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隨便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下。
陸續(xù)生手剛松一點(diǎn),棉花糖立刻抓住機(jī)會滑溜溜的跑出男人的掌心,然后張開四肢撲到女人身上。
感受女人柔軟的懷抱,清淡雅致的香味。
棉花糖終于憋不住,像個迷途的孩子喵嗷大哭。
它哀嚎著,使勁把自己往女人懷里塞,只有這樣它才會安心。
嗅到熟悉的氣味,棉花糖有種有回家的感覺。
“嗚…喵喵喵喵喵,喵嗚嗚嗷嗷……”
主人,棉花糖終于見到你了嗚嗚嗚……
顯然,交談暫時無法進(jìn)行。
更何況在鐘悅蘭眼里,什么談話都沒有棉花糖重要。
她纖長的五指輕柔地摸摸棉花糖的腦袋,少有起伏的音調(diào)稍微溫和:“乖,糖糖不怕哦。我找到你了,自己在外面生活辛不辛苦?”
“喵嗚,喵喵喵喵,喵喵喵。”
一點(diǎn)都不辛苦的,我有烏玉,有鏟屎官,就是好想你。
“沒事了沒事了,對不起,這次是我的疏忽,讓糖糖受到驚嚇了,我保證沒有下次!
“喵喵喵……”
陸續(xù)生在棉花糖情緒崩潰的時候,就下意識想要抬手安撫,但那個女人已經(jīng)先一步去哄了。
男人緊了緊手指,青色的血管從他手背繃起。
陸續(xù)生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插不進(jìn)去的外人。
小白眼狼,男人在心里輕罵道。
烏玉就沒那么多顧慮了,它直接跳到女人身邊,伸長了黑色的爪子拍了拍女人懷里的小白貓。
它這一動作,自然就讓鐘悅蘭注意到了,她疑問道:“這是……”
棉花糖“嗖”地抬起腦袋,漂亮的異瞳還浸了淚水,見主人好奇黑貓,棉花糖依依不舍地退出主人的懷抱,靠近烏玉,仰著腦袋用小舌頭親昵地幫黑貓梳毛。
烏玉也挪了下身子把棉花糖圈在前腿之間,回蹭小白貓。
鐘悅蘭在棉花糖的事上極其敏銳,她熟悉棉花糖的全部。
一般情況下棉花糖只會給自己舔毛,從來沒見過它給別的貓?zhí)颉?br />
但現(xiàn)在……女人看著兩只貓如此親密的姿態(tài),幾乎脫口而出:“這是你給自己找的——”
想了半天,鐘悅都想不到合適的詞,最后只能呆呆道:“丈夫?”
“喵?”
丈夫?是什么東西?
棉花糖歪了歪腦袋,不明白。
但烏玉卻知道,這是人類配偶之間才會有的稱呼,現(xiàn)在這個稱呼被棉花糖的主人按在自己身上。
黑貓想都不想低聲叫了一下,應(yīng)下這個稱呼。
鐘悅蘭仔細(xì)掃視了一遍烏玉。
黑貓毛發(fā)烏黑油亮,體格健壯,眼神凌厲,看起來像是小型豹子,極為酷炫。
鐘悅蘭很快就接受了黑貓的存在:“糖糖好厲害,給自己找了個這么帥氣的公貓!
“喵嗚!”
棉花糖驕傲非常,烏玉就是很帥!
炫耀完烏玉,棉花糖也沒忘記小斑點(diǎn),它朝躲在石椅后面不好意思的貍花貓叫道:“小斑點(diǎn)!快出來!”
小斑點(diǎn)別別扭扭露出一個腦袋,棉花糖直接跳過去,低著頭用腦袋拱著小斑點(diǎn)的背,硬生生把貍花貓推了出來。
然后又歡喜地朝主人叫。
“喵喵喵喵喵~”這是我交的好朋友!
鐘悅蘭看著毛發(fā)打結(jié),渾身疤痕,腦袋上其中一只耳朵缺了一塊角的貍花貓,認(rèn)真道:“你以后可以來我家找棉花糖玩!
“喵嗚!毙“唿c(diǎn)小聲回答了一句,就匆匆躲在棉花糖身后。
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總覺得這個主人好難接近,是比棉花糖鏟屎官還要難相處的存在。
不是說這個人類脾氣壞,而是……而是……小斑點(diǎn)不知道怎么形容。
介紹完了小斑點(diǎn),還有鏟屎官,棉花糖跳到男人的大腿上,小腦袋貼了貼男人的手臂:“喵喵喵喵~”
這是我找的鏟屎官,雖然他有時候很壞,但我知道,他其實(shí)特別喜歡我。
陸續(xù)生即使被小白貓蹭著,心情也還是很糟糕。
小白眼狼,蹭了一圈兒才想到他。
得罰!
