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那是我的東西!你憑什么亂動!」
二層的一處私人住宅中,一場口角與斗毆正在醞釀成形。
海曼半彎下腰,肩膀和雙手都抵在毫無預警闖入他家的壯碩男人腰上,用全身的力氣阻擋對方的作為。
壯碩男人魯弗斯嗤笑一聲,「這房子我搶到就是我的了,我為什么不能作主?」他無視海曼那如小雞仔一般的阻擋力量,從玄關(guān)開始,任何他伸手能及的東西都被抓起然后摔往地上。
短短不過十來分鐘的時間,屋內(nèi)一片狼藉,像被龍捲風給襲捲而過。
海曼失神落魄坐倒在地,這個房子是他和伴侶透過無數(shù)次的任務(wù)慢慢存下金錢,一起購買經(jīng)營的溫馨小屋。半個月前他的伴侶在大屠殺的戰(zhàn)役中身亡,只留下這個屋子作為他的念想。
可如今,就連兩人這最后的避風港都被破壞,他實在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心情、用哪里來的動力活下去。
不穩(wěn)的情緒在失控的邊緣徘徊,扭曲的精神力在腦海中瘋狂拉扯,他想替自家嚮導報仇、想讓這群不知從何而來,破壞他們平靜生活的人付出代價、想將這黑白顛倒的社會全都打碎、可同時他又想起自己答應過,即便只剩自己一人,也會堅強努力地活下去的承諾。
「我該怎么辦……」海曼撿起碎裂在地的相框結(jié)婚照片,抱在懷里喃喃自問:「我什么都沒有了……剩下我一個……我該怎么辦……」
魯弗斯哈哈大笑,右半邊臉上用顏料畫上的「超」字,隨著笑意的張揚而顫動,他非常享受看著些自以為無所不能的覺醒者,露出彷彿失去全世界的失魂落魄表情,他嘲笑道:「之前國家把你們吹得天花亂墜,彷彿神兵天將,結(jié)果就這點實力而已?我真不知道這國家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就你們這樣的,憑什么住這么好的房子?享受這么好的待遇?」
魯弗斯邊搖頭感嘆,邊朝海曼走去。
他四十多年來沒沒無聞的小老百姓,在這幾天因為惡意入侵以及破壞二層士兵的住所行為下,聲名大噪。
魯弗斯站定在海曼身旁,將從窗戶外灑落的陽光給遮擋住大半,海曼的身軀被完全壟罩進魯弗斯的陰影中。
「你手上是什么?結(jié)婚照?你還有老婆?長得挺漂亮!」魯弗斯強硬將照片搶走,看了一眼后隨手將其撕成碎片,嘴上還慢悠悠問道:「她人在哪里,把她交出來給哥哥玩玩,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小命,怎么樣?」
欺人太甚說的就是魯弗斯這種無賴。
海曼傷心欲絕的眼神頓時變了,他惡狠狠抬頭,眼里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
他不懂,我們過去付出生命、付出一切保護你們,為什么會換回這樣的結(jié)局?我們宣示對國家的忠誠、對人民的愛護又為何會迎來這樣的背叛?
我已經(jīng)在泥淖深淵中,你們把我推向這個結(jié)局,不心懷歉疚就算了,為何還要落井下石?
