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神宗厲害的弟子都被雷戟坑死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不就只剩下他這么個玩意了嗎?
說起來,御神宗為了抵御魔修還真是付出許多。
他們宗門有專門認(rèn)出魔修的方法,為了防止魔修混入,收的弟子都是知根知底的,沒一個無名孤兒。
若非這樣,那些魔修也不會選擇襲殺他們的弟子,而是以另一種方法,通過雷戟出賣的信息混進(jìn)去了。
好在雷戟的身份被聞素發(fā)現(xiàn),心理防線已破,吐出了他幫魔修做事這么多年來知道的事情。
比起御神宗這塊難啃的硬骨頭,另一個與魔修地盤相接的門派幾乎已經(jīng)全軍覆沒,成為了魔修的大本營。
如果在不知道這件事的情況下同魔修開戰(zhàn),其余三大宗門估計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這么多年來,魔修用同樣的方法掌握了不少正道修士。
他們走火入魔根本不是自己導(dǎo)致,而是魔修提前布置,將一種能夠勾出他們心魔的靈草粉末通過內(nèi)應(yīng)灑在了他們身上,從而對他們進(jìn)行掌控。
御神宗幾乎無法被控制,但千年前的那名偃月門首席弟子不僅火速跟魔修打成了一片,還借助他們的資源在宗門中越爬越高,最終把整個偃月門送到了魔修手中。
現(xiàn)在的偃月門雖然沒有修煉魔修功法,實際上已經(jīng)徹底倒戈到了魔修的陣營。
這些年來,偃月門弟子跑去各個地方歷練探查信息,根本就無需掩飾,他們自然也不會被發(fā)現(xiàn)。
他們通過正道四大宗門的身份,收斂了許多資源暗中送給魔修。
如今魔修已然休養(yǎng)好生息,決定發(fā)起總攻。
楚白煉和聞素倒吸了一口涼氣,若是這件事沒有被他們所得知,戰(zhàn)斗的結(jié)果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會變成什么樣。
偃月門從上到下的大換水,讓原著中魔修順利將魔尊救出變得更加合理,故事之外的情節(jié)被細(xì)化了。
楚白煉將人從地上提起來道:“現(xiàn)在起,你跟著我們,出去后把這些事重新當(dāng)著我們掌門的面再說一次!
雷戟笑了笑,鮮血從他的七竅流出:“魔修怎么會放心我們就這么活躍在正道的地盤?早就在我們身上下了禁制,一旦說出這些事將會萬蠱噬心,被折磨而死。
雷戟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已無顏再見故人,還請兩位將我儲物袋中那枚白色的玉簡交給我?guī)煾,其余東西便是我給你們的報酬!
話音剛落,雷戟便沒有了聲息。
剛才他能說那么多,全是用了魔修的禁忌手段,燃燒自己的神魂,換來一刻鐘的性命。
按道理來說,沒有哪個修士能忍受萬蠱噬心的痛苦,這個時候他應(yīng)該什么東西都說不出來才對。
但魔修算漏了一點,他本身無時無刻都被魔焰灼燒著神魂,再多一條萬蠱噬心又如何?
他早就習(xí)慣了。
這些年來,他渾渾噩噩地活著,為了活著,干了無數(shù)的壞事,欺騙自己的理由便是沒人知道這些是他做的。
可現(xiàn)在,他連唯一的理由都沒了。
他的身份被發(fā)現(xiàn),他所做的事都會被人知道,他不再是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御神宗17歲結(jié)丹的天才,只是一個懦弱的卑鄙小人。
那他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這次秘境開啟,他在御神宗的隊伍中,遠(yuǎn)遠(yuǎn)看了他師父一眼。
本來年紀(jì)就大的師父比他離開時更多了幾分滄桑,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把他吹倒。
他當(dāng)時就想跪下認(rèn)錯,可他還是忍住了。
他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想讓他家知道他的情況,也不想死。
雷戟死后,尸體不用楚白煉焚燒便化作了血水,沒入土地中很快就消失不見。
楚白煉打開他的儲物袋,里邊的東西并不多,說明他消失的這些年里過得不怎么樣。
那枚玉簡被他放在最顯眼的地方,楚白煉一眼就看到了,上邊有一層厚厚的包漿,說明他經(jīng)常會拿出來撫摸。
“既然是要交給他師父的,那我們就替他暫管吧!”
