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起來,笑得性感迷人,“你可不是普通侍女,你是我的戀人!
“我可不是你的什么人!眲偛旁掝}偏了,她又拉了回來,“我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你應(yīng)明白我的選擇了吧?”
他不回答,卻是忽然道:“你累了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我已命人為你準(zhǔn)備了一間房間,你先歇會兒如何?”
“不用了,”她略微疲憊地回答,“就在這里吧!
她知道他今晚是不會讓她走了。
“那我也在這里,”他撒嬌似的依偎著她,“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我的天啊,一個有了十幾個兒子的男人還像個小男孩似的。
她瞪著他,無語側(cè)過臉。
他又蹭過來,絕美妖嬈的笑容就像當(dāng)初那個美少年。她挪到了安樂椅的邊緣,他也挪過來,緊緊挨著她調(diào)侃道:“不要逃,你逃到哪兒我跟哪兒!
她閉著眼,只當(dāng)沒聽到。
他仍依偎著她,看著她,當(dāng)她微笑時(shí)他才會笑,當(dāng)她煩惱時(shí)他會蹙著眉頭,她的喜怒哀樂一直被他牽掛。
天色蒙蒙亮,小雪已轉(zhuǎn)為了大雪,覆蓋了窗外的世界。
睡在安樂椅上的她迷糊地翻了個身,隱約聽到有侍女在門外輕語,“伊赫哲王子已經(jīng)在門外鬧了很久,一直不肯離開!
安希倫刻意壓低聲音回應(yīng)了什么。
她的身子猛地動了下,蓋著的毛毯大半落到了地上。
這下是真的醒了。一個激靈坐起半身,赤足踩在地毯上,披上外套,走向門口。
安希倫昨晚在安樂椅下面地毯上睡覺,估計(jì)睡不好,所以起得早。
聽到聲響,安希倫回過頭,看到她溫柔一笑,問道:“你醒得太早了,是不是沒睡好?眼睛還是腫著的,昨晚在房間睡多好。”
侍女連忙退下,她瞪著他不說話。
整個身體忽然被他強(qiáng)行擁住,他還用一只手撩去她額前亂發(fā),“想洗個熱水澡嗎?”
她討厭這種親密,皺眉想推開他,他卻擁得更緊,手還順著腰際往下滑移,竟滑到了她的臀部,調(diào)皮地捏了一下。
她立馬捉住他的手腕,憤怒地盯著他。
他的眼神無辜,笑容委屈,“這么久不見,只是碰碰而已!
“你要摸就摸別的女人的屁股,”她罵道,“別摸我的!
“沒女人讓我摸。”他的聲音更委屈。
“你騙誰,”她繼續(xù)罵,“不是有女人在你上廁所時(shí)沖進(jìn)來,求著讓你摸嗎?”
他大笑,“我的寶貝,你對我還是很關(guān)心的嘛,這么清楚我的事!
“道聽途說。”她簡短地回答了四個字。
他邊笑邊不顧她反對,吻住她耳垂,“我真希望那個沖進(jìn)廁所的女人是你,這樣可以和你大干一場!
她再次罵了起來,“誰會在那種地方搞這個……”
他的笑聲更放肆,“有人就好這一口,但我不是。但若你喜歡,我愿意奉陪!
她的臉上火辣辣的,再說不出話,被他的無恥害的。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66章
那天早晨伊赫哲“鬧”了很久才離去,還是被他的未婚妻勸走的。
高階貴族區(qū)住了不少達(dá)官貴人,再鬧下去只會將臉面丟盡。
伊赫哲憤怒不已,誓要奪回另一個王妃。
安希倫則悠悠地表示,她還不是他的王妃,未簽婚書。
伊赫哲的父親,布倫特王的態(tài)度曖昧不明,不予評判。
海心幾次想去門口,可還未下樓就被攔住,不是被安希倫攔就是被侍女們攔,只得待在房內(nèi)陪安琪拉。
她坐在地毯上,看著安琪拉畫畫涂鴉,偶爾回答安琪拉天馬行空的問題,“雪到底是從哪里來的?”“為什么會下這么大的雪?”
“冬天的氣溫比較低,云里的水汽就會慢慢凝結(jié),變成小冰晶或小雪花,越攢越多,氣流托不住了,它們就會變成雪花落下來。為什么雪這么大?可能是因?yàn)槔渑瘽駳饬鲿顾畾夂吭絹碓酱,造成大雪!?br />
她耐心地解釋,安琪拉聽得似懂非懂,又問:“母親,我們?yōu)槭裁从肿〉竭@里來了?”
“這個,我們只是臨時(shí)住這里,”她又解釋著,“很快會搬回去!
