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yán)格意義來說,匯靈眼中的這個法陣是在「三十七星血輪法陣」的基礎(chǔ)上進(jìn)行了創(chuàng)新和改良,巧妙地運用了魔修們殺人之后產(chǎn)生的靈核,在刻上小型的凝聚類法陣后,這就成了一個法陣套法陣。
這樣的水平,哪怕是正道中最強的法修來做也不過如此了。
葉奎辛看向唐元:“我們要如何破陣?”
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jīng)非常信任唐元晴有能力可以解決這個法陣。
唐元晴:“整個匯靈眼有37個黃銅圓臺,其中有七個是陣眼!
作為陣眼,這七個黃銅圓臺排列出了一個奇怪的圖像,看起來像是北斗七星被鏡像反轉(zhuǎn)、上下顛倒的的樣子。
唐元晴把這七個陣眼的位置疊合到先前拍的那張俯視圖照片上,迅速地找出了陣眼們的位置,并且一一指給了葉奎辛看。其中,最中心的一個陣眼恰好就是李慶他們所在的黃銅圓臺。
“一人從一個方向攻來,然后合力攻最中心的陣眼!
“可以。”
兩人快速簡單地定下戰(zhàn)略計劃,說干就干,分別朝著兩個方向跑去,他們都是從外往內(nèi)攻。
唐元晴對準(zhǔn)最外圍的一個陣眼,道力裹住天干鎖鏈棍,一棍子直接砸下去,那圓臺上包裹的一層黃銅皮瞬間被戳破一個洞,被掀起來的黃銅皮內(nèi)層隱隱約約能看出血色的符文印記。
在破開這個陣眼之后,周圍的聚靈花像是蔫了一樣,唐元晴再感受不到有任何東西吸扯她靈府內(nèi)的靈力,那些藤蔓也不再像先前那樣瘋漲。
不僅如此,唐元晴感受到一大波靈力正在涌入她的靈府。
這些靈力本來是儲存在陣眼之中的,在她破了陣眼后,其中積蓄的靈力全都順著她的天干鎖鏈棍流入她的體內(nèi),滋養(yǎng)著她快要干涸的靈府。
唐元晴內(nèi)視發(fā)現(xiàn),原本她的手機電量已經(jīng)掉到了62%,但在這一波靈力涌入以后,她的靈力快速地增長到了87%。
這簡直就是大型的快速充電器。
充電一秒鐘,能用三時辰。
同樣的情形也發(fā)生在葉奎辛的身上。
他揮劍一斬,以問道劍之劍勢生生把一個黃銅圓臺一分為二,看著縫隙間的血色紋樣,他一腳踢飛其中的一半,那半個黃銅圓臺被掀翻過來,符文印記就這么大喇喇地展現(xiàn)在所有人面前。
眼睜睜地看著「正道雙星」一人破了一個陣眼以后,李慶的囂張在一瞬間消失,甚至有些慌張。
李慶:“陳虎,你去把他們倆攔下來!
陳虎:“是。”
意識到「正道雙星」有兩個人,而陳虎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李慶一腳揣在自己兒子的屁股上,從他動手開始,余光就看到自己不成器的兒子一直在抖啊抖。
“你也去,攔下其中一個人來!
“父親!”李茂波近乎絕望地喊了一聲,“可我尚未突破到胎息期……”
他雖然用家中的小奴隸從唐元晴那里換來了天機丹,但回家以后就被罰跪宗祠,根本沒有時間服用,況且,他依稀已經(jīng)知道那小奴隸對整個李家的重要性,又怎么敢輕易處置這枚天機丹。
李慶冷眼掃過來,“沒突破也要去,不然,我李家養(yǎng)你何用?!”
李茂波拿著劍,顫顫巍巍地走出了有無形壁的中心黃銅圓臺。
這無形壁似乎是被特別設(shè)置過的,陳虎和李茂波非常容易地就走出了這無形壁,而像是遠(yuǎn)處的賀文卻仍被困在他所在的黃洞圓臺的無形壁中,只能用一支筆激昂地記錄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陳虎出了無形壁,還沒有來得及去攔唐元晴或葉奎辛中的任何一個,就碰上了柳華。
兩人的靈力差不多,陳虎32級,柳華31級。
柳華用的是獵天弓,她擅長的是遠(yuǎn)攻;而陳虎是體修,他最擅長的就是近身搏斗,可柳華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陳虎簡直可以說是站著挨打,成了柳華的活動箭靶。
眼看著他抓不住滑不溜就的柳華,陳虎就想轉(zhuǎn)身去找唐元晴或者葉奎辛單挑,但柳華很快又攀附上來,阻攔他的前路,根本不讓他去打擾另兩人的破陣大計。
同樣是從中心黃銅圓臺上出來的李茂波,就要比陳虎遜色得多。
他提著劍,顫顫巍巍地走出來,看著遠(yuǎn)處的唐元晴和葉奎辛,兩人雷厲風(fēng)行,一劈一斬,瞬時之間就破壞掉一個又一個黃銅圓臺,他根本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李茂波回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行著回到黃銅圓臺,在無形壁的保護(hù)下松了一口氣,然后抱著父親的腿哭訴:“父親!兒子做不到,兒子真的做不到……”
李慶一腳踢在他的心窩上,“你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又談何為我李家的振興而出力?”
