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豪聽到邢冀明冷漠的聲音,心里千回百轉(zhuǎn)的不是滋味兒,以前的他總覺得哥哥太冷漠了,只有一切都過去,邢天豪才知道,哥哥不是冷漠,冷漠的不過是一張假面具而已。
邢冀明一方面沒臉見邢天豪,一方面也不希望別人知道這件事情,更不希望邢天豪被救活之后,承受過多的負(fù)擔(dān),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說,仿佛很討厭邢天豪一般。
以前邢天豪也埋怨過邢冀明,但是在清楚一切之后,那些埋怨就都變成了后悔。
“哥……”邢天豪聲音有些哽噎了,說:“我不希望你死……”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邢冀明愣住了。邢冀明難得不是一臉冷漠,眼睛睜大了一些,震驚的看著邢天豪。
邢冀明又是怔愣又是驚慌,還有些心虛,難不成邢天豪知道了什么?
就在這個時候,邢冀明的手機鈴聲響起。
鈴聲像是救命稻草,邢冀明立刻低頭去看,想要岔開注意力,轉(zhuǎn)移邢天豪突如其來的話題。
是母親的電話,邢冀明看到來電的那一刻,有一些不太想接電話。
猶豫了一下,邢冀明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說:“喂,母親,有什么事情嗎?”
電話里空檔了兩秒鐘,邢冀明甚至以為沒有順利接通。
隨即電話里傳來了電流聲,一個幾乎無法辨別男女的聲音,明顯是用了變聲器。
那聲音說:“你媽在我手里,她被我綁架了,如果想讓她安全回去,就按照我吩咐的去做,不準(zhǔn)報警,否則我就殺了她。不……殺了她太便宜她了,我會挖了她的眼睛,剁掉她的雙手,再割了她的耳朵,通通送給你!”
“你是誰?”邢冀明臉色嚴(yán)肅了起來:“不要輕舉妄動,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
邢冀明不愧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聲音很平靜,仿佛一點波瀾也沒有。
電話里的聲音說:“很好,現(xiàn)在立刻籌備十個億,準(zhǔn)備好交換人質(zhì),我會再給你打電話的。”
十個億……
對方說完,立刻掛斷了電話。
邢天豪就在旁邊,他無意偷聽邢冀明的電話,但是手機聲音有些大,邢天豪還是斷斷續(xù)續(xù)的聽到了一些漏音。比如,綁架和十個億。
邢家可是珠寶世家,在普通人看來,十個億恐怕幾輩子都掙不出來,根本想都不敢想,然而對于資產(chǎn)上千億的邢家來說,這個數(shù)字不算什么。
然而就算邢冀明再有錢,一時讓他拿出十個億來,還是很困難的,他根本沒有這么多閑錢。
“哥!”邢天豪表情變得嚴(yán)肅了,說:“怎么回事?”
邢冀明雙手攥拳,說:“沒事,我還要忙,你先走吧。”
“哥,剛才那個電話,是不是說你母親被綁架了?”邢天豪說:“這怎么會沒事呢?”
邢冀明非常煩躁,想要抬手去推邢天豪,將人轟出房間,說:“我說沒事就沒事,你出去!
“哥!”
邢天豪忽然抓住了邢冀明的手腕,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哥,你的秘書呢?”
邢冀明被他問得一愣,秘書?他的秘書又不是二十四小時的生活秘書,自然是下班回家去了。
邢天豪可是從一年之后穿越而來的,他知道一些發(fā)生過的“歷史”。巧了,在曾經(jīng)的時間里,邢冀明的母親也被綁架過,但是那個時候,邢冀明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
那個時候邢夫人被綁架,邢家大亂,綁匪獅子大開口要十個億的贖金,鬧的是沸沸揚揚風(fēng)風(fēng)火火。
最終發(fā)現(xiàn),綁架邢夫人的竟然是內(nèi)鬼,也就是邢冀明的秘書。秘書因為欠了許多賭債,走投無路,看上了邢家的錢,干脆利用職務(wù)之便,騙了邢夫人,將邢夫人騙到了沒人的地方,綁架了起來。
“我知道在哪里!”邢天豪努力回憶:“在你母親的別墅!離這里不遠(yuǎn)!快走,跟我走!”
