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生:“……今天的消息又被你攔截了?”
cube露出委屈表情,“我是看你在睡覺才不打擾你的,而且他們好煩啊,這個住院那個住院的,看起來身體比主人還要差,說不定明天就都去世了呢!
陸生:“……”
面對cube,陸生總是無言。
因為精神欠佳,陸生看了許久才看完今天的消息。對于裴易轉(zhuǎn)院去立心醫(yī)院的事情,他并無驚訝,倒是cube又在那邊叨叨,“主人都沒有去管裴易,他偏要去管。上次黑匣子的時候也是,都傳消息過去不用理會了,他還是出手。結(jié)果都被我發(fā)現(xiàn)了!”
陸生閉目休養(yǎng)片刻,慢悠悠道:“這幾年,他們應該是趁我睡著的時候,有了更多的聯(lián)系;蛟S,還做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cube:“那是什么?”
陸生:“不用管!
cube:“哦。”
陸生:“左右是我不感興趣的事!
cube露出思索表情來,主人不感興趣的事?是錢嗎?還是什么?人類為了那些東西總是斗來斗去的,主人說不用管,那是要讓他們……
“我知道了!”cube像個孩子歡欣雀躍,“讓他們狗咬狗!”
陸生莞爾,“新學的詞?”
cube:“cube可是很聰明的,但我覺得人類不好。為什么要用狗做比喻呢,狗狗好可憐哇,它們明明那么可愛。”
陸生:“喜歡狗?”
cube想到了離家出走時看到的那只被主人牽著的機械狗,它有好看的衣服還有漂亮的領(lǐng)結(jié)。它立刻伸出機械臂抱住陸生的大腿,可憐巴巴地說:“如果主人也給我買漂亮的衣服和領(lǐng)結(jié),我可以當主人的狗!
陸生:“我拒絕!
cube:“嚶!
于是它又哭了半小時。
哭完發(fā)現(xiàn)陸生已經(jīng)睡著了,更傷心了。
它決定詛咒裴易,給他的終端發(fā)送了一串病毒。只要裴易啟動終端,不管他做什么操作,終端都會彈出無數(shù)帶有明顯鄙視表情的狗頭。
裴易并不知道這是誰干的,當他的眼前浮現(xiàn)出無數(shù)狗頭,那瞬間燃起的怒火,讓他將終端生生捏碎。
最高價位的終端,采用的材料非常堅固,抗火、防水,就連一般的子彈都打不穿?僧斉嵋自俅螐堥_手時,它已經(jīng)碎成了粉末。
裴易看著粉末從掌心落下,終于再也掩飾不了臉上的陰沉表情。
這終端,是林錦心買給他的。也只有不愁吃穿、不把錢當錢的林家人,才能眼也不眨地買下最昂貴的終端,當成一個不值一提的小物件送給他。
他用著最好的東西、穿著私人設(shè)計師親手縫制的衣服,卻只能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學老師,還要對她感恩戴德。
那個女人從來都防著他。
思及此,他的眼眸動了動,黑色的靈魂在翻涌,沖擊著宛如石像的軀殼,儼然已經(jīng)撞出了一條裂縫。他就這么坐著一動也不動,直到日落西沉,護士敲門進來給他換藥。
“裴先生……”護士帶著溫和的笑容走進來,在看到裴易的剎那,愣了愣。
夕陽漸落,房間里卻沒有開燈。
昏暗的光線下,護士迎面對上裴易的眼神,陡然心驚。那種純?nèi)坏膼阂,如同被陰暗角落里的毒蛇盯著的感覺讓人芒刺在背,可下一瞬,裴易眨了眨眼,扶著床沿咳嗽了幾聲,那種感覺便剎那間煙消云散。
“裴先生,你沒事吧?是有哪里不舒服嗎?”護士連忙過去詢問,視線掃過他的手,訝然,“怎么傷口裂開了?”
她當即顧不上剛才的異樣,連忙幫裴易重新止血包扎。
裴易歉然地向她致謝,“抱歉,剛才坐起來的時候不小心用了力,給你添麻煩了!
護士抬頭看到他蒼白的臉色,和眉宇里散不去的憂愁,不由心軟,“沒事,這是我的工作,裴先生不用在意!
