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
大概很多人看著看著已經(jīng)快忘了,實驗出現(xiàn)在25章。
第150章 擊殺 ◇
◎兩個裝逼的男人◎
ddl勇士沒有想到, 這個時候的霧城,還有兩個男人好端端地坐在霧里討論自己的著裝。定睛一看,那通身的打扮和氣度——
媽的, 兩個裝逼的男人。
他在心里吐槽, 實際上卻很謹慎, 躲在路邊的花壇后頭聽壁腳,不敢靠近。然而就在這時,他聽見那個長頭發(fā)的漂亮男人忽然說:“這里還有個漏網(wǎng)之魚!
話音落下, 旁邊的男人轉(zhuǎn)過頭來的剎那,ddl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轉(zhuǎn)身就要跑,可腳剛邁出去呢, 大腦就傳來一陣刺痛。黑暗籠罩了他的腦海, 他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倒下去, 不光是手腳,連眼皮都無法控制, 意識好像被迅速抽離, 整個人如同掉入深淵,不斷地往下墜、往下墜。
可就在這無邊無際的黑暗將他籠罩,他差點以為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世紀的時候, 他隱隱約約地好像又看到些光亮。
那該怎么形容呢?
五彩斑斕的黑?當它愈發(fā)清晰的時候, 又像萬花筒那么漂亮。他隱約知道自己陷入了某種奇妙的境地里,但又無法動彈。
與此同時,他還聽到了一些聲音。愣怔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yīng)過來, 這是那兩個男人的聲音。
“看來你已經(jīng)快到極限了!
“吐點血而已, 不必擔心。我倒是很好奇, 作為雪嶺迷宮唯一的幸存者, 遙想往昔, 再面對自己一手炮制出來的霧城之局,穆先生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可以跟我說說嗎?”
瞎子的聲音聽起來很輕,透著無法剝離的脆弱感,仿佛風一吹就會散,卻還帶著絲輕笑。
“這不是你該問的,陸生,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蹦墙凶瞿孪壬穆曇衾锿钢湟狻
陸生咳嗽起來,好一陣都沒能答上話。
良久,那聲音才又響起。
“你剛才問我,誰會贏。下面的人,一個是我年少時的朋友,一個是你的便宜女兒,根據(jù)我對他們的觀察——他們即便同你一樣成為了霧城的幸存者,也不會走上你的老路!
穆先生:“為什么?”
陸生:“可能是因為看不上?”
這話可一點都不好笑,但那人的語氣,分明是當成一句玩笑來說的。于是那位穆先生的回答聽起來也像玩笑,但格外得冷。
“或許她最終會明白,當年被我殺死,才是對她來說最仁慈的結(jié)局!
ddl忍不住靈魂微顫,此后便是長久的沉默。
又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又聽見那瞎子說:“好像快出結(jié)果了!
此時的地下暗河里,廝殺已進入尾聲。
林西鶴看出來金四柳不擅長水戰(zhàn)了,因此在姜魚的配合下,牢牢地將他拖在水里。那水中不斷暈染開的血花,有他的,也有金四柳的。
姜魚看得心驚,但她不能亂,施展異能的手也不能抖。在這種激烈的對戰(zhàn)里,容不得半點失誤。
異能的弓弦拉開,箭尖對準了河道。她要等一個時機,一個一擊制勝的時機,要相信林西鶴,他能給自己這個時機。
“嘩啦”的水聲中,金四柳和林西鶴的攻守位置再次發(fā)生對調(diào),他最終還是靠著突破后的強大實力把林西鶴反摁了下去,但與此同時,他的后心也大喇喇地露在了姜魚面前。
就是現(xiàn)在!
