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慌忙往后躲,胡皇后動作很穩(wěn),端著碗沒讓藥汁撒一點(diǎn)。
秦音大喊:“這是什么破地方,你到底是誰!我才不吃這東西!”
胡皇后慢條斯理用調(diào)羹輕輕攪動藥汁,笑語吟吟:“陛下都喝那么多日了,怎么醒了卻不喝!
“誰知道你給我喂的什么,我都昏迷這么多天,怎么喝?喝個(gè)……”
胡皇后眼神曖昧地在她唇上飄過,秦音慢慢住嘴,耳根子發(fā)熱,惱羞成怒地站起。
剛走出一步,就腿腳一軟地跌了下去,秦音手疾眼快扶住旁邊木桌。
胡皇后依舊坐在床上,并不扶她。
真是躺了許久,身體都不聽使喚了,秦音努力調(diào)整呼吸,艱難地連拖帶爬幾步,等快走到門口,才覺得兩條腿漸漸受控制。
身子比以往虛弱得多,秦音居然發(fā)覺自己汗流浹背,額頭上的汗珠滴到地上,哪怕是久躺在這里,不至于身體虧空成這樣……
她隱約知道是哪里問題,急急擼起裙子去看被劃傷的右腿,傷口大小不變,也許是她方才一番掙扎動作,深紅一條痕跡周圍,深紫色呈細(xì)小血管形狀往周圍散去,她明顯覺得這條腿的溫度低了許多,蒼白,冰冷,簡直像死人的。
秦音被這個(gè)念頭一驚,手中的裙子一松,倉皇抬頭間看到旁邊衣冠銅鏡的自己的樣子。
頭發(fā)散亂,滿臉汗的臉呈青紫色,唇色烏青,雙眼酸脹泛紅。
“秦音!
身后的男人叫住她,語氣和與她調(diào)情玩鬧時(shí)的完全不一樣,十分平淡,“出去了會死的!
他的聲音在這空空室里回蕩。
秦音定定站了會兒,緩緩閉上眼,等身上的溫度終于恢復(fù)正常,呼吸平穩(wěn),才覺得舒適自然許多。
一步的距離就是門,誰知道那男人話中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可如果是真的……她默然片刻,不會在這個(gè)房間里困一輩子的,那還不如去死。
“呠——”
她輕輕推開門。
外面陽光正好,門外是幾階白玉石階,寬敞的石道,飛檐雕木亭臺,樸質(zhì)大氣的宮燈……遠(yuǎn)遠(yuǎn)近近站立的宮裝女婢和圓領(lǐng)窄袍小侍,一聽到門響,紛紛跪向她的方向行禮。
秦音迷茫地攥住袖子,摸到柔軟感覺,她低頭去看自己的衣服,知道是淺黃色軟緞袍,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紗裙的袖擺邊緣,皆是金線裝飾,在光線下,裙子上還有祥云暗自浮現(xiàn),絕非凡品,摸摸腰間,是自己的捆仙繩。
這些場景都不是讓她驚奇的,最令人驚奇的是,外面是大片大片的花田,蔥蔥綠色里各樣五顏六色的花,濃烈得剛剛好的熏風(fēng)往她這邊吹,溫柔、柔軟、芳香,像是愛人輕輕撫過臉頰,讓人不由自主躺在暖洋洋的花叢里打個(gè)盹。
這里果然是仙境一般,秦音邁出一步。
她胸口憋著一股氣,心高高提起,萬分緊張,生怕在出來的一瞬會發(fā)生什么事。
她僵硬地站著。
“噗嗤……”
男人嬉笑出聲。
秦音回頭怒瞪,好啊,原來是尋她開心呢。
胡皇后朗聲道:“來人,擺駕‘水澤宮’!
秦音驚訝回頭,胡皇后笑道:“自從蛟妃沖撞陛下后被罰禁足,蛟妃的哥哥風(fēng)澤大人已進(jìn)宮向陛下賠罪,等了好長時(shí)間呢……”
“喂喂喂……”秦音還沒來得及反對,已被宮人塞到轎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