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柳塵只是在卷子上畫了幾只蝸牛幾只阿貓阿狗(極度抽象的那種)什么的,但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多了個火柴人。
說是火柴人吧不太準(zhǔn)確,那是一個瘦高個,帶著一副眼鏡的樣子,眼睛只有細(xì)長的兩條線,嘴角下拉,看上去很不屑并且不高興。
有沒有穿衣服是沒看出來,只不過手里很清楚地拿了一本書,上面寫著“班級記錄手冊”。
等等,顧哀好像就是用這個記錄的德育分。
好吧不是好像,這個丑得無法接受簡直是丑到爆的火柴人就是柳塵畫的顧哀。
“你說什么?什么畫的什么?哪個?”
柳塵的反射弧大概是比一般人要長,顧哀已經(jīng)把那幅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了,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啊……啊!”
柳.反應(yīng)不過來.塵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手足無措動作激烈地把那幅畫給用手擋住了,眼睛瞟向別的地方。
“沒,沒什么,你什么也沒看見,對吧……”
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信。
柳塵都快得口吃了,只覺得自己藥丸并且要因為德育分的事情被請家長嚴(yán)加教育了。
顧哀一動不動地看著不敢動的柳塵,直到看得他頭皮發(fā)麻,才垂下眼簾。
然后居然隨手拿起了一支鉛筆在柳塵的考卷上飛快地涂抹了起來。
柳塵對顧哀這一行為實在是意想不到,并且這個亂涂亂畫的行為配上顧哀那好像別人欠了他五百萬一樣的表情,實在是有點奇怪。
柳塵戳了戳顧哀的肩膀,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
“不是我說,你要畫別在老子考卷上畫!畫你自己考卷去!”
顧哀絲毫不理會柳塵的啰嗦和抱怨。
……
一分鐘后。
顧哀隨手把鉛筆扔到了一邊,也不看柳塵,開始做起了自己的考卷。
柳塵把頭湊到了顧哀剛剛涂抹的地方。
一只……十分形象的知了???
還是一只有耳朵和頭發(fā)的知了???
還是一只燙頭的耳朵上有兩個洞的知了???
等等,那兩個洞長得有點像耳釘啊。
就是耳釘啊。
靠!這特么不是他自己嗎?!
“為什么把老子畫成知了啊?!”
“老子好歹也把你畫成了個人吧!”
柳塵惡狠狠地瞪向一旁的顧哀,一副要吃了顧哀的樣子。
“因為你和知了一樣吵!
顧哀瞥了顧哀一眼,嘴角好像有一抹若有若無的嘲諷的微笑。
“把畫修掉,繼續(xù)寫!
轉(zhuǎn)眼間,顧哀的臉上便沒了表情,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的樣子。
“……”柳塵百無聊賴地擺弄著耳朵上的耳釘,眼巴巴地望向旁邊的顧哀,“媽的。你覺得老子要是會做,還會在考卷上畫畫嗎?”
他柳塵成績差到炸可是出了名的,畢竟像他這么玩,一節(jié)課聽課的時間從來不超過十秒從來不看書復(fù)習(xí)能考好就怪了。
顧哀推了推在太陽光下泛著耀眼的光的金框眼鏡。
“比我想象得還笨!
“那……你還真是高估我了啊。”
柳塵如春天溪流般的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但由于顧哀事實上沒有胡說八道反而說得格外真實,所以引起極度不適并且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