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沒有窗戶，沒有鐘表。用餐憑我心情，我說什么時候吃就什么時候吃，我不搖鈴的話那個“侍女”不會主動進(jìn)來。
所以，我靠瓦爾達(dá)里亞來計算天數(shù)。今天才是第五天。
“我要衣服。”我抱臂坐在餐桌邊的椅子上，對剛剛踏入這個房間的瓦爾達(dá)里亞說。
“披上那些脆弱的布料讓你顯得滑稽�！彼麖奈疑磉呑哌^，“起來，去床上�！�
“我要衣服�！蔽艺f。
“你喜歡被我撕爛衣服的感覺？”
“我要衣服。”
他腳步聲停住。
“好�！彼f。
他的魔力驟然纏住我。這幾天頻繁和他交鋒鍛煉了我的感知，但是我的進(jìn)步也僅僅只是感知，身體根本追不上這種速度。我感到自己被一團(tuán)絲綢似的東西纏緊，甩出坐位。因為四肢受到束縛，落地的時候根本無法保護(hù)自己，臉先磕到了地板。好痛。
“你想要什么樣的衣服？”他問我。他的魔力在我身上不斷凝成不同的材質(zhì)，飛速變化的觸感讓我頭皮發(fā)麻。我被這魔力綁著拽著拖向他，而且雙腿被牽開。
“放——”我正要說放開，但是聲音卡住。他禁止我說放開，或者松開，或者住手，或者停下。我不想回憶他為了讓我記住不要對他說這些詞他對我做了什么。他此刻正危險地看著我。
我把這個詞咽回去，改口：“我只是想要一件普通的衣服！礙了你什么事？！”
“很礙眼，”他說，“我不喜歡�！苯又ζ饋�，向我走過來，抬起腳，靴底踩上我兩腿之間的地方。他的魔力裹緊了我的四肢，毛皮似的領(lǐng)子圍著我的脖頸，后背是硬質(zhì)的皮革的觸感，可是——胸前空蕩蕩的，小腹一覽無余，下體完全赤裸。
“這樣，”他說，“倒是很順眼。”
他靴底粗糙的紋路磨著我的陰蒂。他暫時還沒用力。
我想說住手，我想說放開，我想說你他媽給我滾。
我咬著牙。我知道為了自己少受苦，這些話，不要說出口。
“沒感覺？”他說。他的靴底移開，接著，踢了一腳。
“��！”
好痛。好他媽的痛。都說男人被踢蛋痛不欲生，我覺得女人被踢陰蒂也差不到哪去。痛死我了！
“這就對了，”他說，“叫�！�
好想罵操你媽�？墒撬麐尵褪俏覌專覌屵�被我自己給燒了……
他又踢了一下。這次并沒有很重，只是，我被嚇得還是叫得很大聲。
他被取悅到了。他的魔力不再束縛我，但也沒有化開，緊緊貼著我的皮膚，作為“衣服”。他轉(zhuǎn)身拉過我剛才坐的那把椅子，坐下來。
“自慰�！彼钗艺f。
我真的很難相信——他真的是我的兄弟，我穿越后，和我一起長大，度過了這么多歲月的我的兄弟。
但是想想——我和真愛生下來的兒子還一直想爬我床而不得，趁我失憶把我操了呢。
魔族。呵。魔族。
我捂住自己的眼睛。瓦爾達(dá)里亞用一些我不想回憶的手段讓我記住的第二件事是，不要讓他把話說兩遍�？床灰娝�，就沒有羞恥。本來也沒什么可羞恥的。他都不羞恥，為什么我要羞恥？
我的手指撫上自己被他剛剛踢過，仿佛還留有余痛的地方。我立刻意識到他在玩什么花樣——
他的魔力，也把我的手完全包上了。
看不見他也沒有用，那里無比清晰地感知著他的魔力凝成的手套，他的存在感那么鮮明，仿佛這不是我的手，是他的手，然而這又是我的手，是我自己在摸自己，于是就好像……是我抓著他的手在自慰一樣。
我摸不下去了。
“我說可以停下了嗎？”他可惡的聲音頓時出現(xiàn)，“繼續(xù)�！�
“我會殺了你�！蔽艺f。
“你不是第一次這樣告訴我了�！彼f，“還有別的話嗎？”
“我希望當(dāng)初是你做了魔王�！蔽乙崎_遮住眼睛的手，坐起來，看向他，“這樣，我現(xiàn)在就不用受你這種羞辱——我可以直接去死了�！�
“說話當(dāng)心點，陛下，”他說，“我不是完全不可能殺了您。”
我指著自己的胸口：“你殺吧�！�
他站起，走來，半跪在我面前。
他抬起手扇了我一巴掌。
我立刻抬起手扇了他一巴掌。那個侍女能輕易用魔力化掉我的任何攻擊，但是瓦爾達(dá)里亞不會。瓦爾達(dá)里亞會挨下來，然后，為此——
我疼得蜷縮起來，用完好的手護(hù)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手。
