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一切變化太快,如同夢幻,但是黑暗夢幻……
剛剛石殿消失,此刻,我們身處一望無際的巖漿火海之中,整片火海,唯獨五根石柱,我們五人,每人占據(jù)一根。巨型蛇眼在我們頭頂,半空中凝視我們,在完成這一切后,它再次開口:“其實你們在找我的同時,我也在尋找你們……你們中間,只能夠有一人合格。合格的人,能夠離開這里,不合格,便沒有存在的意義。”
我們尋找它。
它,也在尋找我們。
是巧合,還是它真的如蘇雅所說,讀取了我內(nèi)心的想法。畢竟從最初,我就覺得這是一場考驗,篩選,選擇一個合格、合適的人到最后一關(guān)。
至于為什么要有這個選擇,我不明白。
“所以,你要在我們中間選擇一個人嗎?是誰?”阿延開口,第一次與那顆眼球?qū)υ挕?br />
“別急,一切才剛剛開始,我決定與你們玩一個游戲……但在此之前,必須要讓你們相信一樣?xùn)|西!
它這又是什么意思?
我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
“相信我隨時可以殺掉你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人,所以對我說的任何規(guī)則,你們要無條件遵守,如若違抗……”說到這,那顆眼球突然轉(zhuǎn)向,蛇瞳對準了左司!
那一刻,左司腳下的石柱一節(jié)節(jié)的粉碎崩塌!
他瞪大眼睛,怒吼著:“怎……怎么回事!不!不要!不要!!”
墜入無盡火海。
轉(zhuǎn)瞬間,化為灰燼。
“選擇一個絕不可能被我選中的人,舉了個例子,諸位,看懂了嗎?稍后我說的一切規(guī)則,違抗者,便是如此下場!
這顆眼睛,兇殘至極,殺人不眨眼的……
此刻我們還剩下五個人,每個人都沒有回應(yīng),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顆眼睛。
“沒有異議,好,那我開始說游戲規(guī)則!
“說起來,有一件事你們或許覺得不可思議……”
“你們看到的我,其實并非真實的我,我就在你們中間。”
它這話是開玩笑嗎?不對,這不是玩笑,我茫然的看著另外四人,然后抬頭注視那顆魔眼:“你什么意思?”
“我說的不夠清楚?我,在你們中間。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你們原本并非六個人,而是五個。”
這話我沒聽懂,我、阿延、蘇雅、唐婉、莊四海和左司,六個人沒有錯,什么叫我們原本是五個人?
“因為我篡改了你們的記憶,多加了一人。”
篡改記憶?
“剛剛我殺掉的那個人,在你們每個人的眼中,都不一樣!
也就是說,我看到眼球剛剛殺死了左司,但也許在蘇雅的眼里,眼球殺掉的人是我?
“不過我確實在你們中間殺掉了一人,也只有一人看到了我真正殺死的那人是誰!
“我的本體,現(xiàn)在化身那個自始至終并不存在的人,就在你們中間!
“現(xiàn)在開始,我給你們每人一個編號,從左至右,分別為一、二、三、四、五,每個人可以問自己相鄰的下一位問題,一問二、二問三……五問一!
“問題不得涉及性別、年齡、名字,每次只能問一個問題,共三輪!
“三輪過后,每個人,在阿延,唐婉,于越,蘇雅,莊四海,左司,這六人中,選出一個死人,一個假人,選對的人,便是可以活下去的人,我的全新宿主。補充一句,回答問題的時候,不可以說謊,否則遭受懲罰,你心里的一切都逃不過我這只眼睛,”(游戲開始,建議拿出一張紙,以主角視角寫下所有角色的名字,否則太容易懵逼了……)
這一刻,我眼中的每一個人,他們的眼神都是茫然的。
我們中間有一個人死了。
有一個人,自始至終都不存在,是個假人,是這家伙強加在我們記憶當中的人。
死人,我看到的是左司,當然也可能我看到了虛假的畫面。
暫且不管這個。
說那個假人,會是誰呢?阿延?他對我提過尸偶,對我說過邪術(shù),他幾句話就猜到了我背后的杜老板,是他真的猜到了?還是他不過是讀取過我記憶的眼球假扮的人?
但如果他是假的,那時樹林中繳我槍的是誰?也是虛假記憶嗎?
接著是左司,他是真的嗎?雖然看似死了,但我不知道自己看到的畫面究竟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那么難道自始至終沒有左司這個人?不會,從之前,錢軍便一直開始聯(lián)系他,如果左司是假的,我或許根本不會來云南。
或者,左司被莊四海的人殺了!
沒有左司,我從一開始就中了莊四海的陷阱?
