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是很有默契了。
三個小姐妹把補(bǔ)習(xí)地點定在池茉家樓下,九點半就開始。
這幾天陸嘉白一直在池茉房間里。
白天池茉去上課,他有時候就在她這里補(bǔ)覺,有時候就不知道飛到哪里去做什么,等到池茉放學(xué)回家的時候他才跟著一起回來,還會給池茉帶好吃的小蛋糕。
……值得一提的是。
池茉原本是不太疊被子的,最多把兩邊疊到中間,變成一個長條在床中央,床單四個角稍微拉一拉就糊弄玩事兒。
自從陸嘉白每天晚上在這里陪她學(xué)習(xí)以后,她的床單早上起床時不管是什么樣子,晚上回家以后就會發(fā)現(xiàn),床單拉得平平整整,被子疊得像豆腐塊一樣放在角落,枕頭放在被子上。
有時候時候晚上睡覺還能明顯地感覺到,陸嘉白白天幫她把被子抱到樓頂上去曬過了。
暖呼呼香噴噴的。
…………她是沒想到吸血鬼也會有曬被子的習(xí)慣。
總之,這幾天下來,池茉基本上已經(jīng)完全習(xí)慣了每天晚上和陸嘉白綁定在一起的生活,明明記憶中還是剛談戀愛一個月的小情侶,現(xiàn)在已經(jīng)提前過上了老夫老妻的婚后日常。
池茉對這種生活接受度十分良好。
在出去和小姐妹集合時,陸嘉白自然而然地跟著她一起出來了,池茉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段萱家離池茉家比較近,她先出門,干脆就在池茉家樓底下等她。
也就眼睜睜地,看著陸嘉白跟在池茉身后一起下來了。
段萱瞪圓了眼睛,過了會兒才湊到池茉身邊:“寶子,你跟陸哥都發(fā)展到這一步啦?你們已經(jīng)同居……”
池茉:“……我不是我沒有!
雖然看起來好像有。
但確實真的沒有。
“你哥哥知道嗎?”段萱問,“他肯定不知道,不然要把你的腿打斷!”
池茉:“……池鳴也沒有這么嚇人吧!
“也是!倍屋嫦肓讼胝f,“要打斷也是打陸嘉白的。”
池茉:“……”
她不知道怎么跟段萱解釋,陸嘉白只是一只吸血鬼,弱小無助又怕光,還黏人得不行,沒同居,但也不舍得趕他走。
……很微妙的關(guān)系。
“算了!背剀哉f,“不提這些,我們還是好好想一想月考的事情吧。”
段萱肅然道:“你說得對。”
池茉家樓下有一家咖啡店,在這種娛樂生活很貧乏的綠舟時期算得上為數(shù)不多的休閑場所了,最絕的是這家咖啡店里竟然還有包間。
陶蕊先去咖啡店把包間定好,她的小豬鼻蛇珠珠和她一起過來。
也是這個時候池茉才知道,原來涂御和段萱不是住在一起的。那位體型健碩的兔子先生有自己的家,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有房有車,家境優(yōu)渥。
……不知道為什么要出來做學(xué)生搭檔打工掙錢。
段萱悄悄跟池茉嘀咕:“大概就是有錢人奇怪的癖好吧,待在家里太閑了,出來打個工放松心情。”
池茉:“……”
她竟然覺得段萱說的有道理。
畢竟有錢人的心思誰猜得透呢。
池茉這些天來做了很充足的準(zhǔn)備,大家在包間里圍著大桌子坐好,池茉把她的小冊子拿出來給每個人都發(fā)了一本。
這個綠舟小冊子其實只有一本,是陸嘉白從夏令營場地里帶回來給她的。他自己都沒拿——因為看過一遍就記住了。
很巧的是,池茉在自己的物資卡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臺打印機(jī)。
雖然它也是藍(lán)色卡牌,但是使用次數(shù)寫上了“不限”,使用的時候也不需要通電,也不需要紙張、墨水等,完全可以憑空打印或是復(fù)印東西,非常神奇。
池茉拿它把小冊子打印了幾份,給每個人都發(fā)了。
她的小冊子上提前做了筆記,重要的地方都有勾畫的痕跡,旁邊也有標(biāo)注,一目了然。
“要點都在上面,我們可以再刷一遍然后討論下!背剀缘,“具體操作肯定要等看到場地以后才能確定,看樣子操作不難,但是會比較辛苦,希望到時候大家齊心合力一起加油!
“我已經(jīng)開始看不懂了!倍屋嬲f,“涂御救命,什么這個能量那個能量的,太暈了!
“……你記住要挖土就行!蓖坑鶡o奈地對她說,“最難的是在植物再次生長出來之前把它們先清理干凈,不能留樹根,然后拉個罩子把地方罩上!
當(dāng)然也不只是簡單的體力活。
這天晚上他們小組已經(jīng)看完了整本小冊子,需要做的事情也提前悉知,回家之后各自收拾好自己的背包,把所有材料都準(zhǔn)備齊全。
第二天一早,月考正式開始。
所有人都在學(xué)校大禮堂集合,根據(jù)分組和各組負(fù)責(zé)的區(qū)域一一站好。不少人和完全陌生的同學(xué)分到一組,也沒覺得有什么尷尬,相□□過頭算是認(rèn)識,就開始準(zhǔn)備一同應(yīng)付考試。
這對于大家來說已經(jīng)是再熟悉不過的流程。
這個世界里大概不存在社恐吧。
池茉這么想著,默默和自己的好朋友們站在了一起。
高三全體班級的班主任走進(jìn)來,年級組組長先站在宣講臺后面,給大家宣布了這一次月考的具體內(nèi)容。
底下一片嘩然,絕大多數(shù)同學(xué)都完全沒想到——
這次月考的內(nèi)容竟然真的是建造綠舟!
