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蓮曾經(jīng)說，若我們知道了怕是要睡不著覺，你覺得，是真的有什么驚天大秘密，還是故弄玄虛？”凌端葉試圖從葉蓮的態(tài)度話語里找出點有用的線索。
“若當(dāng)真如此，難道跟葉蓮前輩的夢境有關(guān)系？我們既然會受他牽連陷入噩夢，說不定還會被卷入他本人的夢境，不得不與那些東西戰(zhàn)斗？”洛星痕大膽的做出一個假設(shè)，“夢魘前輩能夠在不同的夢境之中穿梭，夢境與夢境之間并非不可接觸，也許我們某次陷入夢境的時候可能就會被葉蓮前輩的夢境吸入？”
凌端葉頓時皺巴著臉，想起自己夢境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妖魔鬼怪驚悚劇情，問夢魘老祖一個問題，“如果在夢境里死了，現(xiàn)實世界中也會死嗎？”
夢魘老祖奇怪道：“夢境雖是虛假的，但神魂是貨真價實的，神魂要是滅了，人還怎么活得了？”
凌端葉頓時戴上了痛苦面具，“我好像懂了一些。葉蓮受夢境困擾，隨時可能陷入夢境中與那些怪物廝殺大戰(zhàn)，他之前見我們那會兒，正好是清醒的，我們休息的時候自然不會受影響被拉入夢境，一旦他陷入夢境，我們也就危險了。怪物雖在葉蓮的夢境之中，但因為我們有被拉入的可能性，所以對我們來說也存在巨大的威脅。照理來說，只要不睡覺就不會做夢，但葉蓮夢境中泄露的氣息卻會導(dǎo)致我們直接落入自己的夢境之中，不會因為我們不睡覺就沒有危險。”
這可真是薛定諤的危險��！
她用力的揉揉太陽穴，“所以葉蓮把人引到地宮里是想做什么？難道是落入夢境的時候幫他一把，一起并肩作戰(zhàn)斬殺怪物嗎？”
洛星痕搖搖頭，“若是如此，我現(xiàn)在又怎么會還是清醒的。葉蓮前輩的夢境之強(qiáng)，大可以直接把人拉入夢境�！彼骋谎�，“何況夢魘前輩可能也在葉蓮前輩的夢境之中�！�
凌端葉果然問道：“你有發(fā)現(xiàn)你的本體嗎？”
夢魘老祖古怪的沉默了一下，“老夫的確感覺到了本體的氣息，但老夫要澄清，那些不知道什么東西絕對不是老夫本體搞出來的�！�
“你的本體要是這么厲害，你還跑出來干什么，直接匯合啊�！绷瓒巳~犀利的說。
洛星痕端著一抹得體的笑容，客客氣氣的說：“還要勞煩夢魘前輩再跑一趟。”
夢魘老祖想翻白眼了，就知道會這樣。
想到在葉蓮夢境里感受到的那股凌厲壓抑的氣息，令人戰(zhàn)栗顫抖，神智都被震撼，搖搖欲墜，簡直一個罩面就被惡意糊一臉。這倆貨呆在安全的地方輕輕松松就能獲得情報，他在夢境世界中刀里來火里去的冒險，本體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他們失去的只是時間精力，他要失去的可能是命。
媽的這倆狗男女！
夢魘老祖在心里罵罵咧咧的，不得不再次鉆入夢境。
有了之前的經(jīng)驗做鋪墊，他對里面的情況至少有了一點眉目，不至于沒頭蒼蠅似的亂撞。
葉蓮的夢境猶如憤怒的大海，驚濤駭浪連綿不絕，波翻浪涌，狂風(fēng)怒卷，夢魘老祖小小一縷神魂艱難的躲避著，仗著多年穿梭夢境所熟知的規(guī)則，小心翼翼的躲在小角落里，仰望葉蓮與那些未知怪物大戰(zhàn)。那可真是神仙大戰(zhàn)，看的人膽顫心驚的同時心蕩神馳，涌出無限遐想。
那非妖非魔亦非邪祟的未知東西，實力極為強(qiáng)悍，長相如此隨意看著就像雜碎，各種東拼西湊，瞧著丑陋極了，看久了還會有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不適感，暈眩惡心，出手卻叫人大跌眼鏡，攪得整個夢境昏天暗地。