邢冀明根本不知道邢天豪在說什么,這附近怎么會有母親的別墅?他從來不知道。
但是邢天豪已經(jīng)推著邢冀明的輪椅,將他給帶走了,根本不容邢冀明說一個不字。
……
秘書掛斷了電話,直接將邢夫人的手機關(guān)機,放在一面。
邢夫人害怕的發(fā)抖,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這樣行了……行了吧,你拿到了錢,就放了我!
“拿到錢再說吧!泵貢α耍骸叭f一邢家的人覺得不值這個數(shù)目呢?”
邢夫人被他氣到了,但是不敢還口。
邢夫人以為自己不開口,就不會再有危險。但是她想錯了,就在她忍耐的時候,秘書竟然走過來,抬腿狠狠的揣在她的臉上。
“。。。
邢夫人尖叫,被踹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你干……干什么?”
秘書猙獰的大笑:“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我給你們邢家苦哈哈的賣命,你還把我當(dāng)狗一樣使喚!現(xiàn)在落在我手里,還問我要干什么?”
邢夫人性格比較刁鉆,長得的確好看,邢冀明的父親很喜歡她,但是在別人眼中,邢夫人就是太作了,任性跋扈,別說得理不饒人,就算是沒道理,也會不依不饒的,這樣時間久了,難免會惹人嫉恨,很多人不喜歡她,但是敢怒不敢言。
而現(xiàn)在,邢夫人被綁起來,秘書變成了主導(dǎo),自然會將以前擠壓的怨氣一并發(fā)泄,對著邢夫人就是拳打腳踢的一陣毒打。
“!別打了!”邢夫人尖叫:“住手!你敢打我!別,別打我的臉!”
沒叫幾聲,邢夫人忽然沒聲音,竟是被秘書給直接打暈了過去,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額角有鮮血流下來。
米菓看著瘋了一樣的秘書,忍不住低聲抽了口冷氣,但她抿著嘴唇,一點聲音也沒有發(fā)出,仿佛被嚇傻了一樣。
秘書發(fā)泄一通,似乎終于舒爽了不少,轉(zhuǎn)頭看向了一直非常乖巧的米菓。
米菓無法動彈,就靠坐在角落里。
秘書一步步走過去,陰測測的說:“輪到你了。雖然你只是我計劃里的一個意外,但是上次和你一起來宴會的那位章先生,應(yīng)該也很有錢吧!”
米菓曾經(jīng)和章渝一起去過邢家,秘書是知道的,而且后來米菓和章渝又一起出現(xiàn)在了醫(yī)院,秘書自然而然的誤會了,覺得米菓和章渝可能是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
秘書說:“你雖然沒什么錢,但你男朋友應(yīng)該很有錢,你說他會不會拿贖金來贖你?”
米菓還是沒有說話,垂著頭沒有去看秘書,像一只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無助小白兔。
秘書從口袋里拿出另外一部手機,是米菓的。米菓被綁架的時候,手機已經(jīng)被搶走了,一直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
這會兒秘書將手機拿了出來,打開,立刻就找到了章渝的電話號碼。
“嘟——”
電話打出去,只是響了一聲,對方竟然立刻接了起來。
秘書嗓子里發(fā)出呵呵的笑聲,打開變聲器,說:“米……”
“我知道你是誰。”不等秘書開口,章渝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了過來。
冰冷的聲音,仿佛墜入了深海世界一般。沒有語氣沒有溫度,充斥著高高在上的感覺,莫名讓人聽著很是不舒服。
章渝繼續(xù)說:“我勸你最好不要動她一下。”
秘書被嚇到了,怔愣的五秒鐘都沒有說話,但是很快反應(yīng)過來:“你想要嚇唬我?呵呵,你是不是沒搞清楚自己的立場?現(xiàn)在米菓在我手里,她被我綁架了,你如果不想讓她受傷,就聽我的話。否則……”
秘書笑的很是愉快:“否則我就好好的招待你的小女朋友,她這么年輕,又長得這么好看,我……”
秘書說到這里,聲音戛然而止。
他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瞧著角落。原本米菓被綁住了,就靠坐在角落的,但是現(xiàn)在竟然不見了,角落里空空如也,只剩下被割斷的繩子。
“可惡!”