姜魚的眸中掠過一道寒芒,手指松開,燦金的長箭離弦而去。可四級與準七級之間的差距,猶如一道鴻溝,金屬箭刺入金四柳后心的剎那,防御的護盾立刻浮現(xiàn),如同水流將箭尖包裹,阻擋了它的去勢。
箭尾輕顫。
最終,那箭是精準地命中了,卻也只是刺破了一點血肉。
兇狠的豺狼已然回頭,發(fā)現(xiàn)了他最初的、也是真正的要殺的目標。
下一秒,已經(jīng)殺紅了眼的金四柳撲向姜魚。比她的箭更強的金屬刺在他手中凝聚,毫不猶豫地朝著姜魚的脖頸電射而去。
這攻擊實在太快、太強了,以至于姜魚都好像沒能躲過。只聽“咔擦”一道聲響,金屬刺擊碎了她脖子里掛著的東方寶石。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被擊碎的寶石驟然爆發(fā)出強光,而直面它的金四柳承擔了最大的沖擊。如同千萬根針扎入他的眼球,疼痛且致盲。
“啊啊!”饒是殺人魔,也在此時發(fā)出痛呼。快節(jié)奏的戰(zhàn)斗剝奪了他的思考,他根本沒想到,那顆寶石會是假的,是姜魚委托蜜禎制作的假貨。
眼睛的疼痛讓金四柳短暫地失去了防備,而一步錯,步步錯。
在他的身后,從河道里爬起來的林西鶴,如同地獄里來的索命的魔鬼,毫不猶豫地將他撲倒。林西鶴的槍早就在之前的戰(zhàn)斗中損毀,就連刀也失落在了河道里,兩人貼身近戰(zhàn),高端的戰(zhàn)斗一下淪為最原始的搏殺,而最后一擊,來自姜魚。
當林西鶴用力鉗制住金四柳,再次為她創(chuàng)造出一個絕佳的時機,姜魚一箭射出,終于徹底打破金四柳的防御。
金四柳再強,到底肉·體凡胎。體力和異能的消耗,以及之前受的傷,已經(jīng)讓他的身體發(fā)出警報。他一口氣還未松懈時,戰(zhàn)意在支撐著他,看著還能打,甚至打得兇,可一旦有了一個缺口,就是千里之堤潰于蟻穴。
金四柳終于死了,可林西鶴也沒好到哪里去。驟然卸力,整個人就往后倒。
姜魚急忙上前將他接住,入手卻滿是血。林西鶴的狀況著實糟糕,胳膊斷了,身上到處是傷,也不知道具體傷得有多深。
一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能殺得了準七級的金系異能者,雖說有姜魚從旁輔助,也如同天方夜譚。勝利是巨大的,但代價也是巨大的。
“林西鶴!”
“林西鶴!”
姜魚甚至不敢輕易動他,怕碎裂的骨頭會戳破內(nèi)臟。在這個時候,她的心跳得極快,腦子里一半很亂,一半又極端地清醒。
眨眼間,她就想了無數(shù)的應(yīng)對方法,一秒也不能多等,可就在這時,緊閉著眼仿佛已經(jīng)昏過去的林西鶴,又醒了過來。
一張嘴,能把人氣個半死。
“放心,不會守寡的!绷执髠商骄惯在笑。
“閉嘴!”姜魚輕叱。
林西鶴識相地閉嘴了。
姜魚確認他內(nèi)傷并不嚴重,只是外傷加脫力了,心里也松了口氣。她想將林西鶴攙扶起來,帶他去找異能者醫(yī)生,趕緊治療,可林西鶴躺在女朋友溫暖的懷抱里,實在不想動。
姜魚:“那我抱你?”
林西鶴想了想那個美麗的畫面,最終還是不情不愿地起來了。他也就無賴那么一下,此刻金四柳雖死,卻不代表沒有別的危險了,自己這個狀態(tài)恐怕沒有辦法再保護姜魚,當然是先離開為要。
不過就在他收斂起懶散姿態(tài),勉力站起時,仿佛是為了獎勵他,姜魚主動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他轉(zhuǎn)過頭去,就見姜魚在對他笑,“你又救了我一次!
林西鶴:“那是獎勵?”
姜魚:“不算嗎?”
林西鶴凝眸看著她,看得姜魚有種被獵人盯上的感覺。她不會忽略林西鶴眼里驟然亮起的光——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啟發(fā)。
是什么呢?