池茉心里難免竊喜,他們押題壓中了,準(zhǔn)備完全,本身就有很大的優(yōu)勢。
直到教官又開始宣布,這一次測試有校車把每一組都送到場地中心,所有人必須原地待命,在手環(huán)上同時發(fā)出開始考試指令以后才能行動。
確保全年級的人可以在同一時間同時開始準(zhǔn)備。
……這都還在合理范圍內(nèi)。
緊接著,教官繼續(xù)說:“測試攜帶的物資由年級組提前準(zhǔn)備,除了測試物資以外,任何人或是學(xué)生搭檔,都不允許攜帶任何異樣物資。出發(fā)前我們會為大家保管物資背包!
剛剛還沉浸在某種狂喜中的池茉和她的隊友們:“…………”
也就是說,他們提前準(zhǔn)備好的東西都用不上了?
聽見下面哀聲一片,年級組組長清了清嗓子,嚴(yán)肅道:“固定的水和干糧年級組都會提供,放心,不會太苛待大家。”
池茉:“…………”
固定的水和干糧,也就是說,保證大家不會渴死的幾小瓶水,和一小點難吃的壓縮干糧。
艱辛的生活就要開始了嗎。
“23日中午12點開始,所有人必須待在測試地點范圍內(nèi),其他時間可以自由活動,你們當(dāng)然也可以用這些時間回到綠舟內(nèi)來補(bǔ)充物資!苯M長繼續(xù)說,“但23日下午2點左右,我們會陸續(xù)對各個考試地點進(jìn)行危機(jī)投放測試,你們最好少花點心思在吃喝玩樂上面,多多努力把你們的綠舟糊得牢固一點,別整得像個紙糊的小破爛……”
空氣都安靜了不少。
四天而已,忍一忍也過去了,世界都這個樣子了,不能吃好喝好的也很正常啦。
讓大家沉默下來的,還是組長說的“危機(jī)投放”四個字。
……
規(guī)則宣講結(jié)束之后,所有學(xué)生待在禮堂里,等待校車把他們依次送往測試地點。
大家三五成群圍坐在一起,有不少人已經(jīng)就地鋪開野餐布,開始把自己準(zhǔn)備的物資里最好吃的東西先吃掉一點。
池茉這組段萱和涂御也開始實施了。
段萱真的帶了很多好吃的,她知道重要物資陶蕊會帶齊,裝包的時候就特別放飛自我,連撲克牌都帶了兩幅。
“……這應(yīng)該不算物資吧!彼诘厣,手里拿著那副撲克牌,“我裝在口袋里帶去能不能行?”
“可以試試!碧杖锟s著腿坐在她旁邊,小小聲說,“我覺得可以!
池茉:“………………”
總覺得段萱已經(jīng)把乖巧的陶蕊給帶壞了。
“那這個就先吃了吧!倍屋骈_了兩罐水果罐頭,“很好吃的,又甜又解渴!
池茉在她對面坐下,看著她從包里又拿出幾個一次性紙杯,用塑料小叉子把水果罐頭分了好幾份,每個人都有。
就連陸嘉白都領(lǐng)到一個小紙杯,里面躺著一大塊圓滾滾滑溜溜的黃桃肉,上面插著小小的塑料叉。
“明明測試還沒正式開始呢,就已經(jīng)有在考試的感覺了。”陶蕊捧著罐頭,笑瞇瞇地小聲說,“每次和大家一起考試都好開心呀!
池茉:“…………你說得也是哦。”
畢竟這個世界里,“考試”和“去一個可能會有危險的地方野營”,基本上沒區(qū)別。
“開心肯定的,就是有時候有點嚇人!倍屋嬲f,“希望這次平平安安的,少吃點好吃的也行了!”
池茉偏頭去看身邊的陸嘉白。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里捏著那個小小的塑料叉子,大塊的黃桃肉被叉住,小叉子看起來簡直岌岌可危,好像隨時都會斷掉。
而陸嘉白的神情近乎茫然,好像并不知道這個黃桃肉要怎么吃一樣。
“怎么啦寶!背剀詼愡^去問他,“你沒有吃過黃桃罐頭嗎?”
按理說陸嘉白是吃過的。
……雖然不是吸血鬼陸嘉白。
陸嘉白先是搖了搖頭,又點頭,說:“你吃吧,我吃也是浪費(fèi)。”
他想把紙杯遞給池茉,卻被池茉推了回來:“嘗到好吃的味道就行呀,怎么能算浪費(fèi)。照你這樣說……”
她的聲音輕了些,身子更靠近陸嘉白,幾乎就在他的耳邊:“上次你讓我嘗嘗你的血,也是浪費(fèi)了嗎?”
她靠的太近,呼吸都氤氳在彼此之間,如同散不開的,無形的霧。
陸嘉白捏了捏叉子,不由自主地,也放低了聲音:“不是!
“那就行啦!背剀哉f,“而且黃桃罐頭而已,跟你的血肯定不能比!
池茉舔了舔唇,像是回憶起那個甜美的味道。陸嘉白順勢松開手指,伸向她的臉側(cè),掌心貼在她的下頜處,拇指輕蹭了一下她的唇。
“想吃的話。”他說,“這次多給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