聞素阻止了楚白煉想要查探里邊內(nèi)容的動作,甚至連儲物袋也不讓他碰了。
楚白煉扁了扁嘴,他其實也不準(zhǔn)備要那人的東西,只是想知道他給他師父留了什么信息而已,那萬一是策反他師父的內(nèi)容呢?
萬一他那師父也被魔修腐蝕了,他只是想借此機會把消息傳出去呢?
好吧!
他知道師姐的做法才是對的,如果雷戟心中真的有鬼,其實可以死不承認(rèn),根本不會受萬蠱噬心而死,他們也拿他沒辦法。
只是這樣的他與大師姐比起來,更像是個卑劣小人,素來不惜以最壞的心理揣度別人。
這讓他在那一瞬間有種自己配不上對方的感覺,更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神。
這種感覺他過去就有,只是這一刻尤為強烈。
第77章
魔修們混進(jìn)天一秘境的目標(biāo)很明確, 盡可能地弄死修仙者的年輕一代。
但凡目光長遠(yuǎn)的人都知道,年輕一輩才是世界的未來。
魔修很有自知之明,并不覺得掌控了一個偃月門就能打敗修仙者, 他們的目標(biāo)是解決掉修仙者的年輕一輩,救出他們的魔尊。
魔尊是他們中資質(zhì)最高、實力最強的人。
當(dāng)然,這并不是重點。
重要的是當(dāng)初正魔交戰(zhàn)之時, 魔尊帶走了魔修們大量的資源以及各宗各門的不傳秘籍,據(jù)說他還掌握著前任魔尊留下來的密藏鑰匙。
只要將魔尊救出, 他們魔修定能東山再起。
這段時間內(nèi),修仙者會因為年輕一輩的團滅而變成一團亂麻。
到時候他們只要使用拖字訣, 便能將老一輩修士拖死,等來一段修仙者青黃不接的日子。
而他們的手段就跟楚白煉的當(dāng)初的猜想一樣:引出秘境中的五階妖獸, 借妖獸殺人。
即使秘境開放后還有漏網(wǎng)之魚,他們也只會知道里邊五階妖獸發(fā)狂一事,對魔修不會有絲毫懷疑,畢竟進(jìn)去的大部分都是四大宗門的弟子,少部分也是在交流會上亮過相的。
好在這件事并不是無解, 魔修想要引起五階妖獸的暴動還需要借助一定的手段。
楚白煉見過的那兩名偃月門弟子便是他們選擇的犧牲品,雷戟已經(jīng)將能夠讓五階妖獸失去意識的靈藥交給了他們。
只要楚白煉和聞素將其攔下來, 便能阻止這場災(zāi)難。
楚白煉這會兒才真正確定,當(dāng)初顧依依在天玄宗選拔參加交流會的弟子時, 她就已經(jīng)與被封印的魔尊勾搭上了。
如果沒有魔尊,她肯定不可能這么準(zhǔn)確地找到每一名天玄宗的弟子。
魔尊雖然被封印在陣法中這么多年, 但他畢竟是渡劫期的實力,這么多年在陣法上磨出個洞, 探出一絲神識還是非常容易的。
起碼天玄宗后山這塊地方里的情況在他的眼中無所遁形。
而且這種能讓五階妖獸失去意識的靈藥讓楚白煉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既視感, 不正好是當(dāng)初顧依依讓那只狒狒狂暴的手段嗎?