與之大打出手的葉蓮實力自然不弱，甚至更加強(qiáng)大，遭遇圍毆而不落下風(fēng)，反殺的極為凌厲干脆。沒有一只怪東西能夠在他手上討到便宜，全都被他手上那把鋒利至極的劍削的粉碎。不論是受傷后迅速恢復(fù)，重振旗鼓沖上來的，還是合體變成一只更加強(qiáng)大的，通通落敗，奈何不了葉蓮分毫。
那凌然的身姿，凌厲的劍法，宛若天人一般，圣潔淡雅的面龐仿佛在悲憫著什么。
夢魘老祖瞧著瞧著，不知為何感覺葉蓮的劍法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從大戰(zhàn)的情況來看，應(yīng)該要漸漸收尾了，葉蓮的氣場一如既往的強(qiáng)大，宛如不可跨越的山峰，怪東西的數(shù)量卻在減少，一只只被斬殺于劍下，灰飛煙滅。夢魘老祖雖然有心想要四處轉(zhuǎn)轉(zhuǎn)，尋找本體所在的位置，卻絲毫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耐心的潛伏著，就像一顆不起眼的石頭，靜靜的等待。
當(dāng)最后一只怪東西灰飛煙滅，葉蓮終于停下來，被攪得昏天暗地的夢境也開始變得風(fēng)平浪靜起來，好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下一秒，葉蓮的目光轉(zhuǎn)向夢魘老祖所在的方向，只一眼，就叫他動彈不得，毫無反抗之力，緊接著，葉蓮便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原來是你，可是兩位小友等待的不耐煩了？”葉蓮似乎沒有問罪的意思，反而溫和的笑了笑，態(tài)度平和，不見半分鋒芒，舉手投足間都有種獨特的韻味，仿佛時間都變得緩慢，風(fēng)也很溫柔。
不等黑霧回答，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之中，赫然就是另外一個夢魘老祖。
這位夢魘老祖似乎正打算說什么，瞧見黑霧的瞬間，戛然而止。
意外離體的這一縷殘魂，在如此近距離遇見本體的瞬間，便開始回歸本體，他所經(jīng)歷的一切記憶，也被本體所接收。夢魘老祖的神色劇烈變化，臉色一再扭曲，最后化為一臉的若無其事。
葉蓮唇邊含著淺笑，“似乎經(jīng)歷很精彩�！�
夢魘老祖哽了哽，到底沒敢懟人，對方實力深不可測，可不是那兩個青澀稚嫩的小娃娃，他這一條命是死是活全捏在這人手里，現(xiàn)在純粹是在看這人臉色過活，哪敢有半點脾氣。哪怕心底被坑爹刷屏了，有一大堆臟話想要罵，順便親切問候葉蓮全家，還很想噴兩句凌端葉和洛星痕這倆狗男女，臉上都沒有表露出半分，就像一個莫得感情的工具人。
葉蓮輕撫額前落下的一縷柔順長發(fā)，如拈花般優(yōu)雅，“我先去見見兩位小友，你繼續(xù)看著�！�
“是，前輩。”
葉蓮的身影從夢境世界里消失，留下了夢魘老祖。
夢境之外，凌端葉和洛星痕聯(lián)手為夢魘老祖那一縷殘魂提供力量，供他在夢境世界穿梭，雖然無法得知夢境世界的具體情況，但通過這絲聯(lián)系，大致能夠感覺到夢魘老祖的情況。很平穩(wěn)，應(yīng)該暫時安全，但過了不知道多久，突然感覺變了。
兩人也說不上到底是變成了怎樣一種感覺，但就是和之前不一樣，然后就斷了聯(lián)系。
凌端葉和洛星痕都是心中一驚，面面相覷，緊接著就聽見藏書樓的門被敲響。
簡直就像鬼故事一樣，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把兩人都嚇了一大跳。