窗外一片夕陽如畫。
護士幫他開了燈,并囑咐了他用餐事宜,便轉(zhuǎn)身離開。等她走后,裴易面無表情地掃了眼墻角的監(jiān)控。
不一會兒,護工送來了晚餐,還有一個新的終端。
“我要見翁正青。”裴易開門見山。
“會長的名字不是你能直接叫的!弊o工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話語里威脅的意味很濃。
“我也不是你一個小嘍啰可以隨便威脅的!迸嵋撞慌葱,那張經(jīng)過歲月沉淀被浸潤得愈發(fā)溫潤如玉的面孔上,掛著堪稱和善的笑,“你猜,我現(xiàn)在殺了你,翁正青會不會替你出頭?還是直接把你扔進地下暗河喂魚,好替我掩蓋罪行?”
護工:“你——”
裴易:“我說,我要見他!
語畢,裴易閉上了眼,再不言語。
護工臉色難看,幾次想開口說話,又硬生生忍住。他忍著怒氣退出去,迅速把裴易的要求上報。而病房里,再次變得悄寂無聲。
這一夜,又是一個不眠夜。
翌日,姜魚為駱童請的心理醫(yī)生到了。
這是姜魚之前跟駱情說過的,會為駱童找更好的心理醫(yī)生治病,所以她特地從霧城請來了業(yè)內(nèi)知名的醫(yī)生,嚴芳。期望駱童能治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好之后如果能夠說出被關(guān)在廢棄小樓當晚的情形,能夠指認裴易,那至少也能成為裴易的一條罪證。
他們現(xiàn)在就缺能夠釘死裴易的證據(jù)。
作者有話說:
陸生迄今為止說的最多的詞匯:不用管。
陸生迄今為止做的最多的事情:睡覺。
#一個總是在躺平的傳說中的反派的一生#
#陸生,今天也還沒有死#
#鳥哥,今天也還沒追到女朋友#
#cube,狗頭攻擊#
#fish,聰明又美麗,勤勞又善良,男人配不上我#
第100章 聯(lián)合峰會 ◇
◎救人行動◎
心理治療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不是一次兩次就能好的。但嚴醫(yī)生經(jīng)驗豐富,能夠讓駱童不排斥她的接觸,已經(jīng)讓駱情感到很高興了, 并連聲對姜魚表示感謝。
姜魚受了她的感謝, 讓她心安, 又問了她一些有關(guān)于裴易的事,但駱情卻對裴易沒什么印象。
對于嚴醫(yī)生來說,駱童不是她接觸過的最棘手的病人, 所以初步診斷過后,便定下了后續(xù)的治療方案。正好她最近要在春城待一段時間,也不算麻煩。
與此同時, t11案正式重啟, 虞楓開始抓人了。
第一站:立心醫(yī)院。
目標人物:野火營一營的小隊長, 那個被林西鶴廢了異能,到現(xiàn)在還在住院的翟新元, 原特調(diào)局一組副組長董奇山的表哥。
虞楓帶著人毫不遮掩地從大門進了立心醫(yī)院, 一組組長親自出手,可謂是給足了“面子”。而翟新元雖然還在住院,其實已經(jīng)進入了最后的康復階段, 除了異能無法再恢復之外, 已經(jīng)可以出院了。
一組的態(tài)度也很直白,如果醫(yī)院這邊不放人,非說他還需要接受治療, 那他們也不過是多跑幾趟的功夫——只要立心醫(yī)院可以接受特調(diào)局天天登門。
立心醫(yī)院是異能者專屬醫(yī)院, 來往的幾乎都是異能者, 其中不乏權(quán)貴, 只有個別病人的家屬是普通人。平日里很少有人敢在這里鬧事, 但此次上門的不是別人,是虞楓。
誰都知道虞楓背后站著的是局長仲遠平,t11案還牽扯到了林家,再結(jié)合裴易的轉(zhuǎn)院事件,除了堅定地站在異能協(xié)會那邊的,沒有誰敢觸虞楓的霉頭。
于是被施壓的就成了院方——他們不能讓特調(diào)局這么進進出出的,擾了大部分病人的安寧。
知情者或者聰明人都能看得出來,裴易轉(zhuǎn)院和t11看似是獨立案件,背后卻因為林家而有著割不斷的聯(lián)系。他們不得不認為,虞楓此舉或許有林家的授意,否則他完全可以低調(diào)行事,而不是正面施壓。
至于虞楓是因為之前董奇山舉報他的事,報復到他表哥身上,沒人會考慮這個原因。如果虞楓是個意氣用事的人,他也坐不上一組組長這個位置。
