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司雖然長得瘦小,但畢竟還是個男人,而且手勁兒似乎不小,唐婉被他掐住脖子,臉憋得發(fā)紫,掙扎著捶打著左司,卻完全沒辦法掙脫。
“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不敢弄死她?是不是?行,我現(xiàn)在就給你十秒鐘,十秒鐘之后,就算你說了什么,就算你幫我把龍脈找到,我都要殺了她,我左司說到做到,言出必行!”
“十!”
“九!”
“八!”
……
他開始倒數(shù),而且不用他最后發(fā)誓,我也相信他最后說的話。
我稍微上前一步,身后便多了三把槍,一把槍口在我的后腦勺,兩把在腰上。
該怎么做?
沒人能給我答案,手機沒有,不能問老杜,蘇雅現(xiàn)在也沒辦法回答我什么,這里的人,我一個都沒辦法控制。
我只能……
“三……二……”
“停手!蔽姨鹱笫帧
那只帶著黑色皮手套的手!
“哎!這東西總不會一天就找到的,大家不要傷了和氣,快,司爺,給老夫個面子,先放了這姑娘!鼻f四海這時候笑呵呵的出來,假意幫唐婉一把,讓唐婉暫時脫離左司的手心,但馬上又交到他手下一個留著小胡子的一臉猥瑣相的男人手中。
“于爺,準(zhǔn)備說點什么呢?司爺也是著急,大家現(xiàn)在合作,可不要……”
沒等莊四海說完話,我就繞開他,走向左司。
左司手下的人立刻拿出槍,頂住我的額頭:“你干什么!遠點!”
“怎么著,這么怕我?”我盯著莊四海,然后一點點推開那只放在我額頭上的槍口。
從做于越開始。
不,不對……是從被欠下高利貸開始,我就很討厭這種感覺,不僅失去一切,還讓我一個不小心,就要被人用槍指著,命都隨時從自己手里溜走,這不是我該有的樣子。
“左司,我不是不能找,但是我需要時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可是……在說正事之前,我有句話必須要跟你說,這話我想說很久了!
“想說什么?”左司看著我,活動者他剛剛掐唐婉脖子的手腕。
“不管是你,還是你的人,這兩天用槍指過我不少次……”說著,我轉(zhuǎn)過身,身后那三個人表情冷漠,目光兇狠的盯著我,我笑笑:“你們記住啊,我肯定會要了你們的命!
最后的十個字。
我?guī)缀跻蛔忠活D。
話說出來之前,我以為自己可能會說一串氣話。
說出來之后,我才明白,原來我是認(rèn)真的……
就在我說完的那一刻,我的左手開始發(fā)抖,有種特殊的疼痛之感,從手掌,一直向上蔓延到手臂,開始很微弱,但漸漸的,那種疼痛被放大。我抓住自己的左手,低哼了一聲。
這是我沒有想到的,我不知道它為什么會痛,但隱約有種感覺,好像我的左手“活”了,它似乎感應(yīng)到了我剛剛說的那段話,它似乎是在回應(yīng)我。但很快,這種感覺消失,它再次歸于平靜,除了那從下山開始便不間斷的癢的感覺。
“于越,你這是……怎么個情況?”左司皺眉,盯著我。
我也有點意外,但確定沒有繼續(xù)不適,我便抬起手,然后一點點的將左手的手套摘下,同時說道:“你們都在錢軍的嘴里聽說過我,不管說我是個厲害的盜墓賊也好,說我找死人找得準(zhǔn)也罷,這些都沒錯……但今天我得告訴你們,我和你們不一樣。”
我那只滿是蠕動著的肉色條蟲的手,暴露在每個人的面前。
左司的眼睛瞪大,莊四海也很驚訝,但只是微微瞇眼,他身后的那位面癱保鏢,眼角也狠狠的跳了兩下,剩余的一種人,皆是驚訝的看著我的那只手。我簡單的控制了一下,我的手變成了一只滿是蟲子的“拖布”,又很快恢復(fù)了手的樣子。
“你……你那是什么東西?”左司指著我的手。
“手唄,沒見過?也對,你確實沒見過,這件事我沒讓錢軍說過。”
“呵呵……”莊四海笑呵呵的來到我前面,面癱緊隨其后,他倒是膽子大,面對面的仔細(xì)敲了敲我那只手:“奇人異事老夫見過不少,但這手,還是第一次見……不知于爺這手是天生如此?還是后天經(jīng)歷了什么?您剛說,和我們不一樣,又是何意?”
“就是你們說的,什么龍脈,什么直、橫、回、飛、潛我都不懂,分金定穴什么的,我也不會,可我照樣找得到你們想找的地方。你們叫分金定穴,我這手段也有名字,叫血脈分金!”說完,我蹲下,將左手手勁兒的拍在地上!