秘書咒罵一聲,追上兩步。
怪不得米菓剛才一直很安靜,她正趁著秘書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的割著繩子。捆綁米菓用的繩子只是普通的繩子而已,被銳利的小刀子稍微割了幾下,立刻斷成了兩截。
原本米菓想著,趁秘書打電話的時候,自己悄悄溜走的。沒想到秘書忽然回過頭來,竟是被發(fā)現(xiàn)了。
“給我站!”秘書顧不得再威脅章渝了,沖著米菓大吼一聲,就要追上去。
米菓嚇得一個激靈,她回頭看了一眼,哪里敢站住,立刻沖著大門的方向跑過去。
四周都沒有人,外面也很黑,除了秘書之外,沒有人阻攔米菓。米菓覺得,自己只要跑出這里,隨便躲起來,這么黑的情況下,秘書也一時找不到自己。
米菓埋頭快跑,眼看著就要到大門口,忽然眼前一黑,“嘭”就撞在了什么硬邦邦的東西上面。
米菓鼻子撞得酸疼,生理淚差點流下來,驚魂甫定的抬頭一瞧,顧不得別的,驚訝的大聲說:“章先生?!”
米菓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那人憑空出現(xiàn),不是章渝還能是誰?
章渝一只手還舉著手機,一只手握住了米菓的手,將她護在了身后。
就聽章渝平靜的聲音說:“我說過了,讓你不要動他。”
章渝盡在眼前的聲音,和手機里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反而莫名變得有些失真。
秘書沖過來嚇了一跳,這黑漆漆的突然蹦出個人來,因為太黑,大家都沒看清楚章渝是怎么出現(xiàn)的,仿佛見了鬼。
米菓被章渝保護在身后,心跳仍然很快,卻瞬間覺得自己得救了。她似乎比想象中更加依賴這個人,只要瞧見他,就覺得很有安全感。
章渝同樣能感覺到米菓飛快的心跳,因為有暖流從米菓的手腕傳導(dǎo)過來,是治愈的能力,非常的強烈。
“你……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秘書大驚失色,將手機直接扔在地上,舉著刀子比劃了好幾下,恐嚇著說:“沒辦法了,你是來送死的!我必須殺了你,不然……”
說到這里,秘書已經(jīng)大喊一聲,一刀刺向了章渝。
“小心!”米菓趕緊提醒。
但是顯然,章渝并不需要她的提醒,在章渝眼中,這秘書就好像跳梁小丑一樣,完全沒什么威脅力。
刀子的銀光滑動,卻在章渝面前一厘米的地方停止住了。隨即是秘書撕心裂肺的喊聲,“啊啊啊”的大喊著。
刀子沒能刺到章渝,秘書的手腕被章渝抓住了,伴隨著歇斯底里的痛呼,還能聽到“咯吱”一聲脆響。
也不見章渝怎么用力,秘書的手腕居然被捏碎了。
秘書疼的滿臉是汗,手里的刀子也拿不住了,掉在地上,整個人踉蹌著,后退了兩步,也摔倒在地上,竟然一時間爬不起來。
章渝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那種睥睨眾生的眼神,讓秘書不寒而栗。
章渝看著他好像在看一堆垃圾,吝嗇的不想再碰一下。
“你沒事吧?”章渝轉(zhuǎn)過頭來問米菓。
米菓搖頭說:“沒事沒事……章先生你怎么來了?嘶……”
米菓沒想到,章渝真的出現(xiàn)了,果然是無所不在,而且厲害的仿佛活在傳說里一樣。
來不及多問,米菓疼的一個激靈,抬起手去看,就見她兩只手腕上都又紅又青的,而且還破了一圈皮,是被繩子給勒的。
“小傷!闭掠宓皖^去檢查,的確是小傷,沒有骨折,只是破了一點皮膚,不過在米菓白皙的手腕上,看著觸目驚心的,竟是讓章渝瞧著覺得有些不悅。
章渝說:“回去涂藥。你是怎么割斷繩索的?”
被問起這個,米菓忽然有點自豪,像是變魔術(shù)一樣,拿出了一個“小刀子”,展示給章渝看,說:“用這個!我的手機被搶走了,口袋里還有這個,他們沒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