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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妙手邪醫(yī) > 成為美強慘男主的早死娘親 第29節(jié)
  他牽著虞惟的手腕,讓她靠近自己,然后用掌心抵住女孩的額頭,法力輕柔地鉆進她的腦海。

  當看到虞惟腦海中那個簡單得隨便就能解開的障眼法時,虞承衍的神情頓時變了。

  這個障眼法十分低級,大概便是那種讓人想不起來自己東西放在哪里的級別,但凡能認真想一會兒都能解開,也就是虞惟這個不愛動腦子的貓妖,想不起來便瞬間放棄,才會被如此低級的把戲唬住。

  他其實本來沒有太往這邊懷疑,只不過虞惟每次不愛吃飯都伴隨著她睡覺睡斷片,出于劍修的直覺,虞承衍順手一探而已,沒想到真的有人在虞惟的腦海里做了手腳!

  是誰做的?在玄天宗里也不過會有幾個人注意她,寧姨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難道宗主谷廣明?不對,谷廣明位居強者太久,眼里根本沒有一個小小的妖族。

  難道是,謝劍白?

  虞承衍不太敢相信這和謝劍白有關,男人的冰冷肅殺模樣還在他的記憶中打轉,他不覺得如今的謝劍白,是個會對未來改變他的女子心慈手軟的人。

  可是喂飽了虞惟又不讓她記得,一定是因為這個人知曉虞惟藏不住話,會將所有事情都告訴虞承衍。

  那個人一定不想讓他知道這個事情,才迷惑了虞惟的記憶。除了謝劍白,還有誰有必要這樣做?

  想到這里,虞承衍頓時坐不住了,他下意識想解開這個障眼法,卻忽然轉念一想——這樣不就讓虞惟記住謝劍白了嗎?

  他緩緩地放下了手。

  面對虞惟疑惑的目光,虞承衍勉強笑道,“沒事,你繼續(xù)吃!

  他維持著自己的情緒,直到將吃完晚餐的虞惟送回寢舍,青年的神情才變得憤怒起來。

  虞承衍直徑趕向劍峰,在路上,他嘗試用玉牌尋找謝劍白的位置。支撐門派玉牌運作的中心是男人的力量,虞承衍雖然被短暫承認過繼承者的身份,可謝劍白回來了,他的權限理應被回收。

  結果玉牌并沒有排斥他的試探,甚至直接告知了他謝劍白的位置。謝劍白完全不設防,就好像他早就在等虞承衍發(fā)現(xiàn)這件事,然后來找他。

  虞承衍頓時更生氣了!

  如果謝劍白還是他爹,那他還勉強能忍受這一點?捎莩醒芎腿缃襁@個年代的謝劍白都不承認他們的父子關系,那么如今的狀況更像是兩個劍修在互相對峙,是男人之間的抗衡。

  謝劍白明顯沒把他放在眼里,甚至都不愿意稍微遮掩一下自己的作為,這和明晃晃的挑釁有什么區(qū)別?

  因為怒氣,虞承衍御劍飛行的速度頓時又快了幾分。

  當青年向著劍鋒趕來的時候,謝劍白正坐在自己的書房當中。

  謝劍白沒有管打小報告匯報虞承衍行程的玉牌,他垂著眸子,修長有力的手指一點一點撫摸過桌面上擺放的所有物品。

  放下手中的書卷,謝劍白喚出祈月劍,祈月劍安靜地懸浮在桌面上。

  他的本命劍不能出現(xiàn)在下界,所以謝劍白選擇了自己當初第一把劍作為替代品。

  謝劍白伸出手,指尖拂過冰冷堅硬的劍身,最終落在劍柄上,一點點摩挲著劍柄的紋路,然后慢慢握緊。

  他閉上眼睛,呼吸微顫。

  作為劍修,他已經有多少年沒有體會過親手撫摸劍體的感覺了?

