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沉澤霖手握著那根白玉簪子,回想著那赤身裸體跑出去的姑娘,總感覺是無比得熟悉,但又不敢確認。
正當他愣神兒,甘御清從診室里走了出來。
只見他已然穿戴好了衣衫,神態(tài)也回到了平常,又是一副面慈心善的模樣。
“是哪位要瞧病呢?”
“哦……是我家婢女,她的手臂被拉傷了!
沉澤霖回過神來,見到甘御清,登時就想起了自己曾在石坪鎮(zhèn)的街上見過他與一衣著凌亂的女子交談,難道方才就是此人在診房里與那女子在‘鴛鴦戲水’嗎?
罷了,只要不是清洛便好。
甘御清見三春的手臂似乎比常人要短一截,于是掐拿了一下她的手臂,又把了把她的脈,道:“姑娘這手臂先天條件本是極好,只是幼時可能曾受過傷,此后便習慣性傷筋,導致骨頭發(fā)育不良!
“先生真是神醫(yī),我曾經(jīng)被‘歹人’拉傷了手臂,此后就經(jīng)常傷筋!
“姑娘不必擔憂,待我開一副藥便可骨正而筋柔,只是我見姑娘的腿問題會更嚴重一點,能否痊愈還是要看造化!
“多謝先生……這腿當年也是被‘歹人’弄殘了,我已經(jīng)不奢求能痊愈了!闭f完,便有些傷感地抽泣了幾聲。
沉澤霖欲言又止,本想要詢問甘御清方才那姑娘的身份,但又覺唐突,此刻三春又想到了傷心事,只好作罷。
可這邊甘御清卻開口道:“公子是否多日之前吸了什么鼬類動物的矢氣?”
“鼬類動物?”
“或者公子之前有沒有出現(xiàn)過頭腦混亂,記憶偏差呢?”
他回想了一下在永佛寺的佛堂,和與清洛的房事,都有些地方記憶凌亂又模糊,于是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之前發(fā)生過的兩件事,經(jīng)常忘了細節(jié),或者記不清晰!
“鼬類動物的矢氣大多都是臭氣,大多都無害,但也有少部分例外,有的可以蒙人心神,有的可以致幻致瘋!
沉澤霖猛然想起了他兩次都是被一個黃毛的不明動物散發(fā)的臭氣給拍了面門,忙道:“大夫,可有解法?”
甘御清搖了搖頭:“要看是哪種鼬類,找到它然后……或者等它自己……”
他沒有說完,只是頓了頓,另說了一句:“公子不必憂心,也許用不上幾載,就全都記得清晰了!
沉澤霖出了御清回春堂,一直若有所思,也沒有看路,就這么跟著三春身邊走著。
等他感覺到了喧囂和燈光,一抬頭,竟然又是“椒房香!
“你一個女孩子,怎么就那么喜歡這煙花柳巷呢?”
“你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為何就不喜歡這花街柳巷呢?”三春調侃道,“哦~~你心里只有那個何家的千金!
沉澤霖心中有些亂,他有些害怕方才的裸體女子真的是何清洛。
“椒房香”里,之前的混亂場面已然恢復了正常。
寧小姐跳完舞便匆匆捂著胸口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低頭扯了扯自己的胸口,對著那深邃的乳溝說道:“安全了,出來吧!
話音剛落,那乳溝里飛出了一片白花,轉了一個圈,然后變成了人形。
果然是石楠。
“多年不見,沒想到你還能記起我來!
寧小姐雙眼泛起了波瀾,盈盈泛著淚光。
“我也沒想到,多年之后,承蒙你搭救!笔袊@道。
“你救過我,我現(xiàn)在也救了你,是不是從此,我們便緣分盡了!
她說著,便流下一滴淚。
“馨兒,別這么說,若你有難,我定不會坐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