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茉側(cè)身看他,頓時覺得自己的另一只手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好。
好像不經(jīng)意間就會很下流地放在陸嘉白胸前。
然而池茉自己還沒有什么動作,陸嘉白那邊已經(jīng)先很主動地把手伸了過來。
他帶著試探,一點點地把手從池茉的腰腹前伸過去。
眸光先是低垂著不敢看她,直到手已經(jīng)完全伸過去,輕輕摟住了她的腰,他才抬起頭來征詢地看著她,仿佛是在問:可以這樣嗎?
“沒有什么不可以的!背剀孕χf,“寶貝,你現(xiàn)在看起來好可口。”
陸嘉白眼睫輕顫,摟住她腰肢的手終于收緊了,臉一點點埋在她的胸前。
池茉拍拍他的后背,他開始像是得到了什么同意的訊號,得寸進尺地把他的長腿也伸了過來。
池茉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膝蓋,有點硌人,她剛才不知道該放在那里的手終于放下來,在他的膝蓋上順著摸了摸,似在描繪他的骨。
陸嘉白發(fā)出一聲喘息,低低的。
池茉:……寶貝我只是摸了一下膝蓋耶!
她想起巫妖的描述,敏感脆弱……等等。敏感,是她想得那個敏感嗎?
作者有話說:
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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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巫妖確實在敏感地喘息。
池茉不知道他到底有多脆弱,就怕傷到他,動作都很輕,指尖順著他的膝蓋骨輕描,太癢了。
巫妖的身形愈發(fā)蜷縮,卻也是在把自己的膝蓋往池茉的手心里送。
池茉垂眼看他,陸嘉白也在她懷里抬起眼睛望向她,他的眼神格外無辜,膝蓋被池茉按在手心,小腿還要不滿足地再往她靠近。
池茉夾住他的腿,笑道:“寶,我們這樣會不會有點太不務(wù)正業(yè)了?”
不過也不是第一次這樣……
回憶起來好像很多次周測或者月考,他們都在考場里這個那個的……
池茉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記憶格外清晰,明明以前每天都在失憶,前段時間還發(fā)生過一次記憶完全消失的事情,怎么現(xiàn)在它們都回來了?
她猛地坐直了身子,突然想起上一次失憶的事!
“寶貝,寶貝!背剀酝屏送脐懠伟椎募绨,“我想起來了!!”
陸嘉白立刻也跟著坐起來:“怎么了?”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上次去研究所的事情?”池茉問道,“我進去之后就失憶了!”
陸嘉白點點頭,溫聲說:“嗯,你想起那個時候的事了?”
“嗯,我還想起好多小時候的事……天哪,我的記憶從來都沒有這么清楚過!
池茉摸了把自己的隨身空間,一邊翻身下床一邊說:“我得把它們整理一下記錄下來,你等等我!”
她唰的一下從戒指里摸出一個辦公桌,放在地上的瞬間,她自己也不由咋舌:“我竟然帶了這么多東西來……”
當(dāng)然還有本子和筆。
以前在手機上寫的記錄全部消失這種事,池茉還心有余悸,后來除了時常檢查云同步之外,她還記得把一些關(guān)鍵的事情寫在本子上。
手頭的本子就記錄了一些很關(guān)鍵的東西……咳,都是她和陸嘉白之間的事情。
池茉往后翻了翻,開始寫她在研究所里看到的文獻(xiàn)。
夢境,是遠(yuǎn)比“污染”更高維度的存在,夢境里的一陣風(fēng),吹到現(xiàn)實世界里來,都能帶來翻天覆地的改變。現(xiàn)實中的非常驚人的“污染”,可能就只是夢境中的一只蝴蝶振翅,一滴水落下的波紋……
……
人們總以為現(xiàn)實能夠影響夢境,實際上夢境是更為獨立個龐大的力量,人們通過現(xiàn)實生活和腦內(nèi)記憶,在夜晚窺探夢境,如同管中窺豹。
……
夢境的權(quán)柄,屬于古神%$*(不可念誦、書寫祂的名)。哦,我曾在夢境狹間見過祂的化身,親切又溫柔,對人類沒有半點惡念。啊,如祂這般的古神……
……
池茉一連寫了很多,越寫越精神。
回憶里那些文件字句清晰,她甚至能想起來自己是在哪一個文件里看見的,文件袋長什么樣子,文件內(nèi)的字?jǐn)?shù)有多少。
一字一句往下記錄,越發(fā)覺得神奇。
這些文件的記錄者顯然不是同一個人,有些人寫得特別抒情,一連串感悟和情緒,有些人表達(dá)了對古神%$*的狂熱信仰,還有些人一看就是研究員,進行了一連串?dāng)?shù)據(jù)記錄和狀況分析……
池茉看的時候就沒太記得住那些數(shù)據(jù),因此現(xiàn)在再回憶當(dāng)時的場景,也寫不出精準(zhǔn)的數(shù)據(jù)。
即便如此,也足夠她看出很多東西了。
陸嘉白站在她身后,也跟著認(rèn)真看完了池茉記錄的東西。
池茉把小本子寫滿一整頁,舉起來給陸嘉白看:“寶,你看過這些嗎?”
陸嘉白皺著眉停頓數(shù)秒,才道:“看過……但很快就會忘記。等淡星期結(jié)束,應(yīng)該能夠記起來一些!
