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去!我也是真怕啊!”林稚堂急切追問:“不過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他就這么被抓了???”
林錦心也很著急啊,她也沒想到林東漸最后會這么狠,她還以為他會想辦法把林泊遠送走呢。但面對兒子,她還是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安撫道:“別害怕,寶,我們一家都是只愛花錢的廢物,暗殺林西鶴的事情我們一次也沒有參與。況且以前也只有他打你的份兒,你連打都沒打過他!
林稚堂:“媽,雖然這是實話,但——”
林錦心打斷他的話,“但明哲保身看來是不行了,林逝水這是逼著整個林家給他一個交代、給他兒子一個交代。林西鶴一天不回來,這事兒就一天不算完。”
紈绔也有紈绔的生存哲學(xué),為了當(dāng)好紈绔,審時度勢是必須的。
林稚堂:“那我怎么辦?”
林錦心:“去麻倉找林西鶴,求他回來。我們大人不方便出面,林西鶴見了我們,恐怕心情只會更糟,你就不一樣了。他頂多打你一頓!
林稚堂:“媽???”
且不說林稚堂的內(nèi)心如何崩潰,再崩潰也崩潰不過林泊遠。他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會被親爸送進局子,剛開始,他還想著這是不是一種緩兵之計,是無奈之舉,可當(dāng)他見到自己的律師之后,一切崩塌。
“你不是我爸的人?”林泊遠的聲音在發(fā)顫。
“林先生讓我將這張照片送給你!甭蓭煂⒁粡堈掌诺剿媲埃匾庀闯鰜淼,同樣的照片還有一打。
“這是……”林泊遠驚疑不定。
“你的妹妹在昨天晚上連夜離開了春城。恭喜,你的父親至少有一點是開明的,他并不重男輕女。”律師微笑著勸慰。
林泊遠只覺得荒謬,一股巨大的荒謬感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覺得自己迄今為止的人生好像都是假的。
律師又道:“不過你放心,城外才是林先生的地盤!
林泊遠猛地抬頭,“你說的是哪個林先生?”
律師:“當(dāng)然是林西鶴先生!
林泊遠:“他到底想怎么樣?!”
“林先生讓我代為問你,你是怎么跟四角酒吧的秦震接上頭的?是你主動找他,還是他主動找你,又或者,有什么中間人?”律師不疾不徐,緩緩道來。
“你們在懷疑什么?”雖然腦子很亂,但林泊遠還是第一時間領(lǐng)悟到了律師話里的意思。
“你只需要回答我。”
“我憑什么配合你們?我都這樣了,難道還要幫林西鶴的忙嗎?他有本事就親自來見我!”
林泊遠說得咬牙切齒,律師卻只是掛著營業(yè)的微笑,說:“林先生很忙,恐怕沒有空來見你,不過你就不想知道——你的父親為什么放棄你選擇你的妹妹嗎?”
作者有話說:
艱難的一章……
以后沒在評論區(qū)留言請假的話就是會有更新哦,只是可能會很晚,等不到的話可以第二天再看。
第47章 逃 ◇
◎同學(xué)◎
姜魚跟林西鶴去出門后, 賀望嵐也沒閑著。麻利地幫老太太修理完機器人,他就又盯上了秦震。
昨天他威脅秦震,逼他把地下交易的那批貨拿出來, 目的并不是真的為了貨。林西鶴手握萬洲, 又是林逝水的兒子, 缺什么都不會缺能源石,他們要的是秦震在被逼著拿出貨物之后的反應(yīng),他會跟誰聯(lián)系, 去哪里拿貨。
秦震不是被嚇大的,他在故意拖延,但又忌憚于萬洲的實力, 所以他從昨天遇見賀望嵐開始, 就沒有再離開過酒吧街。但林泊遠被抓的消息傳開后, 秦震就有點坐不住了。
他打了個電話出去。
“就不能搞得具體點兒嗎?打給誰了?”賀望嵐叼著棒棒糖蹲在天橋的欄桿上,一邊監(jiān)視著四角酒吧的情形, 一邊發(fā)送語音信息。
對方回答得很快, 發(fā)的是文字,自動讀取為語音。賀望嵐特地設(shè)定的御姐音,這能有效提升他的心情和辦事效率。
“信號經(jīng)過了中轉(zhuǎn)站, 臨時號碼, 使用一次之后立刻銷毀,你追蹤一個我看看?”如今這時代,中央系統(tǒng)的監(jiān)控?zé)o處不在, 人們的隱私越來越得不到保障, 于是各種各樣繞過系統(tǒng)的鉆空子行為開始層出不窮。
“行吧!辟R望嵐也不是故意為難他, 就是不知道這家伙又是頭兒從哪個角落里扒拉出來的, 比他還像個大爺。