門自動打開了，兩人把整個地宮翻遍了都沒找到的葉蓮就站在門口，好似只是去睡了一覺，一只手緩緩放下來，臉上露出抱歉之色，“本想提醒兩位一下，沒想到反而嚇到兩位小友了，真是抱歉�！�
凌端葉瞪大了眼睛，看著葉蓮的笑容有些慎得慌，心想該不會是夢魘老祖驚醒了他，跑來問罪的吧？
幾乎是本能的順著梯子往下爬，商業(yè)客氣一把，“我們才是不好意思，沒得前輩允許便擅自進(jìn)入藏書樓翻閱書本。還請葉蓮前輩見諒�！�
洛星痕果斷站起身，對著葉蓮拱手作揖，“前輩忽然不見蹤影，可把我和姐姐嚇壞了，翻遍整個地宮都不見前輩，也找不到出去的路，還以為被困在這地宮里以后都要不見天日�！�
葉蓮愧疚道：“突然出了一點意外，讓兩位小友受驚了�！�
洛星痕誠懇道：“葉蓮前輩平安無事，我和姐姐就安心了。”
葉蓮眉眼溫柔，額前垂下的發(fā)絲柔順充滿光澤，將臉龐修飾的更加美了，“兩位小友若是喜歡藏書樓里的書，可以隨意翻閱。突發(fā)意外耽誤了時間，恐怕也叫兩位小友受到不小的驚嚇，不如我去敞亮一點的地方說說話，也好為你們講講我失蹤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你們解解惑。我想，兩位現(xiàn)在一定滿肚子疑問，還有很多地方十分的驚疑不定吧？”
他既然這么說，凌端葉自然也不想繼續(xù)兜圈子了，不論是互相的商業(yè)謙虛，還是你來我往的禮貌寒暄，都叫人起雞皮疙瘩。
還是開門見山，直爽一點吧。
兩人跟著葉蓮來到之前那個喝茶的大殿，上方星空璀璨，下方水池倒映著天空，水面蓮花靜靜綻放，看著是比其他地方都要敞亮的多，視野也有種更加開闊的感覺，可能是上方星空帶來的錯覺吧。
整個地宮都建在地下深處，再怎么巍峨奢侈，不見天日總歸會帶來一種沉悶壓抑的感覺，唯有這個大殿，上方的天花板施展過法術(shù)可以看到星空。
葉蓮為兩人倒茶，剛泡出來的茶水冒著裊裊白煙，滾燙滾燙的。
“兩位小友可是疑惑，我為何要居住在這深埋地下的地宮之中，又為何引你們過來？”
這話，果然夠開門見山，夠直爽，雖然失蹤了一陣子，但似乎對兩人身上發(fā)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別誤會，只是我見兩位小友皆是聰慧之人，料到我失蹤之后，兩位小友發(fā)現(xiàn)地宮封閉出不去，定然不會坐以待斃。有些事情，稍微推斷一下也就知道了�！比~蓮微笑，聲音輕柔溫和，卻有種犀利的感覺。
“年輕人總是不愿意繞圈子，剛好我也不喜歡，不妨拋開那些紛紛擾擾，直接進(jìn)入正題吧�！�
“你們讓那夢魘老祖的殘魂反復(fù)進(jìn)入我的夢境，想必已經(jīng)知道我在夢境里做什么。這就是我突然失蹤的原因。事發(fā)突然，實在來不及通知兩位小友，這才發(fā)生了誤會。實際上，我對兩位小友并無惡意，也不是存心想要把你們關(guān)在地宮之內(nèi)。”
看在葉蓮一直溫言軟語，態(tài)度和善的份上，凌端葉也很想相信他真的對自己和洛星痕沒有惡意，不然未免也太可怕了，笑里藏刀口蜜腹劍都不足以形容啊。不但溫柔和善，氣質(zhì)還很圣潔恬靜，如同謫仙，這樣神仙般的人物若是心思歹毒暗藏殺機(jī)，也太叫人心碎。
但就目前來說，葉蓮渾身寫滿了可疑，凌端葉真的沒法盲目相信他沒惡意。
而且有時候害人也不需要惡意，說不定以為自己在做善事呢。
洛星痕肚子里也都是疑問和想法，但臉上絲毫沒有顯露出來，冷靜從容的坐在茶幾前，仿佛是個合格的聽眾。
葉蓮好似沒有感覺到現(xiàn)場氣氛有些詭異，開始講述起來。