最終,翟新元被虞楓帶走,而vip病房里的裴易,又差點捏碎了手里的終端。
可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罷了。
時刻關(guān)注著事件發(fā)展的人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一組抓的何止是翟新元一人。在虞楓前往立心醫(yī)院后,負責t11案的一組組員們出現(xiàn)在春城各處,陸續(xù)將涉案人員抓獲。當真應了那個詞:動若雷霆。
緊接著,是野火營一營的副營長,邱圣。從邱圣又牽扯出真正的幕后主使林東漸,吃瓜群眾吃了一圈,這瓜又回到了林家身上。
更有意思的是,在特調(diào)局前往野火營抓捕邱圣的同時,萬洲三分隊的隊長賀望嵐也出現(xiàn)在春城郊外的野火營大本營內(nèi)。二營營長江汝寧親自出面接待,據(jù)說現(xiàn)場氣氛融洽,賀望嵐更是笑著站在一旁看邱圣被抓。
小道消息說,他還鼓了掌,有夠欠的。
三天時間,抓人行動鬧得滿城風雨。
裴易一時間仿佛被遺忘在了角落里,而從始至終,除了林錦心和林稚堂,其他的林家人沒有對他的事有過任何回應。好像他就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嘍啰,根本不必在乎,林逝水和翁正青更是在三天后紛紛離開了春城。
7月18日,第十屆科技與異能聯(lián)合峰會在距離春城不遠的風城召開。
與會的除了各城代表、異能研究院、異能協(xié)會、三大能源公司之外,還有萬洲、星旗這樣的組織,以及阿勒科、st等科技公司。
林逝水和翁正青在峰會上碰頭,字字句句暗藏機鋒,但大家都是成了精的狐貍,誰也不會在這種場合撕破臉。
公開演講仍然是翁正青的強項,說是出口成章也不為過,有理有據(jù)、進退得宜,哪怕跟他不對付的人,也不得不佩服他在臺上的本事。春城本就是東方大都會,作為春城異能協(xié)會的會長,他的話很有分量,可以算是異能派的領(lǐng)袖人物了。
如果說同樣氣度非凡的林逝水還有點殺伐氣息,看起來像個儒將,那翁正青就是儒相。將相相合是美談,不相合,那就只有刀光劍影了。
而代表萬洲出面的,則是一分隊的蘭舟。
蘭舟頂著一張溫和笑臉,在峰會上混得如魚得水,哪怕是見到翁正青,也沒見他擺什么臉色。他仿佛就是借著峰會的名頭來談生意的,先后跟阿勒科和st等公司簽訂了大額訂單,讓人不得不感嘆,萬洲是真的有錢。
變故發(fā)生在第三天。
特調(diào)局九組在將北岸詩會成員轉(zhuǎn)送至森林監(jiān)獄的途中,在城外遭到了攔截。攔截的人當然是北岸詩會的同伙,除了在云京大廈露過面的焦喬和五級火系異能者,還有一個四級的水系,以及一個四級的金屬系和一個三級的木系。如果蘭舟在這里,就能判斷出那個金屬系和木系便是在城外殺死蘇棗棗父母的人,當時正是他派一分隊去找蘇棗棗的父母,中途撞見了他們,可惜被他們逃掉了。
一共五個攔截者,實力不俗,更何況他們還有“氣象武器”。
這次的氣象武器與上次的風暴不同,主導的是“霧”,焦喬的霧。好像還有水?柯航不敢馬虎,哪怕他已經(jīng)準備充分,可他還沒有忘記那個有可能藏在暗處的空間系異能者。
九組明面上負責押送的人、暗中埋伏的人加在一起,幾乎全員出動。如果正面硬剛,北岸詩會這五個人不會是九組的對手。
但誰也沒料到,那霧會爆炸。
異能之中,藏著熱武器。細小的如同水滴般不起眼的東西,藏在霧里,只等敵人近身,便是地動山搖。
千鈞一發(fā)之際,柯航和霍一笛默契地打配合,擋住了大部分的攻擊。而他冷眼看著,這波人中主持大局的并非那個實力最強的五級火系異能者,而是四級的水系。
他聽到焦喬在喊他:“達達!先救人!”
達達一頭利落短發(fā),漂染成了灰色。年輕的臉上滿是青春的張揚和朝氣,他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幾歲,還長著一張顯小的娃娃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