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嵐大寶貝:綠不綠?
嵐嵐大寶貝:好了,現(xiàn)在他正坐在里面懷疑人生,頭發(fā)都要被自己揪光了。
賀望嵐的實況轉(zhuǎn)播,總是圖文并茂,生動活潑。
林西鶴又看向姜魚,“再幫我個忙?”
姜魚:“什么?”
林西鶴:“搞定魚鱗櫛里的那兩個小孩兒!
姜魚打趣,“堂堂萬洲的老板還搞不定兩個小孩兒嗎?”
林西鶴當(dāng)然不是搞不定,不吹牛地說,他一拳能打十個小朋友,但他長大了,打小朋友好像犯法了。
他現(xiàn)在還不想去坐牢。
畢竟剛出來。
“不如我把d叫來?”姜魚認(rèn)真提議。
“以毒攻毒?”林西鶴也認(rèn)真回答。
遠(yuǎn)在48街補課的d,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大約半小時后。
柳小青和王海被押回了麻倉警局,接受審訊。警方也根據(jù)林西鶴和姜魚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魯明,將他帶回去配合調(diào)查,但不是作為殺人案的嫌疑人,而是——受害者。
沒錯,正是受害者。
目前彭大拿還沒找到,秦震的死也暫時跟魯明沒有關(guān)聯(lián),但魯明指控柳小青和王海偷了他的錢逃跑是事實,在柳小青和王海的身上,也確實找到了裝著金條的旅行包。
而當(dāng)魯明看到柳小青和王海時,臉上的表情既驚又怒。尤其是在知道兩人是企圖潛逃出城時被抓住的,一串低俗臟話便脫口而出,千言萬語最終化成——
“賤人!你這個賤人!你跟他合起伙來騙我?!”
如果不是警察拉著,魯明沖上去就要打人。柳小青尖叫著往王海懷里躲,王海卻也不敢上前,場面一度混亂,把警局都弄成了菜市場。
很快,柳小青和王海被分開審訊。
寸頭解開制服的扣子,拿帽子扇著風(fēng),越看越不對勁,轉(zhuǎn)頭疑惑地看著姜魚,“姐,我怎么覺得這魯明不太對頭。克皇窃缇椭懒∏嗪屯鹾>砜顫撎訂?這還是他告訴我們的,怎么現(xiàn)在反而像剛知道那么激動?”
這顯得他之前的憤慨都有點假。
姜魚:“他確實剛知道!
寸頭:“啊?”
他一時摸不著頭腦。審訊還在繼續(xù),柳小青和王海的口供非常一致,他們就是背著魯明在交往,然后偷了他的錢逃跑,怕被找到,所以決定去別的城市生活。哪怕是問起交往的細(xì)節(jié),什么時候在一起的,平時在什么地方碰面,都回答得有鼻子有眼,對彼此也都很了解。
寸頭:“這看起來沒問題啊。”
姜魚:“你知道撒謊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嗎?”
寸頭:“什么?”
“把真話當(dāng)成假話!苯~笑著,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林西鶴,“我說得對嗎?”
寸頭實在是不懂他們在打什么啞謎,正要問,便聽林西鶴說:“你進(jìn)去,問問他們是誰殺了316的租客。如果他們不肯說,就說魯明指控他們是兇手。”
“你說的是真的?!”寸頭訝然。
林西鶴:“你問就是了。”
這一問,情況立刻發(fā)生了變化。
柳小青和王海剛開始還能繃得住,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偷了魯明的錢跑路,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但聽說魯明指控他們是兇手后,顯而易見地開始動搖。
最先投降的是王海,頂著滿頭的汗,急切地為自己開脫,“真的不是我!我沒有殺人,肯定是魯明自己動的手,我跟小青一早打得就是他的主意,拿了錢就要跑的,根本沒有想替他殺人!”
替他殺人?
寸頭聽得眉頭一跳,這怎么又變成替魯明殺人了?
事情的發(fā)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王海松口之后,柳小青大概也知道堅持無用,一邊哭著一邊說:“殺人的是魯明,我跟阿海就是想跑到別的城市去重新開始。說我們拿了他的錢我認(rèn),但殺人我是不認(rèn)的!再說了,我跟了魯明那么久,他什么都沒有給過我,我拿他一點錢不應(yīng)該嗎?我在他身上花的時間、花的心思,難道不值這點錢嗎?人肯定是他殺的!他殺完了,還想賴在我們頭上!”
魯明很快也被帶進(jìn)了審訊室,但他給出的答案跟兩人完全相反,“人就是柳小青和王海殺的,要不然他們怎么會跑呢?!”