“如果你不花時間在感受疼痛上，”這個傲慢的家伙還在指摘我的反應(yīng)，“你可以復(fù)生得更快�！�
我催動魔力加速血肉的復(fù)生，接著，用長好的手去戳他的眼睛。
所以，第五次，又是老樣子，流了很多血，不管是他的血，還是我的血。
*
瓦大公說他要侍奉到我求他離開他才離開。到目前為止我沒求過一次，我總會因為失血，劇痛，加上過于強(qiáng)烈的快感陷入昏迷，再醒來時他已經(jīng)不見了。如果我醒得早，能看到侍女在清理房間。
我這次醒得早。
“陛下？”她發(fā)現(xiàn)我醒了，于是說，“請您暫時到長榻上休息，我來為您更換床單�！�
“我想沐浴�！蔽腋嬖V她。
“……瓦爾達(dá)里亞大人離開前已經(jīng)為您清理干凈了，陛下�！�
“我說——我想沐浴。”
“……這需要請示瓦爾達(dá)里亞大人�！�
哈？匪夷所思？為什么洗澡這事要請示他？
“您確定嗎，陛下？”她問。
“不要問我這種問題�！蔽艺f。
“請您原諒，陛下�！彼袛嗔怂那謇砉ぷ�，向我屈膝行禮，接著身影消失。
想到洗個澡還要請示大公他允許我洗我才能洗，我真是別提有多別扭了。在珊索絲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夠憋屈了，在這里才明白，我在自己的城堡里是多么自在。那里是我的地盤，我的家。而這里，是他的地盤，他的家。
想離開。珊索絲很爛，魔界哪都很爛，但哪都比在瓦爾達(dá)里亞的暗之湖強(qiáng)。
好一會，她回來了，沒有拿熱水和澡盆。這日子沒法過了，穿衣服不讓穿，洗個破澡他竟然也覺得礙眼？？？
“請您披上這件披風(fēng)，戴上這片眼罩，我?guī)ャ逶�。�?br />
嗯？
等等，我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沐浴要出去？怪不得她要請示……但是為什么不直接給我個澡盆熱水……可是出去是好事，就算蒙著眼睛。
我接過眼罩，戴上。黑暗中我感覺到她為我系上披風(fēng)。赤裸著穿披風(fēng)的感覺很怪。
接著，她把我橫抱起來。我猝不及防，差點驚呼出聲。
蒙了眼睛，又被人抱著，感覺就像亂飛了一會，根本無法辨清方向和方位。她停下來，把我放下，我抬手想摘眼罩卻被攔住。
“請稍等，陛下�！�
我站著，赤腳踏在一個冷冰冰的石頭地面上，聽見她窸窸窣窣在做什么。過了一會，我聽見面前一扇沉重的大門打開的聲音，接著，鐵銹的腥味伴隨著熱氣鋪面而來。她牽起我的手腕，領(lǐng)我往前走。
我走著，走著，突然感覺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到了，陛下。”她取下我的眼罩。
我面前是一個熱氣熏蒸的池子，里面灌滿了藍(lán)紫色的液體，散發(fā)著鐵銹和焦炭的氣息。
我——我沒說要這種沐浴��！
“希望您能滿意暗夜之湖的浴池�！彼f。她退下了，那扇沉重的大門重重關(guān)上。
呃。
好吧，我可以呆一會，然后叫她過來說我沐浴夠了。
我向那池子走近。在珊索絲也有一個這樣的池子，維洛帶著被瓦爾達(dá)里亞打成重傷的阿格利亞斯，領(lǐng)我去過。不過那里的血漿是紅色的，那是魔王……那是從前的我殺死的叛逆我的魔族的血。
這些藍(lán)紫色的血，是什么的血？
是他親手殺死的什么東西的血嗎？
我在池邊坐下來，伸出手去。和那時候一樣，能清晰地感受到涌動的血膏中豐沛的強(qiáng)大力量，供我隨意采擷吮吸。和那時候不一樣，我的感知更清楚了，能清楚地“看”到熱流中魔力是怎樣回旋流轉(zhuǎn)，怎樣……
聚攏到一個地方……
�。。�！
我猛然抽回手，但是晚了�；蛘邞�(yīng)該說，我太慢了，我沒有他快。他發(fā)現(xiàn)我發(fā)現(xiàn)了他，于是立刻出手——我被黑色的鎖鏈纏住腰，拖進(jìn)去了。
好燙。熱在燒我，過度純粹的魔力在燒我。皮膚又痛又癢，而且嗆了一大口血膏，感覺喉嚨和鼻腔在燒灼。肺里都是火。
不能呼吸，好難受。并不會死，可是真的好難受。我不需要這些魔力，我自己體內(nèi)的完全夠用，被這樣的溶液整個浸沒完全只是受罪！