“那到時候如果還沒能回去,我們再討論這個!背剀渣c點頭,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些事情在冥冥之中,似乎被某種神秘的力量保護著,她現(xiàn)在能記起來,除了來到另一個世界里以外,可能也是因為在幾個不同的世界歷練之后,她擁有了各種各樣的能力。
總的來說就是——變強了,能承受的更多。
而陸嘉白現(xiàn)在失去巫妖的力量,想不起來那些事,也很正常。
陸嘉白的手指拂過池茉寫的字句,神情略有些寂寥,像是很悲傷。
池茉問他:“怎么了?”
“……感覺祂很難過!标懠伟捉忉尩,“我能感受到祂!
他蹙著眉,眉眼之間的悲傷愈發(fā)濃郁,池茉連忙把手里的本子迅速合上順手塞回了隨身空間里。
她的動作很快,本子眨眼之間消失,池茉迅速轉(zhuǎn)身抱住了陸嘉白:“別想這些事啦寶貝,我想出去逛逛,看看寒族那些大毛球在做什么!
池茉隱約察覺到普通人無法承受她剛才記錄的那些,陸嘉白現(xiàn)在又這么敏感,還是不要讓他接觸那些東西的好。
陸嘉白被剛才的悲傷影響,現(xiàn)在情緒格外低落。
但在池茉擁抱他的瞬間,他的悲傷像是瞬間消失了,
“好。”他說。
寒族的毛絨團子們正在四處捕獵,留守陣地的都是一些體型比較小的毛團子。
池茉看見幾個毛球擠在一起,在雪地里打滾,模仿捕獵的動作互相撲咬。
好像一群絨毛蓬松的小貓小狗哦。
池茉想要蹲下去看看,卻被一個更大的白色毛球擋住了。
那個大毛球在兩個小毛團面前停下,把其中一只毛球用爪子撥開,阻止了兩個玩耍玩兒得有點上頭的小家伙。
池茉笑起來,大毛球聞聲轉(zhuǎn)過來,黑咕嚕嘟的圓眼睛望向池茉。
他的嘴里還叼著一個塑料包裝的夾心面包。
“是你啊!背剀哉J(rèn)出了他,“這個是可以吃的誒,你怎么不吃?”
她伸手想去把夾心面包拿下來,告訴他要怎么拆開塑料包裝。
沒想到這毛團子非常警惕地后退了兩步,嘴巴里還叼著夾心面包,喉嚨里發(fā)出嗚嚕嗚嚕的聲音。
陸嘉白臉色一沉,攔在池茉面前,對那只大毛團很不客氣地說:“滾!
他聲音不大,身軀也瘦弱,在冰天雪地里都顯得搖搖欲墜。
但話音還未落地,就驚得四周的小毛團滾了一地,打架也不打了,連滾帶爬地從現(xiàn)場集體消失。
那只大毛團藏在絨毛里的小小圓耳朵抖了兩下,整個身軀低伏下來,喉嚨里的嗚嚕聲變成了咕嚕咕嚕,豎瞳緊盯著陸嘉白,最后像是敗下陣來一般,緩緩地移開了眼神。
“怎么了?”池茉在陸嘉白身后拍了拍他的胳膊,“發(fā)生什么了嗎?”
毛團子深深地看了池茉一眼,轉(zhuǎn)身一躍,在雪地里彈跳著離開了。
“沒什么!标懠伟渍f,“他盯著你。”
池茉:……?
小巫妖這么容易醋的嗎?
“他只是一只大毛球,連拆包裝袋都不會誒。”池茉笑倒在陸嘉白身上,“寶貝,你怎么這么容易醋呀?嗯?”
她伸手去摸陸嘉白的臉,陸嘉白順勢把臉轉(zhuǎn)向她,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多少顯得有點幼稚了。
“你把人家小孩子都嚇跑了!背剀酝屏艘话阉男乜,“我……”
她話說到一半,遠(yuǎn)處那群剛剛滾走的小毛球又滾了回來,身后還跟著幾個更大的毛球,連爬帶滾,“嗷嗚嗷嗚”的聲音連成一片。
“嗷——嗷嗚嗷——!!”
遠(yuǎn)處傳來一連串悠長的呼嚎,聽上去如同開戰(zhàn)之前的悠長號角聲。
池茉嚇了一跳,趴在陸嘉白胳膊上問:“遇到襲擊了嗎?”
陸嘉白點頭,神情略有些凝重。
池茉反手摸了幾張紙符出來:“那我去看看,寶貝你先在這里……算了,你和我一起去吧!”
當(dāng)初她沒有現(xiàn)在這么強的時候,陸嘉白也沒有一個人去面對危險,不管她去哪里,他都會和她在一起,從來沒有說過讓她在安全的地方待著什么的。
她現(xiàn)在怎么能因為陸嘉白沒有巫妖的力量,就把他一個人丟下呢!
陸嘉白的神色緩和下來,“嗯”了一聲,一邊和池茉朝著呼嚎的地方走去,一邊隨手捉了個毛團子,問他前方的情況。
夜色最濃重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遠(yuǎn)方的天空逐漸亮起來,灰蒙蒙的天色之間,小毛團子被陸嘉白拎在手里,嗷嗚嗷嗚地說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