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御清此刻正在搗著藥,就聽得門口一陣風刮了進了御清回春堂。
他沒有抬頭,只是淺笑了一下,說道:“白猸姑娘的傷可好些了嗎?”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甘御清停下了手中的藥杵,抬起眼眸,溫柔地說道:“自然是關心姑娘的人來向我打聽過你。”
白猸一聽有人打聽她,露出了期盼的眼神,急切地問道:“是石楠哥哥?”
“哦?難道不是進寶?”他挑了一下眉毛,反問道。
白猸一聽,臉色立刻便暗了下來,換上一副蠻橫的嘴臉,說道:“快,給我一副春藥!”
甘御清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嚇得一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藥杵一個沒拿穩(wěn)妥就砸到了藥臼里。他幾乎很少有失態(tài)的時候,可一碰上她,就完全打亂了他以往的節(jié)奏。
“白猸姑娘每次都是這么語出驚人,上次是說自己下身破了,這次又來討春藥……”
白猸“啪”的一聲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嚷道:“給還是不給?”
“姑娘要春藥作何用?”
白猸瞇著眼睛說:“當然是用來銷魂啊,難不成還用來刷茅廁?”
“姑娘,這春藥可不是隨便賣的,況且你年齡還這么小!
“誰說是給我用的,這是給那什么沉公子用的!
“沉公子是?”
甘御清窣地想起那位紅裙凌亂的姑娘口中的沉公子,感嘆了一下他們之間的關系錯綜復雜,莫名又多了一個白猸要用春藥去‘勾引’他。
“看病的,你啰啰嗦嗦個什么勁兒,就說給不給就是了?”
他向后退了半步,搖了搖頭道:“姑娘,恕我不能!
“哼!上次問你討藥你就沒給,這次你又不給!”
“姑娘作風豪放,但也要適可而止,下次姑娘再不小心把哪里弄破了,藥我一定雙手奉上,春藥就免了吧!备视灞恚Y貌地回答。
“不都說醫(yī)者仁心嗎?你看上去如此慈眉善目,就忍心見死不救?”
“白猸姑娘何出此言?”甘御清十分不解。
“有人中了劇毒,這毒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滲入到了子宮里,如沒有男子與之歡愛,兩個時辰之后就要潰爛而死了!
“金蟾酥毒?”
白猸愣了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渝北三怪,穿林瘴,翠玉茶,金蟾酥毒,只不過都是民間的奇聞怪談罷了。傳說這毒是修得百年功力的金蟾耳后排出的黃色蟾酥,味辛性熱,略帶腥氣,有毒,輕可灼傷皮膚之表,重可內(nèi)毀女子之胞,潰爛而亡!
白猸見他竟然對神魔鬼怪的玩意兒如數(shù)家珍,不禁暗暗生疑:“這郎中是何許人也?緣何知道如此之多?可他明明就是個凡人!
甘御清見她用審視的眼神看著自己,輕眨了一下眼睛,微笑地說道:“鄙人看診瞧病,又偏好研究些疑難怪癥,只是涉獵得廣泛了些,還沒有碰到過這樣的病人!
白猸暫且消除了疑慮,轉而說道:“那你可有藥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