雙方互相指控,每個人都言之鑿鑿。
作者有話說:
魯明這條線馬上就交代清楚了,暫時還看不明白的話,下章就知道啦。
第73章 真假 ◇
◎我真蠢,真的◎
三人中最先被攻克的, 仍是王海。
這人沒什么正經(jīng)職業(yè),今年32,比柳小青還小幾歲, 家中只有一個母親于數(shù)年前去世, 從那之后便在麻倉做一個二流的混子, 全靠女人吃飯。但他長相其實并不出眾,勝在嘴甜,會哄人。
不過此時此刻, 這張抹了蜜的嘴里說出的全是極力撇清的話了,“一切都是柳小青的注意,跟我沒有關(guān)系!
據(jù)他交待, 他和柳小青確實在背著魯明來往, 時間長達(dá)半年。柳小青對魯明頗有怨言, 一直有跟魯明拆伙的打算,但又覺得自己已經(jīng)付出了那么多, 就這么走人不甘心。
直到幾天前, 柳小青突然透露出魯明好像要發(fā)財了的事情。
“我一開始可沒想那么多啊,魯明的錢又不給我花,是不是?我就隨口應(yīng)和了幾句。沒想到又過了兩天, 大概4號的時候, 柳小青突然過來跟我說,有機會從魯明那里要到一筆錢,讓我配合她。我是真的沒想那么做的, 可是柳小青堅持啊, 她說她跟了魯明那么多年, 拿一筆錢也是應(yīng)該的, 那她都這么說了, 我不幫她也說不過去是不是?”
寸頭:“你們怎么打配合?”
王海:“就是住進(jìn)去,住進(jìn)416。”
寸頭抬眸,“當(dāng)天晚上魯明去拍316的門,打得就是醉酒抓奸但是走錯了樓層的理由。你住在416,又暗中跟柳小青來往,他找的不就是你?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不是、不是這樣的!魯明他根本就不認(rèn)識我。 蓖鹾<泵q解,“抓奸就是他的一個借口,假的!我在那個時候住進(jìn)416,不就相當(dāng)于被他污蔑成那個奸夫了嗎?等他鬧開了,我就能上門控告他損害我的名譽,讓他給我澄清。他不想承認(rèn)自己撒謊,那不就得給我封口費?”
寸頭翻看了一眼王海入住魚鱗櫛的具體時間,5號的晚上九點多。也就是說他住進(jìn)去沒多久,魯明就開始鬧事了,這時間卡得剛剛好。
他又想起姜魚說的,撒謊的最高境界是把真話當(dāng)成假話。
魯明不知道自己頭上戴了綠帽,于是用抓奸的名義去闖316。誰知道這個子虛烏有的奸夫其實真實存在,而且就住在416。
緊接著這個真奸夫又裝成陌生人,上門勒索。
好家伙,寸頭直呼好家伙,繼續(xù)問:“魯明怎么會那么巧,就用抓奸的名義去拍316的門?”
王海:“肯定是柳小青慫恿的啊,你們?nèi)査,我都是聽她的話辦事的,我是在幫忙,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寸頭:“你也不知道魯明去316的真實意圖?”
王海點頭又搖頭,“我只知道他進(jìn)去是找一樣?xùn)|西,但具體是什么東西,我就不知道了。柳小青可能知道,但她也防著我呢,警官,我真是這里面最無辜的一個了。而且后來計劃又變了,柳小青說做都做了,不如多要些錢。我能不聽她的嗎?我人都在416,上了賊船下不來了!”
于是王海搖身一變,又成了一個“殺手”。
據(jù)他交待,他本來打算等魯明“酒醒”之后,上門要封口費?傻鹊桨胍,柳小青忽然來找他說事情有變,魯明找借口闖316不成,打算來硬的。
“我當(dāng)時就想跑了,只是去要點錢還行,殺人的事情我可不干!”王海說起這個,情緒激動。
“但柳小青又安撫我,說不是真的殺人。我只要假扮一個心狠手辣為了錢什么都干的人,還是按原來的借口上門要錢,纏上魯明。柳小青就會假裝害怕,說漏嘴,把魯明要對316那人下手的消息泄露出來,讓我趁機入伙,最后跟魯明達(dá)成協(xié)議——我?guī)退麑?16那人下手,問出他要的東西在哪兒,再替他把人處理掉,但他得給我自己所有的錢!
語畢,王海又想到什么,連忙辯解,“不是真的去殺人啊!那就是騙魯明的,但又不能拿到錢就走,他會懷疑,所以一直拖到了第二天下午。下午我和柳小青前后腳出去,想先把金條藏好,誰知道沒過多久就聽到魚鱗櫛里死人了!”
“而且就是316里的那個人!”
