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當(dāng)時勢弱, 那她也依舊是一朵任爾東西南北風(fēng),我自迎風(fēng)而立,充滿著倔強和不羈的小白花。
眼前這人雖然與顧依依有著同一副面孔, 但對方的姿態(tài)和表情是永遠(yuǎn)也學(xué)不像的。
因為楚白煉的插手,本該屬于顧依依的機緣一部分被他奪去, 另一部分則因為時間線的改變不知花落誰家。
而能夠不知不覺占據(jù)顧依依身體之人,除了那個一直靠神識與它聯(lián)系的魔尊, 楚白煉還真想不出有誰。
顧依依乃玄冥靈體,不僅是雙修的好選擇, 也是奪舍的好選擇。
像魔尊這種實力的人,他甚至不需要全部的神魂出來,只需要分離出一小部分,就足以占據(jù)這個筑基期的身體,讓她成為他的分/身了。
楚白煉不知哪里出了差錯, 讓本該成為一對虐身虐心最后還是在一起的男女主的其中之一,選擇奪舍了另一人。
有意思, 真有意思。
原著中風(fēng)光無限,萬人襄助的女主, 竟然死得無聲無息,死得如此憋屈。
顧依依……啊不, 魔尊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神色,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個時候被認(rèn)出來。
他本尊此時已經(jīng)被天玄宗高手?jǐn)r截, 本想著用此□□出去聯(lián)系魔道舊部的。
此時這個筑基期的分/身即使有他的神魂撐著, 也很難在元嬰期修士面前逃脫。
他對這名修士有印象, 以前是個女修,不知怎么回事就變成了男人。
而且沒記錯的話,上一次他們見面時,對方也就比顧依依修為高了那么一點,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元嬰期了,顧依依還是個廢物筑基,也讓他因此而變得束手束腳。
但凡她能有個金丹期,他也能使用一些手段從對方手里逃脫。
可現(xiàn)在只是個筑基,即便他腦子里有一萬種辦法,實力也讓他無法發(fā)揮出來。
楚白煉才不管他在想什么,取出跟隨了他好些年的手銬就銬上了對方,回去交給掌門,他們自然會有對付他的辦法。
魔尊什么的,那可是渡劫初期的角色。
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元嬰期修士,還是不要正面跟人剛才好,容易出事。
曾經(jīng)封印魔尊之處,劍峰大長老、上法峰三長老和鍛體峰七長老均飄浮在空中,與魔尊對峙著。
除了他們,天玄宗一干化神期修為以上的修士均在。
“諸位長老,還請予我同他再戰(zhàn)的機會!
江余身負(fù)長劍,看守魔尊上千年,于數(shù)年前聞素救楚白煉時被喚醒,如今終于等來了這個機會。
千年前,他的傲慢讓他失去了自己的未婚妻,千年后,他只想與對方就此了結(jié)。
殺了對方也好,被對方殺死也罷,他早該在千年前就身隕的。
他就是一名賊人,從上蒼手中偷到了這千年的時間,茍活半生,等的便是這一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魔尊笑得張揚,他雖被封印萬年,但突破封印出來時沒有絲毫邋遢,反而風(fēng)采依舊。
那一抹紅色上挑的眼尾帶著絲絲邪性,看到之人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勾得步入深淵。
也難怪原著中他對顧依依各種虐身、虐心、puv,顧依依也對他不離不棄。
比起其他那些個舔狗來說,光是這張臉就已經(jīng)把他們徹底壓制住了。
“我還記得你,千年前那個不自量力向我挑戰(zhàn)的小鬼。嗯……你的道侶當(dāng)時好像才元嬰期吧?一名穿著嫩黃色鸞衣的小姑娘,當(dāng)時就這么撲過來,被我不小心一劍給斬了。”
江余并沒有因為魔尊的話被影響,這些年來當(dāng)初的那一幕反反復(fù)復(fù)在他的腦海中回想。
太久了,他已經(jīng)等得太久了。
這一戰(zhàn),若非他替鸞兒報仇,便是他下去陪她。
魔尊無論說什么話都無法改變這個結(jié)果。
江余看向楚榮洲,遞上一枚已經(jīng)抹去印記的堇色儲物袋:“前輩,江余此生無牽無掛,僅在幾年前與貴孫有過淺淡的師徒之緣。這些東西便留給他吧,總比隨著我走后煙消云散的好。”
一時間,在場的氣氛變得無比沉重。
江余曾是天玄宗極為出色的劍修,大家一度將他譽為會是宗門內(nèi)最先飛升的劍修。
年輕人年輕氣盛是常事,大家都說他經(jīng)歷得多了之后便會沉淀下來。
可這教訓(xùn),卻是太過了點。
突然,魔尊眉頭一皺,忽然一劍朝遠(yuǎn)處劈去,劍氣一路拔起周圍的樹木,給茂密的森林剃了一道貼著頭皮的印子。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這么做,但江余在對方劍氣還未飛遠(yuǎn)時斜斜地一劍過去,阻擋了它的進(jìn)勢。
“魔尊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
他說著不等魔尊回答,提劍便沖了上去。
這千年來,他已經(jīng)順利突破到了化神中期,魔尊雖是渡劫初期,但他被封印了這么多年,而且還不敢用出全力,否則會引來天劫。
這么一加一減,江余其實并非沒有勝算。
只是魔尊這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的手段,肯定是比江余要多的。
即便二者實力持平,魔尊也更容易獲得上風(fēng)。
楚白煉抓著魔尊的分/身,只感覺自己被一股殺氣鎖定,隨后便是一種由心底蔓延出來的恐懼。
他已經(jīng)是元嬰期,想要讓他產(chǎn)生這種感覺的人,至少都是出竅,甚至是化神。
緊接著遠(yuǎn)處向他飛來的巨大劍氣,楚白煉已經(jīng)搞清楚這種感覺的來源了。
他不再拖延,提起魔尊分/身就往宗門飛去。
被他的手銬銬住,即便是他魔尊,也別想動身體里的一絲靈力。
魔尊畢竟是魔尊,即便分/身被擒,他也有解決的辦法。
楚白煉帶著他回到宗門時,顧依依的身體便只是一具尸體了。
掌門雖是出竅期修為,但宗門上下還需聽他調(diào)控,所以留在了宗門內(nèi)。
楚白煉將顧依依的尸體帶到他面前,他還是沉默了一會兒。
檢測一個人有沒有被奪舍過有的是辦法,他們甚至還能通過這具尸體探查出對方修煉的功法。
顧依依是不是被魔尊奪舍一目了然,只是誰也沒想到居然會是她。
宗門上下,顧依依除了不被楚白煉待見之外,她跟其他宗門弟子關(guān)系都很不錯,就連掌門在劍峰都有所耳聞,這都是聽劍峰弟子提起的。
這還是顧依依被關(guān)進(jìn)思過崖之后的事,在這之前她還能自由行動時,誰能想到她人緣會有多好呢?