像是還沒有出夠氣,李慶又一把揪住了自己兒子的衣領(lǐng),拖著他朝華表巨柱的方向走,“如果你不愿意去戰(zhàn)斗,那你不如做這巨柱上的獻(xiàn)祭品!”
李茂波心如死灰,眼看著父親拿著一把匕首逼近他的頸子,明明他的修為遠(yuǎn)大于李慶,但長年累月的威壓之下,他卻不敢反抗,只是一直在抖。
還是他的妹妹李秋盛麻溜地跪了下來求情,“父親大人,哥哥只是一時之間昏了頭,沒有想清楚!
求情之后,李秋盛側(cè)過頭來斥罵李茂波,“但凡我能修行,必不像哥哥這般軟弱。戰(zhàn)也是死,不戰(zhàn)也是死,不如痛痛快快做出個選擇來,逃出這牢籠,怎么都比在這里被打罵來得強!
李茂波沒有聽出妹妹的弦外之音,只看了一眼被綁在巨柱上的宋思菱和阿澤,兩人的血仍然留個不停。他深知不聽從父親的話會是什么樣的下場。
從小到大,這樣的教訓(xùn)已經(jīng)深深刻入了他的骨髓里。
李茂波趔趔趄趄地走過去,撿起自己的那一柄劍,緩慢但是又一步一步更加堅定地朝著唐元晴和葉奎辛的方向走去。
他的心神都用來給自己打氣,完全沒聽到身后來自妹妹的那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氣聲。
現(xiàn)在,唐元晴和葉奎辛已經(jīng)各自破掉了兩個陣眼,都正在往第三個陣眼趕去。也就是說,他們兩人統(tǒng)共已經(jīng)破了四個陣眼。
七個陣眼已去四,匯靈眼中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空氣中濃郁的靈力漸漸散去,大片大片的聚靈花在他們的大肆破壞下枯萎。
唐元晴心下卻覺得不妙,她的靈府像是變成了一塊沒有上限的海綿,來多少靈力就吸收多少靈力,整個靈府都格外膨脹,四肢上的經(jīng)絡(luò)中也充斥著靈力,那些細(xì)小的脈絡(luò)也被靈力撐大。
在她的手機屏幕右上角,自從她破壞掉第二個陣眼后,電量就從87%飆升到了112%。和破掉第一個陣眼時的情況一樣,第二個陣眼中積蓄的靈力也全然被她的靈府吸收進(jìn)去。
唐元晴看著手機電量,有些發(fā)愁,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電量超過負(fù)荷的狀態(tài)。
而更要命的是,當(dāng)磅礴的靈力游走在她周身的經(jīng)脈中時,她的身體似乎自動地發(fā)起了對金丹期的沖擊。在進(jìn)入這一場大戰(zhàn)前,她的靈力等級停留在39級已經(jīng)有快小兩個月的時間了。
知道自己的情況不太妙,但是唐元晴還是咬了咬牙,破掉第三個陣眼。
與此同時,葉奎辛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兩個人都是從外圍破到內(nèi)圍,在他們都各自破了三個陣眼后,兩人相距得非常近,甚至能夠互相看清彼此的臉色。
“你不會也要突破了吧?”
兩人異口同聲地問著對方。
在短暫的沉默中,兩人都知道了彼此的答案。
突破這種事情根本就是勢不可擋的,如果不順應(yīng)靈力的變化去入定、去沖擊,反而有可能會走火入魔。
可是,時間不等人,他們還差最后一個陣眼沒有破,被綁在巨柱上的宋思菱和阿澤大量失血后的臉色越來越差。
唐元晴暗暗咒罵一聲,然后對葉奎辛提議:“我們合力突破吧?”
“合力突破?”葉奎辛第一次聽說瓶頸期的修士們可以合力突破,但提出這件事的人是唐元晴,他又本能地認(rèn)為這件事情絕對是可以做到的,“可以試試!
