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了嗎!
“嗨~光棍一條!
“你二十六也沒嫁人,哪來的臉嘲諷李師兄!
“……”
這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道理吧,我變了臉色,深沉道:“江湖兒女,嫁娶什么的,不重要,快意恩仇,自在逍遙才是真諦!
顯然不相信我這屁話,凌馳補刀,“可師父看起來,挺在意你的婚事!
“好啊,前幾日你和連師兄在門外,聽了不少墻角吧!”停住腳步,我一個猛回頭,對峙上身后的少年。
落后我一步,站在高一層的臺階上,凌馳低頭看我,目光幽幽。
“你真不是個東西,懷蓮!
“不在師父面前,你又開始皮癢了是不是,我又哪里惹你了。”
“你既有婚約,還去采風館,還睡我……”
某人語氣極為無情,表情很是鄙夷,眼神更是冷酷。
我一把擒住少年衣襟,他被我拉得背脊彎下,猛然靠近,他一雙閃爍的黑眸中涌起詫異與慌亂。
“現(xiàn)在到底是誰一直提睡覺的事!我都放下啦,你怎么這么婆媽!我技術不好我以后改進不就行了!你以為你很厲害!”
“我、我不是這意思!”
“再說,我有婚約,那是我的私事,和你有什么關系!”
“只覺得你未婚夫好生可憐,攤上你。”
“得了吧,用不著你操心,婚事早幾年就黃了!”
“……”
少年傻住了,表情從冷厲、鄙夷、厭惡、糾結到放空呆滯,甚至夾雜了一絲心虛。
我惡劣地吹起少年蓬松的劉海,又點點了他面頰的小黑痣,捉弄夠了,這才故作不在意地說道,“緣分這種事,很難講,難道定了親,就一定能成親!
“……對不起!焙鋈粴鈩萑趿,像只小鴿子。
“道什么歉,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又不喜歡和同門弟子嘮嗑,你消息滯后也正常,再說都過去挺久了!
又恢復沒心沒肺的樣子,我拽拽他腕部的綁帶,“別發(fā)呆,快走。”
后半段下山的路程,氣氛顯得有些沉悶,還得靠我來活躍。所以我就給凌馳介紹起了四師兄,說五句應一句,我也不覺得被冷落,興致勃勃地繼續(xù)嘮。
“等到見了李寒雨后,你就只有二師兄楚山孤沒見過了!
其實還有大師姐,但已經(jīng)逝去的人……哎。
凌馳不在意道,“楚師兄就是嘴大師兄說的門面擔當?”
這話從他嘴里冒出,莫名地詼諧。
“是啊,二師兄非常非常英俊,人狠話不多,我小時候還花癡過他呢~”
“哦!
“二師兄可是在你之前的門面擔當,你這個后繼者,千萬不要丟臉了!
“……”凌馳略微不自在地轉(zhuǎn)開了目光。
緊趕慢趕終于是來到山腳,平坦的谷地再行百米,就能去到主干道上,平時走鏢、趕集之類的,這條路上會熱鬧些。
約莫等了兩刻鐘,遠遠就瞧見打馬過來的藍衣男子。
此人腰間懸著長劍,麥色肌膚,額頭光潔,狹長的眼眸下是挺拔的鷹鉤鼻,嘴唇也薄,整張臉看著很是英氣瀟灑,束起的卷發(fā)在風中飄揚。
老遠見了,李寒雨趨馬下坡,一溜兒跑過,身后還跟著兩騎驢的送貨郎,馱著滿滿當當?shù)臇|西。
他每回回門派都會帶些禮物,老規(guī)矩了。
李寒雨飛身下馬,沖我撲來:“狗子!”
凌馳目瞪口呆:“……”他不確定叫的是誰。
自從知道飛鶴派養(yǎng)的看門狗也叫小蓮后,李寒雨就愛這么叫,我抬腳就踹,“你還是滾回你的鏢局吧!廟小容不下!
“狗子真不乖,師兄可是很想你的!
還是撲過來大力揉搓我的腦袋,一邊盤著一邊看向一旁沒做聲的凌馳。
李寒雨眼睛一亮,“喲,這就是那位讓咱們師父一見鐘情的關門弟子,凌馳小師弟了?模樣真俊吶,比老二還俏!”