  如今距離下午已經很久了,隨著時間增長,他的觸覺也在漸漸退化,直到這一刻完全消失不見。

  謝劍白又重新回到寂靜的黑暗當中。

  數(shù)千年的黑暗都抗過來了,可是在這一瞬間,謝劍白的心仍然跳空了一拍。

  原本死寂的黑暗猶如生出藤蔓,密密麻麻地捆綁住他毫無知覺的身軀,仿佛要將他拖入更深的地方。

  失去的戒斷反應,竟然比過去漫長的毫無知覺更要讓人痛苦。

  謝劍白沉默地坐著,幾乎是麻木地,任由自己被黑暗沉浸。

  就在這時,有人一腳踢開了大門。

  “謝劍白!”虞承衍憤怒的聲音響起,“你是不是背著我去找我娘了!”

  青年那如火焰般活躍跳動的生命力量驟然出現(xiàn),驅散了屋中死一樣的寂靜。

  謝劍白抬起眸子,他語氣平靜地說,“你太慢了!

  “你說什么?!你——”

  那股代表生命力量的火焰,頓時燃燒得更猛烈了。

  虞承衍本來怒火中燒,卻忽然聽到男人輕笑了一聲。他下意識看向謝劍白的臉,男人的面容仍然冷峻淡漠,一如既往沒有任何表情。

  “你笑了?”青年懷疑地問。

  “沒有!

  作者有話說:

  謝爹:欺負兒子真有趣

  久等啦!

  第30章

  虞承衍的憤怒情緒被謝劍白打斷了,取而代之的一種難以言說的挫敗感和憋火感。

  謝劍白仿佛永遠都如此云淡風輕,勝券在握。而他在他的面前似乎總是被動的。

  虞承衍蹙起眉毛,他開門見山地質問道,“你是不是去見我娘了?”

  “是!敝x劍白回答。

  看著男人那種淡漠平靜的面容,虞承衍的怒火蹭地又燃燒起來。他知道謝劍白不會、也不屑撒謊,可是男人的態(tài)度實在是讓人生氣。

  “你——”虞承衍瞪視著他,冷聲道,“你已經同意了我當時的提議,為何又要去見她?”

  “我答應你的做法,但我沒有保證過我會一直與她保持距離!

  謝劍白的聲音清冷淡漠,他看向虞承衍。

  “凌霄,我注意到你似乎總是將我當做那個與你有血脈聯(lián)系的父親,這給了你一種莫名的自信?墒怯谖叶,你們都不過是陌生人,我不可能將你們視若不見!

  虞承衍的胸膛起伏著,他瞪著謝劍白,卻又無話可說。

  他當然知道男人說的是對的,如果是他自己的身邊忽然出現(xiàn)他未來的妻兒,虞承衍也不可能相信他們的一面之詞,定會私下接近調查。

  可他就是壓不下自己面對謝劍白時的沖動。

  當年虞承衍不到百歲就飛升了,又在天庭當值三千年。他的年紀不論是對于修仙者還是神仙而言,其實都還很年輕。

  只不過他少年老成,成為神仙之后也順利得到仙職,雖然年紀小,卻因為一張和謝劍白七成相似的面容,以及和父親同樣干凈利落的做事風格,還有更加友好有禮的性格而很快得到認可信賴。

  虞承衍對外人時總是冷靜少言的樣子,唯獨一遇到謝劍白,他仿佛仍然還是當年那個憤慨的少年。

  他在虞惟面前總是成熟可靠的,可是在謝劍白面前,卻又像是個不理智的孩子,壓抑不住心中那份沖動。

  虞承衍胸膛起伏許久,才聲音沙啞地低聲道,“那你以后,能不能別再靠近她了?”

  “面對我時,你為何總是如此軟弱?”謝劍白聲音淡漠,“你不是恨我嗎?”

  虞承衍不敢置信地看向謝劍白,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聽到這樣的回答,而謝劍白的眸子仍然冰冷,毫無波動。

  “你的本名是什么?”