“這不是魯明干的還能是誰干的?他都喪心病狂到親手殺人了,那我們還能不跑?等他發(fā)現(xiàn)我們是在騙他,還不把我們也一塊兒殺了?”
王海越說越激動,連聲請求警察好好去查魯明,人肯定是他殺的。
姜魚和林西鶴在外面看著,視線又轉(zhuǎn)移到隔壁房間的柳小青身上。
柳小青還在哭,她身材單薄,頭發(fā)干枯發(fā)黃,擦著眼淚的手上長著繭子,一看就是被生活磋磨過的人。
“我就只是想拿點錢,你們看不起我也好,這一點上我沒有撒謊。我這把年紀(jì)了,如果還不為自己打算,以后該怎么辦?魯明剛開始說得好聽,以后會跟我結(jié)婚,還買房子跟我一起住,可他把所有錢都攢在自己手里,這么多年了一分都不給我,我不甘心!
審訊是同步進(jìn)行的,三個房間信息共享。
負(fù)責(zé)審問柳小青的警察很快就得到了王海那邊的供詞,道:“王海指認(rèn)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你怎么說?”
“他撒謊!”柳小青搖頭,她滿臉淚痕,哭得實在算不上好看,“你們覺得我一個書都沒讀過幾年的人,能想得出這種計劃?我是想要錢不假,但計劃是王海提出來的,要不是他一直在慫恿我,我哪來那么大的膽子去做這種事?我要是有這個心,也不會被魯明忽悠了那么多年,到頭來連王海都背叛我……”
她太過激動,又哭得有些虛脫,審訊因此暫停片刻。警方為她端來了熱水,等她緩了一會兒,才繼續(xù)問:“整件事情究竟是什么樣的,你能從頭跟我們談?wù)剢幔繌哪惆l(fā)現(xiàn)魯明的異樣開始!
柳小青略顯遲疑,“大概是……八九天前,具體記不清了,魯明突然變得很不正常,就像、就像贏了很多錢一樣的不正常,很亢奮。我就問他發(fā)生什么事了,但他沒有跟我說得太清楚,只說他馬上就要有錢了,以后能帶著我吃香的喝辣的,過好日子!
“繼續(xù)。”
“剛開始我很開心,以為終于要熬出頭了,甚至想過跟王海斷了,安心跟魯明過日子?墒菦]過兩天,他又開始脾氣暴躁,我還聽到他晚上做夢,說……說……”
“說什么?”
“說他殺人了!”
“殺了誰?”
“我不知道,我不敢問。
柳小青此時說起來,眼睛里還有驚慌,“我很害怕,他都能殺人了,日子還能往下過嗎?我就去找王海商量,也沒敢告訴他殺人的事,畢竟只是夢話,反正就想讓王海帶我走,可他說需要錢……警官,你們都看到了,我和王海拿到了錢也只會跑路,殺人這種事情是絕對做不來的!也絕對不敢的!”
警察:“不要緊張,接下來呢?”
柳小青:“接下來……4號晚上的時候他從外面回來,臉色變得很難看。他說要去316找個東西,一張寫著密碼的紙,我猜可能跟他說的錢有關(guān),或許是什么保險庫的密碼,我沒見過,他也沒詳細(xì)告訴我。但那個時候剛好316住進(jìn)了新的租客!
警察:“假借醉酒鬧事的主意,是誰出的?”
聞言,柳小青神色黯淡,又開始小聲啜泣,“是王海。5號半夜我還去找他的,也是他跟我說,要干就干一票大的,反正魯明要發(fā)大財了,也不在乎那點金條……”
屋里的柳小青在哭,屋外的姜魚唇角帶笑,“柳小青和王海的證詞,除了具體的策劃者是誰,其他地方基本沒有太大的出入。”
主謀和從犯的區(qū)別,在林西鶴眼中無關(guān)緊要,他看向了最后一個審訊室,道:“現(xiàn)在就看魯明的了!
魯明一直在沉默,整個人仿佛又蒼老了許多。直到柳小青和王海交代得越來越多,甚至抖出了他說夢話的事情,他才終于痛苦地抱著自己的頭,流露出了悔恨和害怕。
“我殺人了,我真的殺人了……”
魯明與彭大拿同住在魚鱗櫛,所以他們是認(rèn)識的。彭大拿值夜班時,8號倉庫來了一批沒有記檔的能源石,說好第二天就來取走,結(jié)果卻沒人來。彭大拿遂起了貪念,想要將這批無主之貨偷偷運出去賣掉,再拿錢離開麻倉。
但彭大拿因為喝酒誤事,不小心把消息透露了出去,這才有了工友們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以及魯明的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