cig里, 黑框眼鏡聽著賀望嵐的嘟噥,神色未變。臨時加入九組后,他擁有了更高一級的權(quán)限,也第一次進入到了玻璃房——
相當(dāng)于從坐大廳的變成了坐辦公室的,那玻璃房雖說只是四面有遮擋,還是全透明的,但其實有反窺視功能,可以有效屏蔽外界的打量,避免他正在查的東西泄露。這一般是在辦什么重案、要案是才會啟動的。
k09當(dāng)然夠資格。
不過進了玻璃房也不是萬無一失了,整個cig里到處是監(jiān)控,科長閔衣的眼睛可也亮著呢,他只能小心為上。
并在心里暗暗詛咒林西鶴。
要不是攤上他,自己還在cig當(dāng)一條咸魚,哪用得著像現(xiàn)在這樣應(yīng)付完這個應(yīng)付那個,累死累活,還不加工資。
九組隊內(nèi)通訊頻道內(nèi),他慢慢悠悠但還算有條不紊地打著報告。
“已收到風(fēng)城警方反饋,唐二,唐一亭的弟弟,2115年生人,最后一次可查詢記錄是在2134年6月,他買了一張前往春城的車票,其后失蹤!
“湖畔山莊的監(jiān)控我可沒辦法了,那個不聯(lián)網(wǎng)的,你們要想查,得找山莊方面。不過十二年前的監(jiān)控,大概率是不會留存的!
“目前并未發(fā)現(xiàn)唐二與林西鶴的關(guān)聯(lián)!
……
另一邊,盯著秦震的遠不止一撥人。
賀望嵐戴著擁有望遠鏡效果的墨鏡,這里看看、那里看看,都看興奮了。除了九組原先就安排盯著秦震的人,酒吧街其他的勢力也在蠢蠢欲動,只等秦震落馬,就撲上去撕下一塊肉來。
喲,經(jīng)偵科的也來了,這是準(zhǔn)備抓人了?
下一秒,賀望嵐的終端響了,秦震打來了電話。
“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你們的條件,為什么還會報警?”秦震的聲音里夾雜著怒意。
“誰報警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報警了?林東漸非要大義滅親,跟我們?nèi)f洲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頭兒又不是林東漸那狗比的兒子!辟R望嵐理直氣壯。
“你在耍我?”
“這怎么能是耍你呢?是秦老板你不厚道啊,說好了要給我貨的,這都過了一晚上了,貨呢?”
秦震聽起來強忍怒意,“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要貨?”
賀望嵐:“那不如秦老板聊聊,你跟林泊遠是怎么搭上線的?林家那位的作風(fēng)你也應(yīng)該知道,眼里揉不得沙子,你在他眼皮子底下跟林泊遠暗度陳倉,不怕他報復(fù)。苛植催h給你多少好處?”
說穿了,秦震是四角酒吧的老板,跟什么樣的人都有來往,閱人無數(shù)。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林家的矛盾不可調(diào)和,他跟林泊遠來往,無異于跟林逝水作對,有什么好處?
錢嗎?
他直接賣了林泊遠,從林逝水那兒討點好處,恐怕都不比做那一筆地下交易來得錢多。更何況那筆交易的交易對象還疑似是北岸詩會,這事兒,透著古怪。
如果林家還有人躲在暗處就不一定了,林泊遠也不過是顆棋子,是有人借他的手順理成章地把能源石送到北岸詩會手上。
最可悲的棋子,就是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棋子。
秦震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林家的內(nèi)斗我無意插手,今天這件事,算我認(rèn)栽。但如果你們想借此來拿捏我,那我秦震也不是吃素的!
“秦老板不會是想跟經(jīng)偵科的人走吧?我猜,酒吧的賬面上一定干干凈凈,經(jīng)偵科就算翻個底朝天,抓不到實證,就拿你沒辦法,對吧?我知道,酒吧街嘛,掃尾是一絕,林泊遠在你面前,道行還太淺!
秦震卻仍滴水不漏,“秦某小本生意,比不上萬洲家大業(yè)大,賀先生又何必挖苦?如果萬洲是因為林泊遠的這件事對我不滿,那也好辦,只要我平安歸來,一定親自請你們喝酒賠罪。到時候無論你們要什么,我都雙手奉上!