可能不是什么健康的內(nèi)容。
“走了!苯~決定終止這個話題。
林西鶴倒也聽話,在絕大部分時刻,他還是很端得住的。他乖乖地被姜魚攙著往外走,在即將抵達附近的出口時,他們又遇見了匆匆趕回的ddl。
ddl正要下來呢,看到他倆這副模樣,尤其是林西鶴渾身濕透又滿是傷的樣子,嚇了一跳,“沒事吧?我來幫忙!”
不過林西鶴即便受了重傷,爬個地下暗河的出口還是可以的。三人順利回到地面上,ddl才心有余悸地說起剛才遇到的事情。
“我跟你們說,剛才真是太詭異了,碰到兩個奇怪的男人,我剛被發(fā)現(xiàn),就莫名其妙地倒了,地上還倒了一堆人。但那兩個人說了會兒話也沒干什么就走了,然后我就醒了過來!
“兩個奇怪的男人?”
姜魚蹙眉。
其實不用ddl多說,他們已然看見了倒在地上的人。這些人還身穿警服,不出所料就是女警員招來的援兵。難怪一直不見人,原來是被攔在了外面。
ddl又詳細描述了他們的外貌以及交談過程中提到的名字,陸生和穆先生,確認無疑。
林西鶴:“來了卻不動手,跟昨晚一樣!
穆先生放走了笑臉猴,但沒有真的對姜魚出手,是有所顧忌不能親自動手,還是在觀察什么?陸生和穆先生之間,到底又是什么關(guān)系?
而且,地上倒下的這些人,看起來是陸生的手筆。神秘莫測的精神系異能,防不勝防,可為什么只有ddl醒了過來?
太多的疑團還未解開,后續(xù)的增援終于到了。負責巡邏的人也納悶?zāi),怎么派過來的人一隊接著一隊都沒有了音信,就算全城靜默,這情況也不對勁。
到了地方一看,這不是萬洲的人嗎?
“什么?金四柳死了?!”
巡邏隊的人面面相覷,一個比一個驚訝。姜魚有條不紊地交代清楚地下暗河內(nèi)的情形,再指引他們?nèi)ニ褜そ鹚牧氖w,最重要的是,讓他們幫忙找一個異能者醫(yī)生過來。
受傷的可是萬洲的老板,巡邏隊的人自然不敢怠慢。而當他們?nèi)フ裔t(yī)生,把這里的情況再次上報時,一個來自迷霧森林里的重要消息,也終于抵達了霧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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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森林協(xié)作曲 ◇
◎呼吸燈與蛾子◎
雪嶺迷宮。
這四個字出現(xiàn)在大家耳朵里時, 絕大部分人都是懵的。現(xiàn)在霧城靜默,中央系統(tǒng)無法運行,cig幾乎成了擺設(shè), 想查也無從查起。按照慣例, 特別重要的機密文件, 都是有紙質(zhì)存檔的,且保密要求非常高,可這案子并非霧城經(jīng)手, 就算有紙質(zhì)文檔,也不會在霧城的機密庫里。
特調(diào)局只能緊急派人從別處調(diào)檔,與此同時, 姜魚和林西鶴也已經(jīng)到了醫(yī)院里進一步接受治療。
經(jīng)過治療后, 林西鶴身上的傷好了很多。他最重的傷就是骨折, 而木系的異能者醫(yī)生最擅長接骨,醫(yī)院也非常有誠意地派出了最好的醫(yī)生, 接好骨頭, 纏上紗布,再換上一套干凈的衣服,至少從表面看, 他除了臉色略顯蒼白, 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
不過傷重是事實,哪怕異能者的治療手段對于外傷而言非常有效,可也到不了斷肢重生的地步, 身體和精神上的疲乏亦無法消除。
醫(yī)生再三叮囑, 讓林西鶴一定要靜養(yǎng), 至少今晚別再動彈了。
作為特殊場所, 醫(yī)院的燈是亮的, 一些重要的設(shè)備也還在勉力運行。除了本來就住院的人,不斷地有傷員被送到這里,樓上樓下人來人往,即便以林西鶴的身份地位和傷重程度,都沒能分到一間單人病房。
此刻他們待的地方,是醫(yī)護人員的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