  氛圍已經開始劍拔弩張,謝劍白卻忽然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這個問題有意義嗎,你又不在意!庇莩醒苷Z氣不好地說。

  謝劍白沉默了。

  虞承衍厭惡男人的沉默寡言,但凡他再解釋一句話,哪怕是殘忍的‘想知道你這個不該存在的錯誤叫什么名字’,虞承衍也會告訴他自己叫什么。

  他的名字是謝劍白取的,因為按照嬰兒時期的記憶來看,他娘一度想管他叫虞覺覺。

  如果是別人這樣起名或許是敷衍,可起名的是虞惟,以她的文化能力和性格而言,起這個名一定是經過很認真嚴密的思考了。

  可是,謝劍白又不說話了。

  他總是這樣,當面對公務之外的事情時,謝劍白似乎總是對問題的答案可有可無,仿佛這世間沒有什么事情是他真正在意的。

  氣也氣過了,虞承衍開始覺得疲憊。他手指微勾,房間角落的椅子飛了過來,落在謝劍白書房木桌的另一邊。

  虞承衍拉開椅子坐下,他聲音微啞低沉,“我們來問題換問題吧,你愿意嗎?”

  謝劍白不習慣他人靠自己這樣近。他眉宇微蹙,但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我先來,交換的是我的名字!庇莩醒苷f,“你已經見過虞惟了,有什么想法嗎?”

  謝劍白沉默了許久。

  “她很特別。”過了半響,謝劍白說。

  虞承衍目光復雜地看著他,沒有評價這句話,而是開口道,“我叫虞承衍,好了,該你問了!

  “虞承衍!敝x劍白那如冰泉般清冽動聽的聲線,輕輕地念著這個名字。

  這甚至讓虞承衍感到有些不適,男人用毫不冰冷的聲音重復他的名字,就好像給人一種他似乎很珍重、很在意的錯覺。

  “該你了!庇莩醒芗又卣Z氣。

  “你為什么恨我!敝x劍白問。

  虞承衍靠著椅背,他胸膛起伏,瞪視著男人。

  “因為……”他想開口,但是失敗了,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他深吸一口氣,“因為你貴為天尊,天下第一,卻連你的妻子都保護不好。她死了,是寧姨辦的后事,我們停棺等了你三天你才姍姍來遲,你心里到底有過她嗎,這世上到底有什么事情比她還要重要?!”

  虞承衍說得越來越快,到了最后,情緒明顯再一次激動起來,雙眸都變得通紅。

  他的手指攥著扶手,盡量讓自己冷靜,咬牙道,“我恨你冷血,恨你不在乎她,恨你將禍端牽連給她!”

  “牽連是什么意思?”謝劍白蹙眉道,“虞惟到底是怎么死的?”

  虞承衍將頭撇開,他胸口劇烈地起伏,不肯看男人。

  “你應該將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敝x劍白冷聲道,“如果以你們的那個未來假設的話,虞惟與我成婚,這天底下不會有人有能力害她!

  “是啊,然后她死了!庇莩醒芾渎暤。

  “虞承衍!敝x劍白說,“你在意氣用事。”

  虞承衍開始后悔將自己的真名告訴他了,他本來就因為心魔的影響會在激動時偶爾分不清記憶和現(xiàn)實中的謝劍白,如今可倒好,謝劍白一喚他名字,虞承衍便恍惚自己面前坐的是另一個他。

  他憤怒地喘著氣,執(zhí)拗地不肯說話,脖頸上的青筋都因為忍耐而蹦了出來。

  “你不想讓我和虞惟有關系,是想要改變她死亡的結局。”謝劍白聲音清冷地開口,“可你怎么能確定,這樣就足夠安全?如果你真的想讓她活下去,最好的辦法就是告訴我未來發(fā)生了什么,由我這個掌控天庭的人提前預防改變,才更加可靠!

  “你在乎她未來是不是活著?”虞承衍嘲諷道,“我們都是錯誤,你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