呸,老狐貍,倒是會順桿爬。賀望嵐咔擦咬碎了棒棒糖,看到經(jīng)偵科的人上前敲門了,笑道:“不用了,秦老板,你逃吧!
秦震愣住,“逃?”
賀望嵐:“四角酒吧犯的可不止這一樁事,你該不會以為,林家的報復(fù)就是蜻蜓點水吧?這十幾年來,你往暗河里丟過多少具尸體,自己還數(shù)得清嗎?經(jīng)偵科或許拿你沒辦法,但你將被以殺人罪起訴!
秦震:“你——”
賀望嵐笑嘻嘻地打斷他,“哦對了,不用擔(dān)心沒有苦主起訴你,也不要擔(dān)心沒有證據(jù)。萬洲已經(jīng)找到了受害者,并且安全護送到了春城。陳茍會指控你,酒吧街其他的勢力也會巴不得你死,所以——現(xiàn)在就是你最后的機會了!
逃吧。
逃到山窮水盡,看有誰來救你。
賀望嵐從欄桿上站起,果斷掛了電話,遙望著酒吧街,嘴里嚼著棒棒糖,嘎嘣脆。而被掛了電話的秦震,臉色沉凝地看著推門而入的手下,聽到對方說:“不止經(jīng)偵科的,還來了好多警察!事情不對勁!”
秦震捏著終端,幾乎要把它捏碎,他咬牙切齒地吐出“萬、洲”這兩個字,卻也不敢再多做停留,“走!”
四角酒吧構(gòu)造特殊,以十字路口為軸心,四個酒吧占據(jù)四角,其實在地下相連通。但鮮少有人知道,這地下連通的部分又能直接通往暗河。
賀望嵐按住耳麥,“秦震估計要逃了,留意附近的監(jiān)控!
系統(tǒng)處理過的御姐音傳來回應(yīng),“知道了,老子欠你們的!
過了十分鐘。
黑框眼鏡又給九組報信,用那生無可戀的只想躺平的咸魚之聲宣告:“各單位注意,秦震逃了。再重復(fù)一遍,秦震逃竄中。”
媽的,累死老子了。
又是一個夜幕降臨。
姜魚和林西鶴卻還在城外未歸。
“超時的費用,報銷嗎?”姜魚剛跟車行經(jīng)理溝通完,回頭就看到林西鶴專心致志地在跟烤雞做斗爭。一把小銀刀在他手中猶如穿花蝴蝶,一塊塊干脆利落地把雞肉削下來,再整整齊齊地碼在盤子里,推到姜魚面前。
“先吃飯!彼殖槌鰪埣埥聿亮瞬潦。
此刻兩人正在黑湖對面的游樂園門口的美食街上,林西鶴一看到炸雞就走不動道了,非常大方地請姜魚吃雞。
萬洲的人抵達春城后,他的腰包好像又鼓了起來,不光點了炸雞,還叫了啤酒和烤串。翹著二郎腿戴著墨鏡坐在那兒,頗有點夜市大佬的范兒。
老板給他上菜的時候,都恭恭敬敬的。
“找到她之后,你打算怎么做?”姜魚戴上塑料手套,吃著椒香酥脆的炸雞,心情頗好。至于她所指的這個“她”,指的自然是林東漸那個被送出城的女兒。
“那要看她打算怎么做!绷治鼹Q道。
林東漸的這個女兒叫做林嬌嬌,目前在春城大學(xué)異能學(xué)院讀大四,馬上就要畢業(yè)了,算是姜魚的學(xué)妹。
姜魚一直關(guān)注著林家的消息,自然也不會放過她,所以她一有異動,姜魚就從留校任教的同學(xué)那兒得到了消息。
那同學(xué)是林嬌嬌的老師,所以姜魚對林嬌嬌也算有所了解。一個成績優(yōu)異,算得上勤奮刻苦,且因為常年在校,好像與林家的爭斗都沒什么關(guān)系的大小姐。
外人把過多的關(guān)注都放在她哥哥身上,所以很少會注意到她,但只要仔細(xì)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她受到的教育、得到的資源一點也不比林泊遠差。甚至林泊遠上學(xué)的時候,成績還略遜一籌。
“說起來,她在春大走的路線跟我有點像。”
“嗯?”
姜魚支起下巴,“進學(xué)生會、加入特戰(zhàn)組、去訓(xùn)練營當(dāng)教官,都是最快的能夠提升自己并且掌握人脈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