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差點(diǎn)掉了!
涂山暮收起狐尾,一襲藍(lán)衣在月光下仿佛有流光涌動。
轉(zhuǎn)身看著地上的雜毛狐妖尸體,抿著唇剛要抬手讓狐妖入土為安,身體就又被妖尊占據(jù)了。
“這狐妖曝尸荒野也算是對她的懲罰。如今你我已經(jīng)是妖王,她依舊要跟著涂山妙犯上作亂,若是在妖界,全族皆誅。你倒是有心思給她弄個入土為安?”
妖尊對雜毛狐妖沒有半點(diǎn)同情。
如果可以,她甚至不想費(fèi)心思將那幾只狐崽送去妖界。
與她作對的人,都該死。
“順手而已!蓖可侥夯卮。
她對雜毛狐妖也不同情。
“況且,涂山妙也不是沒有幫過我。”
涂山暮的話惹來妖尊的嗤之以鼻,冷笑道:“就是當(dāng)年在山洞里幫你摁住了試圖偷襲你的一只狐貍?”
涂山暮穿越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丟進(jìn)了山洞里的小狐貍。
老妖王對子女的培養(yǎng),猶如養(yǎng)蠱。
將幾個子女丟進(jìn)一個山洞里。
只給限量的水和食物。
無論怎么活,無論怎么斗。
每個洞里最后只能剩下兩只狐貍。
剩下的這兩只狐貍,要再進(jìn)行下一輪的生死搏斗。
老妖王別的不行,孩子倒是一窩又一窩。
大部分都是兄弟姐妹一起圍毆,都活下來之后,再考慮是否要將自己的利爪對準(zhǔn)同胞手足。
唯有涂山暮。
她的凡狐母親因為承受不住九尾天狐的血脈,懷孕的時候便只有一胎,生產(chǎn)時更是直接被血脈沖擊,難產(chǎn)而亡。
在妖尊沒有出現(xiàn)之前,涂山暮也未曾化形,只是一只白色的小狐貍。
因為長期受欺負(fù),毛色暗淡,身上全是各種抓痕。
那個時候,也只有同胞手足都被殺了的涂山妙對她稍有暖色。
只是,登上妖王之位后,第一個反對她的人,也是涂山妙。
“她如今被捏碎了內(nèi)丹,想要再修煉回來,沒有百年都不成。還有三尾的特征,留在人間只會更危險。你的計劃,我沒有阻攔過,不是嗎?現(xiàn)在只是處理一只狐妖的尸體而已。”涂山暮收回思緒,已經(jīng)重新占據(jù)了身體的掌控權(quán)。
一掌拍出一個深坑,將雜毛狐妖的尸體放了進(jìn)去。
涂山暮并不標(biāo)榜自己有多善良。
她的雙手已經(jīng)在妖界被迫沾滿了血腥。
只有在人間的時候,她才能記起來,自己曾經(jīng)是人,并不是從一開始就是妖怪。
“就當(dāng)我圖心里好受吧。”涂山暮扯了扯嘴角,覺得自己這個行為也實在是有些可笑。
那幾只狐崽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
閉著眼睛仰著頭大聲叫嚷。
一聲,接著一聲……
見天色差不多,涂山暮也沒有久留。
回到醫(yī)館,將幾只狐崽交給阿紫。
阿紫雙手捧著那幾只狐崽,知道涂山暮這是要自己將狐崽送去妖界。
做了保證后,身形快到連殘影都看不見,瞬間消失在窗口。
隨后,涂山暮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手里提著一盞燈籠,腳步匆匆的往房間走去。
“娘子?”
閻魄看著提著燈籠的涂山暮,站在房門口。
他方才恍惚是看到床上有人影的。
怎么一回頭,人又出現(xiàn)在了門外?
涂山暮也沒料到自己竟然在房門口撞見了閻魄,敏銳的捕捉到閻魄眼中一閃而過的懷疑。
想起自己留在房間里的障眼法,驚慌之余忍不住咳嗽起來,道:“我大概是白日在山里受涼了,有些咳嗽。方才去找了些止咳的藥。你那些文章都批改完了?”
