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是，安貝媽媽做的絕大多數(shù)娃衣尺寸都比較大，至少也需要60厘米高的娃娃才合身。以路邇現(xiàn)在的身高比例，顯然是穿不了的。
壞消息是，能夠合路邇身的衣服，好像只有……芭比的各種公主裙。
“江燼，毀契吧。” 路邇看著面無表情，實際上走了一會兒了。
江燼自然是聽話的，把路邇隨口的話也奉為圭臬，說：“好，我毀契�！�
路邇一把抱住他的手指：“我只是開玩笑，不許毀契。”
江燼卻很認真：“邇邇，毀契的后果到底是什么？如果我能承受，就毀契吧。我不想為了完成愿望讓你做不開心的事�！�
“這怎么能比？”路邇氣笑了。
小女孩只是想要玩偶換上她媽媽做的衣服，既沒說要幾套，又沒說要親眼看。要應(yīng)付這個愿望其實并不難。
怎么都好過毀契。
但因為江燼并不了解毀契的后果，所以他才會輕描淡寫地說出這些話。
路邇覺得，有必要和江燼講清楚了。否則以后他都以為毀契就是簡簡單單去地獄走一趟，后患無窮。
“我已經(jīng)有過一次毀契�！甭愤兊�，“如果再毀契的話，受到的懲罰會加劇。不只是下一趟地獄那么簡單。力量如果不夠強大，無法抵抗毀契帶來的反噬，你的靈魂會被放逐在這個世界的�！�
其實江燼早就這樣猜測過——路邇不愿提起的那個召喚者，以及每次說到地獄總是避重就輕的語氣。
路邇毀過契這件事倒是并不讓江燼驚訝。
他比較在意的是：“邇邇，我記得你說過，你在來到我的世界以前，曾經(jīng)沉睡過千年。是因為那一次毀契？”
路邇滿不在乎道：“對啊�！�
“所以懲罰就是那一千年？”
“是懲罰以后，休養(yǎng)了一千年�！�
反正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路邇現(xiàn)在心態(tài)很平和，可是他莫名地覺得江燼的手指在收攏。
路邇抱住他的大拇指：“你要捏死我？”
江燼垂眸看他，不答反問：“所以你才會討厭地獄，懲罰很可怕，是嗎？”
路邇脫口而出：“王什么時候怕過，我只是覺得沒必要為了這種愿望毀契。換幾身衣服而已�！�
江燼看了他好一會兒，知道路邇是不想過多地糾結(jié)這件事，便陪他假裝不在意：“嗯，換衣服而已。那邇邇，你自己選？”
他把路邇放到那個存放娃衣的箱子上。
安貝一直在埋頭翻找，這會兒失望地抬起頭來，說：“哥哥，我沒有辦法拿起這些衣服�！�
“抱歉�！苯瓲a有些慚愧，因為一直在和路邇說話，忘記了幫安貝的鬼魂增加實體的能力。
他一伸手指點在小女孩的眉心，魔力輸入，下一刻，安貝便可以拿起那些她心心念念了許久的小裙子，為她的芭比公主換上一身新衣服。
但同時，安貝也沒有忘記關(guān)懷地看向“玩偶”路邇，說：“怎么辦，好像媽媽做的衣服都太大了。他能穿公主的裙子嗎？我有好多好多！”
路邇：“……”
不。
江燼嘴角揚起，代替他回答：“不用。我可以把這些衣服變小�！�
安貝眼睛一亮：“哦對！你是大魔王！”
江燼：“我不是……”
算了，反正小姑娘也聽不進去。
他把那些成套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來，給路邇展示，路邇?nèi)绻Ｑ劬Γ涂梢粤粝�，如果蹙眉，那就直接放棄�?br />
路邇選中的衣服，和江燼所想都差不多：一套是簡單休閑的駝色針織毛衣搭配了一條白色長褲，一套是白色襯衣搭上牛仔褲。
都是中規(guī)中矩的衣服，在安貝媽媽所做的娃衣里顯得低調(diào)又稀有。
但這時，安貝卻不樂意了，她彎腰在箱子里扒拉了半天，搜刮出了三套衣服，雙手奉上，遞給江燼：“我想要他穿這些，一定很好看！”
江燼看了一眼，不敢說話，默默地望向路邇。
路邇看清了那三套衣服后，倒也不是說多抗拒，只是稍嫌麻煩。其中一套是古風(fēng)長袍，里三層外三層，路邇一看就頭大。
但轉(zhuǎn)念一想，他們本來也不會當(dāng)著安貝的面換衣服，到時候就讓江燼給他直接變到身上好了。
嗯嗯。
這么一想，好像又沒那么麻煩了。
“好啦，那我們現(xiàn)在來換裝！”
安貝自從變成鬼魂以后，就很久沒有親手為她的芭比公主換衣服了，她現(xiàn)在很激動，于是也根本沒有要監(jiān)督江燼和路邇的意思。
這對路邇來說當(dāng)然是最好的，他用眼神催促江燼：“沖沖沖�！�
這個愿望的關(guān)鍵詞就在于穿上衣服，至于“很多很多”和“好看”這種模棱兩可的形容，全看召喚者的心意。
路邇覺得，安貝比較在意的應(yīng)該還是她手中的芭比公主，她可以隨便給她換多少衣服，而他們只要在旁邊意思意思換兩件給她展示就好了。
安貝趴在床上給芭比一件一件換衣服的時候，路邇就躲在夾角對江燼眉飛色舞：“變，給我變�！�
江燼用一副不解的表情看著他：“嗯？”
路邇叉腰：“把衣服變到我身上呀！”
江燼想了想，說：“好�！�
下一刻，路邇身上忽然就一絲.不掛。
雖然他們里安貝還有一段距離，而且江燼正用他的身體完全擋住了路邇，但路邇還是迅速地鉆進江燼的袖口，并且露出一張通紅的臉瞪他：“你干嘛呀？”