如果真讓偃月門那倆人做成了, 即使他手中契約了神獸也無法挽救,失去意識的狂暴妖獸是無法被神獸氣息震懾的,甚至還可能會引起他們的兇性。
“去追剛才那兩個修士!
楚白煉順了順尺玉的毛,給它喂了一團靈火不說,還在它嘴里又塞了一枚火屬性的極品靈石。
跟楚白煉這小氣吧啦的家伙簽訂契約這么久,尺玉什么時候有過這樣的享受?
今天這比過年還好的待遇讓他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三兩口把東西吞下肚后,就算楚白煉想后悔也來不及了。
當(dāng)然,東西吃了,活兒肯定是要好好干。
回到剛才雙方碰頭的地方,尺玉沒費多少功夫就找到了那兩人離開的方向。
當(dāng)初找聞素是因為她身上涂抹了掩蓋氣味的靈藥,而且它的嗅覺也是有范圍的,不可能聞到太遠(yuǎn)的氣息。
而這兩人不一樣,他們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這里,只要它仔細(xì)辨別,就能將其行動的路線找出來。
偃月門兩個修士一個金丹后期一個金丹初期,一起抓肯定是不容易的,但他們現(xiàn)在的目標(biāo)是阻止他們實施魔修的計劃,直接殺死也沒問題,最好還是殺一個留一個。
楚白煉給了師姐兩張風(fēng)行符,這是靈風(fēng)符后邊更高階的符箓,他突破到金丹期后就能繪制了,是交流會前抱佛腳的時候?qū)W會的。
他在自己的腿上也貼了兩張,速度一下子就上去了。
兩人都用了能夠掩蓋氣味的靈藥,在尺玉的帶領(lǐng)下,既不會驚擾周圍的妖獸,也不會叫妖獸聞到味道追上來。
路是繞了點,但距離偃月門兩名修士越來越近。
到了!
那兩名偃月門修士是真的能跑,他們貼這風(fēng)行符才勉強追上。
不過想到偃月門最擅長的功法,他們的弟子這么能跑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魔修知道一旦偃月門被發(fā)現(xiàn),他們的計劃將不可能再成功,所以能送來偃月門當(dāng)?shù)茏拥男奘慷紱]有修煉魔道功法的,清一色全是偃月門原來的功法。
而偃月門原來也不叫偃月門,而是多年前由一個名為掩月的類似偷門的組織演化而來,干的也都是些不能見光的事。
后來他們發(fā)家了,整個組織改頭換面,最終變成了現(xiàn)在的偃月門,
修真界其他人可能不清楚他們過去的事,但同為四大宗門的天玄宗中,還是有著對偃月門的記錄。
等到看清兩個人的身影時,楚白煉才松了口氣。
“師姐,這倆人也太難跑了,要是我們晚一步,秘境里的修士們可要遭殃了!
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處于秘境的中央地帶,偃月門那兩人的速度明顯也慢了下來,看起來他們并不想為魔修的計劃而獻(xiàn)身。
或者說,讓他們來的人并沒有告訴他們這件事,只讓他們將那包靈藥灑在五階妖獸身上。
他們不想死的話,自然不會想要在完成任務(wù)之前引起五階妖獸的注意。
若不是那是一包狂暴藥粉,以他們偃月門的功法,也不是沒有逃脫的可能。
“你先用太玄九宮環(huán)解決掉那名女修,然后我倆想辦法一起將剩下那個捉住!
聞素打的和楚白煉一樣的主意,抓一個殺一個,才不會因為兩個人分頭跑而讓他們有逃脫的機會。
那名女修修為不高,看模樣就是一株只會依附在男修身上的菟絲花,想著也不會知道什么有用的信息,不如直接殺了抓那名男修來得實在。
“好。”
用太玄九宮環(huán)秒金丹后期可能有點麻煩,但對付一個金丹初期再簡單不過。
楚白煉動手的時候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圓環(huán)是朝著男修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