“安琪拉,你喜歡這里嗎?”安希倫含笑磁性的聲音忽然傳來,一襲華貴銀紫長袍的他優(yōu)雅走到她們身邊。
安琪拉好奇地看著他,又看著她,“母親,他是誰?就是他昨天把我?guī)н^來的!
“一位叔叔。”她回答。
“安琪拉,你喜歡這里嗎?”安希倫已走近,半蹲在安琪拉面前。
安琪拉眨了眨濃濃長睫,“喜歡。”
“你覺得是這里房子好,還是你和母親以前的房子好?”安希倫含笑問。
安琪拉看了看她,猶豫了下才回答:“都好!
“哦?”安希倫來了興致,“為什么都好呢?”
“這里不是我們的家,但漂亮,”安琪拉認(rèn)真回答,“我們的家沒這里漂亮,但我也喜歡!
安希倫看著海心笑道:“她真的比你機(jī)靈!
海心撫摸著安琪拉卷曲的藍(lán)發(fā),沒有說話。
“這么聰明的孩子你得讓她接受最好的教育才行,”安希倫說道,“可別耽誤了孩子的前程!
“你有什么好建議嗎?”她淡淡問。
“帶她一起入住帝奧斯的皇宮吧,我會給她請最好的老師,讀最好的書,就像當(dāng)初對你那樣,甚至還要對她更好!
她緩緩站起身,啞然失笑,“我如把她帶到阿撥斯的城堡,也能得到同樣的待遇,為什么要寄居在帝奧斯?”
他也站起身,面對著她,“她在阿撥斯不一定安全,在帝奧斯卻沒這方面問題!
安琪拉迷惑地看著他們,顯然聽不懂他們談話,又埋頭開始畫畫。
她走出了房門,他跟在她身后,她回過頭,“她在生父身邊會比你那邊好,親生父親才會全心全意對她!
“常理來說是這樣,可她的父親不是普通男人!彼麃淼剿磉叄八睦匣首婺笗䦟λ衅,認(rèn)為她不過是一個平民女子的后代,不會愿意把最好的資源給她。而她的父親不一定會為她出頭。當(dāng)然也有可能為她出頭,但會付出較大的代價(jià)。而這種代價(jià)會顯出他對她的偏愛,這種偏愛會給她帶來危險(xiǎn)。而以你的心機(jī),不一定能保她平安。”
她淡道:“你說的這些不算數(shù),只是猜測而已!
“現(xiàn)在希律亞王應(yīng)該收到你在赫帕亞的消息了,應(yīng)該也知道安琪拉的事!彼f道,“估計(jì)會很快到阿撥斯來接你們。我們來猜一下,他是會親自來接你還是派人來接你?”
“我為什么要猜這個?”
“因?yàn)殛P(guān)系著你們到阿撥斯后的命運(yùn)!
她微怔一下,沒有回應(yīng)。
他微笑著看著她,“希律亞王現(xiàn)在還難以與他皇祖母的家族抗衡,否則就會兩敗俱傷。他的皇祖母出身頂級家族,是絕無可能看得起一個平民女子的,必不會讓希律亞王親自來接你。但他若不過來接你,阿撥斯的皇親國戚們必不會看得起你。你以前在阿撥斯皇室的地位就很微妙,表面上他們對你恭恭敬敬,實(shí)則視你為王的玩物,待王的腦瘋期過去了,你的好運(yùn)也就結(jié)束了。
“伊芙琳夫人沒有對你動手,不僅僅是因?yàn)橄B蓙啽砻嫔蠈Σ继m琪王妃很好,還因?yàn)槟愕纳矸輰?shí)在太低了,她實(shí)在沒有動手的必要。雖然你是王妃,她是情人,但她在皇族圈的地位是比你高的,貴族們只認(rèn)同她,不會認(rèn)同你,你是個圈外人。你或許不在意別人的認(rèn)同,但你會在意你的孩子有沒別人的認(rèn)同,你的孩子也會在意,誰也不愿自己受歧視、受欺負(fù)。
“這還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安琪拉的老皇祖母會視你們?yōu)檠壑嗅,皇族恥,皇后也會想著把你們這兩顆釘子拔掉,這樣你的兒子就完全屬于她了。所以我才說為什么安琪拉在阿撥斯還危險(xiǎn)些。而希律亞王不能親自來接你,恰是隱晦地說明了他還不能與皇祖母對抗,還不能完全保護(hù)你們!
“你想多了,”她冷笑道,“不用你操這個心!
“好吧,你只當(dāng)是我想多了吧!彼麛傞_了手,“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過。”
“我還是留在赫帕亞吧,”她又說,“我一會兒就帶安琪拉離開!