就連當(dāng)初獸潮時差點因為她的道德綁架而身陷獸海的弟子,也沒人說她不好。
現(xiàn)在,很多事情迎刃而解。
比如當(dāng)初選拔賽中,為什么顧依依能帶著慕容準(zhǔn)確找到附近宗門的其他弟子,為什么顧依依一名進(jìn)入獸峰的弟子能有那么多他們沒見過的手段……
若是那些東西都是從藏書閣中古籍里看來的,即便是再偏,只要好用,那種東西都該被普及才對。
只有魔修那邊的東西,他們很少見過,所以用出來其他人也不認(rèn)識。
十萬大山內(nèi)妖獸虎視眈眈,魔道修士這邊雖然沒有得到魔尊的口令,但也按照原計劃對天玄宗進(jìn)行了突襲。
誰想一年過去,天玄宗那些本該在上古戰(zhàn)場的元嬰期精銳紛紛現(xiàn)身,攔住了這些魔道修士。
里邊有隱藏身份混進(jìn)來的人,有偷門之人,有進(jìn)來之后吸納的散修。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最先動手的是得了天玄宗修士暗示的妖獸,從后方飛撲而來。
魔修也不甘落后,緊隨其上。
誰知妖修與天玄宗修士相接,不僅沒有發(fā)生血案,反而還融合在了一起,一同朝著魔道修士撲來。
為了救出魔尊,魔道將他們的元嬰期修士分批送到了西南天玄宗的地盤,如今上古戰(zhàn)場中支撐的都是由金丹期強行晉升的元嬰。
但魔修大部分都是利己之人,他們敢上是因為天玄宗修士后方有妖獸跟他們合作。
而現(xiàn)在,妖獸突然倒戈,很多魔修心生退意,甚至還有的轉(zhuǎn)頭就跑。
洪峰和孫強就墜在隊伍的最后面,手中拿著的是楚白煉給他們的符箓,趁亂就扔在了人群中,打了魔修們一個措手不及。
“我們上當(dāng)了!我們被包圍了,后面還有人!”
他倆喊著就偷偷落了下去,一邊遠(yuǎn)離隊伍,一邊把剩下的符箓?cè)映鋈ァ?br />
前邊的人不知道后邊的情況,看見那邊有法術(shù)出現(xiàn),還真以為他們被包圍了,開始慌亂起來。
楚白煉和聞素被分在了第二批突襲的隊伍中,就等著此時魔修一亂,他們就沖上去亂殺。
在此之前,所有天玄宗修士都分到了一根紅絲帶,他們將紅絲帶捆在左臂上,以便混戰(zhàn)中能夠分清敵人和自己人。
魔道修士中出竅期以上的修士被出竅期妖獸接了過去,藏在暗中的天玄宗出竅期以上的修士很快過來接手,只剩下元嬰期修士混戰(zhàn),他們根本不敵早有準(zhǔn)備的天玄宗修士,沒多久就被殺穿了。
后山,魔尊與江余一戰(zhàn)已進(jìn)入尾聲。
兩名高階修士的戰(zhàn)斗不該這么快結(jié)束的,就像當(dāng)初魔修從西北南下之時,修仙者與魔道修士的出竅化神期們打了三天三夜,不僅沒分出勝負(fù),就連傷亡都沒有。
而魔尊與江余,一個記恨對方阻攔,讓自己死了□□,另一個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的,打得那是漫天劍影、難解難分。
若非三位化神期長老連手布置了陣法將他們的攻擊擋住,這后山根本禁不住兩人這么打。
江余劍劍攻向?qū)Ψ降娜觞c,寧可以傷換傷,也要讓魔尊見血。
魔尊幾次下來便沒了耐心,攻擊也帶上了真正的實力。
終于,江余停了下來,手中之劍開始蓄力,想要以這最后一擊來與魔尊分出勝負(fù)。
魔尊渡劫期的神識比化神期修士要強上數(shù)倍,他死死地盯著江余的動作,無論他做什么,他都能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
可這一次,江余心有死志。
他燃燒了自己的元嬰,燃燒了自己的神魂,就為了這最后一擊。
這一劍,他的動作和威力都不是普通修士能擋。
魔尊看見了,他也反應(yīng)過來做出了反擊,但江余的這一劍刺穿了他的丹田,而魔尊的劍也穿透了他的心臟。
江余嘴角用力往上勾了勾,這一千年,等得值了。
很快,他整個人失去了生氣,捶掛在了魔尊的劍上。
丹田是修士力量之源,魔尊托大被一劍刺穿丹田,這是極重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