“我的意識之海里關(guān)押著一種非妖非魔也非邪祟的未知東西，我叫它們天外邪魔。無人知道它們從何而來，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這些東西有時候會鉆到此方世界之中，為天道所不容，每每現(xiàn)世必定會掀起腥風(fēng)血雨，生靈涂炭。天外邪魔無形無心，一切只憑借本能行動，然天生壞種，天然受惡念所吸引。所以往往是被強(qiáng)烈的惡念吸引而鉆到此方世界，因被天道所不容，無法現(xiàn)形，只能棲息于將它們引來之人的意識之海中�！�
“一旦啃食完此人的意識之海，占據(jù)對方的肉身，便可以自由活動，往往立馬就會大肆殺戮，為所欲為。在旁人看來，便是此人走火入魔，失去了神智�！�
“一次，往往只會引來一個，不過，有時候也有意外�！�
“關(guān)押在我意識海里的天外邪魔，是從其他人身上被引渡到我這里的。這件事說來話長，當(dāng)初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很久，與我要和兩位小友想要說的事情也沒有太大關(guān)系，我就略過不講了，左右不過是些陳年往事。這天外邪魔兇邪異常，無形無心是它最強(qiáng)大的地方，只憑借本能行動，除了用暴力對付以外沒有其他辦法，我雖有些實力，卻一直奈何不了它，還時常因為與它在意識之海里大戰(zhàn)，泄露的氣息導(dǎo)致其他人被卷入不詳?shù)膲艟常瑳_擊神魂，有時候還會卷入我的識海之中，受大戰(zhàn)波及，神魂碎裂，死于非命�！�
“我便只好將洞府潛入地下深處，與世隔絕，專心對付這天外邪魔�；蛟S是在我意識之海里待的久了，這天外邪魔本是無形無心毫無神智的東西，竟然開始模仿起我，從外貌到言行舉止，甚至開始產(chǎn)生心智，呼喚來自己的同類�！�
“于是我便封閉了地宮，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這件事情上。直到有天，一個叫做夢魘老祖的魔修想要強(qiáng)行闖入我的地宮之中，還對我施展了夢魘之術(shù)�！�
葉蓮的聲音到這里停下來，似乎有意讓兩人消化聽到的內(nèi)容，有個思考反應(yīng)的時間。
凌端葉心中一動，“前輩莫非是發(fā)現(xiàn)夢魘之術(shù)似乎意外對那產(chǎn)生了心智的天外邪魔有作用？”
“無形無心是天外邪魔的強(qiáng)大之處，若有了心智，會變得更加可怕，同時也會開始產(chǎn)生弱點�！奥逍呛鬯伎剂艘幌�，說出自己的推測，“葉蓮前輩可是留下了夢魘老祖，讓他以夢魘之術(shù)對那有心智的天外邪魔編制夢境？”
葉蓮惆悵嘆氣，“我與那天外邪魔交戰(zhàn)多年卻一直沒法拿下它，反而叫它產(chǎn)生心智，只能試著從其他渠道尋找對付它的辦法。能否成功我也不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但發(fā)生這樣的轉(zhuǎn)變，我只能做好最壞的打算，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幸身隕，還能有人對付這天外邪魔，莫叫它跑到外面去興風(fēng)作浪屠戮生靈。天外邪魔并不常見，有記載以來只有寥寥無幾的記錄，但每次現(xiàn)世的結(jié)果都極為觸目驚心�！�
洛星痕突然福至心靈，想到一個關(guān)竅，對葉蓮肅然起敬，“敢問前輩，夢魘老祖教于在下的殺神寶典，可是出自您之手？”
“此功法，是我根據(jù)自己研究出來專殺天外邪魔的劍法推衍而來，以殺證道，有些地方還不完善，但去掉了最大的隱患，適用性也更加廣，對心性要求極高，若不符合的，根本無法修煉成功，只會走火入魔變成廢人�！比~蓮面帶微笑，看著洛星痕的神色十分欣慰。
這眼神，透著長者的慈愛包容，是洛星痕曾經(jīng)夢寐以求的溫柔。