說完,又咳了幾聲。
直到將雙頰都咳得泛紅,很是抱歉的看向閻魄:“我這樣子,不如今夜還是分開睡吧。若是讓你也染了風(fēng)寒就不好了。”
閻魄打量著涂山暮,確實像病了的樣子。
只是他心里還懷疑著剛才自己在房間里看到的那一幕。
雖然只是匆匆一瞥,閻魄覺得自己還不至于到老眼昏花的歲數(shù)。
“你這說得是什么話!”閻魄連忙上前接過涂山暮手中的燈籠,說:“我這身體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我陪你去房里休息!
涂山暮笑容僵硬,又想不到更好的理由拒絕閻魄,只能被他虛虛的扶著往房間走。
眼看就要推開房門,一會兒繞過屏風(fēng)就能看到床上那個偽裝的障眼法,涂山暮只覺得一顆心都懸在了嗓子眼。
“公子!”
黑鴉突然從后面冒出來,朝著閻魄使眼色。
閻魄心里是很想弄清楚房間那個依稀躺在床上的人影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可黑鴉若是沒有什么事情,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
“黑鴉找你肯定有什么事情,我只是有些咳嗽,不妨事的!蓖可侥旱谝淮斡X得黑鴉這五大三粗的黑炭模樣如此可愛。
語氣溫柔的說:“只有這幾步路而已,你還不放心嗎?”
閻魄看了看房門,再看看涂山暮。
他又確實在涂山暮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奇怪的氣息。
還有今日摔下山崖的時候,如果涂山暮真的有什么別的身份,會拿性命做賭?
閻魄只好暫時放下對涂山暮的好奇,將燈籠放在門口的長廊上:“怎么會不放心?那你好好休息,我待會兒就回來。”
看著閻魄和黑鴉離開,涂山暮這才松了口氣。
確定見不到人之后,動作利落的推開門,同時掐訣消除床榻上的障眼法。
只是光這么做了還不算,涂山暮不放心,又將兩個枕頭束著放在床里側(cè),將一床被子隨意的蓋在上面。
看起來就像是里面躺著一個人。
屋外。
黑鴉斂起憨傻的模樣,眼神認(rèn)真道:“根據(jù)探子來報,看到一只紫貂帶著幾只狐崽穿過結(jié)界,進(jìn)入了妖界。根據(jù)之前的線索看,那只紫貂應(yīng)當(dāng)是妖王身邊得力干將。”
“只有紫貂?”閻魄雙手背在身后,語氣愈發(fā)好奇:“沒有看到那小妖王?”
“不曾!
“這就有意思了!遍惼窍氲侥请s毛狐妖說的話,眼底帶著笑意。
雖說他不好戰(zhàn),但魔界和妖界之間摩擦不斷,也就這幾百年安分些。若是因為如今的安逸就掉以輕心,也不是閻魄的性格。
他會去探查妖界的消息。
妖界自然也會探查他的事情。
“那小妖王行事詭異,你讓人盯緊了如今妖界的一舉一動。還有,本尊聽說那小妖王如今有個情郎,你讓人打聽打聽!
“是!”黑鴉不明白尊主好好的為什么要打聽妖王的情郎。
但只要閻魄的明令,他絕不質(zhì)疑!
屋內(nèi)。
涂山暮靠在床頭,手里拿著之前的醫(yī)書,也在思考今日見到魔尊的事情。
她沒有登上妖王之位的時候就聽說過如今這位魔尊。
和以往那些只想著擴(kuò)張勢力的魔尊不同。
如今這位,雖然手持三界第一煞刀,卻意外不是個喜歡對外找麻煩的性格。
否則,她哪里能說得通妖王宮那些老古板,拋下妖界的事情,跑來人間?
“所以……魔尊怎么會出現(xiàn)在遙水鎮(zhèn)?”涂山暮可不覺得,一只雜毛狐妖可以吸引魔尊的注意。
路過?
還是說,魔尊也來了人間?
正想著,閻魄也推門進(jìn)來了。
繞過屏風(fēng)進(jìn)來,看到涂山暮旁邊還擺著個枕頭,乍一看還挺像躺了一個人的。
心頭疑慮稍稍打消了一些。
“還不休息?”閻魄看著涂山暮。
燭光不足以照亮整個房間。
昏暗朦朧的燭火照耀著床邊一張沒注意撕掉的大紅囍字。
更顯得氣氛曖昧。
閻魄咽了咽口水,總覺得有一種重新回了洞房花燭夜的感覺。
涂山暮晃了晃手里的醫(yī)書:“看完這一頁便睡了。你與黑鴉說完了?”
“恩。既然你沒什么的話,我也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