“你這是……?”莊四海疑惑的看著我,也跟著我蹲下,似乎是想看清楚我的左手要在這地面上,做些什么。
原本這只是我的虛張聲勢,我明白對于盜墓尋找墓穴這方面一無所知的我,早晚是要露陷的,我不能繼續(xù)等死,所以我必須做點什么先讓他們相信我。他們所有人,多多少少都會好奇我這只左手,畢竟就像唐婉說的,這種天氣,一只手帶著厚厚的皮手套,本身就很奇怪。
而且我的左手,現(xiàn)在的樣子也確實很詭異。
我想用這個暫時騙過他們,拖延一陣子時間,找到機會,在我單獨靠近左司的時候……擒賊擒王!
我知道成功率不高,可眼下我沒有別的辦法。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的手碰觸地面的那一刻,之前癢的感覺突然提升了另外一個高度!嗡!我覺得好似地面有一股電流,順著我的手,鉆上我的身體,我整個人如同過電,身體一陣酸麻。
我立刻抬起手。
那感覺也隨之消失。
我看著自己的手,驚訝剛剛發(fā)生的事情。
“于爺?怎么,你這究竟是何意?”莊四海又問了我一次。
“你等一下……”我對他揮揮手,剛剛的感覺很奇怪,雖然不太舒服,但卻讓我覺得這似乎是之前那種癢癢的感覺的放大。
為什么會放大呢?
這一次,我把手放在地面,第二次感受那過電的感覺,發(fā)現(xiàn)也沒有多么的難忍,我便漸漸移動自己的手,換不同的方位。
“我明白了……”我站起來,仔細(xì)看著自己的手。
蘇雅這時也來到我身邊:“怎么了?你的手……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暫時沒有回答,又試了兩下。
我找到了一些規(guī)律,我這手乍一摸地面,好似每一次過電的感覺都相同,但摸了幾次,換了幾個方位,我卻發(fā)現(xiàn)事情似乎不是我想象的樣子。這些感覺有強有弱,變化不是很大,但奈何我的左手感覺非常敏銳。
這種敏銳,讓我能夠分辨究竟哪些方位的過電感覺更強一些。
而這種感覺,是我剛剛手指發(fā)癢酥麻的放大,也就是之前我在地下研究所的時候,那種微弱的感覺。
它們都是一樣的!
所以說,難道我這只手可以感應(yīng)到一些與蛇人有關(guān)的內(nèi)容?那地下研究所,確實有蛇人“干尸”存在,所以是不是說,現(xiàn)在讓我的手更加麻的方位,便是另外一個與蛇人有關(guān)的所在?
“位置不對,之前炸的位置不對!蔽业氖郑赶驏|側(cè),“那個方位,才是我們應(yīng)該考慮的!
之前左司、莊四海不斷炸開的位置,幾乎都在我此刻身體的西側(cè)。
幾乎與我指著的方位完全相反。
左司兩人對視,莊四海蹲下:“于爺,認(rèn)真的?”
“怎么,有什么問題?”
“問題大了!弊笏纠湫Γ皖^看著我,說道:“這片龍脈環(huán)繞的納氣之處,看似很大,但實際上,需要開破的幾個點是固定的。山龍支脈的起始之處,即為氣生發(fā)之處,終點,則是生氣匯聚之所,除此之外,我是看不出,還有其它更合適的點!
莊四海點頭,應(yīng)了句:“沒錯兒,支之所起,氣隨而始。支之所終,氣隨以鐘。司爺這話有道理,所以于爺,能否給個解釋?你所選之處,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這話問的好!蔽尹c頭笑笑,其實心里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總不能說,這邊我手癢吧?可現(xiàn)在這種狀況,我也不可能憋著,該說些什么呢?我……
“對,確實和你們之前做的大有不同,你們知道最大的不同點是什么?就是你們在那些你們覺得特完美的地方炸了一天,但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蔽疑焓窒驏|邊的樹林指了一下:“那片樹林,已經(jīng)很接近答案了,你們要么信我,要么繼續(xù)在這片地炸,我沒意見,總之天色不早了,今天大概也就到這了,你們還有一夜餓時間思考!
我把問題推了回去,讓他們自己去思考,哪里可能出了錯。
莊四海和左司對視了一陣子,又看看我,兩人拿出這片的地形圖,結(jié)合著航拍的影像,開始研究我剛剛指著的這片樹林的位置。
片刻之后,左司甩開了地圖,突然大罵一句:“不可能!”
我這會兒坐在空地上,一邊河水,一邊研究著我這只被詛咒的左手,聽到他的喊聲,意識到他那邊可能有了什么發(fā)現(xiàn)。
但我暫時沒過去,我不能太熱情,畢竟我知道的并不多,我要觀察,然后盡可能的隨機應(yīng)變。
“稍安勿躁,司爺,我也覺得不可能,但這片龍脈看似完美,本身就是一間不正常的事兒。否則,如此的龍脈,若不是哪一點將這龍脈斷了,泄了氣,大理國又怎會只有三百年的光景?”
斷了龍脈?他們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