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澤霖看到玄塵這翻動作,又聽聞他詢問珠子的顏色,心中疑惑道:“難道……難道師父的眼睛看不見?”
于是答道:“哦……是,金色!
沉澤霖見玄塵的眼神明亮而堅定,之前與那一行人對答如流,絲毫看不出是盲人的樣子,便走向前幾步,伸出手掌在玄塵眼前晃了晃。見他眼眸不動,心中便更確定了幾分。
“施主不必試探,貧僧確實看不見!毙䦃m突然開口說道。
沉澤霖的手尷尬地停在了半空,聲音微弱地問道:“那您為何知道我在試探?”
“貧僧是聽到!
“恕在下失禮,還望師父海涵!背翝闪剡B忙雙手合十,低頭說道。
“阿彌陀佛,無妨無妨。肉眼所見有限,為煩惱所障故,不如盲者,不見而凈!毙䦃m平心靜氣地說道。
“這珠子既然是在永佛寺中撿到,必然是寺中之物,還請師父幫小生物歸原主。”
玄塵沒有接受,卻是把珠子交回到沉澤霖手中,“施主既撿了它,必與它有緣,或許這珠子能夠幫你找到有緣人。”
“有緣人?”
“施主此時心中無惑,并不意味著今后也無惑!毙䦃m轉過身,提著那長柄掃把,邊走出佛堂邊說道,“是變數(shù),是定數(shù),還是劫數(shù),都由施主的心境決定。”
說完,玄塵便轉身而去。在夜色下,漸漸消失在院子的拐角處。
合歡和石楠回到了核桃木屋,進寶回到了池塘中,沉澤霖也回到了寺院的寮房里。四人想著白天的事情和高僧的禪語,各自心有所想,不由得一起失了眠。
石楠與合歡背對著背躺在竹榻上,良久都是一言不發(fā)。終于,還是石楠打破了沉默,他轉過身來從背后摟住了合歡的腰,柔聲問道:“丫頭,在想什么?”
合歡本是在想那高僧所說的“劫數(shù)”,被他這么一問,才回過神來,轉而答道:“楠哥哥,你說白猸姑娘現(xiàn)在怎么樣了,她跑哪兒去了?”
石楠的手緩緩地從白猸的腰間收回,回答道:“她……她每到夜里都到處亂跑,說不定下山了!
他想著之前發(fā)生的事,便轉了話題:“從前有個姑娘,因為已經和一男子私定終身,但是她又碰到了一個想要侮辱她的男子,然后這個女子為了保住清白而咬舌自盡了。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什么是私定終身,什么是侮辱?”
“呃……我換種問法,如果那天中毒的是你,需要除了我以外的男子幫你解毒,你才能活命,你會讓別人幫你解毒嗎?”
“中毒的不是白姑娘嗎?不解就會死的!焙蠚g沒有明白他的意思,轉而說道,“她剛解了毒,不知道現(xiàn)在情況如何,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找找她?”
石楠見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作罷。
“楠哥哥,我們明天也下山吧。”合歡轉過身去,朱唇輕啟,對著石楠的臉頰吐氣如蘭道,“去找白猸姑娘,還有……也順便去找找翠玉姐姐!
她的眼眸如波光靈動,滿眼閃爍著期待,渴求般地望著石楠,那醉人的臉龐令他差點窒息。
石楠注視著她良久,才緩緩開口道:“你還是最想你的翠玉姐姐!
合歡想了想,解釋道:“白猸姑娘也是很要緊的,她和你相識甚久,白天的時候沒能救得了她,很是愧疚,我們需要確認她安好!
石楠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們明天就下山去尋,也帶你去見識見識人間的景象!
合歡喜上眉梢,臉上浮出了燦爛的笑容,開心地摟著石楠,把頭埋在他的懷里。石楠見她如此高興,便也露出了微笑,手掌撫摸著她的秀發(fā),親了親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