我:“不會說話可以不說,去你的一見鐘情!
李寒雨:“哈哈,你吃醋啦。”
凌馳作揖:“見過李師兄!
“乖啦,小師弟,第一次見面,來來,師兄帶的禮物,你和狗子先挑,剩下的再給別的兄弟姐妹!
松開揉捏我的爪子,李寒雨豪放地一把攬過凌馳的肩頭,將人拽到驢那邊去了,我也跟了上去。
凌馳還真的老老實實地挑禮物去了,可惡,我之前做任務回來帶禮物,他還不稀罕!
心頭不屑地哼了聲,我湊到李寒雨身旁,“四師兄,妹子最近手頭有點緊,禮物的話,能不能用這個代替呀?”
賣乖地說著,我用手指搓了搓,表示掏錢的意思。
李寒雨拍了我手心一下,“是了,老三說你最近很急著用錢,怎么?采風館漲價了?”
此話一出,我和凌馳都是一僵。
我趕緊搖頭:“沒有啦,就是我花錢大手大腳,又小賭了一把,就欠債了!”
李寒雨懷疑地盯著我,“真的?”
“要不,我跟著你跑幾次鏢怎么樣,你不是之前還招總鏢頭嗎!”
“你?咱們門派的孤狼,我可請不起,喏,這里是五百兩銀票,別和師兄哭窮了!
馬上將銀票收了,為了顯得自己夠義氣,我拍著胸脯,“真的,四師兄,我很關心你的鏢局的,總鏢頭肯定要找功夫好的。你之前自己走鏢,很辛苦!
“免了吧,總鏢頭招到了,比你這頑皮的靠譜多了!
“哎?誰?什么時候?”
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李寒雨勾起了唇角,將胳膊靠在我的頭頂,仗著身高把我當拐杖,自豪地開口。
“是東海來的,江湖綽號‘白鯊’!
我立即在腦子里去搜索這號人物,接著就對號入座了,驚得張大嘴。
凌馳已經(jīng)挑好了禮物,選了一盒六瓶裝的金瘡藥,默默加入了話題,問道:“‘白鯊’是誰?”
“在東海群島上還蠻出名的女俠,沒見過真人,愛好打抱不平,聽說極為正直。李寒雨,你確定是‘白鯊’來給你打工了?”
“怎么,師兄的來福鏢局不配?”說著,他就要搶回我手里的銀票。
我趕緊一把塞懷里,繞到了凌馳的身后躲在,“她犯不著給你做事啊?”
“看師兄長得帥。”
“這話二師兄說才有說服力!
“嘶,幾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銀票還給我!”
“送了就是我的了!別想我吐出去!”
凌馳仿佛一根木樁子,被我和李寒雨夾在中間繞來跑去,一臉無語。
最終,看起來最淡定的小師弟將我和李寒雨隔開了。
“師父他們應該等急了,先回去吧!
我和李寒雨對視一眼,火花四濺,下一刻,我倆就如脫韁野馬那般朝著山上小路拔步狂奔,輕功也施展出來。
一連兔起鶻落,我倆均將凌馳遠遠拋在身后。
“李寒雨!誰先進門誰贏!”
“狗子,輸了就要叫爹!”
“那你肯定要叫我好娘親了!”
凌馳看了眼逐漸縮小的兩道背影,默默地去將李寒雨扔下的馬牽回了馬廄,然后再帶著兩位送貨郎走上山的大道。
爭先恐后的一場比試后,我比李寒雨快了幾步跨入山門,他的輕功已經(jīng)算是門派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了。
叉著腰,微喘著氣,李寒雨瞧著我,“你是不是又長進了?”
“嘿嘿,師妹我也不是壞蛋,這聲好娘親就不用四師兄叫了!
知道我有后招,并未感激的李寒雨警惕道:“那你要做什么?”
“消財免災嘛。”
“狗,你是掉錢眼里了,拿去拿去!”
李寒雨又從懷里摸出幾張銀票打發(fā)叫花子那樣丟我手中,我激動地照單全收。
連江夜看到我倆到了,先是和李寒雨寒暄了幾句,然后看向我倆。
“那么,小師弟呢?”
我和李寒雨一驚,立即往空空如也的門口看過去。
“完了,丟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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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