得到葉奎辛的首肯之后,唐元晴直接原地坐下,閉上眼睛、雙腿一盤,葉奎辛在她的對面也坐了下來,兩人雙雙入定。
掌心相對,他們靈府內(nèi)的磅礴靈力似乎都在為有了更大的可以撒歡的地盤在興奮,對流起來。
作者有話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
第15章 《植物大戰(zhàn)僵尸》2
每一次突破升級后,不管是升到10級、20級還是30級,唐元晴的手機都會進(jìn)入短暫的系統(tǒng)升級狀態(tài),有一段時間無法玩手機。
在這種時候,她都會選擇去當(dāng)一個現(xiàn)充。
有的時候是去山下的茶館喝喝茶,或者去戲院里聽聽?wèi),有的時候就窩在宗門內(nèi)的藏書館里看看書。比如,她剛剛提到的合力突破,就是從宗門內(nèi)的一本手札上看來的。
這本手札是萬法門的一位老祖宗前輩——玄清老祖寫的。
玄清老祖在手札里說,當(dāng)她處于大乘期(80-89級)巔峰的時候,有魔修來襲,在緊急時刻,她和時任萬法門執(zhí)劍長老的銀月一起合力突破,兩人雙雙達(dá)到渡劫期初期(指90級)。
眼下,同樣是面對魔修,甚至要面對的是極有可能會復(fù)活的魔主,而這里戰(zhàn)斗力最高的唐元晴和葉奎辛都卡在39級,唐元晴覺得:他們完全可以模仿這兩位老祖宗的方法試一試。
唐元晴和葉奎辛的靈府內(nèi)都聚集了大量暴動的靈力,這些靈力就像是在嫌棄這里的地盤不夠它們?nèi)鰵g似的,在兩人的經(jīng)脈中橫沖直撞,現(xiàn)在兩人雙掌相接,靈力突然有了出口。
正常來說,一個修士從辟谷期到金丹期,在到達(dá)那個突破的時間節(jié)點時,正常的流程應(yīng)該是:從外吸納大量的靈力——淬煉——壓縮至靈府——在靈府內(nèi)形成金丹。
靈力在兩個人的體內(nèi)循環(huán)往復(fù),淬煉的速度加快了一倍不止,可這樣還不夠。
陳虎、李茂波、身邊的聚靈花都隨時可能威脅到他們,而可以為兩人護(hù)法的人,勉強只有一個柳華。
在正式入定前,葉奎辛就交待了柳華。
柳華快速地來到他們的身邊,守護(hù)在兩人的身旁,不讓陳虎靠近,不斷地射出靈力箭。
而申屠明也勉強應(yīng)對著李茂波,兩人的修為等級都差不多,一個21級但是個丹修,一個19級卻是個慫包,兩人就像是互啄的菜雞,一時之間也分不出個上下高低來。
申屠明沒有什么戰(zhàn)斗招式,但他是陽火(丙)、陽金(庚)雙屬性,平時煉丹沒少搓火球,看溫度不夠就搓一個火球丟進(jìn)爐子里,現(xiàn)在用這一招也用得最熟練。
他一個火球丟過去,把沒有防備的李茂波燒得嗷嗷叫。李茂波的心里本來就充斥著懼意,如果說他的實力有十成,那現(xiàn)在也就勉強發(fā)揮出來六成。
二對二的戰(zhàn)斗,看似沒有落下風(fēng),但時間對他們來說卻更加緊迫。
在那邊的巨柱上,宋思菱和阿澤仍然血流不止,他們的渾身的皮膚都變得病態(tài)而蒼白,背后巨柱凹下去的符文印記已經(jīng)被血填滿了1/3。
就算是這樣,李慶似乎還不是很滿意,他從地上撿起那把掉落的小刀,比劃著準(zhǔn)備在什么地方多割兩刀。
柳華和申屠明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如果真的讓李慶多割兩刀,宋思菱和阿澤的出血量加大的話,那恐怕就等不到唐元晴和葉奎辛出關(guān)了。
申屠明:“我的小師妹雖然修為不高,但也肯定比李慶和他女兒強,我們得想辦法讓她醒過來……”
柳華:“她現(xiàn)在失血過多,神志未必清醒,你想想她平時喜歡什么,或許提些她喜歡的東西會有用?”
作為萬法門的八卦通,申屠明眼珠子一轉(zhuǎn)就立刻想到了小師妹喜歡的東西,他先是搓一個火球砸開李茂波的攻勢,然后深吸一口氣,對著中心的黃銅圓臺大聲喊:
“宋思菱!你的命定天子出現(xiàn)了!快點給我醒過來!”
這一嗓子嚎得柳華的箭都差點射歪了,她調(diào)整著獵天弓的方向,腳上挪動著,順便一個腦瓜崩砸到申屠明的額頭上,“你在亂嚷些什么?說點有用的!”
“這不就挺有用的嘛……”申屠明的話里都透著委屈的情緒。
遠(yuǎn)處,宋思菱慢慢睜開了眼睛,她眼神迷茫,但神志逐漸清醒過來。
申屠明又嚷嚷了一遍,“宋思菱!你的命定天子出現(xiàn)了!快點給我醒過來!”
宋思菱拖著沉重的眼皮,往左看看,是前些天和她一起被關(guān)在小黑屋的阿澤;向右看看,是皺皮老臉的李慶,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她的命定天子。
申屠明:“別看了,醒都醒了就先做事,你先從那個柱子上下來,別被吸干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