一只手抓住了我。
睜開眼睛也看不清，可是，感知能“看”得很清楚。并且，被他觸碰到的皮膚隔絕開了那些令我痛癢的溶液，很舒服。
他抱住了我，我的胸脯貼著他的胸膛，他的手臂貼著我的后背，我們的腿交錯著，摩擦著。他的吻落在我的嘴唇上。
*
我在扒住池邊，不住地嗆咳。
“為什么要呼吸？”他說，“屏息對你來說很難嗎？”
他什么時候去死��！
“為什么要把我拖進(jìn)去？”我說，“打聲招呼對你來說很難嗎？”
“那就是一聲招呼�！彼卮鹞�。
我為什么要和他說話？
我撐起手臂，想爬出這池血。他抱住我的腰，把我拽回去。
“干什么？！”
“陛下您不是說想沐浴嗎？”他說，“這么快就出去，是我的浴池叫您不滿意嗎？”
“你知道我喜歡的沐浴是什么樣！”
“我不知道。”他說，“你喜歡讓任何人服侍你——除了我。所以，我不知道�！�
“因為你希望我來服侍你�！蔽艺f。
他嗤笑一聲。
“起初不是這樣，”他說，“后來……對，我這樣希望�！�
我的手指不覺攥緊了。
“你曾對我說，你不會讓我變成蜂后，你來做魔王。”
“我難道失言了嗎，陛下？”他說。
“放我回去�！�
“要謹(jǐn)慎地措辭，陛下，”他的手在我腰上滑動，“特別是您現(xiàn)在這么弱，稍有不慎就會招引叛逆。魔王不應(yīng)該說：放她回去�，F(xiàn)在是您正賜予我無比尊貴的殊榮，下榻我的暗夜之湖。”
“瓦爾德，當(dāng)然，你現(xiàn)在是最強(qiáng)的，連我也要屈服于你。但是，如果你執(zhí)意要把我變成你的卵床——”
他猝不及防插進(jìn)來，帶鱗的陰莖裹著灼燙的血膏，高濃的魔力溶液燒灼著我的內(nèi)壁，叫我一時說不出話。
“愚蠢，”他評價說，“沖動，”他動起來，“幼稚�！�
我想起從前，我還不知道魔王就是我的時候，每當(dāng)瓦大公輕蔑我，我總會有種害怕，怕我被認(rèn)出自己是冒牌貨。
現(xiàn)在，害怕的理由變了，害怕的心情沒有變——怕他說的是對的。怕這樣的我永遠(yuǎn)也沒法重新成為統(tǒng)治所有人的魔王，而只能淪為被覬覦的對象，孕育強(qiáng)大子嗣的工具，一具被別人用來宣泄欲望的肉體。
他捏住我的下巴，讓我側(cè)過頭去看他。
“給我一個理由，”他動作不停，語氣卻很冷靜，仿佛他感覺不到那些快感，“我為什么要放你回去？”
我輕喘著注視他猩紅的眼睛。我努力忽略兩腿間積蓄的感覺，削弱我思考能力的東西。我努力放空，我努力專注，我努力……
我成功了。感官變得遠(yuǎn)去，不再重要，只有自己此時此刻的思緒和意志是清晰的。
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我找不到一個理由。
挫敗感吞沒了我，既而吞沒我的是快感。發(fā)現(xiàn)自己在思考時多么失敗，就開始逃往無法思考的感覺。他把我重新拖進(jìn)熾熱的血漿里。為了防止我嗆到，他捂住了我的口鼻。
窒息和接連不斷的高潮讓我眩暈，隨處就可汲取的魔力感覺無比美妙，在受傷和復(fù)蘇中不斷感受自己生命的強(qiáng)大，感受生命的快樂。最后那一次，感覺像是在做夢。
我被他抱出來，他用魔法把我們身上的血跡清理干凈。他指示我：“呼吸�！�
我才意識到，我此刻身體上輕微的不適來自于我忘了呼吸。
“你太弱了�！蓖郀栠_(dá)里亞說，“恢復(fù)記憶，或者，恢復(fù)力量。兩者任何一種情況出現(xiàn)，我都會放你回去。至于現(xiàn)在——”他的魔力在他身上凝出他常見的那套裝束，修身的禮服，寬大的斗篷。他的魔力緊接著覆蓋在我身上，質(zhì)感和昨夜他凝出的那套一樣，只是這次前面被遮住了，下體也是。
但他還是露出了和昨夜相似的笑容，抬起腳，隔著他的魔力凝出的布料，用他的靴底磨我因為連續(xù)高潮還在不住抽搐的陰蒂。
“現(xiàn)在，你就每天張著腿等我過來睡你吧。放心，陛下，我不會再給你種卵的——我曾說，我會給你一顆卵，我給過了，你不想要。你以后再想要也不會有了。等你恢復(fù)記憶就會知道，我一向是這樣，從來不給人第二次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