,耗費的時間就不少。而我和由門烈,更是在這樹洞附近呆了好半天。她怎么還在暈?由門烈當(dāng)時是手重了些,可這一路顛簸,磕磕碰碰的,手再怎么重,也不至于這樣都不清醒吧?
所以我懷疑,她或許是在裝。
我這時看相由門烈:“那女的,暈半天了吧?你帶回來的,檢查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