可現(xiàn)在不是懲罰壞貓的時候。
男人用大手籠罩著小白貓,輕輕在絲綢一般順滑的白毛上撫摸,不緊不慢地挑釁道:“鐘小姐,你也看到了,它很喜歡我!
“所以?”鐘悅蘭不明白陸續(xù)生講這句話的意義。
“它得跟我回家,陪著我。”
“不可能!
被拒絕了,陸續(xù)生陰沉下臉,他所幸直接勾著棉花糖脖子里的黑色項(xiàng)圈不要臉道:“這是我給它的,現(xiàn)在我是它的主人!
果然是來搶貓的。
鐘悅蘭淡雅無害的氣質(zhì)瞬間褪去,轉(zhuǎn)而一股強(qiáng)大的危險氣息覆蓋她身,這個女人剎那間從一朵美麗的觀賞花變?yōu)槟軌蛲{生死的食人花。
如果要拼武力,陸續(xù)生自然不會怕,所以他泰然地自若問道:“你是玩家?”
隨著這個問題一并涌出的是更多疑問。
這樣的氣息不可能是普通人,雖然不清楚對的能力,但基本上可以確定是玩家,而且實(shí)力至少在中等以上。
那么棉花糖身上的特殊之處,這位鐘小姐又知道多少?
她執(zhí)意要找回小白貓,是因?yàn)檎嫘南矚g,還是摻雜了個人利益……
“玩家……”鐘悅蘭氣勢一頓,下意識眨了眨眼疑惑:“你也喜歡玩游戲嗎?你玩的什么?”
作者有話說:
第54章
【你也喜歡玩游戲嗎?你玩的什么?】
——這個反問聽起來就像是對無限游戲一無所知。
陸續(xù)生沒有回答, 而是又把問題拋回去:“你玩的什么?”
“我?”鐘悅蘭還真的思考了一會兒,然后掰著指頭輕聲說道:“我玩的還蠻多的[幽靈列車][血色城堡][建造一座城][靈界]……”
前兩個游戲陸續(xù)生知道一點(diǎn),是最近比較有熱度的單機(jī)恐怖解密游戲。
各大游戲主播都曾直播過。
陸續(xù)生之前閑得無聊也看過幾個直播間, 說實(shí)話除了主播一驚一乍外,游戲本身也就那樣,并沒有宣傳的多那么恐怖——都是市面上很普通的游戲。
所以, 這個鐘悅蘭這樣的回答,是真的不知道無限恐怖,還是因?yàn)槟承┰蚣傺b不知道游戲內(nèi)情。
陸續(xù)生純黑的瞳孔深邃陰暗, 像一把尖銳地手術(shù)刀剖析著鐘悅蘭的每一個細(xì)微的表情。
但女人從剛才見面開始一直保持著不咸不淡的神色好像完事不過心,只有面對棉花糖時, 才會稍微溫和一點(diǎn)。
完全看不出什么。
鐘悅蘭:“你呢?”
陸續(xù)生壓根沒玩過幾個游戲, 隨便說了幾個目前大火的敷衍過去。
鐘悅蘭也不在意答案的真實(shí)性,她只是處于禮貌才回問一下而已, 隨意點(diǎn)點(diǎn)頭,就再次回歸正題:“可以先把棉花糖還給我嗎, 抱歉,我下午還有事!
“關(guān)于它在您那里的花銷, 我可以現(xiàn)在就轉(zhuǎn)給您!
女人語氣中的強(qiáng)勢不容忽視。
陸續(xù)生箍著貓的手用力了一些。
棉花糖被抓得難受, 它動了動身子,卻被男人直接按住棉花糖的腦袋,寬大的手掌和五指像是一座堅(jiān)固的囚籠把貓兒鎖得死死的。
混蛋!
棉花糖側(cè)仰著腦袋, 亮出小尖牙一下子啃上男人的指腹,沒有用力,主要是想讓壞家伙手指不舒服, 自己拿下來。
陸續(xù)生垂眸看著傻兮兮搞不清狀況的棉花糖, 緩聲說:“我們各退一步, 每周必須有兩天它回來陪我!
這是他昨天晚上就想到的說辭。
陸續(xù)生知道自己這個要求過分,不講道理,但這是他最大的讓步。
若真要讓他乖乖把小白貓拱手相讓,再也不見。像偶像劇里,委屈自己成全男女主的配角似的,他做不到。
對方如果能答應(yīng)自然皆大歡喜,但要是不答應(yīng),那就……
“好!
陸續(xù)生猛地抬頭,腦海里各種陰暗的想法瞬間收攏:“你說——好?”
這位鐘小姐剛才明明把“不可能”三個字說得那么斬釘截鐵,聽起來像是不想讓任何人染指小白貓一樣。
結(jié)果,現(xiàn)在居然就這么輕易地答應(yīng)了?
陸續(xù)生太過驚訝,以至于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蠢,像是大型犬。
鐘悅蘭仍舊神色淡淡:“是,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