“若我有朝一日不幸隕落，你就以殺神劍，將現(xiàn)世的天外邪魔斬于劍下�！�
洛星痕才心頭剛一熱，就聽見這句話，一盆冷水當(dāng)頭潑下來，又酸又澀。
他端起茶杯，剛想以茶代酒敬葉蓮一杯，就聽見凌端葉說道：“雖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很佩服你的這種精神，但也稍微為星痕想一下啊。你讓他練這門功法就是專門等著哪一天殺你的，搞得好像他是專門的殺手一樣�！�
葉蓮微微一證，露出歉意之色，“若是讓小友困擾了，是我的不是。”然后有道：“只是，這是我最真心的想法，不希望身隕后還被人頂著我的樣貌興風(fēng)作浪為非作歹。況且天外邪魔現(xiàn)世作亂，一定要有人收拾它，若小友出手了結(jié)這樁劫難，于小友，于這天下，都是好事。”
凌端葉：“這種事情還沒發(fā)生呢，先不要說喪氣話。未雨綢繆是好，但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能將危機(jī)掐滅于萌芽之中�！�
“我又何嘗不是這樣想，只是眼下的發(fā)展，叫我不得不……唉�！比~蓮深深的嘆氣，眼瞼半合，長長的睫毛落下淡淡的陰影，仿佛是疲累的黑眼圈似的。
看得凌端葉一愣，葉蓮說的輕描淡寫，但其中的兇險豈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能叫他不得不開始未雨綢繆，做好最壞的打算，說明情況劣化到一定程度了，讓他心底充滿危機(jī)感。最大的刺激源頭，果然還是因為天外邪魔竟然產(chǎn)生了心智的緣故吧。
本就難纏，有了心智那簡直是如虎添翼，威力倍增啊。
這個話題很沉重，卻避不開。
凌端葉輕輕咳嗽一聲，“不知道葉蓮前輩打算讓夢魘老祖如何對付那生了心智的天外邪魔？”
話音落下，她突然沉默下來，發(fā)現(xiàn)一個奇怪的地方，洛星痕是斬殺天外邪魔的預(yù)備役，是葉蓮準(zhǔn)備的后手，讓他來地宮估計就是為了給洛星痕開開眼界，打打預(yù)防針，夢魘老祖以夢魘之術(shù)為那個生了心智的天外邪魔編制夢境，那她來這里是干什么的？
總不會是湊數(shù)的吧？
突然有點心酸呢。
“既然那天外邪魔生了心智，便試試看能否灌輸正確的思想，塑造心性，以自我約束自己，一旦有了不好的想法就能自我糾正。生了心智會叫它更加難纏，可也給了通過心智改變它的機(jī)會。只是……”葉蓮遺憾的搖搖頭，“到目前為止，絲毫沒有作用。不論是編制怎樣的夢境，最后都會變成一個為禍人間的禍頭子，以人間之惡為食，倫理道德被視作泥塵，毫不在意�！�
凌端葉一臉正色，“既然天生壞種沒法感化，不如換個方向？”
“你的意思是？”
凌端葉振振有詞，“反正已經(jīng)很壞了，沒救了，與其指望能把它教成一個懂得禮義廉恥的正常人，不如把它教成一個智障�！�
回想了一下曾經(jīng)那些年看過的智障腦殘文，不論是多么可怕的家伙，一旦變成了腦子進(jìn)水的智障，殺傷力就會迅速下降。雖然有那種為愛屠盡天下的莫名其妙的家伙，但這么做的主要原因，是為了讓天外邪魔的邏輯出現(xiàn)bug，灌輸奇怪錯誤的思想讓它向其他的方向成長。
不能讓它學(xué)到正常的邏輯，長成一個深諳人類社會規(guī)則懂的人類心理卻絲毫不會被倫理道德所束縛還會反過來利用這些的成熟體大魔王。
麻煩變成一個腦子進(jìn)水的智障，謝謝。
第二十六章
凌端葉想的很好, 但葉蓮并不明白她說的“智障”是什么意思。
單從字面意義去理解的話，就是智力有障礙，這是能靠“教”培養(yǎng)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