而眼球在我記憶中加入了左司這個角色,讓我現(xiàn)在覺得,這一路上存在這個人……這有些可能。
左司,被我劃下問號。
左司之后,我的目光轉(zhuǎn)向唐婉,她看著我,一臉茫然,她……會是假的嗎?我確實有些記不清我們是怎么認識的,但并不是完全記不清楚,我記得是在一輛車上,但具體發(fā)生什么,我忘記了。
不過我肯定,這世上絕不會沒有唐婉這個人,絕不會。
可是,她的脖子?為什么脖子上會有杜老板家人皮脖子上的刀痕,是巧合?還是她是我篡改記憶后強加入的角色?
如果唐婉是假的,那之前開槍救我的人是誰?我看著自己右臂上的傷口,雖然左手讓它愈合,但仍舊留下了淺淺的疤痕。這疤痕不會騙人吧?除非我本來就中過槍傷,這一段,也是虛假記憶。
唐婉的真假,很難判斷。
接著是蘇雅,對我來說,她也是個迷……之前那一次地下研究所,她明明生死未卜,我不覺得她有命逃,雖然沒發(fā)現(xiàn)她的尸體,我也不希望她死?伤某霈F(xiàn)從最開始就讓我太意外了。我們兩個毫不相干的人,遇見一次是緣分,遇見兩次,這緣分就有點詭異了……
而且,蘇雅對我解釋的那晚逃生的理由,也很牽強,究竟是什么東西殺了研究所中的怪物?為何一個不留的殺死怪物,卻放過了她這個活人?
蘇雅,我劃下問號。
最后,是莊四海。
他,我?guī)缀跬耆涣私,在我這里沒有任何疑點,也沒任何能夠證明他是真實存在的點。
所以莊四海,我劃下兩個問號。
眼球開始分號。
以我的視角來看,阿延是一號,唐婉是二號,我是三號,蘇雅四號,莊四海五號。
分號結(jié)束,開始第一輪提問。
開始的規(guī)則是,不涉及性別,名字,年齡,到了第一輪開始,眼球加了一條,每次提問過程,對話的只能由兩個人,就是提問方與回答方。
我視角中的阿延看著唐婉,他緊縮著眉頭,想了許久,問道:“三年尋龍,十年點穴,點穴十法……是什么?”
唐婉聽后,一臉懵逼,“不……不知道啊,這什么鬼問題?”
阿延為什么要問唐婉這個?唐婉不可能知道,除非阿延的眼中不是唐婉,而是一個盜墓賊,六個人中,盜墓賊有三位,阿延、左司、莊四海,所以一號必然是這三人中的一個,而在他的視角中,二號也是這三人中的一個。但關(guān)系并不親密,就是說不可能是阿延、莊四海,或者莊四海、阿延的組合,因為如果是那樣,就不會問點穴十法這種知識性問題。
所以現(xiàn)在有四種可能,一種阿延是真的,但他視線中的二號是莊四海。
第二種和第三種,阿延是假的,他是左司,左司視線中是莊四海,或者阿延。
第四種,一號是莊四海,他看到了阿延。
但這種無論怎樣的結(jié)果,一號位的視角中都不是唐婉。
阿延的問題結(jié)束,這次,輪到了唐婉,她盯著我許久,問:“你是怎么還上高利貸的……”
高利貸!
是唐婉,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唐婉,而且她的視線中的人卻的的確確是我。
我回應(yīng)道:“安排我來這里的人,幫我還了。”
唐婉對我露出淺淺的微笑,她也確定了我,那微笑中帶著希望。
可我的心里卻不受控制的揪了一下,如果這眼睛真的有它說的那種強大的能力,那么這游戲的最后,只能夠有一人活下去。
我是要看著她死?和她一起死?或者,臨死前看著她?
這三條路,我一條都不想選。
短暫的失神,被眼球提醒,這一次該到我提問。我該問什么?我轉(zhuǎn)過頭,看著另一側(cè)石柱上的蘇雅,她正盯著我,表情如尋常一樣,我問:“上次地下研究所,究竟是什么救了你?”
蘇雅皺眉,看了我?guī)酌耄骸拔也恢滥阍谡f什么。”
不是蘇雅。
那會是誰?這個答案我完全想不出,只能等她的提問了。
接著,是“蘇雅”問莊四海,問之前,“她”回過頭,仔仔細細的看了我們這幾個前面的人,接著,對莊四海問:“你是站著撒尿,還是蹲著?”
這話問出口,我眼角蹦了一下!
四號位不是蘇雅,但他通過我、阿延和唐婉的對白,確定了我們中某一個人的身份,或者單純的確定了唐婉女性的身份,現(xiàn)在這里只剩下一個女人,規(guī)則雖然提到不可以提性別,但上廁所的方式這個問題,確實沒有直接提問。
莊四海想了一下,露出微笑,回應(yīng)道:“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