所有的悲傷與悲憤在此刻全都化作怒氣,「啊啊啊啊──」他一拳打往魯弗斯臉上,「我殺了你!」
魯弗斯不避也不閃,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猙獰的笑意,眼神中帶著詭計得逞的算計,當拳頭即將到達臉頰邊上時,他一把抓住海曼的脖子,將他高舉到半空中,「不知死活的螻蟻,我本來是想饒你一命的,可偏偏你自己上趕著來尋死!」
他臉上的嘲諷開好開滿,他愛死了這種無所不能的感覺,要不是鋼鐵人身上沒有液體,他真想再加一口唾沫噴到對方臉上。
魯弗斯的手勁非常大,不過幾秒海曼的臉已經(jīng)脹紅成豬肝色,進氣多出氣少?杉幢闳绱撕Bp眼依舊瞪著魯弗斯,沒有半點求饒的示弱。
他抽出腰間的匕首,用盡最后的力氣往魯弗斯心窩捅去。
然而,虛弱的手被半道攔截,魯弗斯不屑道,「垂死掙扎。」他抓住海曼的手調(diào)轉(zhuǎn)方向,將匕首往他自己的腰腹刺去。
眼看著尖刃即將沒入腹部,這時兩個人從大門闖入,「住手!」一人道。
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擊往魯弗斯的手臂,強迫他將人給放下,巨大的疼痛襲來,魯弗斯不得不放手,「媽的!顾沒遇過能對他造成如此巨大疼痛的敵人。
他看著眼前兩位彷彿明月與星辰的組合,舔了舔手腕上的疼痛處,問:「現(xiàn)在是在上演落魄王子復仇記嗎?」
沒有人回答他。
歐恩看著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海曼,打算速戰(zhàn)速決,「魯弗斯,你身為無憂國的國民,卻目無王法、濫殺無辜,今日如果你伏首認罪將酌情減輕量刑,否則的話,殺無赦!」
魯弗斯發(fā)出爆笑,「你們說這話不覺得滲得慌嗎?憑你們的能力要想抓我,等個一百年再說吧。」說完他抬腳便要往海曼身上踩,打算給他最后一擊,卻沒想到腳才剛抬起就被直接截斷,從膝蓋處硬生生斷了一截。
魯弗斯被嚇傻在原地,隨即爆發(fā)出不敢置信的怒吼,「啊啊啊啊啊啊啊。 顾怯善矫褚卉S變成超凡者的,過往沒有打斗或者受傷的經(jīng)驗,一路平凡著到老,如今這突如其來的疼痛,可以說是他第一次體驗。
他又驚又怒,不明白這具身體怎么就這樣受傷了?他努力想反擊卻礙于行動不便跌倒在地,差點壓到海曼。
夙征連忙用精神力織出一張網(wǎng)子,將海曼先送給外面的醫(yī)療團隊,進行救治。
沒了可以做為人質(zhì)的對象,歐恩神情明顯放松了些,他走到魯弗斯身邊道:「超凡者也好、鋼鐵人也好或者你們所謂的銀色英雄也罷,已經(jīng)不是無敵的身分了,我們擁有制衡你們的方法!顾故玖艘幌率稚系奈淦,「所以現(xiàn)在我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投降還是不投降?」
從魯弗斯的角度來看,什么都看不到,他以為對方不過是在虛張聲勢,于是反唇相譏:「故弄玄虛!邪魔歪道!你一個王子這樣欺負人民算什么王子!我看是滅亡的亡子還差不多!」
夙征從頭到尾冷臉站在旁邊,他真的懷疑歐恩是不是什么圣母轉(zhuǎn)世,不然為什么如此有耐心。這事要是交給他來處理,紛紛鐘直接殺了了事。
歐恩嘆了口氣,「那就只能跟你道別了。雖然你選擇了錯誤的方向,但我不為曾經(jīng)保護你們所付出的鮮血與汗水后悔!箽W恩的劍抵上魯弗斯胸口,魯弗斯此刻終于感受到異物感。
他開始害怕起來。他滑動著四肢拼命想逃離歐恩的掌控,可惜夙征早已將他的四肢固定在地,分寸不動。
魯弗斯破口大罵:「別過來!放開我!媽的!信不信我掙脫之后弄死你們!」
歐恩充耳不聞,只是平靜道:「下輩子,希望你能當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闺S后,劍尖沒入心臟,魯弗斯睜大著眼,逐漸沒了聲息。
歐恩按下耳機:「可以進來收拾尸體了!
機器人的速度很快,歐恩在一旁看他們作業(yè),臉上帶著些自我懷疑的思考,夙征明白他的顧慮,安慰道:「除了精神力武器,沒有東西困得住他們,你今天不殺了他,明天就換他殺更多人民!
「我知道,我只是想早點結(jié)束親手殺死百姓的日子。」
夙征上前抱住人,「很快的。等新的秩序建立起來,就不用再做這些事了!
「好!箽W恩伸手回抱人,「到時候我們天天去旅行,不再碰這些糟心事!
夙征笑了,覺得他又再說孩子氣的話,當下也不反駁,只是寵溺附和:「行,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