“赫帕亞也不適合你,我為什么來得這么及時(shí)?全是伊赫哲的未婚妻給我通風(fēng)報(bào)信啊。”他的笑容可掬,“這個未婚妻可是赫帕亞的頂級財(cái)閥之女,豈能容忍和一個平民女共侍一夫?像所有的貴族小姐一樣,她能容忍丈夫有多個情人,但不能容忍情人中有平民,但現(xiàn)在情況更糟糕,這個平民不僅是情人,還將是與她平起平坐的王妃。讓你痛苦,將會是她持之以恒的目標(biāo),因?yàn)槟阕屗餐纯。而讓你痛苦的會是什么,只有是你女兒遭殃了!?br />
“少嚇唬我,”她轉(zhuǎn)身又走向房間,“我現(xiàn)在就帶安琪拉離開。你們這些男人真不是東西,纏上別人,又無法對別人負(fù)責(zé)。”
“伊赫哲只是赫帕亞的六王子,他無法真正反抗他的父王,也不可能真的得罪頂級財(cái)閥;希律亞王一直受皇祖母束縛,除了無法真正護(hù)你們母女周全外,也沒法在明面上給你女兒最好的資源。你對他有救命之恩,他能給你王妃名份已到頂了!
她徑自走進(jìn)房內(nèi),牽起了安琪拉的小手,“安琪拉,我們走。”
轉(zhuǎn)身又看到跟進(jìn)來的他,“我就不信天下之大沒有我們母女的容身之處!崩茬骼妥叱隽朔块g。
穿過光潔的走廊,沿著大理石樓梯下樓,走到華麗的大客廳,正要踏出大門,他在她們身后又開口了,“你真確信你們到了別的地方就安全?希律亞的皇祖母和伊赫哲的未婚妻都不會放過你們,只有你和你女兒死了,她們的心頭大石才會落地!
“你有完沒完,”她忍無可忍地回頭,“我們不用你管!
“我只是好心提醒,”他眨巴著眼調(diào)皮道,“聽不聽由你。我還能給你一個建議,可以回我們的帝奧斯,那里本來就是你的家。你叔嬸還一直等著你回來,若還能見到你女兒,一定會很高興,你們可是一家團(tuán)聚。我也不會強(qiáng)迫你嫁給我,你不住皇宮也可以,你可以住在你喜歡的任何房子里。我不會干涉,真的。你可以考慮一下。”
她沒理他,帶著安琪拉走了。
大鐵門前無人阻攔,雖有一群衛(wèi)兵把守。
她牽著安琪拉的手,暢通無阻地回了家。
家中依然是老樣子,她點(diǎn)燃壁爐,便靠在安樂椅上小憩。安琪拉溜去了前院玩雪。
前是狼后是虎,就是她目前的生活。
或許赫帕亞和阿撥斯都不能去,但她也不想去帝奧斯。她不想再與安希倫有什么牽扯。
她忘不了雪中赤足痛哭奔跑的場景,也忘不了痛徹心扉的感覺,還有在他面前不得不得仰視的卑微感,更忘不了他新情人大著肚子仍漂亮的一張臉,讓她有深深的否定感和痛苦感。
第一次,她感覺到了關(guān)系不對等造成的強(qiáng)烈失重感。
因?yàn)樗錾砥矫瘢突钤摫粋、被歧視嗎?她痛恨這種感覺。
她能養(yǎng)活自己,也能養(yǎng)活安琪拉,她們一定能好好地活下去。
大雪越下越大,下了整整一天,也下了整整一夜。
她抱著安琪拉睡在閣樓,睡得快到天亮?xí)r被尿憋醒,忽然聞到一股焦糊味,迅速下床,打開房門的瞬間一股股火舌躥來,狹窄的走道竟起了火,火勢已從二樓燒到了三樓,滾滾濃煙正在襲來。
大驚失色的她立刻抓起被單沖進(jìn)洗漱間,浸進(jìn)水缸,又沖出來拼命推醒安琪拉,“醒醒,快醒醒,安琪拉……”
安琪拉嗆咳著醒來,她又沖進(jìn)洗漱間抓起被水浸透的被單披在她和安琪拉身上,擋住越來越濃的滾滾黑煙,本想披著被單沖下二樓,可才走幾步便被大火逼了回去,她心一橫,抓著安琪拉沖向窗口,指示安琪拉跳下去,可安琪拉邊嗆咳邊大哭,死活不肯。
她探出窗外,預(yù)估一下高度,立刻用床上的厚棉被套住安琪拉全身,還用晾衣繩在她身上打了幾個結(jié),就將被棉裹住的安琪拉扔到了樓下,緊接著自己也踩著屋檐到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